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新曆1996年璃月天衡山
又是一年田假,同時也是大家最後的田假。
臨近畢業,學業繁重,眾人商議之後決定這一年的「避暑」選在了距離璃月港旁邊的天衡山上。
雖然天衡山腳下的遺蹟,快雪以前就已經摸了個遍,但並沒有掃大傢伙的興致,難得地遷就著朋友們的意願。
此時快雪正優哉游哉地漫步在這山道之間,抬頭,眯著眼看著從林間灑下的陽光,享受著山上清新的空氣。
「所以說啊,為什麼會有論文這種東西啊?」胡桃即使是到了天衡山上,仍在抱怨著雲麓書院的畢業規定。
雲麓書院畢竟是璃月首屈一指的高等學府。在畢業之時,學校參考教令院的規則,規定每一位畢業的學子必須交出一份畢業論文。
雖然關於論文的要求並不如教令院嚴苛,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糊弄過去的。
為了這篇論文,胡桃這些日子可謂是絞盡腦汁,只是到現在都還沒看見成功的曙光。
「胡桃,你還沒完成嗎?」早在去年就完成了畢業論文,就等著畢業的刻晴表示不解。
畢業論文,這東西,不是有手就行?
「噗,呵呵。」聽到刻晴的疑問,還沒等胡桃說話,一旁的雲堇像是想起令人高興的事情,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
這一笑,連帶著行秋、香菱他們的好奇心也上來了,紛紛纏著雲堇說說。
「其實小桃早在4月份的時候就完成了一篇論文並交給逸文先生看了,只是未能通過。」
逸文先生是雲麓書院內也算有名的先生了,教授國文一科,為人和藹可親、儒雅隨和,在學生的群體中,頗受好評。
胡桃當初抽到逸文先生作為畢業論文的導師時,可是相當高興,跑到快雪面前嘚瑟了很久。
「胡桃,你到底寫了什麼東西,就連逸文先生都不給通過?」本在豎起耳朵靜靜吃瓜的快雪也忍不住吐槽胡桃的離譜。
「什麼叫寫了什麼東西啊,胡桃我啊,可是整整一個月嘔心瀝血地創作,最終完成了足以媲美成名之作《丘丘謠》的驚艷作品《丘丘願》。
胡桃我有預感,這個作品一經發布,整個璃月文壇都將為之震動,到那時『胡桃』這個名字璃月港內無人不曉。
誰知,當我把這篇文章交給逸文那老傢伙看的時候,他竟然說:『這篇文章對我在學術界毫無威脅,但會讓我在教育界名譽掃地。』,要求我回爐重造。」
聽到快雪的吐槽,胡桃雙眉微皺、兩手叉腰,一雙梅花眼中透露出強烈的不滿,在說到逸文先生的評價時,更是惟妙惟肖地模仿當時的語氣和神態,一臉委屈。
「哈哈哈。」
眾人一聽,絲毫沒有同情胡桃的遭遇,反倒歡笑不止。
「逸文先生當真是文學大師,這評價當真是鞭辟入裡。」笑得最過分的行秋此刻更是笑得歪腰捂肚,直不起身來。
「唉,可憐的逸文先生,攤上了胡桃這樣的學生,怕是晚節不保啊。」之前胡桃在快雪面前有多嘚瑟,現在快雪笑得就有多開心。
「你們......」胡桃氣得在加快了腳步,直衝沖地往前走去。
「哈哈哈哈。」眾人笑得更歡了。
一日過半,快雪一行人終於來到了半山腰間。
天衡山的半山腰地勢平坦,適合生火做飯,快雪一行人決定在此休息。
「可惜,看來今天是上不到山頂了。」行秋望著聳入雲間的山頂,面露遺憾。
「沒辦法,通往天衡山山頂的路不比我們之前走過的平整的山道。
越是接近山頂,人跡越是罕至,道路也是越是險峻,所耗費的時間也就越多。
吃完午飯,我們稍作休息,再啟程吧。至於山頂,總會走到的。」
雲堇很享受這樣和朋友結伴而行的旅程,心態很是放鬆。
「嘻嘻,菜來咯。來嘗嘗難得的野味。」香菱打斷了眾人的談話。
飯香四溢,乾飯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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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吃完飯,躺在草地上,望著天上雲捲雲舒的快雪感知到了熟悉的氣息,不免有些奇怪,直起身來,望了過去。
「怎麼了?快雪。」側躺在快雪身邊逗弄她的刻晴也隨之起身。
「雲嫣怎麼在這?」
快雪已經很久沒看見雲嫣了,自從凝光正式上任天權星以後,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快雪這兩位合伙人忙得不可開交。
然而,這個時間點,身為新晉天權星的貼身秘書的雲嫣出現在這深山老林之中......
