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花式練兵法(求追讀)
「稍息,立正!」
「向右看~齊,向前看!」
「全體都有,向右~轉,左轉彎,跑步~走!」
「麼二一、麼二一一!二!三!四!」
「李林生,你他娘的沒長腦子嗎?先伸哪個腿?就你跟別人不一樣?再給全隊拖後腿,大夥晚上不光沒肉吃,還得受罰,到時候看兄弟們不揍死你!」
「唉呀!哪個不長眼的敢打老.見過魯千戶!」
正在帶隊練隊列的排長張良,突然遭受竹條抽打,忍不住慘嚎一聲,還在想是哪個混帳敢打自己,結果發現居然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第八營的千戶魯錦。
魯錦板著臉,「怎麼著,伱還想打我這個不長眼的是不是?」
「小的不敢。」張良連忙低下頭。
魯錦訓斥道,「再讓我聽到你威脅打死戰士,挑唆戰士鬥毆,我就先打死你!都是一口鍋里攪馬勺的袍澤兄弟,你居然說要兄弟們揍死他,你是怎麼想的?你這樣配當軍官嗎?」
「可是他老學不會」
「不要跟我狡辯,隊員學不會那是你的責任,學不會你就帶他一對一單練,要鼓勵他,別人吃飯休息的時候,你就要以身作則帶著他加練,這樣才是一個合格的軍官。
「動則揚言要打死士卒的話,那我要你幹什麼?」魯錦毫不留情的繼續訓斥。
「是。」
張良被說的沒脾氣,他是張家窪來的,跟張溫是族兄弟,以前受過張溫不少接濟,如今也跟著一起投了紅巾,對魯錦這個連張溫都很尊敬的人,他自然無法反駁。
見張良服了軟,魯錦這才低聲溫言教育道。
「你也姓張,你知道漢末三國季漢的西鄉恆侯張飛是怎麼死的嗎?」
「不知道,怎麼死的?」張良沒讀過什麼書,對這些歷史上的大人物事跡還真不知道。
「張飛勇冠三軍,打仗也厲害,但他有個毛病,就是沒事喜歡鞭打士卒,最後喝醉了酒,被自己手下的士卒趁醉割了腦袋。」
張良聽的張大了嘴巴。
魯錦拍拍他的肩膀,「一個將軍沒死在戰場上,卻死在了自己的軍營里,死在了自己的士兵手下,你說這是為什麼?
「兵書上常說,愛兵如子,視袍澤為兄弟手足,這樣士卒才會為將軍用命,將軍才能對自己的軍隊如臂指使,我希望你能記住這個道理。」
張良也不是不識好歹之人,見魯錦認真教他帶兵,立刻就心悅臣服了下來。
「是,俺記住了。」
「你小子名字取得好,跟大漢開國的留侯一個名字,留侯雖不是將軍,但也熟讀兵法,幫助漢高祖開創數百年基業。
「我希望你好好上進,長長出息,不要做死在自己人手中的張飛,要做就做智計百出,用兵如神的留侯張良。」魯錦再次鼓勵道。
聽到魯錦誇他的名字,張良就忍不住憨憨傻笑了起來。
「嘿嘿,俺知道了,多謝魯大哥教俺。」
魯錦又對著他肩膀捏了捏,「你既然叫我一聲魯大哥,那就去當眾給剛才的士兵道歉。」
「可是.」一聽要當眾道歉,張良頓時就想反駁。
魯錦又道,「一個人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沒有,那他哪來的勇氣面對更強的敵人呢?
「當眾給士卒道歉,並不會損害你的威望,大夥只會認為你聽得進去勸諫,不只是拿他們當成立功的工具,而是真心要和他們同生共死,共同進步的兄長。
「只要你能帶他們好好訓練,考評得到最優,大夥碗裡有了肉,誰還會在意你訓練嚴苛呢?
「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現在多練一點,戰場就多一分活下來的機會,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把道理給大夥說明白,他們還能埋怨你不成?畢竟你都是為了他們好,你說對不對?」
「是,俺知道,謝謝魯大哥教俺。」
張良連忙抱拳作揖,再次給魯錦致謝,他這次是徹底服了,還從來沒有哪個人會這般給他講道理,手把手教他做事,面對魯錦的教育,讓他有一種親大哥在教自己的感覺,不由自主的便願意聽從。
「好好干,要做留侯。」
「嘿嘿,是!」
魯錦暗道一聲心累啊,離開這個排,繼續在軍營中巡視訓練情況。
他現在的處境比朱元璋還慘,朱元璋雖說家裡人死的都差不多了,可最少還有幾個發小,還有個超級能打的侄兒朱文正,雖然是一個人投軍,但他發小湯和卻是千戶。
就這,朱元璋還是跟陳友諒、張士誠、方國珍他們沒法比,那幾個人哪個不是親兄弟好幾個?
