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古雲有螭

  看著靈堂中的胡桃一直淚流滿面,淚水用絲巾擦了又擦,但依然在堅持著進行往生儀式。胡家的一些親人們已經穿上了孝服跪在胡老的棺材兩旁。儀倌們看著胡桃把往生儀式有板有眼的進行下去,也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不久,往生儀式結束,林子軒跟在人群後面排隊為胡老上香。

  「咦,你是軒轅商行的軒少爺?」胡桃看到一個不該出現在此地的人。胡老昨晚剛走,報喪的帖子還沒發出去呢。

  「冒昧打擾,多多包涵。其實我來找客卿鍾離的,請問他在嗎?」

  「鍾離這幾天有事請假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林子軒心想,果然是這樣。作為岩王帝君想為一個普通凡人續百八十年的命也不難。但是,這種例子不能開。一旦開啟了,恐怕會對璃月的風氣造成很大的影響。凡人對那些能續命2、3年的特殊異果都趨之若鶩,各種算計和背叛走起。要是被他們知道能續命百八十年,恐怕帝君也不得安寧。

  鍾離與胡老的關係,大概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純粹的友情是自由的。今天萍水相逢,彼此尊重的歡聚,明天可以平淡地分手,甚至彼此忘記對方。

  數千年的時光,讓帝君見過太多太多的別離了。凡人都說仙人不食人間煙火。然而,他們同樣也體會不到仙人的心情。『磨損』帶來的遺忘,『長壽』帶來的孤獨。

  留雲借風真君曾說過:哪怕仙人去助凡人續命,正常情況下,壽二百已到極限。想超過二百歲,幾乎都屬於邪道之法,亦或是詛咒之法。此類術法有傷天和,當仙人大限來臨。天劫會將這些術法造成的因果加入雷劫之中。嚴重點的話,給凡人強行續命的仙人根本沒有存活的機會。

  林子軒摸摸胡桃的小腦袋,說道:「胡老對我有恩,數年前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幫我打點好了我父母的往生儀式。如今胡老離去,我來祭拜一下也是應該的。胡桃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我一定幫你。」

  「真的?你真的會幫我?」

  「嗯,會幫你的。」

  「那我想去『邊界』找爺爺。爺爺以前一直都不讓我去那邊,說裡面非常危險,需要強大的仙人護著進去。而且爺爺還說那裡是生與死的分割線,由往生堂世代管理的機密之地。相傳,人們能在那裡見到去世的親屬與心愿未竟的亡魂。」

  林子軒額頭上冒出數條黑線,好像將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攬上身了。按遊戲劇情,胡桃是一個人進去的啊!怎麼變成了需要仙人陪著進去了呢?已經誇下海口了,只好憋出一句話:「那等你忙完你爺爺的葬禮,就去我家通知我吧!這是地址。」

  「嗯!」

  出了往生堂,走向小別墅,思考起關於『邊界』的一些信息。這個地方對我這個外來者來說,這可是一件大麻煩啊!該怎麼辦呢?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不直也可以掰直。

  三日後,林子軒在房中研究仙符。家僕阿吉敲門提醒,胡桃已經在樓下候著了。

  林子軒放下手中的仙符核心木塊,若隱若現的符文流淌在這個小小的仙符核心木塊上,這是改造的第三代處理器。也可以說是目前璃月最頂級的仙符技術結晶,使用壽命預估只有一個月。

  那種只有百來個仙符的產品去年在火車上和千岩軍中作為對講機試用了起來,反響還是挺不錯的。

  嘆了一口氣,可以承載數十萬仙符的材料一直沒找到,讓這個處理器根本無法進行大批量商用,將桌上的東西都收拾了一下。該去面對『邊界』這個大麻煩了。

  來到客房,唔,胡桃居然換成了和遊戲裡面一樣的裝束。往生堂堂主的服飾,像是特殊定製款的。頭頂乾坤泰卦帽,帽子側邊夾著一枝特殊的梅花。手裡還拿著護摩之杖(槍?)正在無聊地轉動,腳邊還放著一個大行囊。

  「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胡桃,前來拜訪。」胡桃見到林子軒出來,站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怎麼忽然一本正經的自報家門了?叫我軒哥哥或者林子軒就好。」林子軒輕輕給了她一個暴栗。

  「我爺爺以前去別人家裡都是這麼做的啊?難道有什麼不對嗎?」胡桃捂著頭,委屈的說道。

  「他那是在工作,不一樣。熟識的人之間,是不用這么正經的。」

  「哦。」

  「要準備的東西都帶齊了吧?」

  「帶齊了。」

  「那就出發吧!」

  「有飛機嗎?我想坐那個!」

  「沒有!」

  「那有晶石車嗎?我想坐軒轅虎!」

  「也沒有!」

  「軒轅龍總有了吧?那晶石車都是你家生產的啊!」

  「當然也沒有啦!雖然是我家生產的,但是你覺得我作為老闆會使用那些量產的晶石車嗎?」

  「難道說?是新的晶石車?」胡桃雙眼放光。

  「當然---不是!」林子軒和胡桃來到別墅旁邊新改造的車庫面前。木質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台銀白色的小巧車子出現在了胡桃的面前。

