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雪,你真的什麼都不買嗎?」在前往吃虎岩的路上,刻晴關心地問著。
很可惜,萬文集舍里的書似乎失去了快雪的寵愛。
「嗯。萬文集舍的新書並沒有我感興趣的。比起這個,我們還是儘快到達萬民堂吧。再過一會就是飯點了,我怕到時候沒地方坐。」
「好吧。」
一行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略微匆匆地向著吃虎岩趕去。
走著走著,在前面拉著快雪的刻晴突然停了下來。這一舉動,害得後面被拉著的快雪胸口直接撞到刻晴的背後,快雪的臉更是快要貼著刻晴的臉。
突然變成如此曖昧的姿勢,平時本就不特別喜歡親密接觸的姐妹倆頓時有些尷尬。
快雪連忙從刻晴身上離開,「咳咳,阿晴,幹嘛突然停下來?」回味著之前無意間聞到的刻晴身上的體香,快雪有些臉紅地抱怨道。
之前感受著背後柔軟而渾身僵硬的刻晴此刻也終於回過神來,眼睛直直地盯著不遠處的玩具攤。
「?」眾人也好奇地望了過去。
在目光掃到玩具攤上那岩王帝君的娃娃,快雪就什麼都知道了。當然,其他三人卻是一頭霧水。
「怎麼了,刻晴,那個玩具攤是有什麼問題嗎?」雲堇有些迷糊,並沒有往刻晴要買玩具的方向去想。
畢竟阿山婆的玩具攤雖然物美價廉、品質過硬,但邊上都是些未滿10歲的小孩子,仔細看了看玩具攤上的商品,花繩、陀螺、娃娃......淨是些小孩子玩的東西,雲堇自從9歲以後就再也不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
將心比心,想必刻晴這種可靠、颯爽的女孩子也是如此。
一旁的行秋和胡桃雖然沒說,眼神也透露出相同的看法。胡桃甚至都想好了附近千岩軍的站點位置,準備刻晴一聲令下,跑去找千岩軍求助。
樂!
唯一知曉真相的快雪,此時樂死了。逛了一天街,累的注意力都分散的快雪在這一刻精神抖擻,深怕錯過自家姐姐接下來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
觀眾朋友們,大家好,我是樂子人快雪,讓我們看看今天又有什麼好戲上演吧。
哦,我的上帝,瞧瞧,我可憐的帝君廚姐姐,看她那眼睛,深情地望著那3歲小孩才想要的摩拉克斯娃娃,但身為妹妹的我知道,姐姐的臉皮容不得在朋友面前做出如此幼稚的舉動。
對帝君的喜愛還是自己的臉面,這兩者此刻無法調節的矛盾,身為帝君廚子的姐姐將作出怎樣的抉擇呢?
「啊,不是。」面對自家姐姐此時的窘迫,化身樂子人的快雪巴不得當場生啃下一個大西瓜,尤其是收到刻晴發出的求救的眼神,內心更是「啊哈」一聲,樂瘋了。
久久未等到妹妹救場的刻晴還能不明白快雪的打算,刻晴回頭看了一眼那可愛的帝君娃娃,暗下決心,抱歉地看了眼快雪,趁著快雪還沒反應過來:「小雪,你看,是你最喜歡的帝君娃娃,我們之中就你今天什麼都沒買,要不要買一個呀?」
快雪見到刻晴一副「關心妹妹」的樣子,嘴角抽了抽,看著周圍大家看著自己的奇怪的眼神,趕緊解釋道:「阿晴,戲說不是胡說,我又不喜歡娃娃。」
可惜,刻晴並不打算放過快雪,勝券在握地反問道:「誒?可是我記得你是最喜歡帝君的啊。還記得你6歲的時候就嚷嚷著要爸爸媽媽帶你去看『請仙典儀』,我還記得那一次你......」
「哇!是帝君娃娃誒,我最喜歡了,謝謝姐姐提醒(重音),我這就去買。」
淦,阿晴,現在的你很卑鄙。快雪在心中豎起了「國際友好手勢」。
剩餘的三人雖然感到似乎哪裡不對勁,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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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雪,行秋,刻晴,胡桃,歡迎光臨,原來你們認識啊。咦,這位是雲堇吧,哇,真人誒,你好,我是萬民堂的香菱,之前看過你主演的《連心珠》和《走雪》,真的超級好看,等會能給我簽個名嗎?」
在快雪含淚買完娃娃後,一行人緊趕慢趕在飯點前來到了萬民堂。一坐下,萬民堂的小幫廚香菱就從後廚拿來記菜單,興沖沖地和大家打招呼。
「謝謝,當然可以。」面對如此可愛的小粉絲的請求,雲堇自無不答應的理由。
「來份金絲蝦球和翡玉什錦袋。」趁著大家在聊天的功夫,快雪率先幫自己和刻晴點完了菜。
「來份水煮黑背鱸,呃,不對,來份蝦餃。」胡桃看了眼雲堇,改了主意。
「好啦,不用顧及我的。」
「誰顧及你了,本小姐只是突然更想吃蝦餃罷了。」
「嗯——主食有了,配菜也有了,那我來份點心,就茶好月圓吧。」行秋看著菜單上的點心,糾結地選了茶好月圓。
「emmm,缺盤硬菜,那最後來份松茸釀肉卷。」雲堇添上了今晚宴會的最後一筆。
「好咧,各位客官請稍等。」在萬民堂的香菱依舊還是那麼風風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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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三位似乎在入學之前就認識了吧?不知道三位之前是怎麼相識的?」在等待上菜期間,刻晴首先提出了話題。
