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頤把她抱進后座,長晴換了個新環境,見不像之前那麼吵鬧了,一雙醺醺的桃花眼四處張望,「這…這是哪裡啊,你誰」。
她撅起嘴巴,紅如胭脂的臉蛋湊到他眼前,那唇,和他只隔著一根手指頭的距離,微醺的紅酒味噴到他臉上。
宋楚頤低頭,心裡升出一股想狠狠『揉』搓這張粉唇的念頭。
想到前面有司機,他拼命壓制住,粗噶開口:「宋楚頤」。
「宋楚楚…」,長晴白皙的小手捧起他臉,大眼睛裡布滿了『迷』霧,「怎麼可能,宋楚楚哪有你這麼多腦袋,你是妖怪…對,妖怪」。
她打了個酒嗝。
宋楚頤覺得頭疼,「晏長晴,我警告你,下次別再喝那麼多酒了」。
「人家才不想喝那麼多酒呢」,長晴放開他臉,下巴擱在他肩膀上,難受的扭了扭身子,蹙眉,嘟囔:「都是文桐姐,哼哼,她騙你…說我喝醉了,讓宋楚楚來接我…然後她就讓我喝,讓我喝,我終於喝醉了…,她說我醉了宋楚楚就會抱我走了…」。
宋楚楚:「……」。
前面司機實在聽得忍俊不禁,怎麼也沒忍住「噗」了聲。
不過好在宋楚頤心思都在懷裡的女人身上,沒注意到,他才鬆口氣。
「噢,對了…」,長晴突然用力拍了拍宋楚頤胸膛,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又朝他靠近,「文桐還說…不能讓我…喝啤酒、白酒,喝紅酒嘴裡的…氣味…才是香的,那你聞聞…我嘴裡香不香」。
她孩子氣的張開嘴巴,朝著他嘴用力的哈了口氣。
呵氣如蘭。
宋楚頤閉眸躲閃,長晴就像個醉酒的小孩拼命的追著他嘴唇吐氣,好像不得到肯定的答案就誓不罷休,「香不香嗎,你為什麼躲,是不是不好聞…」。
她忽然癟了嘴巴,模樣慢慢的變得委屈,眼梢上好像也掛了淚珠。
「…沒有,好聞」,宋楚頤太陽『穴』跳了跳,聲音低沉如墨,真是快要被她搞瘋了。
「真的嗎」。
「你知道我是誰嗎」?宋楚頤描摹她紅唇,「宋楚頤…」。
「宋楚楚…」,長晴困『惑』的嘟囔。
「宋楚頤」,他糾正。
「宋楚楚…」。
宋楚頤氣節,這個女人真是怎麼糾正都沒用。
他氣得再次堵住那張死不改口的嘴。
邊吻邊抱著她出來,一隻手用指紋打卡了門,他踏進去,把女人抵到牆上,剛扯掉她外衣。
身後突然傳來羅本的「汪汪」聲。
宋楚頤不理會。
他現在就像一隻『逼』瘋了猛獸,他必須要找一個突破口,不然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瘋掉。
而長晴絲毫不知道面前這個男人的痛苦,只是被他的吻『逼』得呼吸紊『亂』,氣喘吁吁。
下一刻,她好像墜了一張沙發里。
「你幹什麼」,宋楚頤黑臉,想把它給扔了。
羅本委屈的「嗚嗚」了兩聲,然後眼睛瞄了瞄它空空的狗碗,尾巴也搖了搖,可憐兮兮,每一個眼神似乎都在說:我餓了。
宋楚頤也想吼一句,他也快餓瘋了好吧。
他斥了幾句,平時羅本格外聽話,可今天真的餓了,怎麼也不肯鬆開狗嘴。
他頭疼,只得去柜子里找狗糧倒碗裡,放好後轉身去找長晴時,她已經趴在沙發上睡得又香又甜了,那長而捲曲的睫『毛』在燈下一根一根的顫啊顫。
宋楚頤捏緊拳頭的狠狠閉了閉眼。
正在歡快吃狗糧的羅本突然看到狗軀一震,悄悄的看了主人臉『色』一眼,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它是做了什麼壞事嗎?
翌日上午。
長晴被『尿』漲醒,睜眼,在觀湖公館的房子裡。
似乎已經不記得怎麼回來的了。
她決定先爬起來去上廁所,等會兒再打電話問問文桐。
剛打開門,趴在門邊上的羅本突然抬起上半身,然後動作敏捷的咬著狗盆子放在她腳邊上,暗示的意義非常明顯。
長晴看了眼餐桌上的早餐,納悶,每回王阿姨來公寓做早餐都會給羅本放狗糧,今天早上王阿姨看樣子也來了,難道沒放?
「羅本,你等我上完廁所就餵你啊」,長晴憋得慌,衝進廁所。
蹲完馬桶出來,她習慣『性』的照鏡子,一看,「啊啊啊」的尖叫起來。
她脖子上、胸口上怎麼那麼多曖昧痕跡,而且她嘴巴比昨天中午腫的還要厲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難道她跟宋楚頤那個了…?
