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人面不知何處去

  眾人正慢悠悠地前往望舒客棧的路上。

  「哇,派蒙,你們好厲害啊,竟然還登上了龍脊雪山的山頂。快跟我講講,你們在雪山都有遇到什麼有趣的?」

  「嘿嘿。快雪你誇得我都不好意思啦。其實我們不止是登上了雪山的山頂哦,雪山的山頂有一個超級超級巨大的釘子,好像是叫『寒天之釘』,那個寒天之釘都快有蒙德大教堂那麼高啦。我和熒偶然發現了那個釘子有古怪,想了好久,好久,終於解開了謎題,結果......」

  「結果?結果怎麼樣啊?」

  當聽到雪山山頂上有一個巨大的「釘子」時,快雪秀眉輕揚,身體微微向派蒙的方向前傾,雙腳更是微微踮起,眼睛眨巴眨巴地望著半空中賣關子的派蒙,催促著她繼續講下去。

  很顯然,快雪如此態度,派蒙很是受用,也不繼續賣關子了。

  「結果啊,結果那個巨大的寒天之釘就這樣突然升了起來,飛到了高空之上,比雪山的山頂還要高好多好多。我和熒費了不少力氣才登上了頂部。

  快雪,你不知道,從寒天之釘頂上望去,到底有多壯觀。我們能從雪山看到望舒客棧,看到璃月港,甚至隱約能看見群玉閣。」

  一口氣說完這些話,派蒙舔了舔有點發乾的嘴唇。

  說了一路,哪怕是身為「神之嘴」的她也會略感疲憊。

  「升空?!」

  快雪很是驚訝,聽派蒙的描述,那寒天之釘的重量估計至少幾千噸,而能讓這樣的巨物升空......那所需的能量、所掌握的技術聳人聽聞。

  提瓦特世界的科技樹依然還是那麼古怪。

  「派蒙、熒,作為當事人,對於那個寒天之釘,你們怎麼看,它是古代的造物嗎?」

  快雪急切地向二人尋求解答,寒天之釘無疑是人造產物,而能造出這樣的奇觀,背後的文明其發展程度絕對比現存的七國拉開了數個時代。

  可那個神秘的文明呢?

  「嗯——應該是吧,後來我們問過雪山附近的人,大家都不知道寒天之釘的存在。熒,你覺得呢?」

  熒接過派蒙的話題,罕見地開口說話:「那個寒天之釘和我們在雪山上發現的藏有寶箱的密室上的圖案很相似,應該是和遺蹟在同一時期的產物。」

  「密室?!你們在那終年寒冷、風雪覆蓋的雪山上發現了新的密室?密室的圖案是什麼意思?」

  快雪此時興奮得貼在熒身上,幾乎要把熒撲倒在地了,她的眼睛被前所未有的好奇心點亮,閃爍著名為求知慾的光芒。

  「快雪,你冷靜一點啊。」

  與快雪關係尚且生疏的熒哪裡經得住這陣仗,慌忙雙手成掌推開貼上來的快雪。

  「密室的圖案是說我們發現的密室牆壁上的壁畫啦。我記得是......」

  熒非常詳細地給快雪描述了她記憶中壁畫的模樣。

  「不僅僅是這樣哦,我們還在那裡獲得了一把深藍色的寶劍——雪葬的星銀。」

  派蒙在旁補充著。

  「哦!!!!」

  快雪這才發現今天其實是自己的幸運日。

  第一次遇見傳說中的冒險家;這位冒險家去過自己嚮往已久的雪山並發現了未知的遺蹟。兩件快樂事情重合在一起。而這兩份快樂,又給快雪帶來更多的快樂,得到的是像夢境一般幸福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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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終於要到了。熒,我們快去找降魔大聖吧。我...我受不了啦!」

  這一路下來,哪怕是派蒙也受不了快雪無休無止的提問,這才只是遠遠瞅見望舒客棧的輪廓,就迫不及待地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嗯。」

  熒和派蒙就像是奮力掙脫出貓爪的老鼠,猛地加快了前進的速度,疾步如飛地朝望舒客棧的方向趕路。

  「誒?等等我呀,你們還沒說清楚千風神殿的布局和建築風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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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快雪,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眾人在望舒客棧附近,見到一群璃月的工人在這荒涼的歸離原上熱火朝天地不知道忙些什麼,呦呵聲不絕於耳。

  之前派蒙和熒兩次路過的時候,就已經很好奇了。

  可惜第一次因為怕錯過請仙典儀,而第二次更是被千岩軍追趕,二人都沒有在歸離原停留,匆匆而去。

  而現在,身邊有了快雪這個璃月本地人,派蒙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他們是在修建地下渠道。」

  「地下渠道?那是什麼,為什麼要修建這個呀?」

  從工人的人數來看,璃月官方對於這個項目的重視程度可見一斑。

  可他們為什麼要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修建地下渠呢?附近完全沒有農田啊?

