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道是什麼?
被葉長青這麼一問。
呂清和懸著的心似乎終於落了下來。
原來這位葉前輩並非想要刁難他,而是想要與他探討畫道。
不對!
準確來說這位葉前輩是想要指點自己一二。
可這似乎又不符合常理。
他與這位葉前輩素未蒙面,對方為何要屈尊指點自己?
難道葉前輩與老夫的某個熟人相識,從而受人之託?
不對!
這絕對不能可能!
老夫之前修煉的乃是極其罕見的毒道,極少有人願意與老夫深交?
更何況,想當初,老夫輕易不會招惹人。
可若是膽敢招惹老夫之人,必將挫骨揚灰,斬草除根……
對了!
會不會是……老夫那個修行醫道,而且早在數十萬年前就已經飛升上界的師兄?
嗯!
應該就是那位曾經得到無上功德造化的曹師兄。
不過,這位葉前輩不是一名劍修嗎?
更何況,相比劍道,畫道更是隱晦深奧,難以參悟。
又或者是。
這位葉前輩曾經得到了某位畫道先賢的傳承,故而想要在今日將這份無上的機緣和造化饋贈於老夫。
而他如此詢問,只是想要了解老夫在畫道上的造詣和資質?
想到這裡。
呂清和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對著葉長青先是深深彎腰作輯,然後緩緩起身。
「葉前輩,晚輩改修畫道的時間並不算久遠,說不上有什麼見解。」
呂清和面含燦爛的笑容,對著葉長青謙遜道:「不過,這些年埋頭修行畫道,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自己的感悟。」
葉長青點頭道:「直說無妨。」
呂清和對著葉長青再次彎腰作輯,然後稍微醞釀了一下措辭,這才正色道:「葉前輩,在晚輩看來,修行畫道和修行棋道算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所謂棋道,小則以棋盤為局,以棋子為陣,故而以棋局變化,或將對手困於棋局之中,又或者以棋局形成殺陣,殺敵於無形。」
「而畫道亦是如此,以手中之筆為攻伐仙器,之後化形掠神,將敵手之氣機納於畫中,畫中成陣,氣機為引,將敵手之元神強行引入畫中,從而以大道之勢強行鎮壓,又或者是鎮殺。」
「此乃晚輩認為的畫道。」
說到這裡。
呂清和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甚至有些手舞足蹈,道:「當然,晚輩還有一種大膽的假設。」
「倘若可以將畫道臻至化境,與天地大道共鳴,只需要意念,便可令周身的一切變作一幅畫,而自身則如同一方小世界的主宰……」
就在這時。
葉長青不禁生出一種剔骨灌頂的感受。
而且,就在呂清和喋喋不休的講述著對畫道的感悟時。
不知不覺之中,兩人所在的空間竟是漸漸變化起來。
就這樣。
過了差不多小半柱香的時間。
葉長青那雙狹長的眸子內精芒閃爍,不斷的掃視著周圍的變化,忍不住地打斷道:「你所說的畫道,可是這般氣象?」
唔!
呂清和神情微微一滯。
可就在他回過神來的瞬間。
那雙眼珠子差點直接從眼眶裡跳了出來,滿臉匪夷所思的看著周圍的變化。
只見。
兩人所處的湖心島,以及方圓千丈之內的一切竟是只剩下黑白二色。
不!
準確來說。
兩人此刻如同身處在一幅只有黑白二色的水墨畫卷之中,再無其他任何顏色。
而葉長青此刻雖然臉上沒有太多的神情流露,依舊看起來那般的儒雅隨和。
但是給人的感受卻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正如呂清和所言。
掌控這方小世界的主宰。
凌駕於一切之上。
這???
這!!!
這……又算是怎麼回事?
又或者說,他老人家在畫道上的資質,還遠在劍道之上?
只是老夫講述了一番畫道的見解之後,便直接入道?
不止如此。
看現在的情形。
他老人家不僅成功入道,而且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便在畫道上的造詣完全超越了老夫。
蒼天啊!
大地啊!
造孽啊!
世間怎麼會出現這般妖孽級別的恐怖存在!
老夫苦修數萬年的畫道,竟然不比這位葉前輩的一朝入道。
可氣!
可恨!
天道不公吶!
然而。
呂清和雖然心中忍不住近乎瘋狂的咆哮,但是臉上卻依舊沒有一絲破綻。
畢竟曾經的他乃是一名毒修,心境遠程過同代修士。
「晚輩恭喜葉前輩成功入道,而且在畫道上的造詣一日千里。」
呂清和當即稽首叩拜,對著葉長青無比敬畏道。
成功入道?
葉長青聞聲,不禁神色微微一滯。
這就在畫道上入道了?
怎麼沒有一點感覺呢?
還是說……葉某人當年在小池鎮經常作畫的原因,早就在畫道上入了道。
只不過。
當時沒有掌握正確的打開方式,這才耽擱了這麼些年。
而且,聽這位呂王之前的那番話。
葉某人似乎覺得在棋道上也是早已經入道,也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正確的打開方式。
這麼一說,葉某人也算是所謂的厚積薄發吧?
嗯!
就是厚積薄發!
想到這裡。
葉長青的心情突然變得無限美麗。
聽聞了這位呂王的一番話,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竟是直接成功找到了兩種道的打開方式。
這般意外之喜,心情又豈能不美麗?
「呂王,起身吧。」
葉長青負手而立,閒定笑道:「說實在的,葉某人很是不喜歡這些繁瑣的禮節,以後在葉某人的面前無需這般拘謹。」
「還有,葉某人也不喜歡別人稱之為前輩,你只需要稱呼一聲先生即刻……」
話說到一半。
葉長青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當即話鋒忽轉,道:「你既然修煉的乃是畫道,想必在作畫上也絕對造詣非凡吧?」
呂清和呆了呆,抬頭看向葉長青,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
葉長青囅然笑道:「既然如此,你隨身可帶著什麼畫作?」
不得不說。
自從出生在下界的小池鎮。
時至如今,他還真的沒有見到過什麼驚艷的佳作。
而這位呂王修煉的乃是畫道,那麼畫作也必定都是驚世憾俗的作品。
他自然想要一睹為快。
「回葉……葉先生的話,晚輩隨身的確帶著一幅畫作。」
呂清和一面說著,一面意念一動,自納戒中取出一幅裝裱精美的畫軸,雙手奉上。
葉長青欣然接過。
可當他小心攤開畫軸時,整個人直接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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