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餵曉,是我鳴海棲霞,天宮即將完成,就差能量核心了!」
另一頭,鳴海棲霞真君激動大叫,恨不得立馬拉上對方去雪山把釘子弄回來。
「不是吧鳴哥,你膽子也忒大,那可是高天投擲下來的釘子也敢去偷!?」
黎曉暗自一驚,佩服對方膽子。
赤王敢拿那是因為他是從天空島下來的。
說不定還被默許了。
「怕啥,而且這不叫偷,咱們這叫物盡其用,奧賽爾跑到暗之外海去了,他日歸來必成大患!」
鳴海棲霞真君鄭重其事說道。
「行,我就派個分身陪你走一趟。」
黎曉本體還得鎮守璃月陪著姐姐,就派一具分身過去。
與瑤光灘附近會和。
「我說曉啊,你為何不自己飛,偏要坐在我背上?」
鳴海棲霞真君不解道。
「唉,鳴哥你變了,小時候你天天讓我騎在背上來著。」
黎曉一臉失落。
「你這不長大了嘛,兩百多歲了啊喂!」
鳴海棲霞真君翻了翻白眼。
「這不節省點體力,待會要是出事我好替你抗下所有斷後。」
黎曉並不是開玩笑,說不定還要動用地脈,他能感受到雪山的地脈很紊亂。
那顆釘子是在修復某種東西。
「得。」鳴海棲霞真君頓時啞口無言。
不得不承認,如今的黎曉怕是除了帝君和若陀龍王以外,陣營中最強戰力。
比起自己有過之無不及。
說心裡一點都不忐忑那是假的。
畢竟要去拿的釘子可不是尋常之物。
可是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天宮的完成,君臨天下橫掃諸魔神。
風險與收益並存。
白雪皚皚的山脈如一頭巨龍盤踞在北方凍土。
曾有銀白古樹庇護四季如春,是這片地區不可多得的寶地。
黎曉結合前世看過的資料,以及來自手下不良人探查的情報得知。
有兩支部族不滿烈風魔神迭卡拉庇安的暴政,逃脫了這位高塔孤王的爪牙,不惜深入風雪凍土中尋找棲身之所。
其一,古恩希爾德,族長之女和流民們的祈禱,匯聚成願力為千風之中的精靈帶來力量。
風精靈為這一族開闢了小小的庇護所。
另一個則是芬德尼爾,不同於前者。
芬德尼爾得到了天空島神使的引導,遠離冰雪與紛爭抵達了當時還是四季如春的樂土。
從中找到了蒼白之樹,成了這一族的大祭司,修建了朝向天空島的祭壇。
雪國就此建成。
然而銀白古樹並沒有永恆的庇護這個國家。
短短兩代人的王國轉瞬即逝,天高之上的神明喜怒無常。
某天突然降下了判罰之釘,毀滅了興盛一時的國家。
黎曉和鳴海棲霞真君俯視下方的廢墟,很難想像多年前這裡曾有過一個王國。
「嗯?」
黎曉感知到了凡人的氣息。
也對。
他細想下來這個時間段,芬德尼爾的公主還在寄望於銀白古樹的樹枝復甦。
「怎麼了?」明海棲霞真君疑惑問道。
「有人的氣息,我去看看。」
說著,黎曉便朝著一處洞穴飛去。
……
雪葬之都,一處洞窟內。
祭司之女又做了那個夢,蔽日的漆黑之龍為綠意盎然的風之樂土帶來瘟疫與災厄。
「不!」
她從可怕的噩夢中驚醒,渾身冷汗淋漓,胸脯起伏不定,氣喘吁吁。
很快嚴寒讓祭司之女冷靜下來。
「夢而已,世間哪有什麼碧綠草原的風之樂土咳咳咳……」
說著,祭司之女劇烈咳嗽,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可是尚有未完成的使命。
只要那根樹枝能嫁接成功,那麼族人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伊蒙洛卡你再不回來,我和孩子可能就要……」
祭司之女心疼的撫摸隆起的小腹,悽美的臉上充滿了哀傷。
在那個風雪的夜晚,勇士曾發誓一定會找到復活忍冬樹的方法。
祭司之女相信他,並默默的等待著。
大祭司臨終前,曾囑託女兒記錄王國的始終。
就在昨晚,祭司之女完成了一半壁畫,那是為自己心上人而準備的。
