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往事,囍神,死亡

  也許只是個巧合而已呢?

  在某座崩壞的世界內,好像也有著這麼一群人。

  但他們的名字早已溺亡在歲月的長河中,唯有逆流而上者才能堪堪記住。

  記住那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那是段漫長的路途,他們曾停滯不前,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一無所獲。

  但這未必是件壞事,並不是一定要做到了什麼,達成了什麼才算前進。

  空虛、迷茫、猶豫、自否,對於一個人的一生,這些過程同樣擁有它們的意義——就像當初的十三個人曾經歷的那樣。

  那是被稱作英桀的人們的故事,是十三位逐火者未盡的旅途。

  他們曾如此驕傲地活過,貫徹始終,以生命奏響了文明的頌歌.....

  群玉閣廣場上。

  『李天一』安靜沉默了一分鐘,思緒不知飛到了哪裡。

  在令牌效果快要結束的最後半分鐘內。

  祂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真不愧是『你』啊!做的很好了!」

  「去吧!六個小時後前往往生堂,找到那口棺材,然後讓我見識見識你們的決意吧!」

  『李天一』艱難支撐起殘破的身軀,張開雙臂對著眾人讚許道:

  「如果連{繁星}都是如此耀眼!那麼這片{黑夜}遲早會被{太陽}衝破!」

  「{世界}如此黯淡,可你們卻是如此閃耀啊!」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嗡~

  五分鐘時間到。

  李天一眾人被再次送回了後堂。

  後堂外的長香早已熄滅,散落一地的香灰摻雜著厲鬼的腳印。

  天空上依舊是那枚黯淡的『白色燈泡』,不過燈泡周圍似乎有著微微閃爍的『光點』。

  李天一和其餘幾人依舊昏倒在地,七七因為透支仙力也暈了過去。

  後堂處的棺材似乎輕輕晃動了一下。

  緊接著。

  屋外的嗚嗚風聲,以及偶爾出現的腳步聲完全消失。

  似乎不願打擾後堂內昏迷之人的休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後堂內率先擁有動靜的是胡桃。

  輕微晃動的手指代表那離去意識即將回歸,約莫五分鐘過後,那活潑疲憊的少女才勉強睜開沉重眼皮。

  「唔——頭好疼,身體...也好疼——」

  艱難起身,胡桃第一時間看向周圍情況,可當視線划過渾身是血的李天一之時,內心一震,隨後強忍著自身痛苦上前觀察情況。

  「到底..你最後到底經歷了什麼......」

  胡桃手指虛停在李天一額頭上方,不敢去觸碰眼前之人的傷口。

  兩個坑窪窪的豁口就這麼出現在李天一的臉上,一條代表衰老的皺紋突兀的出現在眼角處,耳邊的黑髮不知何時多出一縷蒼白。

  「帝君大人...我到底,到底能做些什麼啊...」

  看向身側的那口黑色棺材,胡桃喃喃低語道。

  思緒回到璃月港還未被濃霧所籠罩的時期......

  雖然當時提瓦特已經開始有著灰黃之霧蔓延,不過在被帝君神力庇護的璃月港,濃霧並未如此輕易侵襲進入。

  「誒——客卿你這是...從哪裡找來的客戶?」

  坐於院中發愣的胡桃驚疑道,平常時間只會划水摸魚的鐘離也會主動為堂內添加業績了?

  「以普遍理性而論,可能接下來的時間內,我們便不會用到摩拉這一物了。」

  鍾離身後跟著的兩位看不清樣貌之人將黑色棺材放下,隨後離開往生堂。

  「誒?為什麼那麼說?」弄不清楚鍾離意思的胡桃發問道。

  「不可說,因為連我也無法確認此事的源頭究竟何在。」鍾離望向天空之外的方向,平淡無波的眸子中透露出罕見的愁容。

  「你是說最近出現的濃霧會給我們造成麻煩嗎?別大驚小怪了客卿,只要岩王爺他老人家還在璃月一天,我們就不會有事的。」拍了拍鍾離的手臂,胡桃安慰道。

  「可如果這件事連諸神都無法解決呢?當塵世神明離去之後,人類的命運會經歷怎樣的坎坷呢?」

  「哎呀,我覺得客卿你太小題大做了,這種事情和我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唉~勞煩胡堂主讓人把棺材放於後堂了。但注意,千萬千萬不要讓任何人打開這口棺材,切記。」

