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不再沉淪的遊子

  魔女沒有死去。

  或許是黎曉的影響,溫迪不喜歡悲劇,他親手將魔女海拉從土中弄了出來,帶到了蒙德醫館救治。

  「這是那位槍之魔女。」

  黎曉認識對方,流月針的主人,聽從厄伯哈特暗殺墮落貴族的魔女。

  傳聞她擁有看到死之隙的能力,一招制敵槍下從無活口。

  「她叫海拉是個苦命的女子,不該這般結局。」

  溫迪是蒙德風神,他的風吹遍蒙德境內,知曉每一位蒙德人的名字和經歷。

  正因為如此他才容易陷入沉睡。

  「那就成全有情人。」

  黎曉翹起嘴角,拿出了仙藥葫蘆,灑落在對方的胸口,原本被宗室獵槍撕裂的心臟竟然恢復,重新跳動了起來。

  如今帕西法爾就在璃月擔任專門獵殺海獸的冒險團大副。

  而他正是聖遺物沉淪之心的主人,與手持螭骨劍的船師經常出海獵殺海獸。

  原本兩人結局是不敵海中巨獸葬身於大海,但如今璃月工業發達,早就換成了蒸汽船,海獸不過是食物和鍊金鍛造素材罷了。

  黎曉委託溫妮莎的族人護送藥材商隊,順便捎上昏迷不醒的海拉。

  「這裡是?」

  海拉腦袋昏沉沉的,渾身像是灌入鉛一般,意識先恢復過來,但無法完全活動身體。

  「你醒了姐姐。」

  琳德探過身來,露出可愛的笑容。

  「啊啊啊……」

  海拉記得對方是醫館那個孩子,同時她發現自己變成了啞巴說不出話。

  「姐姐別著急,黎哥哥說你死過一次,語言系統暫時癱瘓了,需要過段時間才能恢復。」

  琳德柔聲安撫對方情緒,像極了個小護士。

  半天后,到達了璃月港。

  琳德去黎曉設立的丹鼎司報到進修,海拉行動還無法自如,於是跟著小女孩住了下來。

  海拉在床上躺了三天,才恢復了正常。

  她為了報答恩情,決定保護黎先生弟子琳德,經常一起出沒山林採摘藥材。

  三個月後。

  鋼鐵巨獸捕鯨船從遠海歸來,帕西法爾酒盞不離身,渾身繚繞著不散的酒氣,眼神總是充滿憂鬱。

  只有獵殺海獸時,他才會一改頹廢,與手持螭骨劍的船長獵殺海中巨獸。

  「我說帕西法爾老兄你怎麼又一個人獨自喝上了?」

  船長不羈的笑聲十分吵鬧,將粗壯的胳膊肘搭在自家大副的肩膀上。

  「沒什麼,單純口渴解解饞。」

  帕西法爾隨口敷衍過去。

  「今晚來我家吃飯,你嫂子包的餃子可香了。」

  船長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你們一家團聚,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帕西法爾擺了擺手,到了港口所有船員都有家人迎接,唯獨他孤零零的一個,猶如一匹野狼默默離開人群。

  「琳德你帶我來港口做什麼?」

  「海拉姐姐,我老師說了你要等那個人今天會回來。」

  倏地,帕西法爾見到了熟悉的面孔,讓他魂牽夢縈多年難以忘卻。

  「你!」

  海拉再次見到那個小賊,發現對方變化巨大,留著不修邊的鬍子,穿著骯髒的大衣,頭上戴著破舊的三角船帽,全都浸染了斑駁的酒痕。

  很難與過去那個意氣風發的俠盜重合起來。

  「我這是又喝醉了,怎麼就忘不掉她!?」帕西法爾無奈自嘲,見到讓自己魂牽夢縈的人,目光變得呆滯,懷疑自己又喝醉了出現幻覺,選擇性無視繞道走開,曾答應弟弟絕對不再跟魔女接觸。

