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孤燈伴佳人(求訂閱)

  第80章 孤燈伴佳人(求訂閱)

  按道理來講,魯錦結婚,應該是出城接親,因為張溫是有家的,他家住在肥東鄉下村莊張家窪。

  但距離太遠耽誤事,出城迎親又不安全,所以乾脆就布置在現在的住處,也就是原先的左宅了。

  兩邊家裡都挺慘,魯錦這邊孤家寡人一個,張溫那邊也沒了父母,就剩兄妹倆。

  按規矩,魯錦得祭拜了祖宗和父母再去迎親,那他只能祭牌位了,為此他還特意請教了包衡,牌位上該寫什麼.

  中國的祖宗排序只有九代祖先,九代子孫,加起來是『祖宗十八代』,最高只到鼻祖,可鼻祖也才九代啊。

  他自認公輸般為祖先,這都和孔子、墨子一個時期的人物了,孔家傳到現在都幾十代了,他們在拜什麼?

  結果包衡說,孔家拜的是歷代皇帝賜予的封號,比如現在拜的就是韃子封的『文宣王』。

  行吧,人家拜的是王,如果魯錦將來當了皇帝,那肯定是要給父親,祖父追封先帝的,古代都這麼搞,那公輸般應該是什麼封號?

  他暫時還沒想好,於是就按民間傳統,讓人做了個『聖祖公輸般之靈位』的靈牌,古代民間百姓也大量祭祀魯班,比如各種匠人,甚至連戲班子都拜魯班,但他們一般把魯班尊為祖師。

  以公輸秘典的含金量,開創一個科學體系的存在,稱一聲聖祖不過分吧?

  簡單祭拜一番,魯錦身著大紅婚袍,騎著瑤光前去迎親。

  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張溫住處,張芸繡也在祭拜祖宗,然後又拜了兄長。

  張溫見狀,心情十分複雜,既是高興,又有些心裡空落落的不舍,但還是瞅了眼手裡藏得小紙條說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往之汝家,必敬必戒,謹守從德,勿羞父母。」

  張芸繡連忙拜道,「女兒謹遵父兄教誨。」

  接下來便是出門了,兩人之前見過面,乾脆也沒蓋蓋頭,主要挑蓋頭這個禮,得有男方的女親戚,還得家庭美滿,父母雙全之人才能挑蓋頭,魯錦上哪找這麼個女親戚去。

  於是張芸繡直接打個扇子遮面,就上了轎子。

  魯錦騎馬在前,後面跟著花轎,再後面是十幾擔嫁妝,幾口箱子還有新被,倒也不算寒酸。

  沿途許多百姓紛紛站在路邊恭賀,魯錦則是朝著他們抱拳回禮。

  回到府衙,沒有父母,那乾脆不拜,拜天地高堂那玩意本來就是俗禮,至少在元朝,還沒形成正式規範,並不被儒家認可。

  接張芸繡下了轎,等進了堂內,魯錦把她手中的扇子接過,雖然兩人之前見過,但結婚畢竟不同,這妹子竟然還臉紅害羞起來,看了魯錦一眼,慌忙低頭。

  包衡作為司儀在旁邊笑著高喊道,「夫妻同牢。」

  於是魯錦又帶著張芸繡,小兩口一塊祭拜公輸祖先,侍衛送來一隻蒸羊羔作為祭品,兩人祭拜完後,各自吃了一口。

  包衡又喊道,「夫妻同鬢,永結同心!」

  包衡的老婆許氏,還有朱亮祖的老婆一起上來,在魯錦和張芸繡的頭上各剪一縷頭髮,用紅繩系在一起,這便是『結髮夫妻』,是只有正妻才有的待遇,妾室是沒這套流程的。

  行完結髮禮,包衡又喊道,「飲合卺酒!」

  又有人端來兩盞大木杯,魯錦和張芸繡各自端起一盞,對視一眼,然後以酒漱口,再把杯子交給禮官,擲於床下,男方的杯子倒扣著,女方的杯子口朝上,這叫男上女下呸,不是,是天覆地載,陰陽和合。

  合卺酒就是後來的交杯酒,唐朝的時候是用個葫蘆劈成兩個瓢,男女各執一半以酒漱口,然後再把兩個瓢合成葫蘆,用紅繩綁好,意為永不分開。

  後來到了宋朝變成兩個大木杯,漱口之後扔到床底下,也不知道都是誰想出來的。

  祭拜完祖宗,行了結髮禮,合卺禮,這婚禮就算是成了。

  包衡又喊道,「饗送者!」

  這就是宴賓客了,讓新娘子在房裡坐好,魯錦來到府衙前院,來送禮的賓客並不多,除了聖武軍體系內的軍官將領之外,只有幾個小吏還有城中一些富商,尤以范氏,何氏,胡氏,還有秦氏這幾個糧商為主。

