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海只大御神,黎曉神識可以覆蓋島嶼全部範圍。
事無巨細,無人逃得過他的法眼。
如果有那麼一定不是人。
「這些傢伙不會打算偷偷潛入淵下宮吧?」
黎曉的眼線團雀坐在樹梢上,始終盯著這幫坎瑞亞的使節,不滿眾神的人之國,有著自己的獨特文明,飛速奔跑發展科技。
人類的求知慾無窮無盡,有的甚至毫無底線可言,坎瑞亞高層想要了解遠古歷史,不惜千里迢迢跑到海只島。
黎曉自認把話說的很清楚,日月前事早就被燒毀。
除了自己這個另類轉生穿越者知曉,其餘子民毫不知情。
只能說一個國家好壞,往往壞的是高層,底層人民大多無辜。
但願這幫坎瑞亞使節團不要觸犯自己底線,選擇乖乖離去一切都好說。
「這是人類的劣根,自身弱小受到壓迫往往會寄望於強大存在幫助自己,還有請注意你的禮儀格雷閣下,好歹是白鵠騎士團中一員,如今大地上分散的人類曾經是我等的同胞。」
素有修養的賢者不滿口無遮攔的騎士,提醒對方不要丟了騎士團的禮儀。
作為研究歷史的學者,根據建國以來前人留下的資料來看,人類過去有著統一的文明。
國內學者們認為如今的魔神戰爭是天理將打散的人族重新分割聚攏的布局。
作為執政的神明管轄各自地區的人類,目的是為了束縛人類的成長,將人類歸於神明的秩序之下。
如那籠中雀一般。
但前文明到底做了什麼才遭到毀滅,作為研究歷史的學者,他覺得有必要挖掘出真相。
所幸資料中有提到前文明曾負責記錄的人族被高天放逐在海淵之下。
為此跋山涉水而來。
「哼,所以布萊恩學者你追求歷史的真相而來,可惜對方並不歡迎咱們,你口中過去的同胞卑躬屈膝於神明腳下,甘願當只會搖尾巴的狗,如此低劣之人實在可笑至極。」
格雷不屑一顧,從小接受無神論的薰陶,對神明毫無敬畏,用生物學家的角度來說,魔神不過是比人類稍微高級一些的生物。
只要坎瑞亞科技繼續發展下去,他堅信總有一天可弒神。
布萊恩乃是一介文弱學者,不屑於跟粗鄙武夫計較,回去後寫一份檢舉信寄給白鵠騎士團。
正如格雷所言,他確實不甘於空手而歸。
「走吧格雷。」布萊恩想到一個好點子,他確實文弱,但並非沒有自保之力。
坎瑞亞人不僅在科技上頗有建樹,同樣研究古法舊術上造詣匪淺。
近年不少人獲得法師席位。
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布萊恩你打算放棄空手而歸,出來時候你可是信誓旦旦,我還期待能與神的走狗們交手呢。」
格雷揶揄冷笑,嘲笑學者的怯弱,好不容易來一趟什麼都不做,實在有些無趣。
「白痴,你難道想光明正大殺進去!?」
布萊恩翻了翻白眼,不明白這種怎麼能當上白鵠騎士,八成是走後門加入騎士團。
「哦豁,布萊恩你打算偷偷溜進去,抱歉我錯怪了你,還以為你膽小如鼠怯戰,沒想到膽子頗大。」
格雷豪氣干雲大笑,厚重的掌心拍在布萊恩身上。
險些讓對方的肩膀散架。
「別鬧,找個四下無人的地方我來布置傳送法術。」
布萊恩咳嗽好幾聲,惱羞的瞪了對方一眼。
「布萊恩你到底行不行?」
格雷單手搓著下巴,露出懷疑的目光,「我可聽說傳送法術是運用地脈,這項法術目前還不成熟,很多法師經常把自己傳送丟了,甚至直接分解消融於地脈之中。」
「哼,我可是天才,別把我跟那種白痴混為一談!」