  說完,鍾離揮身朝著往生堂外走去。

  「怎麼奇奇怪怪的?」胡桃雖然不理解,但鍾離的話她還是會聽的,說不然打開棺材,她就絕對不會打開棺材。

  又是一段無聊的時間過後。

  鍾離這幾天返回往生堂的次數越來越少,而每次返回,胡桃都會在他臉上看到逐漸加深的惆悵。

  『客卿...你在擔心什麼......』

  直到那一天。

  胡桃像往常一樣起床,卻發現璃月港被濃厚的迷霧所籠罩,可詭異的是,往生堂院落內並沒有任何霧氣,連一絲一毫都沒有。

  「客卿?你...你這是怎麼了!」

  看向院內那道熟悉的身影,胡桃本想嚇他一跳,卻在靠近之時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胡堂主...能答應我一些事情嗎?」

  鍾離疲憊的抬起頭,鎏金色的龍眸第一次展現在了胡桃眼中。

  那是不可遮擋的神威。

  「你的眼睛...不對!先和我去不卜廬!你怎麼受傷了!」胡桃扯住鍾離的衣袖,就要向外走去,卻發現怎麼拽也拽不動,猶如一尊石像。

  「胡堂主,聽我把話說完吧。」

  「我不想聽...你...你是不是也要離我而去了......」胡桃瞬間明白了什麼,他曾懷疑過自家客卿是不是那位仙人,可她猜的有些保守了。

  在看到那雙眸子的時候,她就應該全部明白了。

  哽咽的淚水混雜著悲傷落下,浸濕袖口處縫繡的紅梅。

  「這是天意,天意的天意,我們無法阻擋,必須要去。」

  鍾離,不。

  應該說是摩拉克斯,疲憊的他依然將手掌放在女孩不再寬大的乾坤泰卦帽上。

  好像是十年前,他也是這麼做的,不過當時女孩還很小......

  一轉眼。

  長大了。

  「我能做些什麼...你說吧,我都答應你。」胡桃並未回頭,只不過手掌攥的更緊了些。

  「守著那口棺材,不要讓任何人打開,在{太陽}到來前,它也會保你平安。」摩拉克斯身上的氣息逐漸拔高,祂能感覺到規則的降臨。

  『要離開這裡了。』

  「棺材內是誰?能告訴我嗎?」下意識的,胡桃發問道,她認為這是很重要的訊息。

  「是...算是我的一位摯友,沒有守護住{舊時代}的祂來到了這裡,來到了{新時代}。」摩拉克斯也有些不確信的回答道。

  說完,灰黑色的濃霧朝著整座璃月港覆蓋而來。

  祂要走了。

  「哪裡都不要去,等待能夠解決一切之人到來,我們...沒有機會了。」

  下一刻。

  金色輝煌的神力劃破天際,朝著世界之外飛去。

  獨留胡桃一人待在原地。

  「一定要回來啊...帝君大人。」

  ......

  .........

  又是數個小時過後。

  達達利亞和潘塔羅涅先後甦醒。

  在見識到李天一身上的傷勢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潘塔羅涅,在我們昏迷後發生了什麼?」想起潘塔羅涅並未參戰,達達利亞便想從他口中知道些什麼。

  「你們二人昏迷後,我幫他擋下某隻厲鬼的攻擊,緊接著也昏迷了。」

  「你還有力氣能夠擋下厲鬼的攻擊?而且看樣子狀態還行啊?」達達利亞覺得事情有些古怪,本就半死的潘塔羅涅是怎麼有力氣擋下厲鬼攻擊的?

