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衡山北方戰場,千岩古軍潰敗,萬人成軍,並藉助李天一的力量,強行留下了一尊王級。
移霄導天殘影破碎,整座戰場宣告崩壞。
從各個地區匯聚而來的萬鬼朝著璃月港前進,其中夾雜著數位王級。
天衡山南方戰場,千岩巨石像崩碎,黑山羊以一己之力將馬克修斯和李天一強行擊潰。
無限重啟的厲鬼,連李天一的王臣都無法對抗。
永夜的黑暗逐漸朝著璃月港蠶食,在眾鬼匯聚的那一刻,便象徵著光明一方敗退。
可就在這無邊黑暗的對立面,一道身影緩緩走出,更加深邃的濃墨鋪天蓋地,試圖將黑暗攔下。
「我可不相信你會這麼輕易死去,如果能夠聽到我的聲音,那麼就與我一起,終結這場戰爭吧。」
詭異而恐怖的黑霧螺旋纏繞,在多托雷手中凝出一把長槍,其上刻有的猩紅花紋更是為長槍增添一分詭異感。
「可如果你有著不能出現的理由,那就好好看著,如果你找到了本體,就把這份技術交於他。」
七元素的邪眼光芒大盛,可無一例外,全部纏繞上的代表詭異的灰白。
多托雷立於黃金屋前,閒雲將天衡山斬斷後,無數厲鬼沿著天衡山方向從南方戰場進入,而黃金屋前的關隘便是最後一道防線,身後幾公里處便是璃月城。
「讓我見識見識,詭異的王到底是什麼水平。」
——————
天衡山南方戰場處,黑山羊本想繼續前進,卻突然感受到一股濃烈的割裂感,周圍所有的聲音和畫面被強行剝離,
咔咔————
如同破碎的鏡面,大塊大塊的空間崩塌,周圍化作死一般的黑暗寂靜。
「二階王,還是黃衣投射而來的造物,那邊的戰場不屬於你。」
純白的女神降臨,金黃的長髮披散在肩頭,充滿神性的白金眸子內蘊含著一個時鐘,另一隻眼睛是猩紅暴虐的血四芒星,她就站在黑暗的最高處,讓黑山羊完全移不開注意。
強大,無比的強大。
蒼白的一指緩緩落下,帶著無可匹敵的磨滅感,宛如將黑山羊扔進巨大磨盤,隨後攪碎。
「去死吧。」
可僅僅是在半秒之後,黑山羊的身影重新凝聚,這就是無限重啟的能力,哪怕是能夠碾壓它的存在也不行。
「有意思,無限重啟,黃衣還真夠下本的。」
望著緩緩站起身,並且氣勢逐步攀升的黑山羊,她並未有半分畏懼,而是更加嗤笑的意味。
「繼續,你的實力應該遠不如此,如果你背後的那傢伙將你放棄,詭異一方可要折損一隻二階王哦。」
似乎是在提醒黑山羊,亦或者是在提醒它背後的詭異執棋,站起身的黑山羊渾身開始閃爍。
它在試圖逃離這裡。
「將你的暗棋拿出,否則你根本不會有任何機會離開。」
只是隨手一抹,黑山羊再次被純白之人碾碎,並繼續重啟。
——————
璃月港內。
眾人在多托雷離開後又進行了一次爭吵,之後便陷入沉默的寂靜,他們現在也搞不懂為何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
「鬼潮來了,王級應該都能感覺的到,那令人絕望的數目和力量。」
凱亞率先打破了這份沉默,就算如此耗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
「我們還剩餘五位王級戰力,以及能夠擁有對抗厲鬼力量的熒、胡桃、優菈和安柏。」
「我們是這座璃月城最後的防線,也是戰場最後的希望,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反正我已經沒有活下去的準備了,如果最後真的抵擋不住,我將會引爆體內所有的詭異力量。」
「剩餘五十分鐘...我會拿這條命去拼,你們自便吧,如果想逃走的話也無所謂。」
說完,凱亞拎起鬼菜刀,頭也不回的朝著璃月城外走去。
光明一方自從李天一訊息消失後便出現了異樣,現在更是有著內訌表現。
他沒有資格去指揮眾人,但他能夠決定自己的去留。
「我們已經失去很多了,所以我不想讓這份犧牲功虧一簣。」
刻晴緩緩開口,並看向低頭沉默不語的胡桃。
「我是璃月的七星,理應由我前去,如果...真的對這一切感到了絕望,那就在這裡等著便好,不要再惹下什麼麻煩了。」
「天塌了,理應由高個子頂著,可如果我們全部倒下,死亡依舊會如時到來。」
「先生失去通訊,生死不知,光明之人接連為了這場戰爭而死,我不可能就此苟活,因為苟活也是需要資本的。」
「諸君...就此別過,如果不出意外,我們不會再見面了。」
