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看你都說到哪去了，我和凌雲只是同事關係，大白天的你是不是偷喝酒了，怎麼一股子酒氣！？」
白夜嘟起小嘴，臉上泛起小小的酒窩，狐疑的盯著胡堂主。
「什麼叫偷喝，大白天又沒什麼活，我就淺嘗兩口蒙德特產紅酒，別說跟咱們璃月的酒味道還真不一樣。」
胡堂主咂了咂嘴巴，眯起眼睛回憶那酒的味道。
「外公你忘了，上個月大夫說你肝臟不好得戒酒！」
白夜雙手叉腰，氣呼呼望著外公。
爹娘死的早，她是外公和舅舅拉扯大的。
舅舅前些年遭遇盜賊遇難，舅媽改嫁丟下表弟去了須彌。
「我就嘗嘗味道真沒喝多。」
胡堂主像是犯錯的小孩，撓著後腦勺，眼神遊離。
「那個還是先談談送仙典議吧。」
艾莉絲出於愧疚，拍了拍手掌出聲轉移了話題。
她不知道胡堂主喝不得酒，只是打聽到對方就好這口，於是便投其所好。
「原來你是這麼加入往生堂的。」凌雲無奈搖頭，看來魔女艾莉絲不是一般的精明。
「你個員工不要越俎代庖。」白夜不爽的瞪了艾莉絲一眼。
「外公這麼不正經的人你打哪兒招來的，我不記得往生堂有招新儀倌。」
胡堂主捏著羊鬍子解釋。
「艾莉絲是今早自己送上門來的，哦不對是毛遂自薦，關鍵是她被眾仙的事跡感動，成為岩王帝君的信徒，特地加入往生堂幫忙籌辦儀式。」
「沒錯沒錯，我經過璃月博物館的薰陶，成為了岩王帝君和眾仙的忠實信徒。」
艾莉絲在一旁附和點頭。
「實在太可疑了。」白夜雙眸眯成一條線。
「搖光大人，這位叫艾莉絲的精靈少女是舍妹的朋友，除了有些不太正經外，為人不壞心地熱忱善良，不久前還代我去絕雲間察看了情況，而且還是蒙德西風騎士團名譽魔女。」
凌雲溫和一笑，替艾莉絲澄清嫌疑。
「噢，原來就是你呀，我對你的事跡略有耳聞。」
白夜目光打量二人，關係貌似不太一般，還聽見艾莉絲昨晚似乎在凌雲家。
果然男人都喜歡大的。
「都是陳穀子爛芝麻的小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艾莉絲模仿胡堂主撫摸空氣鬍子，老氣橫秋地晃著腦袋。
「好了說正事，胡堂主不介意我們進屋討論吧？」
凌雲言行得體，語氣溫和不失風度，如同對待長輩一般客客氣氣說道。
父親教導過他不能因為身份地位狂妄自大，而去蔑視那些比自己弱小的人。
須知哪怕是弱小的人也有自身的價值。
往生堂祖輩更是在魔神戰爭期間默默耕耘，稱為烈士世家一點都不為過，值得自己去尊敬。
「抱歉少年，適才多有唐突之處，關於送仙典議你且放心，老夫一定會盡心盡力去辦好。」
胡堂主見凌雲不驕不躁，面對自己百般刁難還能保持風度，特別是聊過一番後，可以確定不是靠臉吃飯的繡花枕頭。
「唉，沒想到岩王爺真的仙逝了，可悲可嘆，他老人家為璃月付出數千年，這次送仙典議馬虎不得必須辦好，讓岩王爺安心上路。」
胡堂主神情肅穆，畢竟這可是送別岩神的儀式。
「帝君仙逝尚未公布，還請胡堂主保守秘密。」
凌雲提醒道。
「放心，老夫自有分寸。」
胡堂主點了點頭，列了一份清單叫來儀倌中年男子去添置儀式所需的用品。
比往年給仙人用的還要高級，單就那傳說中的上等夜泊石就可遇不可求。
因為最近停礦，普通夜泊石價格都上漲了不少。
上等夜泊石已經幾十年不曾有過了。
「胡堂主，這上等夜泊石普通石坊都沒有，該上哪兒去找啊！？」
儀倌露出為難表情。
「沒事，老夫認識幾個道上的朋友可以去層岩巨淵……」
胡堂主話還到一半，白夜劇烈咳嗽打斷。
「我的小糰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外公，你外孫女可是七星之一，你當著我的面搞小動作找道上人偷偷去禁區挖礦，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白夜嘴角一抽，往生堂自古以來送葬謀生，藉此認識了許多顧客，可以說是黑白兩道都有人脈。
「咋滴你還要把外公我抓進去不成！？」
胡堂主沒好氣叫道。
「特殊時期特殊對待，這樣艾莉絲你帶著我的信物去天遒谷找岩龍蜥一族，說明情況後會有龍蜥幫忙挖出所需夜泊石。」
說著，凌雲拿出了一枚老石雕刻的龍形玉佩。
「嚯，小伙子看不出來你路走得挺寬的，連岩龍蜥一族都能搭上關係。」
胡堂主頓時另眼相看。
「承祖輩餘蔭而已。」凌雲擺手一笑。
「失敬失敬，原來小友是將門之後。」
胡堂主態度一變，自古以來只有千岩軍龍騎兵與岩龍蜥一族關係密切。
由此推斷對方是將門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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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吧。」凌雲依稀聽母親談起過，父親年少時當過千岩團統帥。
「對了胡堂主此次用費，都由我月海亭付帳。」
胡堂主一聽頓時不樂意了，「臭小子你把這話收回去！」
「外公我看你改行唱戲得了，變臉速度比翻書還快。」
白夜哭笑不得。
「小糰子別打岔。」胡堂主怒目而視，重重地拍桌。
「臭小子你且聽清楚，我往生堂做的是死者生意，平日堂外門可羅雀，哪怕再揭不開鍋遇上此類三種情況絕不收費，一是貧困孤苦伶仃之人，二是烈士將門之後，三是送仙典議，再談錢行不行老夫這就把你轟出去！」
白夜附耳小聲解釋。
「凌雲大人，過去送仙典議我爺爺都沒收摩拉，往年你撥的那些款被我捐給社會福利機構去了。」
凌雲聞言，頓時肅然起敬，向胡堂主深深鞠一躬。
「是我唐突了，還望胡老堂主恕罪。」
「無妨，老夫也不是頑固不化的糟老頭子，這次儀式與往年不同，還得為岩王爺送行，別說是我了，換成璃月港任何一家商鋪都不會收費。」
胡堂主撫須點頭，又重新坐下對著手掌哈氣，怒上心頭沒收著力有些吃痛。
白夜笑而不語，上去幫外公揉了揉。
「小友啊，你或許不知道，往年老夫籌辦送仙典議，所需用品沒有一家收費，從祖祖輩輩往上不知多少代開始，留存至今下來不成文的規矩，誰要敢收費往後無法在璃月商業界立足！」
「受教了。」凌雲點了點頭，恭敬地拱手作揖，過去對此事只是略有耳聞，私底下從未直接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