  「你就這麼盼望我死?呵!」潘塔羅涅輕蔑一笑,隨後不再搭理達達利亞。

  胡桃並未參與二人對話,而是盤坐在李天一身旁,垂著眸子,調理著自身氣息。

  直到早上六點,百鬼退避之時。

  群玉閣上。

  「最後說一遍,想要繼續活著的就留下了,不會勉強,這是一條必然死亡的道路。」看著身後的十二人,迪盧克發出最後通牒。

  見無人後退,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右手放於心臟前,深深鞠躬。

  「謝謝,謝謝大家。」

  「那麼接下來,請諸君...」

  十三人面向前方,腳下是已經蔓延至整座璃月港的黑色濃霧,第七副本擴張至了整個璃月。

  「隨我赴死!」

  他們一躍而下,高速流動的風聲划過耳邊,那是來自地獄的歡迎曲。

  這是一次絕對沒有回頭路的結局,連光都無法蔓延進的地獄,他們毫不猶豫的前去追隨。

  可{命運}並非如此。

  {繁星}閃耀,並未熄滅。

  ......

  「時間到了,帶上天一,我們走。」看著已經消失的『白色燈泡』,胡桃對著已經甦醒的其餘三人道。

  「可既然是送葬,我們要把棺材送向哪個地方?」達達利亞將李天一背起,單手抬起那口黑色棺材。

  「黃金屋,去那裡。」胡桃道。

  可由於四人身高差極大的原因,加上棺材並沒有想像中輕巧,幾人前進的速度可謂極慢。

  十分鐘的時間才來到了前院影壁處。

  如果按這種速度的話,不要說在天黑之前,哪怕是在第七天還魂之日到來前,他們都不一定能將棺材送到。

  就在這時。

  前院的大門被猛的打開。

  「做的很好,幾位,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迪盧克來至李天一身前,並將那盞鬼火燈從戒指中拿出。

  申鶴上前將李天一接下,諾艾爾,雲堇,菲謝爾,以及刻晴四人接替抬棺。

  「接下來要去哪?」

  「走,沿著這條道路,去黃金屋,那裡是最後的送葬之地。」胡桃很是確定的說道。

  「不過本仙看這個地方白天也沒有鬼?為什麼那個傢伙說要從一開始出門就要點燃提燈呢?」

  「也許是因為棺材還沒有離開往生堂,那些可能會攔路的鬼還沒有察覺。」迪盧克道。

  【規則十一:請務必在頭七抵達之前將入殮之人安葬。】

  只要他們能夠在第七夜到來前把棺材送到便可,而在這其中絕對會有阻礙。

  「走,前進。」

  迪盧克率先拿起鬼火燈,大步朝堂外走去,身後左右兩側跟著的分別是蒙德清醒之人,以及璃月清醒之人加傷員。

  所有人圍繞著這口棺材,開始第六天的任務。

  送葬,正式開始。

  入殮送葬之人。

  出殯!

  果不其然,就如同迪盧克分析的一樣。

  在棺材離開往生堂的一瞬間。

  本來灰黃但是平淡的天空開始轉變,黑暗與壓抑之息籠罩在眾人心頭。

  從大門處向外看,一條蜿蜒曲折的小道呈現在眼前,有些清晰,似乎在迎接出殯之人。

  小道外則是被一陣黑暗所籠罩,連李天一初次來到副本的空地都看不清。

  下一刻。

  嗚嗚作響的狂風颳起,悲痛的哭泣聲迴蕩在整座副本內,陰冷的氣息纏繞在眾人周圍。

  滴滴!!————

  嗚啊~~

  一陣尖銳詭異的嗩吶聲響起,伴隨著萬千厲鬼的痛哭,黃白摻雜的紙錢稀稀落落飄下。

  轟轟轟!!!