  其中秦氏最有意思,之前就說過,廬州秦氏是巢縣秦氏的分支,秦理那邊才是詩書傳家的主宗,現在主宗都向魯錦投效了,尤其是秦理還成了六安的縣令,這分家還有什麼好矜持的。

  這次魯錦結婚,廬州秦氏家主秦學思,特意備了厚禮,糧食一千石,棉布五百匹,又送了十壇好酒,兩頭肥豬,想巴結魯錦討個小官當。

  院子裡擺了三桌,俞通源給魯錦斟酒,他舉起來對眾賓客說道。

  「今日大婚,若有招待不周之處,還請諸位海涵,我在這裡先敬大家,諸位,飲盛!」

  「好說好說。」

  「祝大帥和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飲盛!」

  見眾人一飲而盡,魯錦又倒滿一杯,來到俞廷玉這桌,對著留守廬州的諸將小聲說道,「俞老哥,你少喝點,廬州就交給你了,你可得給咱看好家,通源,替我招呼好客人,也給伱爹擋擋酒。」

  「大帥放心就是,我保證不耽誤正事。」

  「好嘞,魯大哥就放心吧。」

  父子二人端起酒跟魯錦喝了一個。

  再來到外人賓客這桌,魯錦把包衡叫了過來,「包衡,替我招待好客人,我今日大婚,就不多陪諸位了,只能讓文書來招待諸位,可千萬莫怪。」

  「哈哈哈哈,祝大帥早生貴子。」

  何宏祖、范賁之流都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對魯錦祝福一番,也跟著一飲而盡。

  秦學思也舉著杯子欲言又止,魯錦見狀說道。

  「秦先生之意我已知曉,你的事過幾日再說,我另有安排。」

  秦學思激動不已,連忙舉杯道,「多謝大帥,在下敬大帥一杯。」

  「飲盛!」

  等每桌都敬完一杯,魯錦已經瞟見站在門口的張溫,張溫身披鐵甲,手持鐵槍,在門外靜靜侍立,魯錦對他點了點頭,隨即也回到了後院。

  一進後堂,魯破軍和楊換就圍了上來,兩個半大孩子開始給魯錦換衣服,脫去婚服,披掛鐵甲,張芸繡這時也從屋裡走了出來,魯錦揮揮手將兩個孩子趕走。

  於是換成張芸繡默默的為他披甲。

  「鐵甲森冷,如今已是深秋,夜間寒涼,我前幾日又為魯大哥縫了件新衣,你再多穿一件吧。」

  「好。」

  於是張芸繡又在他鐵甲外面罩了身紅色長袍,特意將右邊袖子掖起來,做文武袖打扮。

  鐵甲外面罩文武袖紅袍,更顯的魯錦英姿勃發。

  張芸繡痴痴的看著他,眼中逐漸滲出亮晶晶的淚珠。

  「魯大哥」

  魯錦一把將妻子擁進懷裡,笑問道,「叫我什麼?」

  「.夫君。」張芸繡羞怯的埋首在他懷中。

  「娘子可還記得,那日你我初見時,你兄長說了什麼?」

  「嗯,記得。」

  「哈哈,錦繡河山,看來你我真是有緣,那為夫這便就去打江山了,你可得等我回來,我還等著你給我生個麒麟兒呢。」

  「嗯,我等著夫君凱旋。」

  張芸繡抬起頭來,鐵甲將她的小臉貼的冰涼,兩人對視一眼,深深一吻。

  等再分開時,魯錦拿出一把車鑰匙和背包,「這是後院我那輛車的鑰匙,你替我保管,還有這個包袱里的東西,絕不許交給他人觸碰,你也最好不要打開,想看裡面的東西,等我回來教你。

  「看好咱們的家,我不在城中之時,你就是當家主母,拿出主母的氣勢來,文事可以問包衡,武事就問俞廷玉俞指揮。

  「看好諸將那些孩子,還有我書房那些書稿,你可以隨便看。」

  張芸繡不住點頭,「妾身謹記。」

  「那我可就走了。」魯錦鬆開懷抱,捧著她的小臉。

  張芸繡堅強地點點頭,又囑咐道,「夫君是主帥,不可弄險,讓那些將軍去衝殺便是。」

  「放心吧。」魯錦揉揉她的臉,沒再說什麼,轉身出門而去。

  他可不會立什麼打完仗回來結婚的flag,必須結完婚再走。

  出了後宅,楊換連忙遞上頭盔,還有魯錦的方天畫戟,魯破軍已經牽來了魯錦的瑤光寶馬。

  從後門出去,張溫已經等在了那,魯錦對他點點頭,「上船,從西門走,不要惹人注意。」

  「是。」

  廬州西門外的淝河上,一艘大船早已等候多時,魯錦帶領一票侍衛登船,立刻下達命令,「去巢縣!」

  府衙後宅里,將車鑰匙和背包收好,張芸繡又幫魯錦整理書稿,其中一本3.0版本的《公輸子》就擺在那裡,翻開封面,裡面是一篇序言。

  『入公輸門下,習科學之道,可上九天攬月,可下五洋捉鱉,窮天地變化之道,格萬物自然之理,假天地之力,行鬼神之能。』

  『墨者視我如仙神,腐儒視我為妖鬼,非懷天下之廣,難窺經世之才,管中窺豹,只得一斑,一斑得利,則富可敵國,萬民得養,九州可平.』

  房中燭光搖曳,張芸繡看著那些書稿,心中崇拜萬分,她的夫君絕非尋常之人。

  今天還有兩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