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跟自己家似的

  第42章 跟自己家似的

  而此時的宮中,剛剛下了早朝的崇寧帝去了壽康宮給太后請安,陪太后用早膳。

  太后看著一桌子的早膳,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蹙著眉對崇寧帝說道,「昨日皇帝去瞧阿辭了?聽說很是兇險,這孩子怎麼總是多災多難的讓人擔心。」

  崇寧帝恭敬道:「是,朕想著五弟不在京城,母后又最喜愛阿辭這個孩子,便親自去了一趟陵陽王府,太醫們還算盡心,母后莫要擔心,阿辭會沒事的。」

  「雲章可查清是何人所為了?」

  「還在查,母后放心,朕一定會給陵陽王府一個交代的。」他說的是陵陽王府,而不是蕭祁。

  太后沉默不語,直到崇寧帝捧過一碗粥親自遞到她手邊,她才說道,「哀家一想到阿辭就吃不下,老五也不在京城,阿辭身邊連個盡心的都沒有,皇帝何不將阿辭移到宮中,哀家親自讓人照看?」

  崇寧帝垂在一側的手緊了緊,他面上依舊恭謹,含笑道:「母后不記得了?阿辭最是認床了,除了蒼梧院和陵陽城的王府,他可是哪裡都住不慣。」

  說罷,不待太后張口又道:「再說怎能勞動母后,朕一早就派了人去王府,有朕的人盯著,不會有人懈怠的。」

  崇寧帝雙手捧過勺子遞到太后面前,「聽說昨日母后就因著阿辭的事一直在佛堂,還要削減後宮用度為阿辭祈福,阿辭年少,怎擔得母后如此?」

  「那是哀家的孫子,哀家此舉有何不對?」

  崇寧帝忙垂首,「母后說的是,可是要過年了,各宮正是封賞的時候,突然削減用度,難免會惹得一些怨言,反而對阿辭不好。」

  若是眾人得知太后削減後宮用度僅僅是因為陵陽王世子,動了旁人的利益,旁人怎會甘心?

  「罷了,哀家說不過你,反正這後宮也是皇后在打理,哀家本就不該插手。」

  崇寧帝忙道:「母后言重了,朕和皇后還年輕,事事都還需母后教導,朕只是怕五弟回來後會因為阿辭受委屈心裡不舒服,如今軍中還是得有五弟在朕才放心。」

  念及此,太后才沒有再多言,接過崇寧帝遞過來的勺子,開始用早膳。

  崇寧帝心下稍稍舒了口氣,給候在門口的鄭冷遞了個眼神,鄭冷躬身退了出去,前往皇后的鳳儀宮。

  後宮一切事宜由中宮決斷,即便太后想要後宮削減用度,那也得由皇后通知各宮,這也是個得罪人的差事。

  鳳儀宮中,坐在上首正在翻帳簿的皇后聽完鄭冷的話後,頭也沒抬,「本宮知道了。」

  「那奴婢就告退了。」

  待鄭冷走後,皇后抬眸,唇角溢出一抹冷笑,聲音極淺,「能護多久呢……」

  這極淺的聲音被淹沒在風雪中,窗外依舊大雪紛飛,陵陽王府中,隋論毫無形象的追在陸箏身後。

  從陵陽王府到蒼梧院的路上,一路上下人對著奔跑的陸箏側目,待看到隋論後又紛紛行禮。

  「隋將軍。」

  隋論拎著陸箏的藥箱顧不得將軍的儀態,一路追著陸箏到了蒼梧院。

  前一刻從開道的騎兵中得知陸箏已經到了京城的小福子還有些呆愣,不可能!

  可是下一刻當小福子看到出現在蒼梧院門口的人時,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麼會這麼快?

  「陸姑娘……」

  蕭祁累得上氣不接下氣,當他看到小福子紅腫的眼睛後,就知道不好,此時隋論已經追了上來,蕭祁轉身一把拎過隋論手中的藥箱,抬腳就往臥房走去。

  小福子上前去迎,「我帶姑娘去主子的房……」

  蕭祁從他身邊掠過,直接去了臥房,他自己的臥房在哪他不清楚嗎?

  小福子張在半空中的手還未落下,呆呆的看著人大步流星的進了臥房,跟在後面的隋論焦急的問他,「世子如何了?怎的陸姑娘說世子中毒了?」

  小福子一肚子的疑問,對陸箏的醫術卻是很是信服,「有陸姑娘在,世子很快就會沒事的。」

  隋論大步往蕭祁的房間走,只是沒進去,所有人都被「陸箏」趕了出來。

  等在門外的隋論問了蕭祁中毒的始末,眸中一陣晦暗,閃過殺意,離他近的太醫也忍不住稍稍退後。

  隋論最後才想起問小福子,「這陸姑娘……來過王府?」

  怎的比他還熟?這一路跑得跟自己家似的。

  小福子搖了搖頭,難不成是他家主子閒時給陸姑娘畫過蒼梧院的草圖?

  候在蕭祁房間外的太醫面面相覷,有太醫嘀咕道:「她這般小能行嗎,若是世子有了什麼差池,這罪責誰擔?」

  「沒看到院正大人都不急嘛,你急什麼……」

  終於能歇會的章太醫坐在椅子上用參湯續命,瞟了小福子兩眼,小福子幾步上前俯首帖耳。

  「這便是在陵陽城給世子調理身體的那位吧。」章太醫問道。

  小福子點頭,「正是她。」

  幾個字足矣,章太醫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是她便好,那世子有救了。

  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照料蕭祁的身體,他又怎會不知先前蕭祁體內兩種相剋的毒已然解了。

  他當年只能想到以毒攻毒,多少年了依舊沒想出解毒的法子,而蕭祁不過是去陵陽住了一段時日,這毒就解了。

  果然人不能只看外表,年紀小又怎麼了,當年一代醫聖閏澤不就是年少時名揚天下的嗎?

  房間內,趴在榻邊的蕭祁俯身輕喚,「陸箏,陸箏……」

  「陸箏……」

  榻上的人面色蒼白,額頭上還沁著汗,蕭祁拿起一旁的帕子拭了拭汗,低聲道:「我不知道我們該怎麼換回來,這次是我連累了你。」

  如果不是出現意外,兩人互換了身體,如今在此遭罪的便不是陸箏了。

  蕭祁低頭看了一眼手掌,隔著幾層布依舊能清晰的聞到先前殘留的淡淡香氣,他從陸箏的藥箱中取出銀針,在陸箏耳邊耳語幾句。

  「我只是猜測,如今,只能一試,你一定要快點醒來。」

  最好是兩人能快些換回來,這樣她就不用承受這些痛苦。

  蕭祁說完手中銀針刺向指尖,血株霎時冒出,香氣也瀰漫在室內,指尖移動,血株滴落在躺在榻上的他的唇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