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咋一副不靠譜的樣子
第二百四十三章 咋一副不靠譜的樣子
陳凡道蒙蒙的看著瓊無，他有些心塞，這個老爺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嚴厲，又有有痛苦，因為他說的話自己根本無法反駁。
只見瓊無淡淡說道：「你擁有太多別人沒有的東西了，所以導致你做任何事情都沒有困難，就好像一雙雲層之上伸出的大手，強行把雲層之下的事情糅合平衡，但你不可能永遠是那個雲層之上的存在，當某天你也是雲層之下的參與者的時候……」
「你的思想在那面前……什麼也不是！」
陳凡道呆呆的站在原地，身子微微顫抖，他好痛苦，被人批成這樣，真的很難讓人接受。
忽然，瓊無轉過頭，看向遠處的山崖，淡淡說道：「慢慢想吧，反正還有時間。」
「太陽快下山了，趕緊上去，正好能看到夕陽。」
陳凡道跟在後面，腦海中思緒萬千。
曾經他以為的正確，完全經不起任何推敲。
他心中所謂的道義，是沒有考慮過任何他人情況，完全順著意願而行。
因為三觀還算正，所以算不上私自，但是卻不夠正確。
而這個界定正確與否的東西，其實也並非虛無縹緲，就是南天門的好壞。
南天門越來越好，並且能長久昌盛，那便勉強算得上正確，如若不然，只是一時的美好，那便是錯誤。
想遠了。
回來再想想那女子的事情吧。
我心中的正確到底是怎樣的呢？我是不是應該去幫助那個女子？
嘶！
有了！
女子是完全正確的，那我就應該去幫她，若是另外兩人有額外的苦衷，那可以算做是另外一件事。
那男子所說的道理是沒錯，但是那是因為他以一個參與者，一個自身的角度來看，沒錯，可在我這裡，他強行插一手，就是錯。
那老闆想賺更多的錢，也沒錯，那也是從他自己的利益來想的，三個人，三個不同的道理，最立得住腳的，是女子，因為她的道理是規矩之內的道理，另外兩人，是規矩之外的。
這就被自己想通了？
陳凡道自嘲一笑，怕是沒這麼簡單吧？
也許隨著以後遇到的事情，他的想法也會再次發生變化。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現在的自己。
此時的瓊無站在山崖邊遙望著遠方，不知為何，他臉上突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似乎是想通了某件事。
緊接著，他拿出了那根老舊的竹笛，橫放的唇邊，雙眼緩緩閉上。
悠揚的低聲仿佛帶著古老與寂寥的意味，讓陳凡道忍不住豎起了耳朵，忽然，一直沉默的瘋癲老頭走過了他的身邊，來到了瓊無身後一步，盤腿而坐。
瘋老頭突然回頭看了陳凡道一眼，露出了一個有些醜陋的笑容，隨後閉上雙眼回過頭端坐著。
陳凡道微微一愣，不太明白瘋老頭那個滲人的笑容是什麼意思，可當他的眼神逐漸沉入瘋老頭的背影里後，他感受到了萬物的氣息。
厚重而沉穩的呼吸隨著瘋老頭的胸膛起伏而進出，周圍的萬物似乎也都在隨著他的呼吸，而開始上升變幻。
好玄妙……陳凡道看得怔怔出神，他此時忘記了一切，忘記了去思考為什麼瓊無會知道這麼多，為什麼瘋老頭會這麼厲害。
他情不自禁的模仿者瘋老頭的動作，盤腿而坐，雙眼緊閉。
這一刻，一句話浮現於他的心頭，那是屬於他自己的感悟。
冥想，不是奮力的使自己平靜，而是一種感受。
此時他雖然閉著雙眼，但是卻能感受到清風吹拂著他的發梢，讓微長的頭髮輕輕飄著，雖然這是睜著眼睛也能有的感覺，可卻沒有像這一刻那樣的清晰。
還有，太陽要落山了，溫熱的金色陽光漸漸轉紅，給天上的雲彩鍍了一層火紅色的薄紗，雲鶴張開了雙翅，如同滑翔機一般隨著夕陽掠過雲間，我想此時的它應該很快樂吧？
時起時伏的笛聲迴蕩在耳邊，陳凡道的嘴角不禁上揚，他這一生從未有一刻如此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瓊無已經不再吹笛，太陽也已然下山，而陳凡道卻依舊沉浸在冥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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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瓊無轉頭看向瘋老頭，冷笑了一聲。