可是她一點都不疼啊,別人不是說第一次都很疼的嗎,走路走著都會難受?
長晴立即衝出去找手機給文桐打電話,「昨天後來怎麼回事啊」?
「什麼什麼回事,你不就是被宋楚頤接走了嗎」,文桐突然興奮的問道:「難道你們做了」?
「做你個頭,才沒有」,長晴負氣掛斷,想想,又不甘心的撥給宋楚頤,接通後,她吼:「宋楚楚,你說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你有沒有被人打過」,宋楚頤突然低聲說。
「什麼」?長晴腦子被轉過彎來,「你咒我是不是,我能被誰打」。
「先安排去照ct」,宋楚頤又說了句,長晴明白過來,窘,搞了半天他根本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那邊沉默了十多秒,宋楚頤才重新開口,「你是不是喝酒喝得腦子進水了」。
「……」,長晴不確定了足足三秒,才問:「你現在是在跟我說話嗎」?
宋楚頤『揉』『揉』眉頭,「我不是在跟你說話還在跟誰說,晏小姐,你智商還能再低點嗎」?
「你低,你全家才低」,長晴火冒三丈,「如果你忙的話就別接我電話啊,接的時候還跟別人說話,我當然會搞混,宋楚頤,你現在實在太過分了,你占了我便宜還嫌棄我」。
「你是我結婚證上白紙黑字的老婆,我占你便宜天經地義,有什麼問題嗎」,宋楚頤清冷的聲線里有一種讓人恨得牙痒痒的無奈:「還有,你昨天晚上故意灌醉為的不就是想讓我來接你嗎,不喝啤酒、白酒喝紅酒不就是怕嘴巴里氣味難聞,免得我不願意親你、吻你,難道不是這樣嗎」?
長晴腦子當機,在他說出來的那一刻,她恨不得坐火箭飛外太空去,再也不在這個人面前丟臉了。
他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你胡說」,長晴死皮賴臉的否認,「我才沒有,你簡直得了便宜還把罪推到我身上,宋楚頤,你說你好歹一外科高級醫生,你說你怎麼能趁一個女人喝醉酒了行此下流之事呢,哼,還有還有,之前是你說一年後離婚,昨天一天,你說你吻了我幾次,你現在不必否認,因為通過昨天的一天已經充分暴『露』了你流氓的行徑」。
「離不離婚我說了算,我告訴你,我要真的是個流氓,你今天不可能還是完璧之身…」,宋楚頤還沒說完,一名實習生匆匆走了過來。
「宋醫生,又有病人過來了,需要您過去幫忙」。
「我回去再跟你說」,宋楚頤立即掛斷了電話。
長晴抱膝坐沙發上沉思。
看樣子她昨晚沒有跟宋楚頤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哎呀,對不起啊,我忘了你餓了,馬上給你弄吃的」,長晴趕緊給它把狗糧倒上。
十一點二十,王阿姨提著菜進來,長晴正在吃早餐。
「起的這麼晚啊」,王阿姨笑了笑,「宋醫生早上還吩咐我讓我買些牛肉和排骨回來,給你做牙籤牛肉和蜜汁排骨呢,看樣子你中午未必吃得下」。
「真的」?長晴眼眸一亮,「他真吩咐您了」。
「是啊,別看宋醫生外表冷冷的,可心熱乎著呢」,王阿姨去了廚房。
長晴想起剛才宋楚頤電話里刻薄的話,她決定還是原諒他了,誰讓她大度呢。
她小步子跑到廚房門口,「王阿姨,早上你怎麼沒給羅本放狗糧啊,我起來的時候它都快餓傻了」。
「我說要給它放,可宋醫生早上非不讓,說要好好教訓教訓羅本,可能是羅本做錯了什麼事讓他生氣了」,王阿姨說。
長晴恍然,跑回去看著狂『舔』狗盆子的羅本,同情的說:「可憐的小羅羅,跟了這麼一個冷酷無情的主人,不過沒關係,以後我會好好疼你的」。
她『摸』『摸』它小腦袋,羅本「嗷嗷」的沖她撒嬌。
中午,長晴好好的飽吃了一頓。
吃飽後懶洋洋的躺沙發上睡了會午覺,下午兩點鐘台里開會。
一個星期里,台里總要開上兩三次會,除了總台這邊,還有本部門這邊,下午是部門開會。
長晴換了身漂亮的衣服心情愉悅,感覺自己也美美噠。
左騫剛從辦公室出來就看到長晴眉飛『色』舞的在跟台里同事招手,臉上熱情洋溢,像朵向日葵。
他心微微一酸,喚住她,「長晴…」。
「左老師」,長晴回頭,身後的左騫玉樹臨風,不過眼眶極深,眼眸里還有血絲,她關切的問道:「左老師,你昨晚沒睡好啊」。
「最近睡眠狀況不是很好,常常失眠」,左騫強笑,「你好像精神不錯」。
「我昨天回家就睡了」,長晴不好意思的臉紅了紅,「左老師,是不是最近你壓力太大了,上回我給你從國外帶回來的保健產品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