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啊,熒。這次花費的摩拉,等我到了璃月港,一定還給你。」
快雪雙手合掌,一臉尷尬地向熒道歉。
「沒事。」
話雖這麼說,熒在交出自己辛辛苦苦攢下來的摩拉時,臉頰上的肌肉微微顫抖,嘴角下撇,一臉肉疼的樣子。
「唔,快雪真是的,怎麼會有人出門不帶摩拉呀?」
派蒙對於快雪脫線的行為也是一臉無語。
「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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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咚咚」
快雪的房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
月色如水,輕輕灑落在快雪的青絲上。
在房間幽靜的光影中,快雪坐在椅子上。月光勾勒出她細膩的輪廓,每一寸肌膚都似乎在月光的撫摸下更顯晶瑩剔透,宛如初綻的曇花,散發著淡淡的清輝。
只是快雪此刻臉上面無表情,那雙眼眸中充斥著冷漠和銳利。
與白天和派蒙等人聊天時,判若兩人。
「快雪大人,這是凝光大人的信。」
望舒客棧的老闆——菲戈爾黛特恭恭敬敬地單膝跪地,將手中的信封雙手奉上。
快雪默不作聲地接過並拆開了信封,仔仔細細地看完信上的內容後,長吁一口氣。
「這麼看來,熒確實是蒙德的榮譽騎士。不用和她們兵戎相見,是一件幸事。」
誰是敵人?誰是朋友?
這是採取行動前必須弄清楚的問題。
自己這個在深山老林里生活的野人與其慌慌張張地趕回璃月港給凝光、阿晴添亂,不如在路上試探下實力強大的異鄉人——這個璃月境內的一大不穩定因素。
尤其是這個不穩定因素事前還和愚人眾的執行官有了一定的接觸,曾經被千岩軍追捕過。
空口無憑,之前快雪在心中一直沒有徹底相信熒的身份,直到凝光的信中為其佐證。
而根據一路上對二人的了解,快雪相信熒和派蒙很大可能會成為璃月的朋友。既然是朋友,那麼接下來自然要用美酒款待。
"菲戈爾黛特老闆,起來吧,為我說明一下如今的璃月港內部的形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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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麼,帝君的突然暴斃使得璃月港內部暗流涌動、人心惶惶,昔日被繁華所掩蓋的諸多矛盾更是接二連三地開始爆發。
看來,凝光和阿晴最近有的忙咯。
不過,最重要的問題,快雪還沒有弄清楚,那就是——
「往生堂最近有什麼變故嗎?比如,往生堂的鐘離客卿?」
問出這個問題時,快雪下意識地站起身來,緊張地握緊成拳,力度之大,指甲深深地扣進掌心,隱隱生疼。
「快雪大人明察,凝光大人特意令我說明鍾離先生最近的情況。」
「......唉,說吧。」
聽到菲戈爾黛特的回答,快雪無力癱坐回去,閉眼,捏著人中,暗自感傷。
帝君,您老人家一路走好。
看來,璃月真的得要亂好一陣子了。
「那位鍾離客卿這些日子和愚人眾走得很近,似乎是在謀劃什麼,可能存在叛國行為。至於如何處置,凝光大人想聽聽您的意見。」
天衡山事件之後,凝光對於鍾離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測。
所以當鍾離與愚人眾接觸過於頻繁時,凝光也煩惱著應該如何處理這位疑似仙家的神秘人物。
「啊?」
這消息宛如一顆威力巨大的爆彈,炸得快雪的腦子一下子暈暈乎乎的,之前感傷的情緒直接灰飛煙滅。
不是,
陛下何故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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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瓦特新曆2000年11月16日 璃月港 北城門口