布萊恩咬牙切齒,他雖被前女友質疑過行不行,但法術方面容不得質疑。
特別是一個男問自己。
叔叔可忍,嫂嫂不可忍。
旋即,他嘴裡碎念著晦澀的古語,催動體內的魔力腳下逐漸浮現一道法陣。
「你這是在憋翔嘛?」格雷扣著鼻子問道。
「別打岔!」
布萊恩差點破功,總算打開了一道空間口子,渾身無力雙腳不停打顫,像是剛出生的小鹿一樣。
「嚯,竟然真的成功!」格雷頗感意外,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欣賞。
畢竟這傳送法術是公認的難學,宮廷法師中只有極少數人學會。
看來這學者並非繡花枕頭。
啪。
他豪爽大笑兩聲,拍了拍對方肩膀。
結果布萊恩體內魔力尚未平穩下來,巧合的是魔力正好到了某個位置,砰的一聲,一個屁崩壞了褲子露出白花花一片。
「那啥哥們,我不好你這口!」
格雷推了推手掌,一臉嫌棄的拉開距離。
「滾犢子,我那是被你那一手導致魔力不通暢導致,快點進去這傳送門維持不了多久,還有誰借我一條褲子穿!」
布萊恩氣得臉紅脖子粗,乾脆扯下對方的披風系在腰間,至少不那麼變態。
「這披風我不要了。」格雷直犯噁心。
「別逼逼賴賴了快進去!」
布萊恩催促眾人快進去,維持傳送門非常消耗魔力的,一發就快要支棱不起虛脫了。
「你再堅持一下下,還有一台耕地機沒進去!」
「快點啊!」
格雷保險起見先讓耕地機進去打探一下,確認可以安全通過後,這才放心帶人鑽進傳送門內。
「總算進來了,布萊恩這貨呢?」
「報告隊長,布萊恩沒進來。」一名侍從騎士匯報導。
此刻的布萊恩虛脫的倒在海只島某處,被黎曉叫來珊瑚宮家的侍衛帶走。
格雷以手扶額,暗罵布萊恩死坑貨。
「隊長這下怎麼辦?」
侍從騎士困惑問道。
「還能怎麼辦,來都來了,自然是要把那本記錄歷史的書拿回去!」
格雷沒好氣瞪了侍從一眼。
「這不是成小偷了嘛,隊長我們可是騎士啊!」
侍從騎士感到為難,他的騎士精神告訴自己這使不得。
「騎士的事能叫偷嘛,跟我幹完這一票從此淵下歸坎瑞亞!」
格雷信誓噹噹,情報說過唯有稻妻璃月不能碰,其餘地方文明遠遠落後坎瑞亞。
更何況是這破鳥不拉屎的海淵。
如今一見果不其然,也就那大燈泡亮了點晃眼睛。
情報局分析海只大御神前不久剛跟邪神眾較量消耗巨大,估計還在沉睡當中。
現在白夜國戰力空虛根本不足對付自家八台耕地機。
外加五名白鵠騎士。
「隊長咱們人生地不熟去哪兒找那本史書呀?」
「簡單,抓一個人問問不就行了。」
格雷很快就在白夜城郊外發現一個目標,那是一頭藍發頭上長著犄角的小孩。
「就那孩子了!」
「隊長那是個孩子,萬一他不知道史書藏在哪,豈不是打草驚蛇!」
侍從騎士一副智囊化身,不斷進言勸隊長三思而後行。
騎士精神第三條不能對小孩子動手。
格雷回首掏反手一巴掌,「到底我是隊長,還是你是隊長!?」
「就連我爸都沒打過我……」侍從騎士摸著臉委屈兮兮。
「也罷,我將帶頭衝鋒!」格雷冷哼一聲,大步流星撲過去,一把將那孩子抱住。
「哈哈哈,抓到你了,小屁孩不想死的話,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們的史書藏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