  派蒙的小腦袋已經被璃月人搞糊塗了。

  唔,商業之都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難懂,派蒙有點想念簡單淳樸的蒙德城了。

  熒也在旁若有所思。

  「自然是為了農田啊。或者說是未來的農田。」

  當快雪見到這番大興土木的景象,原本喋喋不休的嘴巴也終於息鼓偃旗。

  她的眼神變得柔和而深邃,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溫柔而略帶感慨的笑容,那是內心深處由衷的欣慰與懷念交織而成的表情。

  眼見派蒙和熒對這件事感興趣,快雪索性在接下來的路途中為她們講述歸離原這個項目的歷史原因和發展現狀,就當是為之前二人耐心解答的謝禮。

  藉由快雪繪聲繪色的講解,派蒙和熒終於理解了歸離原上總務司的大動作意義之所在。

  原來,在很早很早以前,歸離原的農業極為發達。憑著平坦的地勢和發達的水系,歸離原的農田從璃月港一直延伸的石門。

  一望無際的農田,點綴其中的琉璃百合,炊煙裊裊的村落。人們的歡笑聲曾經遍布在整個歸離原。

  「上有天堂,下有歸離。」

  比起冰天雪地的古蒙德,歸離原確實能擔得起「人間天堂」的美譽。

  可世事無常,那一年歸離原終究沒能躲過戰亂。遮天蔽日的海嘯淹沒了繁華似錦的歸離原,即便塵神歸終拼死抵抗,歸離原最終還是被無情地摧毀。

  那波濤洶湧的洪水改變了太多太多。

  即使洪水褪去,人們回到滿目瘡痍的故土,試圖重新開始生活。

  可名為「鹽土」的噩夢依舊盤旋在昔日的「人間天堂」上空。

  人們發現歸離原引以為傲的肥沃土地再也種不出往日的盈穗,再也長不出美麗的琉璃百合。

  故土不復,自此,歸離原的災民遷入璃月港。

  沃野千里、稻花飄香的歸離原無奈留存在史書的一角。

  而地下渠道就是近年來璃月港重建歸離原計劃的一環。

  通過地下渠道的流水疏通,不斷地溶解沉積在土地里的海鹽,進而改善土地鹽鹼化,讓土地煥發生機。

  「千年已過,在時光的沖刷下,即便是魔神留下的災禍,如今也能試著靠人力去解決。現在璃月港人口過多,以至於寸土寸金,急需找到合適的新城。擁有大片平原的歸離原和荻花洲就是最好的選擇。」

  「你們從蒙德而來,應該有見到荻花洲新建的城市吧,感覺怎麼樣?」

  「原來荻花洲的城市是新建的嗎?難怪怎麼感覺比璃月港的一些地方還要賞心悅目。」

  看來,派蒙對荻花洲的新城市評價還不錯。

  「嗯,那裡的人們生活得很愜意,氛圍比起璃月,更像是在蒙德,我很喜歡。」

  「呵呵,謝謝你們誇獎。」

  「快雪,那歸離原的新城市什麼時候能建起來啊?我已經等不及想要看到了。」

  派蒙興奮地在空中直跺小腳。

  「那小派蒙,你可就要失望咯。歸離原的土地鹽鹼化問題非一日之寒,新城的建設還遙遙無期。尤其是你們解決了『龍災』之後,璃月港對歸離原新城建設的投入很有可能會減少。」

  「為什麼我們解決龍災會和璃月的新城建設扯上關係?」

  熒皺著眉頭,有點不解。

  「呵呵,過去的璃月糧食嚴重依賴外國的進口。近年來,蒙德『龍災』和稻妻的『鎖國』已經嚴重影響了璃月的糧食保障。尤其是產糧大國蒙德的『龍災』的影響,儘管國庫里儲備糧堆積成山,璃月港內糧食還是出現了短缺。

  我沒記錯的話,是10%左右的缺口。因此前段時間,璃月的糧價一夜之間猛漲100%。一時之間,人心惶惶。」

  「誒?為什麼糧食只是出現10%的短缺,糧價卻要漲100%啊?不應該也是10%嗎?」

  派蒙被璃月糧價的驚人漲幅震撼到了,很是疑惑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大的價格波動。

  「派蒙,糧食可不比日落果果汁。人可以一天不喝日落果果汁,但不能一天不吃糧食。如果糧食出現了10%的缺口,那麼...它會漲到讓10%的人吃不起為止。」

  熒嘆了口氣,為天真可愛的派蒙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下糧食這類生活必需品的價格特殊之所在。

  「誒?!好吧,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快雪後來呢?」

  「...後來啊,多虧了兩個傻瓜商人前些年來一直在沉玉谷不計成本地支持水稻種植,並且有計劃地儲存著賣不完的積糧,解決了璃月港的燃眉之急。不然在那燈紅酒綠的璃月港會出現餓死人的情況。」

  在提到「傻瓜商人」時,快雪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苦澀的微笑,臉上被一層淡淡的思念和哀傷所籠罩。

  真是傻瓜,無論是她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