瘋老頭連忙撇過頭，不敢與他對視。
忽然，瓊無淡淡說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走以後，希望你能多多擔待一點。」
瘋老頭瞳孔微縮，似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是真的。但是最後，他依然點了頭。
又過了一段時間，就連月亮都快睡著了，瓊無才叫醒了陳凡道。
「欲速則不達，走吧，回去睡覺吧。」瓊無淡淡說道。
陳凡道也發覺自己似乎有些困了，點了點頭，一行人回了客棧。
躺會床上後，陳凡道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腦海里終於浮現了無數的疑惑。
瓊無到底是誰？
瘋老頭又是誰？
自己今天的確是入了冥想的門，但那是在瘋老頭的幫助下才成功的，而自己的冥想與他的，明顯差的太多太多了。
這兩個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為什麼感覺他們好像就是專門來幫自己的？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反正不管再怎麼說，這兩個老人對他的幫助之大，根本無法度量，是絕對可以信服的前輩。
第二天清晨。
瓊無一如既往的起的早，他淡淡說道：「今天就退房了。」
「啊？」陳凡道愣了一下，他之前不是還包年嗎？
「我突然想去一些老地方看看了。」瓊無微微一笑，不再解釋，轉身把瘋老頭叫醒。
看著三人走出門，店小二有些懵逼。
就住了一天就走了？還不要退錢？這幾個傢伙啥來頭？自己撞大運了？
臥槽了，早知道就把那些錢先黑下來了！
之前想著說還不知道他們住多久，結果特麼的是真沒想到啊，就住了一天啊！
店小二捶胸頓足，滿臉的哭喪，要是拿了那幾枚飛山錢，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另外一邊，陳凡道有些困惑的跟在瓊無的身後。
「咱們要去哪？」他忍不住問道。
瓊無淡淡說道：「很快就到了。」
「哦……好吧。」陳凡道沒有再問。
忽然，他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頭皮屑卡在眉毛上了，低頭撓了撓。
可當他撓舒服了，再次抬起頭後，陳凡道懵逼了。
剛剛不是還在城鎮裡面嗎？怎麼下一秒就到了一個山頭了？
靠！
天真了，這瓊無肯定不是什麼普通凡人啊！
這手段，得跟語陸差不多了吧？
緊接著，陳凡道看向山頭上的那塊牌匾，眼神仿佛被抓住了一般，根本移不開。
那張布滿了蜘蛛網，破舊的仿佛隨時要掉下來的牌匾上端正的寫著龍虎兩個字，後面還有一個字，但是被灰塵給遮住了。
難道是傳說中的龍虎山？
我擦，這不是古神話裡面的地方嗎？
算了，說不定只是同名而已。
走上布滿苔蘚的青石階，淡淡的潮濕撲面而來，感覺有些微涼。
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灰敗了，陳凡道忍不住問道：「這裡面真的有人嗎？」
瓊無微微一笑道：「有……也沒有。」
「啊？」陳凡道納悶了，這算什麼回答。
「廢話少說，跟上吧。」瓊無淡淡說道。
緊接著，幾人穿過了已經被樹木覆蓋的小道，來到了一片破道館前。
一個正拿著書籍坐在台階上悠閒翻閱的清秀小道士聽到三人的腳步聲，下意識的抬起頭，有些詫異的問道：「咦，你們是誰？」
瓊無微微一笑，道：「我們是有緣人。」
「你……怎麼感覺比師傅還不靠譜。」小道士皺眉撇嘴。
「你們站在這別動，我去請師傅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