幫助桑多涅封印一隻厲鬼後,李天一帶著她返回了稻妻城,在大街上轉悠的他總感覺周圍氛圍有些不對。
周圍民眾的眼神似乎有些...戒備和憤怒?
而這時桑多涅才想起,他們忘了告訴對方最近稻妻城的事情。
而聽完對方的敘述,李天一則是毫不在意的聳聳肩「一群將死之人,我沒必要和他們犯這個氣。」
「畢竟是那麼多條性命,你真的沒有一點憐憫之心嗎?」桑多涅也不是在質疑李天一,她只是有些好奇對方這個{救世主}的想法。
「憐憫?如果憐憫就能讓我擁有拯救他們的力量,我不在意多出這一分憐憫。」
「可這種情緒毫無用處,我的憐憫早已隨著這殘酷的世界消失掉了,我只想守護我身邊的人,僅此而已。」
在第五副本的時候,他曾被貪婪以兩萬條平民性命做過『要挾』,要他在三個清醒之人和這兩萬多條性命直接做選擇。
可當時的自己並不『完全』,居然還在遲疑,真的在思考是否值得。
現在看來......
就應該把貪婪的替死學過來,然後把那兩萬多人變成自己的替死鬼。
憐憫?
毫無用處。
你說我是{救世}?
那關你什麼事情?
我拯救的是世界,又不是你。
啪!
就在這時,一顆石頭朝著李天一砸了過來,他也是輕鬆躲開,瞥向石頭飛來的方向。
那裡站著一個小孩,臉上有傷,並且帶著淚痕,雖然身體因害怕的顫抖,不過眼神卻堅定。
「你是壞人!爸爸和媽媽就是因為你而死的!!」
他應該說的是厲鬼,也有可能是事實。
畢竟在傷者營帳時,是他下達的全部屠殺這一命令。
李天一本不想搭理對方,卻發現小男孩身上冒出一股令他感覺熟悉的詭異力量。
和傷者營帳那些人身上一模一樣。
「喂喂,先生你不會和一個小孩子動氣吧?」桑多涅見李天一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以為對方已經幫那個小男孩選好了埋葬地。
「你在胡說什麼,對方身上有一股詭異力量......看來我當時的感覺沒錯,稻妻城內可能真的混入了詭異,而且是隱蔽性很高的詭異。」
「那你打算怎麼辦?」
桑多涅看向小男孩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憐憫,但很快就被壓下,對方已經被判處死刑了。
可她又能做什麼?
死的人已經很多了,根本不差這一兩個。
「正常情況,他絕對會死,哪怕我不動手,當那個小男孩扔出石頭的那一刻,他已經是個死人了。」
就算李天一不動手,那個隱藏起來的詭異也不會放過對方,只要小男孩死了,不管怎麼樣都會怪罪到李天一頭上。
如果是以前的李天一可能束手無策。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
「我們走吧,既然下面不歡迎我,那我就只好去其他地方轉轉了。」
在周圍圍觀平民疑惑的目光下,李天一和桑多涅瞬間消失在原地,而他們的記憶也仿佛出現了差錯,雙眸渾濁一瞬間便忘記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那顆丟向李天一的石頭也重新回到了它應該待著的地方。
小男孩蜷縮在角落中,從未離開過這裡。
李天一修改了因果,他今天從沒有來到過這條街道上。
所以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來到訓練場。
熒和芙寧娜都在這裡,並且還有另一位令他感到意外的人。
「先生。」綾華恭敬打了個招呼。
對方腰間有著一枚銀白色{joker}的腰牌,那是一斗身份的象徵。
「天一!」芙寧娜快步跑了過去「給你看看我神之心駕馭的程度。」
說著,她掌心凝聚出一朵絢麗的白金色花朵。
「哦?不錯哎,都能夠造物了,距離完全駕馭也不遠了。」李天一揉了揉對方的腦袋,讚嘆道。
現在的芙寧娜大概是三階王的實力,畢竟水的權柄被芙卡洛斯帶走了,否則執掌水之大權的她實力還能更上一層樓。
遠處的熒有些羨慕,可誰讓她這段時間一直在摸魚,神之心的駕馭不過三成。
「綾華,久岐忍在哪你知道嗎?」
聽到這個問題,綾華眸子有些暗沉「她給一斗先生立了個衣冠冢,這段時間也一直待在那裡。」
她很佩服一斗這個人,而綾人知道一斗死後,也是每夜止不住的嘆氣。
可沒有人能夠改變當時的事情。
「我知道了...我也該去看看一斗兄的。」
也許是不想將悲傷的情緒傳散開,李天一瞥向遠處的熒,瞬移過去後一把按在了對方的黃毛上,用力揉了揉。
「那麼我可愛的熒小姐,你的實力該怎麼提升呢?這可讓我很是為難啊。」
「嘿嘿。」對方試圖萌混過關「這不是有你嗎,我把神之心給你,你保護我不就行了。」
「我也想,不過現在的我已經被舊日支配它們盯上,之後我可能就要進入單人行動了,你和芙寧娜要照顧好自己。」
聞言,熒還在笑著的臉突然一僵,慢慢的沉了下去。
她很想任性的拒絕,可是理智告訴她不能。
如果舊日支配真的找了上來,她們兩個很有可能會拖對方的後腿。
可......
