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然你小命休矣

  第46章 不然你小命休矣

  「方才沈世子說了那麼多,只提了一次他的父親,後來一直在說他的母親,姑娘可知為何?」

  一提起沈歸夷的父親,這對主僕神色如出一轍,「因為侯爺死在了那場意外中,為了護住沈世子,就死在了他的身邊……」

  他是忠臣良將,是將軍,結局卻不是死在戰場上,讓人痛惜。

  「沈世子原來也是京中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少年,鎮北候的繼承人,如今卻……」

  小福子說到這裡又嘆了一口氣,天意弄人。

  原來如此,可是他情緒太穩定了,小福子不說,陸箏還一點都沒察覺,沈歸夷這心態可比蕭祁和宋思問好太多了。

  「當年京中有人說是意外,有人卻私下議論說是侯爺死於敵國的陰謀,只因為年後侯爺就要帶兵出征。」

  小福子還要繼續說,瞥見蕭祁的神色,脖子一涼,他說多了。

  陸箏:「然後呢?」

  小福子瞥了蕭祁一眼,話音一轉,「……後來剛回京的王爺便又出征了。」

  他說的是陵陽王蕭儲南,是以,陵陽王這些年不是在邊境戰場就是在尋醫的路上,留蕭祁一人在京中。

  陸箏也不在意他轉了話題,沉吟一聲,「將軍嘛。」

  將軍就是守衛疆土,護佑百姓。

  他師兄說,每個人來到世上都會有自己要做的事,都有自己的責任,無論大小,就如師兄他們,就是鑽研醫術,一生致力於攻克各種疑難雜症。

  她當時手中握著一個鋤頭,正在鋤地,問她師兄,「那我呢,我以後要做什麼呢?」

  他師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嘴裡砸吧了半天,視線落在她身後大片的藥田上,「小師妹能做的事還是挺多的,你雖然醫術不行,可谷中可少不了你……打雜。」

  打雜,她在谷中也只能打雜……

  「姑娘,陸姑娘?」

  陸箏回神,看向小福子,眼神詢問他要說什麼?

  小福子是替蕭祁問的,「沈世子可有痊癒的可能?」若是不能,鎮北候府就要沒落了。

  陸箏有些頭疼,能不能治好她真不知道,「難,和阿止一樣難。」

  小福子和蕭祁對視了一眼,不說話了,和汪止一樣難,那確實頭疼。

  良久,蕭祁像是有話要說,他在袖口掏了掏,面前立即就遞過來了小冊子,蕭祁接過,瞥了一眼小福子,後者諂媚的笑了笑。

  「我去廚房看看,讓廚子給姑娘做些甜品。」

  不待蕭祁示意,陸箏便開口,「記得多放點糖,然後再給阿止做個少糖的,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糖,牙會壞掉的……」

  小福子應了一聲,便去廚房了。

  然後,廳中的兩人便開始了一問一答。

  先是蕭祁發問,「身上的傷都好了嗎?可還疼?」

  陸箏見他面上滿是歉意,沒跟他計較,「小傷而已,無礙,不過我可不會騎馬,沒準會露餡。」

  「……以後教你。」

  「你想留在京中過年嗎?若是不想……我派人送你回陵陽。」蕭祁寫這話的時候尤其緩慢。

  陸箏漫不經心的說道:「來都來了,我也沒在外面過過年,再說你不是想讓我醫治沈世子?」

  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蕭祁是想讓她留在京中的。

  蕭祁卻是看了她片刻,才寫道:「一切隨你心意。」

  想留在京城便留在京城,想回陵陽他也不會阻攔。

  「那你當日還急慌慌的從陵陽趕來?」不然,此時就算換回來她也還是在陵陽城,可蕭祁就說不好了,沒準已經熬不住了。

  蕭祁沒動作了,只是看著陸箏,鳳眸中是陸箏看不懂的神色。

  「不重要了,反正已經在這了,阿止也在,我帶他逛逛京城。」

  他們一起見識見識京城的繁華,嘗試各種新鮮的事物,她相信,汪止總會有一點反應的。

  然後陸箏發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血有用的?」

  「猜的。」

  當日在陸箏在街上救宋思問蕭祁就曾聞到過那種特殊的香味,到李茹生產時下人們在傳嬰兒出生有香氣,加之他在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膝蓋破皮出了點血,即便風雪呼嘯,當時那個香氣也持續了許久。

  蕭祁就更加確定了,陸箏的血很特殊,能救命。

  蕭祁見陸箏直直的看著她,立即又寫道,「我已告知隋論,此事外人不會知曉的。」

  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倘若讓有心人知道陸箏的血特殊,對陸箏來說只能是麻煩。

  隋論治軍嚴紀,當日跟著的那一隊人馬日後他會調進陵陽城的王府中,此事萬不能讓外人知曉。

  「那你知不知道我的血卻不是這麼用的?」

  蕭祁一怔,難道不是內服?可是他當時明明看到榻上的自己面色在恢復正常。

  「總之,下次萬萬不可,不然你小命休矣。」陸箏一頓,有些牙疼,下次,可別有下次了,她可不想再遭一回罪了。

  不是內服?難不成只是因為香氣吸入肺腑?

  「你這兩日怎麼又沒睡好?」陸箏奇怪的問道,不應該啊,那日的藥浴和香爐中陸箏都加了東西的。

  蕭祁只是扯了扯嘴角,寫道;「過幾日就好了。」

  陸箏便沒有多問。

  新換了房間,蕭祁入睡有些困難,他如今住在旁邊的桐書閣,離蒼梧院就幾步路,若是重新給陸箏安排院子就得安排到後院了,總不能讓她和宋思問住在一個院子。

  蕭祁便將自己住了十幾年的蒼梧院讓了出來。

  「那跟我仔細說說你當日中毒的情況,我後來聽得也不是很明白。」

  蕭祁刷刷寫了一大段。

  「你是說你中間曾聞到過一股刺鼻的香氣?人多卻不知道是誰身上的?」

  蕭祁點頭,陸箏驚了驚,那旁人為何沒事?

  還是說這種毒只是針對蕭祁的,如果只是針對蕭祁,那麼必定和蕭祁身體裡未解的那種毒有關聯。

  想到此,陸箏倒吸一口涼氣,真是防不勝防。

  陸箏想了想還是說道:「你先前身中龍鱗草,章太醫用了鳳陽花以毒攻毒,雖然這兩種都解了,可你知道你體內還一種毒嗎?」

  蕭祁點頭,一筆一划的寫道:「絕生。」

  絕生,無子,若是不解,這毒雖不致命,可蕭祁這一生卻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與要取蕭祁命的龍鱗草不同,那麼……下毒的就不是一個人,至少有兩人。

  這陵陽王府到底是得罪什麼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