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林尼的回答,派蒙一時間有些瞭然,隨後便輕輕點了點小腦袋反問道:
「這就是為什麼要一分鐘?」
「是的,觀眾數六十秒需要大概七十五秒的時間,而我進入對面的箱子只需要十五秒。」
「所以在跳進地道之後,我就靠著通風口來到了歌劇院的地下,前往核心所在的地方一探究竟。」
「那個通風口,就是為了這一步,在建設地下通道的時候改造出來的。」
聽到這話,熒則是陷入了沉思,半晌後才緩緩抬起了頭。
「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你知道了什麼,那個房間裡有什麼?」
林尼則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什麼都沒有,因為我到了那個房間後,正準備開始調查,卻忽然聽見了人的聲音。」
「這太匪夷所思了,我十分確定那個房間裡當時應該只有我一個人,而且也不可能出現其他人。」
「那個聲音仿佛認出了我,試圖和我說話,而我...出于謹慎考慮,只好放棄調查,原路返回。」
「在回來以後,我看見花瓶碎了,地上有衣服,但我的時間已經用的所剩無幾,來不及細想。」
「之後便是命案的發生,剩下的一切如同你們所見到的一樣。」
聽到這裡,熒則是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們想知道「諭示機」的原理幹什麼?」
在熒的預想當中,楓丹人對於這種東西早就有了認知,所以說「「諭示裁定樞機」擁有自我意識」就像是「人要吃飯」一樣的正常模因。
正常情況來講...沒有人會主動去探索「人為什麼要吃飯」,而這種問題的解決往往是伴隨著其他發明發現一同出現的。
而這,便是熒現在僅存的疑點。
聽到熒的話,林尼不假思索的繼續說道:
「當然是為了那個預言,為了應對「預言危機」,我們需要知道這個國家所有的秘密。」
「只有這樣,在沒有信息差的情況下,我們才能知道拯救大家的方法。」
「...這些就是全部的真相了,我發誓,我沒有再隱瞞任何東西。」
「我們會處於這種失去信任的情況之下,實在非我本意。」
「但還是那句話,由你判斷,就算你因為對愚人眾的不信任而直接離開,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聽到這話,熒則是陷入了沉思,轉而便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剛剛林尼提到「預言危機」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就在昨天還跟她說過類似的話。
——楓丹輔政官,常明。
她不相信預言是空穴來風的,她也不相信一個地道裡面...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被打碎的花瓶和水漬。
這些東西在她看來都是疑點,所以...
熒抬頭看向面前的兩人,輕聲說道:
「我選擇相信事實。」
「如果是你,審判會如期而至;如果不是你,我會幫你脫罪。」
聽到這話,派蒙則是來勁了,她看著身邊的熒搖著小手說道:
「那就這麼決定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反駁水神的指控,才能在接下來的審判過程中尋找真相。」
對此,熒則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
「關鍵證據已經有了...」
「誒?」
「休庭時間快到了,我們先回去吧。」
「好吧...我大概知道你在說什麼了。」
派蒙搖了搖小手說道。
......
等到熒等人回到審判席上,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那維萊特便在此刻一邊站起一邊緩緩開口道:
「既然雙方都已經回到了位置上,那麼我們的審判將繼續進行。」
「在休庭前,林尼先生認為芙寧娜女士提出的新證據均為事實,那請芙寧娜女士講述案件的真相吧。」
聽到那維萊特的話,芙寧娜頗為興奮的點了點頭。
「不枉我等了這麼久,來吧各位,請認真聆聽。」
「這個階段,我們只從林尼的視角出發,還原整場事件!」
說到這裡,芙寧娜清了清嗓子,臉上的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轉而便徐徐開口道:
「首先,在觀眾的倒計時開始之時,林尼就來到了地道之中。」
「在平板車通過的時候,他打開了箱子,與海爾希糾纏在一起,造成了那一聲悶響。」
「他沒有意識到那聲音會大到整個歌劇院都能聽得到,所以在之前的詢問之中故意說「沒有聽到聲音」。」
「最後,林尼用花瓶打暈了海爾希,為了避免她被認出來,又將她的外衣脫下。」
「而恰恰就在這個時候,考威爾聽到了地道之中的異動,所以下來查看情況,遇到了正在犯案的林尼。」
「最後...林尼又將考威爾打暈,裝進了魔術箱裡,之後再將海爾希通過觀眾席的魔術箱交給接應的同夥,然後操縱機關讓考威爾死於意外。」
「而這,就是事件的全貌了。」
聽完芙寧娜的發言,歌劇院中陷入了短暫的沉寂,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陣的歡呼聲。
「不愧是芙寧娜女士,不愧是代表正義的神明!輕而易舉的就看破了愚人眾的陰謀!」
「對啊對啊!昨天的魔術表演我恰好在現場!芙寧娜大人字字珠璣,直接看透了這個愚人眾的所有陰謀!」
不知不覺之間,觀眾們對於林尼的認知已經從「大魔術師」變成了「罪無可赦」的愚人眾了。
聽著那場下觀眾對於他的抗拒聲,林尼輕輕地我了握拳,轉而便將目光放在身邊的熒身上。
「拜託了。」
熒聞言則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抬起頭看著站在高位之上的那維萊特輕聲說道:
「那維萊特先生,我希望在開始辯駁之前...請楓丹的警備隊能去搜索一下考威爾,也就是死者的隨身物品。」
「當然,在楓丹的警備隊回來之前...」
「我會將芙寧娜女士所謂的事實...徹底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