忽地,她聽到洞外記事官癲狂的怒吼。
「神啊,為什麼要拋棄我等!?」
「該死!真該死!願降下這片風雪的高天燃燒殆盡,直到世間再也沒有一絲生命!」
「願我等化為灰燼,順風而行,追上那拋棄了公主再也不返回的異邦人!」
「願公主夢見的蔽日黑龍,為這可憎的大地塗上赤紅的劇毒哈哈哈……」
烏庫指天罵地,他的怒吼如風雪一般呼嘯山野。
「可憐的烏庫……」祭司之女深深嘆了口氣,如今芬德尼爾的活人越來越來少。
有的被嚴寒摧殘了身體倒下,有的身染詛咒逐漸癲狂。
可憐的記事官烏庫患上了失心瘋,時而清醒,時而瘋狂。
原本瘦小的他身體變得高大,身上長滿了冰霜白毛,散發著比風雪還要淒冷的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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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之女意識到烏庫一定觸犯了什麼禁忌,否則為何會染上詛咒變成癲狂的怪物。
活下來的族人認為她的夢預知了未來,總有一天神明必將償還覆滅人之國的代價。
是的。
芬德尼爾的人們曾一度無比崇敬高天,最終卻又被無情的拋棄。
對於他們來說這是背叛。
祭司之女不以為然,一個夢而已豈能當真。
聰慧的她意識到了王國滅亡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在天空的庇護下,大祭司提出了質疑。
非人之雙手開拓的土地,由高天贈予的厚禮,是否能夠讓王國永恆繁榮下去?
如此美好的時代是否有朝一日會走向終結?
智識帶來繁榮,但她的父親似乎找到了足以對抗世界的力量。
僅僅一次試探,對於神使來說無異於背叛。
即便許諾了神的愛、繁榮、智慧,人仍舊不滿足,妄圖撼動神的權威,登上神的庭園。
天空的使者感到震怒,唯有對永恆的懷疑不能允許,塵泥之地對神的試探不可原諒。
朝天的祭壇荒廢已久。
不久後,從天而降的判罰之釘毀滅了王國。
「公主休息一會兒吧。」
侍女心疼公主,生怕對方會就此倒下。
「咳咳咳,我還能……」
祭司之女又開始劇烈咳嗽,嚴寒摧殘了她的身體,哪怕洞內添置再多火把卻感受不到絲毫溫暖。
她顫抖的手再也握不住畫筆,扶著牆壁緩慢坐下。
「公主你沒事吧,我這就去叫醫師!」
侍女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壁畫恐怕無法完成了。」
祭司之女面露哀傷,心中無比愧疚。
「對不起爸爸,對不起我的孩子。」
「身為母親無法讓你看到晴空與綠地,即便是我都快忘了什麼樣是藍色,什麼樣是綠色,到底怎樣才能畫出冰雪消融景象?」
「伊蒙洛卡,等你回來一定都會恢復如初,但是,太冷了,我快堅持不住了。」
「我好想見你伊蒙洛卡,哪怕只是一面也多好……」
不滿足於受保護的祭司之女,她咬緊牙關艱難站起來,鮮血自大腿流下,她用鮮血向傾慕的勇士留下這最後的囑咐。
「假如天性中的膽怯與絕望將你壓倒,令你終於不再歸來,那麼請你活下去,請不要與我們共同走向滅亡,湮沒於冰冷的遺忘。」
「我的騎士伊蒙洛卡……」
祭司之女意識變得朦朧,恍惚間她見到了心目中的勇士,他踏著風雪歸來,為芬德尼爾帶回來了消融風雪的希望。
「很遺憾,我不是你的騎士,有什麼話等你親自見到他再說也不遲。」
來者看著少女的慘狀,流露出深深的憐憫。
「你是誰?」祭司之女氣若遊絲問道。
「我叫曉,來自璃月,是一名仙人,好了姑娘張嘴吃藥。」
黎曉柔聲細語,拿出藥壺將不死仙藥灌入對方嘴中。
「活下去,見你相見的人,不僅是為了你自己,更是為了腹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