刻晴搖搖頭,用簪子將頭髮紮起,長劍持在身旁,揮出一道嗡嗡的猙鳴。
「我也會去,為了整座璃月可能會存在的未來。」
魈依舊寡言,簡單撂下一句話,身形消失。
「七七,答應過哥哥,要,攔下那些,鬼。」
小殭屍不知道自己天一哥哥那邊發生了什麼,可她不能讓厲鬼闖入璃月港,不然到時候李天一就沒有家了。
「幫你們攔下一隻王級,這是我最後能夠做到的事情。」
戴因突然開口。
「我不能死在這裡,因為還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在不屬於七國中的任何一方情況下,幫你們拖住一位王級,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菲謝爾召喚出一柄深紫色的長弓,瞥了一眼胡桃,隨後輕輕拍了拍對方肩膀。
「你和一開始有些不一樣,注意些吧。」
諸位王級紛紛表態,除了戴因外,其餘所有人將會死戰到底絕不後退,因為他們沒有理由後退。
「莫娜...你留在這裡吧,畢竟就算你去了也起不到什麼用處,最終的勝負決定還是在高等戰力手中。」
「那你呢!你去了能做到什麼!」
莫娜一把抓住離去的熒,她們二人一起經歷生死那麼長時間,早就建立了深厚情感。
「我當然有我能夠做到的事情,而且...我相信天一,他絕對不會是那麼輕易就死去的男人。」
熒腰間閃過一絲金光,一盞鬼火燈出現在她手中,將莫娜的緊握的手掌掙脫,跟上菲謝爾等王級的步伐。
「我和你一起去!」
沒有絲毫考慮,莫娜一起跟了上去。
不過是區區死亡,誰又會害怕呢?
可就在這時,一道金光將地表斬開巨大的溝壑,熒手中再度出現了一把金色長劍。
「不行,剩下其他人去了毫無作用,甚至拖後腿。」
『抱歉,莫娜,我不能讓你和我一起去賭那份極小的可能。』
可面對熒的『威脅』,莫娜面依舊不動,下一步便越過地表的溝壑,站在了熒的身前。
「誰說無用?大不了就以我為燃油,將鬼火燈點燃。」
「而且我不相信,你會將手中的武器揮向我。」
『我更不可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去。』
二人對視數秒,最終還是熒敗下陣來,眸子中的堅定化作不甘。
「我沒有資格去決定你的未來,不過我會向你保證,我絕對會死在你的前面。」
「熒小姐。」
阿貝多突然打斷二人談話,他將目光放在鬼火燈上,久久不能移開。
「你這盞火燈...從何而來?我記得天一那盞鬼火燈在執行官手裡。」
「這是另一盞,是我們在墳場深處找到的,不過並不清楚它的太多功效。」
熒將白金之力注入火燈,霎時間,一股極其微弱的白光散發而出,但似乎卻沒有對周圍造成任何影響。
「我曾在天一那邊得到過另一盞火燈的所有消息,鬼火燈是來自守墓老人的王器,而兩盞火燈分別代表一攻一防。」
「執行官手中的那一盞代表了守,那麼你手中這盞,便是一把為殺戮而生的攻擊型王器。」
「如果我們能夠測試出使用這把王器的辦法,那麼是不是便可以再拖下,亦或者殺死一位王級?」
阿貝多的話給熒一個提醒,如果有人能夠駕馭一把王器的話,那麼真的說不準能夠將鬼潮攔下。
「我來。」
優菈走上前來,安柏緊隨其後。
「我是半王級,而且我的力量來自師傅,測試交給我最為合適。」
就在眾人商討之際,一直沒有動作的胡桃卻是詭異僵硬的抬起頭,眸子中是灰白的陰翳,那根本不是人能夠擁有的眼睛。
「誒!胡桃姐姐!你的眼睛?!」
一旁的瑤瑤突然驚呼一聲,而這一聲則是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吸引,甘雨瞬間察覺胡桃的不對勁,正當她想要帶著瑤瑤退去之時。
護摩的槍尖已經來到,磅礴的殺意混雜著不屑的嘲弄,胡桃露出一抹詭異笑容,灰白的眸子中央倒映出甘雨驚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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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鬼潮之中大殺四方的多托雷突然收到切片所傳來的信息。
「果然,詭異執棋留下的暗子並非一枚,切片出現問題果然是它搞得鬼。」
