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就去給店家付錢去了。
洛長安這才戴著這繁複的項鍊和慕容珏一起回到了馬車上。
慕容珏將一個考究的包裝盒子打開,取出來那金鑲玉項圈,遞給了洛長安,「給你吧。要是你喜歡金銀,我盤下一個店給你都可以。」
洛長安將金鑲玉接過來,沉甸甸的,這可以說是白家布行賺的錢,供他們如此揮霍,洛長安收這些收的心安理得,他終於露出了笑臉,「這還差不多。誰想要金店呢,就單要她手裡的。我可是愛妒忌的很呢。不單要她的金鑲玉,我還要她的丈夫呢。」
說著,洛長安用青蔥似的手指戳了一下慕容珏的心窩子。
慕容珏低手抓了上去。
洛長安卻沒教他摸著,他的手落空,就撫在他的心口上,「她的丈夫也想要你。」
洛長安狀似羞澀的低下頭來。
原來,搶別人的男人,是如此的痛快,尤其看著那蒙在鼓裡的女人發現自己全盤皆輸時,那遍體鱗傷的模樣,是多麼的教人大快人心!
她洛長安當時就是那被蒙在鼓裡的那個可悲之人!
她現在特別期待宋盼煙那一天的到來,她一定會仰天大笑!
「終於笑了。不容易呢。」慕容珏也跟著笑道,妒忌證明在乎他,他喜歡被女人吹捧的感覺,特別有成就感,「接下來想去什麼地方遊玩。」
「不如包船出遊湖面,喝著暖酒,看著雪景,豈不好?」
「你敢和我包船喝酒,我自是沒意見。我對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到時我喝醉了做過了頭,不要哭鼻子。左右我會負責的。」慕容珏深深的凝著洛長安。
「怕你不成,到時將你灌醉了,索性教你死在船上。」洛長安猛地將玉佩從慕容珏手裡抽回來,隨即貼身戴著,冰冷的玉,一如她的內心一般,毫無溫度。
慕容珏眸子漸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洛長安攥著金項圈,金子擱的手心生疼,兩人說的死完全不是一碼事,洛長安是實實在在想教慕容珏死。
豪華的大船在湖面緩緩的行進,湖面結了一層薄冰,行船過程中,有冰碎裂的聲音。
洛長安一杯一杯勸著酒給慕容珏,和他相識這麼多年,她非常了解他的生活習慣,他沒有什麼酒量,但是自上次宮宴起,洛長安便發現他有酗酒的習慣。
果然,她勸酒毫不費力,而慕容珏的酒癮就犯了,喝起酒來就停不下來,當酒意上頭,醉倒在桌上,他眯著醉眼打量著洛長安,低聲道:「白夏...如今我功成名就,你也替我開心吧。你們家不是一直希望我出人頭地麼。你們可以瞑目了。」
洛長安滿眼冷意,我們家若是知道你是一隻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如何會供給你。
取下面紗,她沉聲道:「大人,你喝醉了,我說過多次,我不是白夏。」
慕容珏又喝了不少酒,扼住洛長安的手腕,將她拉至身邊,他書卷氣的眉峰隱著一絲陰狠,良久,他緩緩道:「是了,你不是白夏,白夏的眼神總是柔和的。你就桀驁難馴的多,你是洛長安,是我未過門的妾。白夏她死了,死了!」
「大人早前不是說您這位故人毀掉婚約,拋棄了你,去了異地經商了嗎?怎麼又說她死了?」
「啊!莫要再說了!我的頭好痛!」慕容珏突然直接變得狂躁起來,他倏地將滿桌子酒菜推翻在地,然後大口喘著氣,「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我兒時經歷的冷眼和鄙夷,你們沒有人可以理解,只有立在不敗之地,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洛長安冷靜的看著這一切,她也一樣,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復仇,復仇之路,必須果斷,她要讓慕容珏知道,受人尊重的前提,是先尊重別人,敬畏生命,而不是忘恩負義的踩著恩人的白骨登上他所謂的不敗之地!
「大人累了,我扶你去休息。」洛長安摻起來慕容珏的手臂,將他往著大床上引去。
***
宰相府,中午用膳時間,賓朋滿座,宋盼煙這個壽星焦急的傳來丫鬟問道:「大人呢?怎麼不見人?眼下馬上開宴了。」
丫鬟道:「大人一早就出去了,走時沒說去哪裡。」
這時一位誥命夫人來到近前,說道:「盼煙,祝你生辰快樂。你瞧慕容大人為你辦這生辰宴會,多麼的盛大,您夫君真是對您寵愛有加呢。」
宋盼煙不自然的一笑,「您客氣了,招待不周,請多多包涵。」
「就是怎麼沒見你們家慕容大人啊?平常你們不是都形影不離的麼?」
「他臨時有點事情,脫不開身。」宋盼煙有點尷尬。
「您家慕容大人生的貌若潘安,你可要看緊點,別教人拐跑了啊。」
這誥命一問,下面就有人竊竊私語。
「她生日她丈夫怎麼不在?」
「你們聽說沒,她丈夫原來起初還是草根的時候是有婚約的,後來似乎是宋家小姐不肯做妾,硬逼著退了婚。估計慕容大人也有意見。」
「我怎麼聽說是原來那個有婚約的女方悔的婚啊?」
「誰知道呢,總之沒聽那個女方說過什麼,不知是誰家姑娘,這麼悔婚,不管是誰提的毀掉婚約,都對她名聲不好,以後估計不好嫁了。」
「所以說,嫁個好看的男人就提心弔膽的,終日裡擔心他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尤其這種從別人婚約里搶回來的男人,就更讓人不放心了。」
宋盼煙雖然聽不真切席間的竊竊私語,但是也知道是在議論她丈夫的感情經歷,不由得心生不悅,輕輕咳嗽了一聲,席間的議論聲便立時停止了。那誥命也識趣的不再多問了。
宋盼煙回過頭把丫鬟招呼過來說道:「派人去給我找大人去,是不是去金店裡取送我的生辰禮物了?他從來沒有如此沒頭沒尾過。怎麼今日居然缺席我的生日宴了。」
宋盼煙的心裡很不舒服,丈夫的去向她竟然不知道,這讓她有種強烈的不安。
「是,夫人,奴婢馬上教人找。」
宋盼煙在整個生日宴,臉色都不好,一個人給賓客們敬酒,很多人都問慕容大人去了哪裡,宰相和宰相夫人也在問,怎麼沒有在府里給她慶生。
宋盼煙一遍又一遍的解釋,又幫著慕容珏在父母跟前說好話。生怕丈夫在父母面前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不幾時,丫鬟回來了,來到宋盼煙跟前,「夫人,大人的下落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