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新曆2000年11月17日 璃月 孤雲閣 魔神封印之所在

  「也就是說是愚人眾謀害了帝君？！」

  饒是璃月首屈一指的特工——夜蘭也被自己等人的調查結果所驚愕，下意識地提高了音量。

  「噓——，以目前我們所掌握的情況來看，有九成八的可能。」

  潛入孤雲閣的快雪連忙捂住夜蘭的朱唇，面露嚴肅（努力憋笑），提醒她自己等人此刻仍身在敵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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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到不久前

  在快雪和凝光、刻晴的徹夜長談後，三人最終決定兵分三路。

  天權星的凝光負責站在明面上，吸引愚人眾的目光。

  玉衡星的刻晴負責檢查璃月港內重要的人防設施情況，以防萬一。

  而仙人子弟的快雪負責暗中前往孤雲閣，調查愚人眾的行動，如果條件允許，阻止他們。

  「該說不愧是至冬的愚人眾嗎？」

  借著夜色的掩護，快雪和夜蘭找准愚人眾巡邏的間隙，摸到了封印的位置。

  感知到封印隱隱處在破封邊緣後，快雪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忌憚。

  據夜蘭的調查，近幾日部署在此的愚人眾有增無減。

  若不是心細如髮的北斗船長在出航時發現孤雲閣最近人跡異常；若不是封印快要解開，執行官「公子」臨時加大了人員投入力度，留下了不少線索。不然璃月方面還不一定能夠發現愚人眾在這偌大的孤雲閣做著偷雞摸狗的勾當。

  調查之際，由於這些愚人眾個個手持著符籙，將其貼滿了岩室內壁，不懂仙術的夜蘭不知如何處理，只能先上報給凝光，交其定奪。

  而凝光則拜託快雪暗中前往孤雲閣調查。

  凝光等人的計劃很是周全，只是其中出現了一個「內鬼」。

  「所以愚人眾如此興師動眾究竟是在幹什麼？」

  細心地發現快雪臉上神情微動，夜蘭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自己這段日子的調查結果。

  「孤雲閣是昔日帝君為鎮壓魔神投下的一柄岩槍，那你說這孤雲閣的封印裡面會是什麼？」

  「什？！」

  雖然事先有所預想，可夜蘭還是難以相信愚人眾竟然妄圖釋放魔神，他們難道是想向璃月宣戰嗎？

  不對，璃月現在已經沒有神明庇護，倘若兩國交戰，璃月必然處於劣勢。

  只是這時間未免也掐的太巧了吧。

  看這符籙的數量，夜蘭打死也不相信這是在那場請仙典儀後才開始部署的。

  難不成帝君就是被愚人眾給......

  夜蘭這才發現，這裡面的水很深，她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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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到現在

  「呼——，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

  夜蘭萬萬沒想到，整個璃月的安危就這樣擔負在她和快雪身上了。

  她神情異常嚴峻，為了阻止愚人眾可怕的計劃，哪怕下一刻快雪要求把在場的所有愚人眾都殺了，她也眼睛都不眨一下。

  只是....

  「回去備戰吧。封印的解封已成必然，愚人眾手中的符籙恐怕是帝君當年賜予子民的百無禁忌籙的仿品，雖然微弱，但確實蘊含著一絲神力。如今如此規模的符籙加上愚人眾執行官特有的冰神的部分力量，已經來不及阻止了。為今之計，唯有七星和仙人聯手對敵，璃月方能渡過這次難關。」

  此乃謊言，實際上快雪目前還能靠著仙術阻斷封印的解封進程。但......誰讓她是「內鬼」呢？

  「這樣下去，漩渦之魔神奧賽爾恐怕能順利破封而出。看來不需要我出手了，回去吧。」

  本能阻止愚人眾破封工作的快雪因為之前鍾離的囑託選擇了視而不見。

  對不起，凝光、阿晴，沒辦法對面來頭太大了。

  我一個弱女子怎麼敢違抗？

  嗚嗚嗚。

  「是嗎？」

  夜蘭雖然本能地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仔細想想面對如此規模的符籙，僅僅靠快雪一人確實有點勉為其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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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二人準備悄然離開之時，意外發生了。