  一團又一團冥火在空中燃起,彎彎曲曲,延續至黑暗的最深處。

  一個又一個散發著妖綠色寫著一個黑色『奠』字的燈籠在漂浮著,密密麻麻。

  那便是眾人接下來所要踏足的路,宛如幽冥黃泉。

  沙沙~~

  周圍根本沒有樹,或者是能夠發出這種動靜的東西,可它就是這麼響起來了,如同一件件喪衣相互摩擦的聲音。

  空氣中緩緩瀰漫出稀薄的霧氣,一隻只慘白的鬼手在其中閃爍著,並朝著眾人逐漸靠近。

  呼~

  香氣。

  濃郁的香氣從某個地方散發出,那是長香燃起的味道。

  咚咚......

  數不清的靈異現象開始顯現,但這並不是屬於萬鬼的狂歡,而是屬於一個時代的悲哀。

  「前進!如果我死了,下一個人接上!」

  轟——

  迪盧克手中的鬼火燈散發出慘白的光亮,將棺材周圍悉數籠罩,並將一切靈異驅散。

  而鬼火燈的詭異之力也在不斷抽取著他的{生命},火紅的頭髮朝著蒼白轉變。

  眾人沒有回答,而是默默抬著棺材朝著前面的小路前進。

  透過火燈所照耀的區域,一行人能夠清楚看到周圍的場景——一隻只散發恐怖氣息的厲鬼隨著他們的移動而移動。

  黑暗之中所有擋在眾人前進道路上的鬼,在火光照耀後無不退卻。

  他們便這樣,一點一點在鬼群中蠕動前進。

  可不知為何,需要李天一全力驅動才能有著如此照耀範圍的鬼火燈,落在迪盧克手中卻依然有著這種照耀範圍。

  就好像這件事本就理所應當。

  大約一個小時過後。

  迪盧克停了下來,氣息完全消失,可他手中的火燈卻還在燃燒著。

  「接下來讓本仙來,希望能夠撐得更久些吧。」

  閒雲接過鬼火燈,在白光照耀的範圍縮小之前,續上名為{生命}的燃料。

  眾人繼續前進。

  可前方的路依舊漫長,規則或者是其他的詭異力量影響了這裡的空間,僅僅是往生堂前的一條小道便讓眾人前進了兩個小時。

  閒雲停止腳步,羅莎莉亞接力。

  「真的還想陪著你走下去,可很抱歉,我的{光明},我要失約了。」

  眾人繼續前進。

  周圍的道路逐漸寬闊起來,可相對的,周圍圍繞的厲鬼也是越來越多。

  只要鬼火燈照耀消失,哪怕只有一瞬間,周圍的厲鬼便會將他們撕碎。

  半個小時過去了。

  羅莎莉亞停下腳步。

  她的生命力遠不如迪盧克和閒雲,所以堅持的時間更少。

  呼~

  一股詭異的風突然在火燈照耀範圍內颳起。

  羅莎莉亞體內厲鬼復甦。

  下一秒。

  阿貝多接過鬼火燈。

  復甦的厲鬼在一瞬間便被王級鬼物撕碎,污穢歸零,回到了羅莎莉亞體內。

  「繼續前進吧,既然連詭異都可以被瞬間鎮壓,那麼我也不需要在乎『失控』的問題了。」

  上午十點。

  阿貝多氣息消散。

  塵歸塵,土未歸土。

  身為{黃金}造物的他做的很好了。

  「難道就要這樣,一直依靠犧牲才行嗎......」胡桃雖然知曉,但仍心存不甘。

  「我們沒有選擇,小傢伙至今未醒,這可能是我們唯一能夠做到的了。」

  麗莎上前接手鬼火燈,釋然道:

  「活下去,絕對要讓天一活下去,哪怕前方遍布荊棘,甚至空無一人。」

  「也要,咬牙切齒的活下去。」

  死亡還在繼續,但無一人有著怨言。

  眾人繼續前進......

