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收服靖寧侯(求追讀)
至正十一年,九月初三,晚七點半,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喊殺聲已經不見,只有無數火把燃燒的噼啪聲,常家坳村中大戰方歇,取得首勝的巢湖紅軍戰士們各個喜不自勝,一個個趾高氣昂,押著那些垂頭喪氣,忐忑不安的官軍俘虜從房子中出來。
今晚,巢湖紅軍才是勝利者!
村子北面的村口處,左君弼和殷從道,全都被五花大綁的押在那裡,不一會,被從俘虜中挑出來的葉升也被帶到此處,就連賈丑的屍體也被抬了過來,巢湖諸將們也在這裡匯聚。
村口的空地上,燃燒著一團篝火,魯錦停好了車,手中提著一把隨手在村里撿的鋼刀前來匯合。
俞通海、張溫、朱壽等人,見到他立刻興奮的喊了起來,「魯大哥,咱們贏了!」
趙仲中和趙庸哥倆也高興道,「魯大哥,這次多虧你出謀劃策,指揮有方,咱還從來沒打過贏得這麼漂亮的勝仗,俺剛才看了下,咱們傷亡都不多。」
魯錦聞言頓時問道,「傷亡統計出來了嗎?」
「還沒有,不過肯定不多,俺們營死的應該不到十個,傷的不到五十。」趙仲中估測道。
「那就好。」魯錦點點頭,隨即又看向張溫。
張溫也連忙回答,「咱們營也傷亡不大,咱是從後面進攻的,四面伏兵一起,敵軍就慌了,見到咱就嚇得一直跑。」
「哈哈哈哈。」這話頓時引起眾人一陣鬨笑。
等笑完,廖永安看著被押在旁邊的左君弼,這才問魯錦,「魯兄弟,左君弼這狗賊如何處置?」
魯錦這才看向旁邊被摁著跪成一排的三人,殷從道和葉升倒還算平靜,只有左君弼在那裡不住的掙扎,見巢湖諸將看向自己,頓時大喊起來。
「紅巾小兒,這次中了爾等的奸計,是老子大意了,要殺便殺,叫一聲.」
嘶一聲。
一把鋼刀映著火光,精準划過左君弼的喉嚨,讓他後半截話都和著血噴了出來。
左君弼不甘的倒在地上,瞪著眼睛盯著魯錦,想說話又說不出,身子不停抽搐,一張嘴便吐出一口鮮血。
魯錦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口中發出正義的宣判。
「手下敗將,聒噪!你身為漢人,賣祖求榮,不知廉恥,甘為韃虜鷹犬,奴役同胞,該死!
「你身為鎮守一方的官軍將領,不曉得保境安民,反而縱兵為惡,強征軍糧,迫害百姓,殺良冒功,罪大惡極,死有餘辜!
「伱今日敗在我的手中,此乃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自作孽不可活,聽說你還有個兄弟,你放心,我很快就會送他下去見你,去死吧!」
說完直接一刀將左君弼的腦袋劈了下來,飛起一陣血點,灑在魯錦白皙英俊的面龐上,更添了幾分英武之氣。
「殺得好!」
「還是魯大哥讀書多,說的恁解氣,這狗賊作惡多端,果然老天爺都向著咱們!」
殺一個人很簡單,但魯錦的一番話卻占據了大義,殺人還要誅心,同時也提高了巢湖諸將的心氣和士氣,告訴他們,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做正義的事就會得到上天的眷顧!
現代就不說了,起碼古代對這種說法還是很有市場的。
隨即魯錦又提刀走到剩下兩人跟前,看了眼殷從道,最後將目光定格到葉升身上,手中長刀一揮,就架到了他脖子上。
葉升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抬頭看向魯錦,就聽魯錦問道。
「你叫葉升是吧?你有什麼話說?」
葉升還是比較硬氣的,雖然也怕死,但也沒有哭喊著求饒。
「敗軍之將,沒甚好說的,要殺便殺,要是不殺,那」
魯錦聞言頓時樂道,「要是不殺,你欲如何?」
葉升小聲嘟囔道,「要是不殺,饒命之恩,自當厚報。」
魯錦頓時認真嚴肅起來,「你是漢人還是韃子?」
「自是漢人!」葉升突然抬起頭來,目光堅定,人可以死,但祖宗不能辱沒。
「那你可願改邪歸正,歸順於我?」
「魯兄弟」
聽到魯錦居然招降葉升這個昔日的敵人,廖永堅頓時有些不願意,魯錦沒來之前,葉升統領的騎兵可沒少按著他們錘。
可他剛說了個開頭,就被廖永安拽住,硬生生把後面的話憋了回去。
魯錦回頭看了眼廖永堅,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又看向葉升。
葉升哪裡還不明白,魯錦有心收他,但巢湖諸將和自己有夙仇,恐怕是不會同意,如今只有抱緊魯錦的大腿,他才有活命的機會。
而魯錦也對這個歷史上,為大明打下遼東之地的靖寧侯很感興趣,他如今的實力太小了,不說和其他勢力比,就算是在巢湖,他個人也只有一個戰兵營。