魯錦就更慘了,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一個人穿越而來,真真是舉目無親,只有張溫和朱壽,勉強算是親近,他現在終於理解朱元璋為什麼收那麼多義子了。
不過現在收義子還不是時候,所以他只能好好打造自己的基本盤,認真處理好跟每一個軍官的關係,並在他們中間樹立威望,這才是他不厭其煩的跟張良說那麼多的原因。
繼續巡視軍營,如今的巢湖紅軍可以說由魯錦一手打造,從編制到陣法,甚至還有現在的訓練大綱,都是他一人搞出來的。
而且他還引入了萬惡的考評制度,以及末位懲罰制,這一下就讓全軍的訓練氣氛緊張了起來。
按照魯錦定的訓練大綱,每日起床晨跑,上午練兩個小時隊列,然後再練班組陣法,下午練體能和個人兵器練習,傍晚晚飯之前進行當日考評。
考評內容為隊列、陣法、技擊三項,以班為單位,以連為範圍,進行連內評比,考核前三名的班,晚上有肉吃,墊底的三個班不僅沒有肉,還要每人笞十鞭,罰跑五里。
是吃肉還是挨揍,大家又不傻,自然做出正確的選擇,好好訓練!
一路穿梭在軍營中,有的在練隊列,有的在練鴛鴦陣,還有的在互相餵招,練習兵器技巧。
魯錦很快又注意到一處異常,有一個班的士兵居然全在自己練習兵器,既沒有配對餵招,也無人管理,就跟放養的一般。
魯錦走過去,那個班的士卒很快就停下來,只有一個人還在不知疲倦的挺槍戳刺草靶,此人頭裹紅巾,腰纏白布,這打扮一下就讓魯錦想起一個人,昨天被左君弼手下騎哨射死的那個兵。
「你是那個王重五的兄弟,王志遠?」
那人聽到叫自己的名字,這才回過頭來。
「報告千戶大人,俺是王志遠。」
魯錦點點頭,「回答的不錯,可我記得你是班長啊,為何不帶著自己的士兵訓練?」
張志遠面無表情,卻又雙眼通紅,「練習兵器自己練就行,別人也幫不上什麼忙。」
聽到這話,魯錦頓時怒斥道。
「放屁,你就是這麼帶兵的?你手下的兵何人打過仗,一點對敵經驗沒有,所以才讓你們捉對練習,互相餵招,這樣等你們上了戰場,面對敵人的兵器時才不會心慌。
「我知你兄長昨日才死,你報仇心切,但你自己練的再好有什麼用?你的士兵練的不行,到時候一個照面就被敵軍破了陣型,你這個班長不管不顧,只知一味衝殺,那死的第一個就是你。」
「俺不怕死!」王志遠連忙爭辯道。
「你是不怕死,可你也報不了仇,就你現在這副模樣,上了戰場也活不下來,頂多一換一而已,倒是能換回你哥哥命來,可你自己的命呢?這不還是虧了?」
王志遠不說話了。
魯錦卻繼續說道。
「兵法雲,將不可怒而興師,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才可為上將軍,軍人,最忌為情緒左右,戰場之上一定要冷靜,而不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你這樣去打仗就是純粹去送死,與其看著你去送死,那我還不如不讓你去,給你家留個種,你哥在地下還得謝謝我。」
王志遠頓時急了,「那不行,俺得報仇!」
「報仇不是讓你自己去逞能送死,真正的勇士應該銘記仇恨,然後好好訓練自己的隊伍,一人力小,十人力大,全班團結一心,才能在戰場上殺死更多敵人。
「沒了狼筅和刀牌的掩護,長槍手第一個就得死,有了隊友的掩護,長槍手才能殺死更多敵人,你懂了嗎?」
呼——
王志遠長呼一口氣,這才壓下心中的仇恨,「是,俺知道了,俺一定好好帶著大夥訓練,不過俺知道最近肯定有仗打,千戶大人得答應讓俺上戰場!」
魯錦卻板著臉道,「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練不好我就不讓你上。」
「你」王志遠又要急。
「你什麼你?想報仇就好好帶兵訓練,讓我看到你的表現,今天考評要是拿不到全連第一,我就讓你去押運糧草!」
王志遠聞言差點破防,他強壓心中的怒氣,這才咬牙道。
「是,俺一定拿第一!」
「第一不是用嘴說出來的,是比出來的。」
魯錦撂下這句話,轉身就走,把王志遠氣的夠嗆。
很拙劣的激將法,但確實管用,他那個班很快就傳來王志遠的連連怒喝。
魯錦走了,還邊走邊嘆氣,『唉,老子真是為了造反操碎了心吶。』
正在這時,廖永安和張德勝迎面走了過來。
「魯兄弟。」
「魯大哥,你要的線人,我們找到了。」
「哦?找的誰?」魯錦好奇道。
待兩人走到魯錦跟前,張德勝才小聲說道。
「我們找了個廬州本地人,那人叫鄭用,我以前就認得他,為人多仗義,又聰明,他願意幫我們完成計劃,還願意事成之後加入咱們巢湖紅軍。」
魯錦聞言不禁張大了嘴。
廬州鄭用,鄭亨他爹?這不是跟朱元璋同期投奔郭子興的大佬嗎?
這位可是朱元璋初期的第一位智囊啊,居然被挖過來了?
哦,對,現在郭子興還沒起義呢,那沒事了.
忘了定時發布,下午還有一章,求追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