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帝國理念的分歧

  這麼大一塊金子,黎曉想著將來旅行者來了,某神之嘴會不會打算敲點金屑下來。

  對於眼前輝煌的金色殿堂,甘雨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好土。

  土到爆了。

  這就是藝術嘛?

  恕自己無法理解。

  稍後,卡西奧多憑藉關係帶黎曉夫婦參觀歌劇院,觀看了一場盛大的演奏。

  不過某個演奏者由於太緊張,第一次上台的緣故,到處旋律出現了一絲不和諧,多虧了其他人幫忙掩蓋過去。

  然而,演出結束之後,一群衛兵出現將那名失誤的演奏者逮捕。

  「混蛋你到底是故意的?還是有意的?」

  「竟敢破壞偉大的樂章,演奏出不和諧的噪音,此等行為是對音樂藝術的褻瀆,是對神王的不尊重!」

  「像你這種褻瀆音樂的罪人不配留在樂團,最好滾出聖地!」

  樂團長帶頭唾罵那名新手,眼神鄙夷,將那名新手棄之如敝履,在這裡充滿了嚴苛和傲慢,仿佛所有人眼裡都揉不得沙子。

  不僅如此,觀眾們同樣抱著這樣的想法,對那名犯錯的新手嗤之以鼻,眼神嫌棄,指指點點。

  「兩位稍等一下。」卡西奧多無法坐視不管,立馬過去制止對方的行為。

  「住手,沒有任何律法證明這人犯了大罪,只是一次失誤而已,糾正不就行了。」

  黎曉本以為卡西奧多也是這樣的想法,但相反卡西奧多站了出來。

  樂團和衛兵那些人一開始還不屑,打算唾罵不和諧之人,卻發現對方竟然是四大能之一的卡西奧多。

  「卡西奧多大人!」

  「可是卡西奧多大人,這傢伙褻瀆了音樂,那就是對神王的不尊重,理應驅逐出境才對!」

  「沒錯,就算是卡西奧多大人也不應該偏袒!」

  ……

  卡西奧多聞言,頓時怒不可遏。

  「你們這些傢伙都被波愛修斯教壞了,沒有人生來就是音樂家藝術家,知不知道在過去城內出現不和諧的音符,神王大人都會寬容的校正!」

  那些人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心中充滿了不滿委屈,始終沒有悔改,認為錯的不是自己,而是卡西奧多。

  「卡西奧多你一介軍人懂什麼藝術,有什麼資格在這兒教訓我的學生!」

  就在這時,穿著奢華長袍的青年從外邊走來。

  黎曉認識這貨,不就是當初游回楓丹的調律師嘛。

  別看他現在多麼囂張,當初逃竄別提有多滑稽。

  「波愛修斯別忘了,我也通過藝術考驗,地位與你同等,自然有資格教訓!」

  卡西奧多憤怒的望著昔日好友,二人理念出現了間隙,好久沒有說過話了。

  「也對,正如你先前說的神王大人容不得不和諧的聲音,過去可以寬容對待那是過去,但現在不一樣了,為了讓帝國構成樂章得臻完美,必須摒棄那些不合適的齒輪!」

  波愛修斯言辭鑿鑿,聲音慷慨激昂。

  「波愛修斯大人說得對!」

  周圍人聽完,受到鼓舞紛紛鼓掌喝彩。

  「波愛修斯這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神王的大人?」

  卡西奧多自從雷穆斯出事以來,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那位大神。

  當初回來的只有波愛修斯。

  但是波愛修斯卻說神王早就先回來了,只是在閉關。

  除了他以外任何人都不見。

  本來四大能之人地位相等,但波愛修斯擁有神王的黃金杯。

  見杯如見神王。

  因此成為了凌駕三大能之上的王。

  「有區別嘛。」波愛修斯拿出了閃耀的黃金杯,彰顯著神王的權威。

  「參見神王!」

  除了黎曉夫婦外,包括卡西奧多在內,在場所有楓丹人都跪下。

  黎曉和甘雨始終游離在外,隱匿了氣息作壁上觀,本就是局外之人,沒有摻和進去。

  對於他來說,就是在觀賞一場帝國衰亡的戲碼。

  「卡西奧多你身為軍中統帥,職責是征戰擴張雷穆利亞帝國的疆域,而不是回來對內政事務指手畫腳。」

  波愛修斯掌心端著黃金杯,緩步走到卡西奧多身前,聲音低沉透著陰森。

  「波愛修斯人不是魔像,不可能無止休的工作,常年的征戰讓帝國戰士們積勞已久。」

  卡西奧多低著頭,善言勸諫。

  帝國的疆域已經夠大了,楓丹人口就那麼大,大部分還是海域。

  「卡西奧多你要抗命?」波愛修斯冷眼瞪著對方。

  曾經都是平視平等的兄弟。

  如今另一方變得高高在上掌控王權。

  「不敢,只是將士們苦不堪言,我們征服整片楓丹地區掠奪了太多土地和資源,接下來應該修養生息。」

  卡西奧多搖了搖頭,採用迂迴的說法勸誡對方停下征伐。

  「你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但帝國疆域仍有不和諧的音符,既然人力不行,那就用魔像,我會派數名調律師幫你遠程控制魔像,給你半個月時間剿滅所有舊日分子!」

  波愛修斯執迷不悟,秉承神王遺願要將帝國得臻完美。

  「波愛修斯,我的兄弟,當你演奏高歌的時候,也應當傾聽那些弱者的呼聲,並非所有人情願被剝奪家鄉和自由,並非所有存在都能接受我們的樂章,你口中那些舊日分子也有不容忽視的尊嚴和執著。」

  卡西奧多反對征戰,那根本就是屠殺。

  「婦人之仁,愚蒙無知的卡西奧多,懦弱的憐憫之心蒙蔽了你的心智,你曾是帝國鋼鐵之刃,如今生鏽成了暴露背後的弱點!」

  「放眼整個楓丹地區,哪怕是我們偉大的雷穆利亞帝國,依舊隱藏在蠻荒和愚昧,毒害著楓丹所有水源,帝國身為楓丹的霸主理應滅絕它們才對!」

  波愛修斯面容猙獰,朝昔日的好友怒吼斥責。

  卡西奧多感到痛心,唉聲嘆息。

  「我的兄弟,我們何曾不是蠻荒和愚昧,在神王到來之前,有何區別,倘若有蠻族願意融入黃金的宏偉秩序,我們應該接納,正如同神王曾接納我們一樣。」

  卡西奧多的勸告和請求並沒有得到回應。

  「你口中的蠻族和毒龍屠殺了我們的樂師,一度毀滅了我們的高塔,既然如此理應跟消滅瘟疫和撲滅野火那般,徹底消滅乾淨才對!」

  波愛修斯揮手怒斥好友,對此感到深深的失望。

  對方一個軍人,還不如自己這個調律師看得透徹。

  「卡西奧多你沒資格繼續領軍,來人將他帶走關押起來!」

  波愛修斯眼眸中充滿了哀傷,認為好友思維被毒害,只能接受改造重新回歸帝國。

  「波愛修斯!」卡西奧多自然不會束手就擒,懷疑對方假冒神威,揮拳三兩下功夫打飛那些近衛,不想牽連黎曉夫婦,獨自逃出歌劇院。

  然而大門口,等待他的卻是一群高大的魔像。

  波愛修斯早就算到會發生這種情況,提前布置了魔像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