  中午十二點。

  薔薇凋謝。

  路程已經近半,眾人走在被幾乎要塌陷下去的小道旁。

  這裡是李天一與千鬼對戰的地方,將整個璃月港都抹消掉了一角。

  「到現在也沒有要醒來看看你徒弟的想法,這個仇,我記下了!」

  優菈最後看了一眼李天一,隨後接過鬼火燈走在隊伍最前方。

  {造鬼}參與者只能堅持半個小時,但半鬼能夠堅持的時間更長。

  一個小時,就在優菈觸碰極限之時。

  一隻猙獰的血眼衝破桎梏,在她脖頸處緩緩浮現,濃郁的生命力匯入體內。

  「血衣...太好了...還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可也只是能夠堅持而已。

  半小時後,優菈覺醒{千相},以磨滅情緒為代價,再次拿起鬼火燈前進。

  下午兩點。

  自由不羈的浪花淹沒在大海中。

  安柏上前接手鬼火燈。

  「為什麼你會走在我前面呢?明明我才是{造鬼}的參與者,但不要害怕孤獨,我馬上到......」

  眾人繼續前進。

  半個小時。

  安柏體內厲鬼復甦,隨後被完全抹消。

  雷澤接手。

  「王,認可你,我也,認可你,我們,是,家人。」

  被李天一親手從奔狼領帶出的狼孩,卻連他的最後一面都見不上。

  半小時後,眾人來到黃金屋前的交叉路口。

  時間來到下午三點。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更為艱難,周圍的黑暗濃重的如同放置千年的墨塊一樣。

  連送葬的燈籠和冥火的光芒都無法穿透。

  圍繞在出殯隊伍周圍的厲鬼齊齊停下,仿佛接下來會有著什麼更為可怕的東西,讓它們不敢前進。

  「輪到本皇女了嗎,真是還沒有玩夠啊,這麼快就要回到幽夜淨土了。」

  菲謝爾抬棺的位置被達達利亞接替。

  隨後,夜之鴉站在她的肩頭,無言。

  四點。

  距離晚上的厲鬼出現還有兩個小時,可這一小段路程卻是如此漫長。

  漫長到需要十三個人拿命開路。

  「交給你們了,如果可以,就請陪著先生走下去,然後在新時代到來之後,來到這裡告訴我吧。」

  刻晴上前,胡桃接替抬棺位置。

  四點五十分。

  雲堇接替刻晴位置,申鶴背起李天一,單手托棺。

  「快到了,先生...這次應該是我能夠做到的吧......」

  五點二十分。

  眾人同時停止腳步,周圍的黑暗好像退去了半分,可那並不是因為看到終點的來臨。

  在黃金屋前,紅色的身影頂著一塊殘缺血色紅布,一襲華夏古時的囍服,胸口長著一支白色的正處於盛開之時的花朵。

  祂就靜靜站在那裡,周圍的黑暗便下意識的離開那裡。

  剩餘的幾人感覺心臟跳動的頻率在降低,仿佛下一刻就會心臟爆炸死去。

  如果李天一醒了過來,絕對會認出眼前之鬼————詭異之主,囍神。

  咚!!

  棺材內突然傳出一陣敲擊聲,將囍神恐怖的威壓驅散。

  「前進,對付這傢伙的另有其人。」胡桃冷聲道。

  【規則十二:不要改變必然需要之事,沒有人喜歡自己的葬禮被打亂。】

  所有的厲鬼也只是將抬棺之人當做襲擊目標,所以並不算違反規則。

  可祂不一樣。

  祂的目的是棺材。

  所以會遭到規則反噬。

  「滾!」

  憤怒的王之聲落下,所有的一切為之顫抖。

  僅僅是憑藉殘缺紅蓋頭降臨的囍神並無法與之為敵。

  天與地之間的聯繫似乎被削弱了,兩股幾乎要超越王的氣息不斷對抗著。

  恐怖的壓力連鬼火燈都無法阻攔,只能憑藉加速燃燒生命來抵消這股壓力。

  此刻距離黃金屋不足百米。

  七七接過鬼火燈,站在隊伍前方,額頭處的血眼印記正在絲絲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