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與輕舟靠在村口的石碑上,稍做休息後,一老一少向著殘敗的村莊繼續深入。
輕舟越往裡走越覺得不對勁,村莊被一層濃濃的黑霧所包裹著,「有邪氣!」輕舟緊緊的握住雷尊之劍,身後的胡來也也召喚出了他的天藍色神槍,死死的捏在手裡,小心翼翼的往村莊的緊慎的走著,可才剛一深入,一股刺鼻的血腥之味便向兩人飄去。
「壞了,裡面出事了!」輕舟與胡來急忙向裡面走去,可眼前的一幕嚇的兩人雙腿發軟,只見村莊內四處屍橫遍野,血跡斑斑,村民們都被兇殘的掏去了內臟,胳膊腿也被啃食的白骨森森,硬生生的扯斷在外,烏鴉和禿鷲成群結隊的啃食著這些殘屍,看著這滿地的哀鴻遍野,輕舟一個箭步往著更裡面衝去,胡來剛想拉住他,卻早已來不及,只能硬著頭皮跟了上去。
一戶人家內,輕舟遠遠的看見一隻黑色巨犬正踩在一個男人的身體上,而那個男人在看到輕舟過來後,無力的抬起一隻手,用微弱的聲音喊道「救,救命,救,救救我!」輕舟一眼便認出那是一隻獸境獵犬,幾乎一模一樣!眼前的男人和記憶里血祭時的那具白骨不斷重疊,輕舟的眼角流下一行清淚,怒吼一聲「住口!你這畜生!」說著,提劍就沖了上去。
而那隻獸境獵犬迅速躲開了攻擊,看了看輕舟,大眼中透露出滿滿的不屑,隨後竟當著輕舟的面,一口扯下了那個可憐男人的頭顱,接著「咔崩」一聲,男人的腦袋被瞬間咬了個稀碎,腦漿混合著鮮血崩到輕舟臉上,輕舟將心中無盡的悲憤化做烈火,赤紅著雙眼,向著那獸境獵犬砍去,沒來得急躲閃,便瞬間被烈火焚化成了如霜般的灰燼,緩緩燃燒著落下地面,一陣風吹過,輕風吹滅了火星,只留下了一片灰燼。
「我喜歡深秋,可果實落下時也總伴著落葉的凋零,我喜歡嚴冬,可白雪落下時也即將面臨飢餓,我熱戀著暖春,但百花開時卻多是憂愁,所以我想,我的人生也許只剩下了酷暑,但,它卻讓我如入地獄,所以,我才嚮往那自由的飛鳥啊………」這句話是在那個男人的房子裡找到的,它被用小刀雕刻在一片木板之上。
輕舟和胡來在破敗的小屋旁挖了一個坑,為這個可憐人搭建了一個簡易的墳墓。
「好了,現在你也不用在被這骯髒的凡俗世間所封鎖了,願你的靈魂升往高天極樂,徹底自由,就像你所寫的那樣………」輕舟像是在安慰一般,對著那無頭的屍體道,由於不知道他的名字,就將那塊木板當作墓碑給插在了墳頭上,「就讓這塊木板代替你的名字吧,死也死了,就不要再被束縛住了,一個人存在的意義,不是他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而是他為自己活過,最重要的是它存在過,只要存在過,就算被歷史遺忘,也會被時間死死的銘刻,不是嗎?」
「去吧,旅行去吧,向著自由的光,跟著風兒去吧,你所到達的地方,將有一片認同你的生機。」說完後,輕舟轉過身去。
胡來用空間之力將男人的屍骨掩埋住,轉過頭來,看著仍面對夕陽的輕舟安慰道「人總有一死,只不過是提前或延後罷了,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那麼我也期望是笑著走,所有人笑著來送我離開,而絕不是哭著說一堆有的沒的傷感話,我相信他是如此想的,現在,轉過身給他一個笑容,然後就離開吧!」
輕舟轉過身,低頭對著墳墓微微一笑,再次抬起頭,臉上早已沒有了傷感,一旁的胡來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們走吧」
「再等我一下。」輕舟彎腰從路邊采了一朵粉色的小野花,輕輕的放在墓碑前說了聲再見,轉過身道「走吧。」
夕陽下,兩人再次上路,雖然仍在笑著,但胡來感覺到,一旁的小輕舟,褪下了臉上的青澀與天真,逐漸成熟了起來,不由得在心中感慨,曾經的孩子,在一瞬間長大了許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