「啊,這個啊,嘿嘿。刻晴,你猜猜看。」胡桃眼珠子一轉,似乎想到什麼鬼點子,「順便添點彩頭,要是你猜錯了,嘿嘿,就告訴我快雪5歲那年請仙典儀上發生了什麼?」
本來無聊地拿起筷子,打算把筷子看出花來的快雪頓時不淡定了,猛地轉頭,狠狠用「超凶」的眼神警告了旁邊的刻晴。
「哈哈,不好意思,這可不能說。」對於此事,刻晴自是知道快雪的態度,如果今天她把事情泄露出去了,明天全璃月港都會知道刻晴三歲生日上的事。玉石俱焚的事,刻晴也不愛干。
「好啦,別逗快雪啦。」雲堇瞪了眼胡桃,示意她安靜點,「其實我和胡桃相識是因為雲翰社之前演戲,戲中出現了魔神戰爭時期的葬禮的場景。」
「因為這個場景在故事中占據著重要地位,那個時代的葬禮是由怎麼樣的形式進行,有什麼禮儀需要遵守之類的問題,當時煩惱了我的祖父很久,最終通過請教往生堂堂主,也就是胡桃的爺爺,得到了解決。」
「我祖父和胡桃祖父交談甚歡,相逢恨晚,因而經常互相串門,一來二去,我和胡桃就從小認識了。」
胡桃雖然比較調皮,但情商還是很高的。通過快雪刻晴此時的反應,便知道那件事快雪真心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儘管胡桃還是很好奇,但還是靠著雲堇的警告,做了個鬼臉,借驢下坡,講起了自己和行秋相識的故事:「而本小姐和行秋相識,則是因為一首詩。」
「詩?」刻晴聽著也起了好奇心。哪怕是快雪此時也對胡桃說的話有點感興趣,目光從刻晴轉到了胡桃身上。
「沒錯,本小姐乃璃月小巷派暗黑詩人,那首著名的《丘丘謠》就是我的作品。」胡桃一臉神氣。
「丘丘謠?」
見刻晴並未聽說過,一旁的快雪難得張開嘴,解釋道:「璃月小巷間流傳的奇詩。我記得好像是『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採藥,四丘丘熬......』」
「不錯嘛,快雪,原來你也知道我的詩。」直到快雪背完《丘丘謠》,胡桃才開口稱讚。
「沒想到你對詩歌也很關注啊,哦,對,你就是那篇《詠鵝》的作者。」胡桃這時才想起開學前得到的情報。
「娛樂之作,不足掛齒。」快雪抿了抿茶。畢竟是前世其他人的作品,快雪當時只是看到相似的情景,不知不覺脫口而出,沒想到會被有心人記下。「你還沒說你和行秋相識的過程呢。」
本想讓快雪在席間作詩一首助助興的胡桃也只能先繼續說道「這《丘丘謠》問世,胡桃我啊,可謂是一時之間風光無限,前來拜訪之人絡繹不絕,就連飛雲商會的二少爺也爭先前來相識。」
眾人頓時有些不信,看向剛才開始一直靜靜聽著胡桃裝X的行秋。
「她說的沒錯。」行秋官方認證,「當時在下也想一睹奇人尊容,所以特意於良辰吉日攜禮登門拜訪。在下和胡大小姐可謂是一拍即合,到往生堂中庭即興賦詩,切磋技藝。切磋之中,胡大小姐的巧思與怪詞令在下讚不絕口。於是在下和胡大小姐便結識成為了朋友。」
「在下與雲堇小姐的相識,則是發生在雲堇小姐獲得神之眼的那場戲劇上。」
「那時我本想找胡大小姐切磋,誰料胡大小姐與雲堇小姐有約,要去看雲堇小姐主演的戲。見一向才高氣傲的胡大小姐對雲堇小姐竟如此推崇,在下也起了好奇心,便隨之買票進去觀看。」
「結果嘛,連岩王爺都認可的戲劇,又何需在下多添筆墨言說。在演出結束後,經過胡大小姐的牽線搭橋,在下便和雲堇小姐成為了朋友。」
「那場《走雪》,我也在現場。」快雪此話語驚四座,尤其是刻晴,此時的眼神仿佛第一次認識快雪一般。
快雪不顧眾人反應,回憶起當時的場景:「那時,我記得是萬文集捨出新書的日子,我照往常習慣,前去挑選新書。結果,那個月的新書質量較差,無一可讀之作。意興闌珊,準備打道回府的我偶然間看到對面和裕茶館擺在樓下的宣傳板,想著這璃月的戲我還尚未品賞,今日有緣便買了張票。」
「後來嘛,雲堇的戲可謂是天人合一,精彩絕倫。猶記得演出到一半,岩王爺作美,細雪隨著音樂聲緩緩飄落。『亂雲低薄暮,急雪舞迴風。瓢棄尊無綠,爐存火似紅。天地同一色,蒼茫浩無窮。』;那一刻,不僅是台上的雲堇,連台下的我都仿佛化身為戲中的主人公,艱難跋涉在茫茫大雪之中。」
講著講著快雪沉醉在那年,那天,那雪,那戲以及那人。
「亂雲低薄暮,急雪舞迴風。瓢棄尊無綠,爐存火似紅。天地同一色,蒼茫浩無窮。」行秋在嘴中反覆咀嚼了幾遍,「好詩啊好詩。」
良久,最終只能給出蒼白的評價。
刻晴眼中也閃著精光,隨後仰空閉眼,在心中不斷回味,雖然之前並未看過雲堇的成名戲,但這首詩仿佛帶她穿越時間,回到了那年那戲的舞台之下。
胡桃幾次欲言又止,最終詞窮,神情複雜地看向陷入回憶之中的快雪。
至於雲堇,在快雪念出那首詩的時候,就已經害羞得滿臉通紅,像只鴕鳥將頭深深埋下,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桌子。看似在數著上面的年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