  哪怕是幻覺也是一樣。

  「站住!」

  海拉立馬追了上去,身形輕盈如同飛燕一般,很快就追上了步履蹣跚的酒鬼。

  「盜賊我有話要對你說!」

  海拉臨死前明悟了自己心意,好不容易僥倖活過來,必須珍惜來之不易的機會。

  「有完沒完,你不過是我的幻覺而已!」

  帕西法爾怒不可遏嘶吼,氣自己腦子又犯渾。

  啪。

  海拉二話不說,一巴掌甩了過去。

  帕西法爾踉蹌後退摔倒在地上,摸著火辣辣疼的臉,睜大瞳孔,震驚的仰視海拉。

  「當初我臉上的罪印是拜你所賜,今日我還你一巴掌咱們扯平了。」

  海拉語氣一如既往冷漠,讓人難以看出心中情感。

  「你是真的!?」帕西法爾滿臉錯愕,沒想到對方千里迢迢來璃月,就是為了扇自己一巴掌討回當年的那筆帳。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海拉沒好氣數落對方,不禁嘆了口氣。

  「我以為你是我的幻覺。」

  帕西法爾憨厚地撓著後腦勺,仿佛回到了過去。

  「小賊我是特地過來找你的,有些話要對你說。」

  海拉心中忐忑不安,打算坦白自己心意和所犯下的殺戮。

  「等等!你特地來找我的!厄伯哈特他知道嗎!?」

  帕西法爾慌張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找尋弟弟的身影,早就不是少年的他不再那麼衝動,克制自己感情拉開距離不敢直視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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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伯哈特他殺了我。」

  海拉冷不伶仃說道。

  這可把帕西法爾大腦整宕機了,愣了好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但我沒死,被黎先生給救活了,還有過去我和厄伯哈特一直是利益關係,他把我從前主人那裡奪過來,指示我暗殺貴族排除異己……」

  帕西法爾聽完海拉的坦白,知曉了她跟自己弟弟真正的關係。

  「厄伯哈特你個混球!」

  帕西法爾怒捶旁邊閣樓的柱子,忍不住破口大罵,但他知道弟弟這麼做都是為了振興家族。

  對方承擔本該屬於他的責任,做了他做不到的事。

  哪怕手段無法苟同。

  終究是自己任性導致弟弟獨自承擔一切。

  「不行,我必須回去阻止厄伯哈特繼續錯下去!」

  帕西法爾決定回蒙德,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弟弟。

  「他死了。」海拉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將蒙德近況告訴了對方。

  「厄伯哈特上個月死在了雪山,他所做的那些事也全都暴露。」

  「什麼!?」帕西法爾如遭雷擊,驚愕的望著海拉,隨後抱著頭一屁股坐下嚎啕大哭起來。

  厄伯哈特千錯萬錯,那也是他的親兄弟,突聞噩耗情緒失控。

  海拉無視周圍人異樣目光,默默地守在帕西法爾旁邊,直到對方情緒恢復過來。

  「你怎麼還在這?」帕西法爾神情頹廢,他以為對方交代完就會離開。

  畢竟自己兄弟二人對她做了許多過分的事。

  「我還有話沒說完。」

  海拉深呼吸了口氣,單手捂著胸口,卑微的懇求道:

  「盜賊我想待在你身邊可以嗎?」

  帕西法爾神色一怔,換做過去絕對會高興的蹦起,但聽完對方的坦白後,內心有了疙瘩變得猶豫。

  他是一個充滿正義感的人,不會被愛情沖昏頭腦拋棄堅守的信念。

  「承蒙厚愛,海拉謝謝你願意向我坦白一切,但抱歉你我是兩個世界的人,留在璃月吧這裡很好。」

  帕西法爾起身,露出釋然的表情,決定回蒙德替弟弟和海拉贖罪,承擔這些年自己丟下的責任。

  早就不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做不到一時腦熱為了愛情拋下一切。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我是不會放棄的!」海拉面無表情,眼角滑落淚水,感受到了失戀的痛苦,那是比宗室獵槍撕裂心臟還要痛。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怎麼可能輕言放棄。

  帕西法爾當作沒聽見,低著頭與對方擦肩而過,目光不再渾濁逐漸變得堅毅,他要回蒙德用餘生去完成弟弟未盡的夢想。

  重振家族榮光,振興蒙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