在明白熒和派蒙是友非敵之後,第二天快雪就加快了速度,一天之內從望舒客棧趕回了璃月港。因為她想了一晚上也沒想明白自家的神明這是下的什麼大棋。
「終於到了,累死我了,熒我要去吃好吃的。咦?快雪你戴上面紗幹嘛?」
「?」
熒也疑惑快雪現在的舉動,只見快雪不知從哪摸出個淡紫色的絲質面紗。那面紗輕薄如蟬翼,隱約能看見快雪的長相;可不知為何,熒再怎麼細看,換個角度看,依舊看不清快雪的樣貌。
「呵呵我這張臉在這個節骨眼出現在璃月港內,難免會被一些有心人注意到。為了不節外生枝,只能這樣咯。」
不同於經常拋頭露面的凝光,刻晴身為七星之一的玉衡星,確實低調不少。但架不住自家姐姐時不時深入民間考察,以愚人眾的情報能力,要想知道刻晴的長相併不困難。
為了接下來一些行動的便利,快雪選擇了暫時遮擋自己的相貌。
「快雪...難不成你之前在璃月港內出過什麼事情嗎?」
在熒心中,快雪的可疑程度又上升了一層。
「不是哦,具體是什麼原因,容我暫且保密。」
「不管了,熒。我們這就去北國銀行把百無禁忌籙還給公子吧。」
因為快雪的保證,沒了千岩軍追捕的壓力。這幾天日夜兼程的派蒙現在只想早點把事情了結,然後去萬民堂大吃一頓。
「......」
熒沒有回話,只是默默地看向快雪。
熒可不像派蒙那般天真可愛。
百無禁忌籙是仙家的物品,在這個時間點,歸還給愚人眾的行為多多少少有點敏感。
「我也陪你們走一段路吧,正好順路。」
然而與熒意料中的不同,身為仙家子弟的快雪看起來並不在乎百無禁忌籙的最終歸屬。
這快雪究竟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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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原來公子不在北國銀行嗎?」
在北國銀行不遠處,準備等熒出來打聽公子動向而等候的快雪在聽到熒和派蒙的回覆後有些詫異。
如果公子不在北國銀行,那現在隱藏在銀行內部的強大氣息又是誰?
「嗯,她們說公子在琉璃亭等我們。」
「琉璃亭?」
琉璃亭離北國銀行並不遠,在快雪的感知範圍內。
快雪連忙集中精神,將感知擴大到琉璃亭。
好消息:琉璃亭門口確實有著另外一股強大的氣息。
壞消息:岩王帝君可能真的要造反了。
在感知到琉璃亭內那股熟悉的神明威壓後,快雪心中又是有底又是沒底的,眉眼閃動了一下,深深地嘆了口氣,那神情好似因為老父親突然的惡作劇而頭疼的女兒。
「罷了,熒、派蒙,那我就先走了,你們也快去琉璃亭吧,不要讓愚人眾的執行官久等。」
「誒,快雪你要走了嗎?」
「是啊,畢竟我和公子又不熟。怎麼,小派蒙捨不得我?」
既然公子已經知道熒和派蒙是從絕雲間回來的,那麼隨她們一起回來的自己還是不要出現在愚人眾執行官面前為好。
「那,那飯錢......」
比起快雪這個人,派蒙更加關心那天望舒客棧的飯錢什麼時候能還回來。
「呃,咳咳。放心,派蒙,不出意外的話,我們應該很快就會見面了。等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就還給你們。最後提醒你們一句,不要和愚人眾走得太近,至少在這場風波結束之前。」
你們已經身處在璃月這前所未有的風暴中心,想脫身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希望你們能夠站在我們,站在璃月這邊。
快雪擺著手,在熒和派蒙的注視中隱入市井。
「快雪她就這麼走掉了。熒,你說她會不會賴帳啊?」
派蒙不管,派蒙只關心那天被自己狠狠吃下的摩拉。
「......派蒙,你少說兩句吧。走吧,我們去找公子,先狠狠地宰公子一頓。」
熒捂住額頭,有點鬱悶,她自然能聽懂快雪最後一句叮囑的言外之意。
她為什麼總能夠被捲入到大事件之中啊,到蒙德城,屁股都還沒坐下呢,「龍災」找上門。到璃月港,還沒來得及訂旅館,就因為「帝君遇刺」被千岩軍生生追到絕雲間去。她難道是什麼災星嗎,明明她只是想簡簡單單地找到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