李天一能夠猜到的東西,多托雷自然也是有所察覺,不過為了將其引出,他還要做出一番表演。
「幸虧我也留下了後手,不然就讓這種鬼東西得逞了。」
灼熱的雷霆伴隨無盡火風沖天而降,兩股最為暴力的元素攜帶王級詭異力量,天罰的龍捲將多托雷周身所有厲鬼泯滅。
「你的第三枚暗棋是否也快按捺不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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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死寂的空間內,黑山羊再一次進行重啟,這已經是它死在面前之人手中的第四百一十二次了,每當它重啟之後,金髮女子便會在三秒之內將其斬殺。
而她留下三秒的目的便是要將詭異執棋的後手逼出。
「還是不肯使用嗎?看來它是放棄...哦?有趣。」
正當金髮女子想要再一次將黑山羊抹殺之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周圍的空間正在逐漸崩塌,並且與領域之外的提瓦特進行連接。
能夠做到這一點,除非階級壓制,可這並不可能,如果詭異一方有著一位四階王,那麼完全可以將所有戰場瞬間覆滅。
那麼就只剩下了一個可能。
————那位詭異執棋,依靠強悍無比的精神力強行打通領域空間,並將能夠對抗她的力量放了進來。
藉助其它死去亡靈力量,並不只是主角的特權。
戰場之內所有戰死王級的力量被詭異執棋提取,並依靠通道送到了黑山羊身旁。
如果就這麼被金髮女子攪局,導致詭異一方失敗,那麼它也不配與李天一對弈了。
{真實},{虛妄},{存在},{壓制}。
一種種恐怖的能力被黑山羊吞噬吸收,並且渾身力量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提高。
它在衝擊三階王!
於此同時,金髮女子的領域在一瞬間崩塌,二者重新降臨在提瓦特的土地上。
「哼!」
金髮女子並沒有阻止黑山羊的成長,因為這就是她的目的——將詭異執棋的暗棋逼出,並且完全碾碎。
「區區一隻三階王,就算是融合各種力量,也不過是稍微難處理一點的螞蟻罷了。」
可就在這時,一股令金髮女子為之暴怒的力量氣息從黑山羊身上出現。
她看著身體變為千米之巨,並且懸浮在天空,宛如迪迦奧特曼中加坦傑厄的黑山羊,第一次憤怒揮拳。
恐怖的風壓和力量衝破一切阻礙,直接將黑山羊緩緩長出的第二顆鯨魚腦袋打碎。
可僅僅是片刻,不僅第二顆鯨魚腦袋恢復如初,就連第三顆鳥首也由黑暗之中凝聚。
扭曲的肢體,詭異的身姿,令人遠遠望去便頭昏腦脹,實力弱小之人連直視都做不到。
重啟的力量被黑山羊解放進化融合,化作了另外一種上位力量。
「你...真的令我感到噁心惱怒。」
金髮女子浮空,直到與黑山羊的龐大身軀平齊,猩紅的十字芒星中是無法掩蓋的暴虐。
「壓制也好,虛妄也罷,這些權柄我都未放在眼中。」
「可你現在!膽敢!染指與吾同等的力量!!」
金髮女子語氣狂怒,可表情卻是無比的冷漠與平靜,一把金色鋒利的光芒之劍緩緩凝聚。
「你算是什麼東西?!怎敢同我一樣高貴?!!」
下一刻。
身為三階王的黑山羊便被一道連接天地的光柱擊飛,光芒之劍狠狠刺入了它中間那顆半羊半狼的腦袋,鼓動的狂風將那龐大身軀推上天際。
寒意森森的空氣從二者身旁掠過,整座璃月港在金髮女子眼中迅速變小,那濃郁的永夜和霧卻越發稀薄,詭異力量的濃度也在逐漸降低。
「一隻三階王!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如果在吾的全盛時期,就連爾等的舊日支配者也只能匍匐在腳下!」
黑山羊發出痛苦的哀嚎,它不理解為何進階之後,依然擺脫不了被暴打的命運。
漆黑的天空是那麼寒冷,金髮女子將長劍拔出,那一絲微小的傷口卻讓注視此方的詭異執棋渾身戰慄。
正如金髮女子所說,不管是{壓制}還是{虛妄},這些權柄都遠不如黑山羊本身的權柄———無限重啟的力量。
而在力量進階後,可謂是真正能夠達到不死不滅的程度,可卻連金髮女子的造成的一道小小傷口都無法修復。
對方的力量權柄要遠高於黑山羊!