  「這可是璃月晶石車最初的版本---璃月356A。目前車內也基本上換成了璃月最新的技術,我們就開這個車子過去。」

  胡桃看到這個小巧可愛的晶石車,第一眼就迷上了,這裡敲敲,那裡摸摸。畢竟也只是一個13歲的孩子。將胡桃的大行囊和護摩之杖收進空間戒指,讓她坐上了副駕駛。

  銀白色的車身,小巧又有特殊美感的新型晶石車,出現在了璃月港,立即吸引了人們的眼球。畢竟這個時候,有晶石車的人還非常的少。

  「是和軒轅虎軒轅龍不一樣的新車型啊!」

  「開車的好像是那個軒少爺吧?我好像看到旁邊有人。是他的女朋友嗎?」

  「什麼?那可是大新聞啊!」

  「我拍到了照片!」

  「給我看看!」

  「都別搶!」

  「救命!」

  一堆人鬧哄哄的去搶一張照片,結果還引來了千岩軍。經過人們的辨認,坐在他旁邊的是往生堂胡老的孫女,第七十七代往生堂堂主。各種猜測消息在璃月港爆發式的傳開來,直到被某位七星給制止。

  看著一旁睡著的胡桃,不禁笑了笑,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在開始2小時,還能興奮得東張西望。隨著時間推移逐漸變得無聊,再加上現在是中午休息的時候。拿出留影機偷偷給這個留著口水的熟睡胡桃拍下了一張照片。

  望舒客棧與明蘊鎮道路交界處,一個石珀加油站建立在路邊。如今並沒有加油機,都是人工加油。工作人員推著小推車,上面放著一個帶有刻度的半透明桶。讓林子軒看過桶內的刻度,再進行加油,根據使用的容量來算錢。

  晶石車的初始階段只能這樣解決了,相關的配套設施只能一步步來,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這種石珀溶液的好處就是,不會爆炸,安全性高,運輸和儲存都很方便。

  傍晚。

  林子軒來到了無妄坡的下方。隨處可見的遺蹟,證明著數千年前這裡也曾經輝煌過。根據《絕雲記聞》的記載來看,無妄坡這片地方以前是非常適合人們居住的,靠山靠海,物產豐富,附近還有大量的竹林。

  叫醒了胡桃,將車子收進了空間戒指裡面,走進了這片遺蹟之中。看著這些與孤雲閣上面極為相似的建築。這裡的人曾經信奉的海神說不定就是那個漩渦之魔神奧賽爾。

  按照書中記載的說法,璃月古時候的人們同樣選擇了活祭,一開始是將年輕貌美的女孩直接推入海中,但大部分被海之魔神救了起來。

  人們懼怕海神,並不相信海神會無端端護佑人們。反而相信這種送出貌美女子的做法,才能得到海神的護佑。哪怕海神不收,那麼他們也不會停止這種活祭做法。之後,逐漸演變成在固定的時間,海神主動現身去接收這些被鄉人驅逐的少女。

  而漩渦之魔神奧賽爾對這些凡人的鬧劇嗤之以鼻,自己管理的地盤也挺多的,這些村莊年年都送美女甚至是小女孩,自己的海神宮裡面都快湊滿了幾百名女子了,各種物資開銷非常大,甚至有些還老得快,搞得年年都得辦葬禮。一旁的妻子跋掣也在埋怨,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這些普通凡人,不但經常給自己添堵不說,還得白養著她們。

  後來,便有了書中一事。一名仍未心死的少女,在海神的允許下,攜帶能召喚海神的法螺回到了陸地。多年之後,成為母親的她,認為海宮之行只是童年的舊夢。然而在一個新的迎親(獻祭)日,村裡的長老帶領村人從她懷裡搶走了自己的女兒,準備投入海中獻祭給海神。作為母親,她吹響了召喚海神的海螺,巨浪擁抱村莊,村莊被覆滅,母女隨著海神離去。

  魔神戰爭時期,漩渦之魔神奧賽爾戰敗被封印。奧賽爾的妻子跋掣與手下的兩隻螭獸逃過一劫。至此,奧賽爾擁有的地盤被岩王帝君全部接收。

  在接收地盤的初期,海神地盤裡面的人們也聽說了岩王帝君的事跡,對海神年年需要獻祭一事也逐漸開始不滿。坐鎮於此地的其中一隻螭獸對於人們的背叛極為憤怒,開始了屠殺和破壞。岩王帝君隨同手下趕到此地,發現到處是斷壁殘垣,早已經無可挽回了。

  由於封印漩渦之魔神奧賽爾消耗頗大,帝君實力未恢復。而螭獸體型可與天衡山並肩,生命力非常強盛,再加上對岩王帝君的憤怒,幾乎就像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戰後,帝君未將螭獸完全殺死,漸次鎮之,束其神,釘其骨,鎖其身,縛其魂,壓其形,用時間來逐漸磨滅它,既然它破壞了這裡,那就讓它重新造就這裡吧。這也是輕策莊的土壤異常肥沃,成為璃月大糧倉的原因。

  林子軒撫摸著這些斷壁殘垣,有因就有果,以人的眼界去判斷魔神的需求,錯誤的判斷,導致悲劇的發生。在現在看起來都是非常可笑的理由,而在那個時代,敬畏天地之威,膜拜信仰魔神,人們在夾縫中求生,獻祭也是一種生存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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