「雲嫣?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
「我去看看。」話音未落,快雪便撇下東尋西覓的刻晴,快速跑向雲嫣所在的方向。
「等...」想了想,刻晴並沒有跟上去。
過了一會兒,快雪帶著雲嫣來到了營地。
「大家好啊,沒想到你們今年會選在天衡山,這麼巧。」雲嫣帶著2位千岩軍,搖著手和眾人打招呼。
只是無論是快雪還是雲嫣此時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
「發生什麼事了嗎?」雲堇一手握拳,放在心口處,關切地問道。刻晴等人自然能看出目前情況的不同尋常,都在等待快雪或是雲嫣解釋。
「唉,我來說吧。」快雪大概說明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原來之前雲嫣的「小調查員」隊伍裡面有兩個孩子消失不見了,這兩個孩子平日靠著在天衡山上採集草藥為生,但在一個星期前,再也沒有人看見過他們,據最後一次見到他們的人說辭,那兩個孩子最後出現在天衡山上。
兩個孩子至今下落不明。
期間,雲嫣也曾報過案,千岩軍也巡山了整整3天,可是一無所獲。
考慮到失蹤時間已久,孩子們恐怕凶多吉少,雖然後續千岩軍也會繼續跟進,但基本只是走個形式。
作為接近百萬人口的大城市,璃月港每天都有太多需要千岩軍處理的事情,巡山3天已是仁至義盡。
因為擔心孩子,雲嫣這幾天工作總是心不在焉。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雲嫣決定親自前往天衡山尋找一遍,在雲嫣的堅持下凝光只好批准了她的請求。
考慮到如今的身份,雲嫣不適合大張旗鼓地進山調查,只得在千岩軍內找了兩個口風嚴的精英一同便衣前往。
順帶一提,這兩位精英千岩軍分別是別虎和解山。
別虎虎背熊腰、孔武有力,使得一手好槍法,據說是古華派出身。
解山則是與別虎不同,生得傅粉何郎,要不是腰間的寶劍,他看起來更像是書生。
如今半日已過,雲煙一行人毫無收穫,這兩個孩子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秉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原則,雲嫣打算繼續找下去。正當雲嫣一行人修整完畢,準備再次調查時,快雪出現了。
「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情況。」
快雪雙手交叉,臉上不滿的神情顯而易見:「胡鬧。想要調查,直接在冒險家協會發布委託,多派點冒險家過來便是。身為七星的貼身秘書,雲嫣你要認識到自己現在身份的特殊。這天衡山可不比璃月港,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嘿嘿,這不是沒辦法嘛。那兩個孩子之前沒拍過留影,用畫像又怕不太精確,思來想去,還是我親身前往比較放心。
就因為身份特殊,我才不敢隨便在冒險家協會發布委託,避免引起某些人不必要的猜忌。
我也只能帶兩位信得過的千岩軍的同僚過來;要是擱以前,我就會直接使用『人海戰術』了。」
自知理虧的雲嫣只得在快雪身旁賠笑,這副神情使得後面的知曉她身份的兩位千岩軍眉頭輕挑,暗中猜測快雪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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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嫣還有大家,現在立刻馬上回去。天衡山有古怪,我感知不到那兩個孩子的氣息。」
此時的快雪已經收起了平時的面無表情,一臉認真嚴肅,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深深皺著眉頭環顧了一下眾人,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著商量的話:「沒意見吧。」
在整理完雲嫣所提供的情報後,與大家匯合的路上,快雪就已經全力釋放見聞,搜遍了整個天衡山,沒有發現那兩個孩子的氣息。(見聞的釋放會消耗精神,平時快雪也只是在周圍5米處常駐)
不僅如此,此時的天衡山除了自己周圍,沒有任何人類在山上活動,就連駐山的千岩軍小隊的氣息都消失不見了。
面對詭異的情況,快雪心中有著不祥的預感,想著還是早點回城為好。
將自己的發現告知在場的各位後,刻晴等人二話不說開始收拾行李,準備下山。
畢竟前年的淥華池和去年的遁玉陵,在旅途中,大家就已經深刻領教過快雪的能力,對其心服口服。
「快雪......你說的感知不到氣息是什麼意思?」平日豪爽乾脆的雲嫣此刻顯得唯唯諾諾的,似乎在害怕什麼。
「......我只能感知到生物的氣息。」快雪深深吸了一口氣,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委婉地回答了雲嫣的問題。
屍體可不算生物啊。話中蘊含的意思,雲嫣自然能領會到。
儘管心裡有所準備,但聽到快雪的話後,雲嫣的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什麼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噗通。」雲嫣雙腿一軟,癱坐在地上,嚇得身後的兩位千岩軍連忙將其扶起。
看到雲嫣如此神情,快雪的心裡也不好受。快雪也熟知那兩個失蹤的孩子,不然快雪也不會記住他們的氣息。
而今自己認識的人遭遇不測,快雪的心又怎麼會沒有一絲波瀾呢。
但眼前還是大家的安全問題最重要,等到安全下山,再想辦法多找些人手,查清楚天衡山上發生了什麼,現在情報嚴重不足,不能衝動行事。
踏上回去的漫漫山路,「嗒嗒」,一步步腳步聲迴響在空山之中,此刻山間沒有了悅耳的鳥叫聲,耳邊僅剩眾人單調的腳步聲和沉默的呼吸聲。
一股不安的情緒如同一滴落入清水的墨汁,迅速蔓延在隊伍之中,直到一聲疑問打破了平靜。
「嗯?那是...千岩軍?」帶頭走在前方的別虎發現前方不遠處的下山的山道上站立著一位穿著黃色制服的身影。
回去路上,一直堅持將見聞展開到周圍方圓30米處的快雪,心中的不祥的預感愈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