  「公子大人，這邊請。」

  任誰也沒想到，在這深更半夜，愚人眾的執行官——公子會出現在這孤懸海外的孤雲閣上。

  更糟糕的是——公子身邊簇擁著一群手持火把愚人眾，而這群人正處在快雪和夜蘭兩人回去的必經之路上，朝著她們所在的位置緩步走來。

  那明亮的火光正在一點點地撕碎著保護著快雪和夜蘭的夜色。

  「麻煩了啊。」

  快雪低聲自語，眉頭緊鎖，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著可能的脫困之策。她深知，此刻硬碰硬絕非上策，尤其是在對方人數眾多且裝備精良的情況下。

  可封印之所在，其地形特別。快雪和夜蘭此時身處之地是一片空曠到一覽無遺的平地，而平地四周儘是懸崖峭壁，如同天塹，將她們緊緊圍困在這方寸之間。這是一個天然的牢籠。

  這一切讓她和夜蘭根本無處藏身。

  夜蘭緊皺著眉頭，目光在四周來回掃視，尋找著任何一絲可能逃脫的線索，但回應她的只有冰冷的石壁和遠處愚人眾逐漸逼近的火光。

  她深吸一口氣，轉頭看向快雪，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要不我衝出去吸引注意力，快雪小姐你趁機離開？我的速度你應該清楚，只要給我一點機會，我就能甩掉他們。」

  快雪聞言，輕輕搖了搖頭，眼中滿是凝重：「夜蘭，你的速度我自然清楚，但你一旦衝出去，我們察覺到愚人眾計劃的事情必將暴露。現在敵人在明處，我們在暗處，這是我們的優勢。一旦你暴露，不僅會讓自己陷入險境，也會讓我準備的計劃功虧一簣。」

  夜蘭聞言，心中雖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認快雪說得有道理。她無奈地嘆了口氣，環顧四周，再次確認了這無處可逃的絕境。她攤開雙手，苦笑一聲：「看來，我們真的是被逼到絕路了。除非......」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那些陡峭的峭壁上，但隨即又搖了搖頭，「不行，攀岩太危險了，而且動靜太大，一旦開始就很難不被發現。」

  就在兩人都陷入絕望之際，快雪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唉，沒辦法了，夜蘭小姐，請握緊我的手。」

  說完這句話，不待夜蘭反應，緊接著，快雪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塊看似普通的小石子。她閉上雙眼，口中開始默念起一段晦澀難懂的咒語。

  「這，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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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前情況怎麼樣？」

  公子達達利亞的聲音在昏暗的岩室內迴蕩，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與急切。

  「回公子大人，岩槍的解封工作已經趨於尾聲。」

  公子身旁的一位下屬將手中的幾枚顏色特殊的符籙畢恭畢敬地奉上，聲音中難掩一絲成就感，「我們嚴格按照您的指示，利用古老的儀式與特製的符籙，逐步削弱了岩槍周圍的封印力量。如今，只待您親自注入力量，這幾張符籙便能引導力量沖開封印，到時候無論是孤雲閣，還是天衡山，都將成為我們前進的助力。」

  抬頭望向那巨大的岩槍，公子再次直觀地感受到來自神明的偉力，心中的疑慮更重了一層。

  作為世間僅有11位的愚人眾執行官的一員，公子自認為自己從來不是個傻子。

  眾目睽睽之下，身為武神的摩拉克斯慘遭暗殺？

  哦，夥計們，這並不好笑。

  想當初愚人眾執行官分配國家的時候，唯有璃月幾乎無人願意前往。

  原因無他——摩拉克斯太強了。

  而要在摩拉克斯手中奪取神之心，這等虎口拔牙的行為無異於找死。

  但公子不管。

  即便知道自己八成會死，他依然選擇了自告奮勇地接取了這個任務。

  璃月有句古話——「朝聞道夕可死矣。」

  身為武痴的他一直渴望著在有生之年與傳說中的武神摩拉克斯交手。

  公子至今無法忘記他第一次參加請仙典儀的時候，親眼目睹摩拉克斯真身的那一刻，全身各處發出的興奮的顫抖。

  那一刻，他就知道——這璃月，他來對了！

  所以在今年那場請仙典儀的現場，公子親眼目睹摩拉克斯暴斃，那「仙祖法蛻」轟然從空中跌落，砸在那天地桌上時，他的腦子一片空白，內心油然升起一股憋屈，感覺蓄滿全力的拳頭打在了空氣上一般。