「算了,一隻骯髒的蟲子,吾也沒必要與你太過計較,畢竟你馬上就要死了。」
金髮女子的領域再度展開,這一次卻是更加的直接暴力,領域將一切力量和權柄隔絕在外,連一絲氣息都未曾放出。
「所有的逆天之污,都將會被那把代表命運的灼熱之矛,貫穿釘死在地獄的最深處,直至時間的盡頭。」
「.........」
金髮女子的話音落下,她的身影也如同被強行抹去一般緩緩消失。
黑山羊懸浮在這並未解散的領域內,不解且無比驚恐的朝著四周望去,它似乎看到了自己死亡之刻的景象。
它忽然覺得有什麼東西要降臨了,雖然沒有絲毫聲音,但能夠感受到那刺眼且灼熱的光芒。
下意識的仰頭眺望,一枚赤金色的星光撕裂空間和時間,劃破領域內所有黑暗,筆直的朝著黑山羊墜落。
那是宛如天譴的猩紅之矛,灼熱而又高潔,貫穿黑山羊的身體,並使其自身所有權柄碎裂!
而它與詭異執棋耗費數十位王級力量打造的身體被長槍撕碎,三顆腦袋一個接一個炸開,就連它試圖藏在{虛妄}中的軀體也被找出,連同那一部分{虛妄}的國度,一同毀滅!
{一切都有代價}
儘管李天一隻是注意到了金髮女子和黑山羊一瞬,可那道美麗神聖的身姿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並將某些記憶覆蓋。
那道金黃色的光柱同樣被所有的光明之人注意到,與李天一一樣,金髮女子的身影像強行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股氣息...好熟悉......」
重傷躺倒在地的胡桃望著那一道光柱,內心卻湧出了一分熟悉感,她...似乎在哪個地方感受過這股力量。
「別說話了,如果不是那位執行官留下的鬼火燈,你現在連開口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甘雨和其餘沒有詭異力量的眾人蹲坐在胡桃周圍。
在她的長槍即將貫穿甘雨之際,博士其中一位切片突然點燃了鬼火燈,是用於鎮壓詭異力量的那盞。
她體內所附著的厲鬼被強行鎮壓,如同共鳴一樣,熒手中那盞鬼火燈同一時間光芒大作,慘白的燈光將大半座璃月城籠罩,磅礴的殺意從天而降,僅僅是一瞬間便將胡桃打成重傷。
如果不是她體內那隻厲鬼退去,恐怕她在剛才便已經死在了王器之下。
「放心吧...半王是沒有那麼容易死的...我現在更在意的是...與天一制衡的傢伙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挑撥,離間,以內攻外。
這些東西不可能是一尊普通的王能夠用出的,詭異的一階王心智就和十幾歲的少年一樣,而二階王也只能算是擁有一個普通成年人的智慧。
可現在就以詭異執棋的表現,就連活了上百年的多托雷也只能勉強分析猜透。
「這不是我們能夠插手的,連王級都只能成為它和天一對弈的棋子,背後所要牽扯的,更是令我們無法想像。」
於此同時,黃金屋前。
僅剩的幾位王級正在拼死抵抗,熒手中是兩盞共同散發光亮的鬼火燈,她的白金之力可以充當鬼火燈的燃料,在不面對王級的情況下,消耗速度還不算特別離譜。
於是戰場又出乎意料的打成了一個巧妙的平衡。
眾鬼無法進入,而人類一方也只差那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一份變數的產生。
而這一切的發生,全部都是因為黑山羊的退場,導致詭異一方陷入下風。
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如果詭異執棋不再作為,那麼便是光明一方的勝利。
————
「那麼現在你又該如何呢?」
李天一將手中的棋子朝前推去,一道完美的防線在棋盤之上形成,在沒有其他外力干擾的情況下,詭異執棋完全突破不了他的防線。
「人類,你很不錯,吾問你,你真的不願加入我們?」
「我覺得你挺聰明的,怎麼能夠問出這麼傻.碧的問題?」
面對詭異執棋的拉攏,李天一淡淡罵道。
「黑暗的籠罩必將降臨,到時汝等絕對會被清算,這是時代的大勢所驅,你無力阻止。」
詭異執棋不怒不急,而是將身前棋盤的陣容緩緩改變擺放。
「狗屁大勢,如果能夠做到的話,你們可以儘管試試,老子就在這裡等著你們。」
「呵呵,那麼讓吾看看,你該如何應對這招。」
說罷,詭異執棋緩緩抬高手臂,隨後狠的將棋盤上李天一的所有棋子打飛。
一枚兩顆棋子大小的黑色【王】降臨在了棋盤上。
「哦?看來你真是無計可施了,只能落到自己下場干預的地步了嗎?」
「不用激吾,你自然也可以親自下場,但......」
「不過你贏得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