「你如果獨自面對舊日支配的話,能夠逃走嗎?如果不能,從今往後我將會與你一同前進,共渡生死,如果你欺騙或者拒絕我,我將會悔恨一輩子。」
她的眼中中透露著無比的認真。
李天一沉默著。
他如果真的面對舊日支配分身,有三成概率逃走。
可如果面對真正的舊日支配,或者是詭異之主降下的分身,毫無疑問會死。
他很想要說謊,這樣可能熒就能活下去。
可他知道悔恨的痛苦,那種想要去死,可礙於憤怒與仇恨卻只能咬牙活下去的痛苦。
這是個他不想回答的問題,卻無法逃避。
「我也是。」
芙寧娜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李天一併不意外對方會說這種話,雖然內心欣慰,可卻無比糾結。
是死亡痛苦。
還是帶著悔恨活下去痛苦?
「副本和我一起,如果真的碰上了舊日支配,有系統的力量,它留不下我們。」
「其他時間......和真待在一起吧,如果真的出現意外,我和真、傲慢會動手。」
「而如果真的出現連我們都解決不了的敵人......會死,所有人都會死。」
這個回答熒還算滿意,至少李天一沒有說出絕對讓她們活下去,自己怎麼都無所謂這種蠢話。
「一會兒去一斗先生那邊我就不和你一起了,讓芙寧娜和你一起去吧。」
熒手中多出一顆紫色的神之心,她要開始認真了。
......
在稻妻城的某個角落,擁有和李天一同樣想法的人。
「綾人先生,最近可好,畢竟兄妹團聚,應該是很高興吧。」久岐忍似乎意有所指,語氣冷漠。
「我...一斗兄的事情我很抱歉。」綾人將一罐可樂放在了一斗墓前,這是他從李天一那邊求來,一直捨不得喝的。
「抱歉?綾人先生何須道歉,這件事和你並沒有任何關係不是嗎?」這句話似乎有些陰陽綾人的感覺,而身為人精的對方自然也是聽出了久岐忍的不滿。
「當初一斗兄那道離城的命令由我下達,如果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被拉入副本。」
「我已經打探到了,但我覺得老大不怪你,也不會怪你,畢竟在那種情況下,沒有一個人的行為是發自本心。」
「可我想知道...為什麼綾人先生在副本結束的那麼長時間內,一直沒有為老大祭奠哪怕一下呢?」
久岐忍一腳將那罐可樂踹飛,憤怒不自主的燃燒「老大如此幫你,可你卻在之後毫無動作,現在又來幹什麼!」
「收起你的那份惺惺假意,給我滾!」
她從腰間拔出一把纏繞雷霆的長劍,距離綾人僅僅只有不到二十公分。
面對如此呵斥,身為{撲克牌}最強的他卻不敢有一絲不滿。
他這幾日因流言的事情四處忙碌,疏忽了一斗的死亡......但他知道,這不能算是理由。
「抱歉...我向你和一斗先生道歉,請原諒我的疏忽。」
隨後,他朝著立有一鬥武器的墳墓深深一跪。
這位曾經無比高傲,哪怕面對上千厲鬼都未曾彎腰的神里家主,對一位不過二十的小姑娘低下了頭。
「我說了,離開這裡!我的原諒,或者是老大的原諒,對你而言並無影響!你這份可笑的道歉留著下地獄給他說去吧!」
久岐忍的憤怒依舊沒有消退,反而在逐步攀升。
「我明白了,但請你收下這個,如果有事請前往神裡屋敷,我定當竭盡全力。」他拿出一枚象徵身份的令牌。
而正是這個舉動,徹底引燃了久岐忍心中壓抑著的怒火,手中的長劍朝前捅去。
叮!
明明綾人並非擁有恐怖身軀的半鬼,可在纏繞雷霆長劍與之接觸的一剎那,金鐵交鳴之聲迴蕩開。
「阿忍,停下吧,一斗肯定也不想看到這一幕。」
李天一帶著芙寧娜和綾華朝著這邊走來,在他的指尖處,有著一道細微到幾乎看不清的白痕。
「天一先生...芙寧娜小姐。」
對於李天一她還是比較尊重的,頂著副本的壓力試圖一斗扭轉生死,將導致一斗死亡的罪魁禍首———混沌斬殺,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城內出現了詭異,我來詢問你的意見,是否願意以生命換取力量,我可以在你體內封印一隻王級厲鬼。」
引出其它衝突。
「聽先生安排,連自己命運都不能決定,甚至看不到第二天的傢伙,是沒有資格選擇的。」
「好,綾人,我聽說這幾天你在為我被造謠的事情奔波,辛苦你了,我可以幫綾華也找一隻厲鬼,你意下如何。」
調節衝突。
「聽先生的。」
綾人識趣答應。
「還有,我知道你為一斗的死傷心,可你身為撲克牌的領袖,晚上偷偷抹淚算什麼,還不如去做些正確的事情,提升你的實力,去獵殺厲鬼。」
說完,李天一看向久岐忍「對了,阿忍,剛才在外面聽到你和綾人爭吵,是發生了什麼嗎?」
「沒什麼,勞煩天一先生費心了。」
解決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