  公子實在無法想像，究竟是什麼手段能夠使武神摩拉克斯死得如此不明不白、悄無聲息，哪怕是那位女皇大人也做不到。

  所以，公子一方面緊急聯繫往生堂，希望藉機近距離接觸到仙祖法蛻，收集情報；另一方面，他潛意識中始終不相信岩王帝君暴斃的事實，於是將之前用來對付岩神的方案繼續有條不紊地推進下去，以防萬一。

  「摩拉克斯……岩神之死，這背後的真相究竟如何？是真如我之所見，還是另有隱情？」他在心中默默盤算，湛藍的眼眸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

  「如果岩神真的隕落，那麼神之心，我此行的最大目標。其獲取的難度無疑將大幅度降低。而若岩神只是假死...到時候，就讓我看看，傳說中的武神，是否真的如世人所言那般不可戰勝。」

  黑色的兜帽下，公子達達利亞臉上嘴角緩緩勾起，從唇間咧出的皓齒在火光的照耀下令人森寒。那笑容仿佛是夜色中驟然綻放的幽冥之花，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瘋狂與不羈。

  微眯的湛藍色眸子中閃爍著熾熱的鬥志，那鬥志夾雜著瘋狂、渴望、甚至是一絲絲殘忍的快意。

  這一刻公子終於褪去了之前在熒和派蒙面前那層「鄰家哥哥」的偽裝，露出身為愚人眾執行官應有的殘忍嗜血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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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終於走了。」夜蘭在公子一行人遠去的背影后緩緩現出身形，她的聲音中夾雜著幾分釋然與慶幸。

  「哈——哈——，咳咳……」快雪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她勉強站穩腳步，額頭上密布的汗珠在月光的映照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紫發末梢不知何時已悄然染上了幾縷枯白，如同霜雪。

  「快雪小姐，你看起來不太好。」夜蘭的聲音里多了幾分關切，她快步上前，目光緊緊鎖在快雪那明顯透支的身體上。

  「沒事，只是老毛病又犯了。」快雪勉強擠出一絲苦笑，試圖用言語掩飾自己的虛弱。但那雙因過度使用仙力而妖異異常的眼瞳，卻出賣了她此刻的真實狀態。

  快雪努力地眨了眨眼，試圖將那份妖異的光芒收斂起來，但顯然已經力不從心。

  相傳璃月三眼五顯仙人除了操縱元素力外，還有三項不傳之秘，即：丹鼎、符籙和外景。

  快雪拜入仙門、隱居山野的四年間，除了想盡辦法錘鍊增長自己體內的仙力以抗衡直死魔眼之外，還專門抽空學習了這三項不傳之秘。

  只可惜丹鼎之法方面，快雪被削月筑陽真君鑑定為「樗櫟庸材」，四年也只是略懂皮毛、初窺門徑。

  符籙之術，快雪倒是被自家師傅評價為「天資上佳」，四年之間學會了不少符籙的繪寫和運用。只是由於魔眼的緣故，快雪繪製符籙的成功率讓留雲借風真君眼前一黑，差點暈死當場。

  至於外景之能，快雪所展現出的才能讓萍姥姥驚為天人，在短短四年的時光里，她竟能領悟並掌握到萍姥姥所精通技術的一半精髓，這樣的學習速度簡直令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而之前為了躲避公子他們，快雪催動著體內的仙力，藉由路邊的小石子，施展「外景之能」，讓那小石子在短時間內成為了一個獨立於現實之外的小洞天。

  然而，這倉促間創造的小洞天終究難掩其粗糙與脆弱。它的存在依賴於快雪源源不斷的仙力支撐，而這份力量的消耗之大，快雪能維持的時間極為有限，最多十分鐘而已。

  可見這小洞天技術的實戰價值並不高，至多只能作為一次出其不意的奇招使用。

  萬幸的是，公子一行人的停留時間並未超出快雪的預期。

  「嘁，別硬撐了。」夜蘭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彎下腰，將快雪背了起來。

  背負快雪的夜蘭，依然腳步輕盈地穿梭在月色下的沙灘上，藉助著自然的掩護巧妙地避開了愚人眾的耳目。

  兩人成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