而且那個營的兵還是張溫和朱壽帶來的,魯錦才是真的孤家寡人,必須趁著這個機會壯大自己。
葉升見狀頓時求生欲拉滿,連忙表態道,「將軍活命之恩,不敢忘記,升,願為將軍效死!」
「好,記住你今天說的話!朱壽,給他鬆綁。」
「是。」朱壽立刻上前。
這時魯錦才看向巢湖諸將,他需要給眾人一個解釋,等葉升被鬆開,魯錦再次對他問道。
「葉升,知道為何我不殺你嗎?」
葉升一愣,他想著肯定是魯錦想要收降他,但現在魯錦這麼說,就應該不是這個意思,只能忐忑道,「不知。」
魯錦這才道。
「十幾天前,我初到此地,那時還未投紅巾,正好遇到賈丑殺良冒功,親手殺死了朱壽兄弟的父兄,當時朱壽兄弟父兄皆死,現場還有個七歲的孩子,那是朱壽的兄弟。
「是你及時趕來,怒斥賈丑,攔在他面前,才保住了那個孩子,不然朱壽兄弟這唯一的親人只怕也要沒了。
「我是看你良心未泯,還算個仁義之士,這才有了招降之意,你今天能保住這條性命,就謝謝你那日的善舉吧。」
葉升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隨即他又看向給自己鬆綁的朱壽,「那日去的晚了,未能救下伯父和兄長,慚愧,慚愧。」
「哼。」朱壽冷哼一聲,並不怎麼領情,弄得葉升很是尷尬。
魯錦講這個故事,是說給葉升聽的,但也是說給巢湖諸將聽的。
巢湖諸將聽到還有這麼回事,人家救下了朱壽的兄弟,現在魯錦饒他一命,一命換一命,他們即便不情願,可也沒法說什麼。
然而魯錦卻繼續說道。
「以前各為其主,戰陣之上刀劍無眼,生死有命,我不怪你,但就這麼饒了你,恐諸將不服。」
葉升聞言,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我罰你二十軍棍,以作懲戒,過往恩怨一筆勾銷,今後便是自家兄弟,你可願受罰?」
葉升這才長舒一口氣,區區二十軍棍.
「某願受罰!」
「好,永安兄,你來行刑。」
魯錦當即點了廖永安的名字,其他人或許看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廖永安跟魯錦自有一種默契。
不用朱壽和張溫,這是不用自己的手下,表明魯錦沒有徇私護短。
讓廖永安行刑,是因為之前巢湖水師都是廖永安帶的,就算巢湖諸將跟葉升有仇,只要廖永安打過,那就是真的翻篇了,別人也沒法說什麼,這是堵眾人的嘴。
最後就是,廖永安這人情商高,他心裡其實門清,知道魯錦什麼意思,那肯定不能把葉升往死里打,否則20軍棍把人打死了,那就是不給魯錦面子!
魯錦可是剛剛帶領他們打了一場首勝,不給魯錦面子,難道是要逼他走嗎?
「是!」廖永安答應一聲,當即叫來士卒,找了兩根鋤頭的木柄,就開始打了起來,沒有刻意留手,但也沒下重手。
魯錦又趁機來到廖永堅和俞廷玉的跟前,給這兩位三四十的老大哥,低聲做起了思想工作。
「永堅兄,俞老哥,咱們今後想要發展壯大,擴大地盤,再跟人打起來,肯定是要招降納叛的,不然誰肯輕易投靠咱們,定然死守城池。
「今日之舉便是千金市馬骨,為後人表率而已,不然豈不讓人笑我們沒有容人之量?」
俞廷玉倒是沒多反感,當即點頭道,「魯兄弟說得對,這才是做大事的人,昔日漢唐之時,中國也多收留匈奴、突厥之將領,那些番邦將領一樣為我中國作戰,更何況這葉升還是漢人,乃你我同胞,有何不可。」
顯然俞廷玉這四十歲不是白混的,情商也很高,立刻配合魯錦說道。
廖永堅雖然心裡膈應,但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不答應,不就成了魯錦說的『沒有容人之量』?於是也點頭說道。
「既然大夥都同意,而且你也罰了他,那俺也沒甚好說的,收下他便是。」
魯錦這才點點頭,然後又低聲向兩人示意道,「那還有一個呢。」
兩人又看了殷從道一眼,廖永堅當即皺眉道。
「這個也要留?」
魯錦解釋道,「第一,此人是廬州守將,熟悉城內環境,能助我們破城。
「第二,我們現在人手太少了,兵力也太少,等打下廬州城肯定還要擴軍,我們還要攻占附近州縣,廬江的鐵礦得要吧,無為的港口得要吧,和州,定遠,滁州,這些地方都得有人打,還得有人守吧?」
廖永堅顯然沒想到魯錦野心這麼大,之前說什麼保境安民,等聖人出世,看來都是屁話,而且他更驚訝於魯錦的自信!
當即問道,「魯兄弟有把握打下這些地方?」
魯錦當即輕鬆道,「這點地方算什麼,我能贏一次,就能贏兩次,三次,永堅兄不信我?」
想了想剛打贏的這一場,到底是誰出力最多,廖永堅當即信了八分,「俺信,既然如此,那殷從道也交給魯兄弟處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