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朗帶著幾分酒意回來,保姆已經在拖地,看到他,畏懼的道:「夫人睡了,她說睡樓下,讓你睡樓上,免得你進去的時候會吵醒她,她說……肚子裡的寶寶不喜歡被中途吵醒」。
宋楚朗本來臉部輪廓就是冷硬的,聽了保姆說後,更加嚇人了。
保姆戰戰兢兢,「我只是一字不落轉告了夫人說的話」。
宋楚朗重重的哼了哼,走到她房門口,想用力竅門,手抬起的時候,還是又放了下來。
算了,明天再說她。
對於陸輕靄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宋楚朗是有過想法的,雖然她這丫頭在外面呆的太久,久到宋楚頤和晏長晴都蜜月回來了,他肯定是要教訓教訓的,可他才說兩句,她反倒氣焰比他還囂張。
晚上和公司的人應酬時,他多喝了點酒,興頭也有些上來,是想著回來好好的跟她親熱、滾滾床單的,畢竟,她這都六個多月了,到了七個月就不能滾了,那又得四五個月以後,可是一回來她不但睡了,還給保姆留了下氣死人的話。
現在他不但沒法親熱,還要一個人睡,真是惱火。
翌日,陸輕靄一覺睡到九點多鐘,現在天熱,反而更加嗜睡。
保姆給她做好了早餐,她坐在陽台上邊吃邊享受外面的風景,期間,保姆告訴他宋楚朗八點鐘就去上班了,並且說中午會回來吃飯。
陸輕靄納悶,「他平時中午都回來吃飯嗎」?
「沒有啊」,保姆笑眯眯的道:「就是你回來了,他才回來的,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都不用來這裡,只是來打掃下衛生,廚房裡好像就弄了個早餐」。
陸輕靄欣慰,也來了點興趣,不知道他中午回來想幹啥。
十二點過了十多分鐘,宋楚朗才從外面回來,八分長的卡其『色』褲子『露』出一截腳腕,上身藏藍『色』襯衣,只扣了三粒紐扣,身材偉岸又高大。
陸輕靄承認自己還是有點被再次給他帥到了,不過她這次還是很矜持點沒做聲,連眼皮都沒怎麼抬一下,就繼續吃飯。
保姆把最後一個菜做好後,說道:「宋總,我家裡有點事,飯做好了,我可以請半天假嗎」?
「可以,你明天再來吧」,宋楚朗淡聲說。
「謝謝宋總」,保姆拿了包很快便走了,諾大的房子裡一下只剩宋楚朗和陸輕靄了。
陸輕靄恍若未覺的悠閒喝湯。
宋楚朗坐在她對面,也盛了碗飯吃,兩人大半天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宋楚朗只覺得彆扭,從認識她到現在,她一向都喜歡嘰嘰喳喳的,尤其是一開始,他嫌她太囉嗦,現在她不說話了,又不習慣。
「你不是挺喜歡說話的嗎」,最後,還是他按耐不住打破了沉寂。
「是啊,可是現在不喜歡說話了啊」,陸輕靄懶洋洋的夾菜吃。
宋楚朗咬牙,「你還要生氣到什麼時候」。
「生氣」?陸輕靄歪頭,「我生什麼氣啊,有什麼好生的」。
「行啦,你別裝了」,宋楚朗只想讓她快點『露』出那呱噪又不矜持的一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陸輕靄眼帘也不抬,「吃飯的時候要少說話,不然不利於消化」。
宋楚朗緊了緊筷子,繼續吃飯,她不理他,他難不成就非要搭理她不成。
他為了她,特意回來吃飯,都已經表現的這麼明顯了,有時候女人就應該順著台階下。
吃完飯,陸輕靄把碗筷放廚房裡就回房睡午覺了。
宋楚朗眉頭擰的死緊死緊的,最後還是忍不住走過去開她門,結果一碰竟然打了道鎖,「陸輕靄,你給我開門」。
「我睡覺了,你別吵」,陸輕靄懶洋洋的道:「你寶寶也想睡了,你不為我也得為她吧」。
「我也要睡午覺」,宋楚朗沉沉的說道。
「你自己去樓上睡吧」,陸輕靄側臉下身子,就懶得搭理他了。
宋楚朗在門口等了幾分鐘,聽到裡面一丁點動靜都沒有後,才氣的離開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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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冷戰,倒是好幾天,起初,宋楚朗心想你既然不理,我又何必犯得著去理你的心態,可是他畢竟習慣了陸輕靄的呱噪,面對她冷淡的態度,他反而是最不習慣的,而陸輕靄反倒覺得沒什麼,畢竟宋楚朗反正平時也挺冷淡的,她都習慣了,而且有時候看到宋楚朗悶怒的模樣就好笑。
公司里一堆事,回家又是面對女人冷冰冰的臉,宋楚朗在公司里也是一天到晚板著一張臉。
正好這天被他裁掉的戴嬡親戚闖到他辦公室里來大呼小叫,「宋楚朗,你憑什麼把我開除,我是公司的總經理,是董事長親自安排的,論輩份,你還得叫我一聲小舅子呢,你有什麼資格開除我」。
一旁的助手王子曦嚇得面無人『色』,他以前也是宋楚朗的助理,宋楚朗有多陰沉不定,他是知道的啊。
「我憑什麼開除你」?宋楚朗冷笑一聲,身體緩緩的放進座椅里,縱然坐著,也仿佛是在俯視著戴成,「就憑我是這裡的總裁,要我叫你小舅子,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他說完按了下桌上的內線,道:「叫幾個人保安上來,把我辦公室的人趕走,你們這幫飯桶,讓人闖到我辦公室里來,再有下次,收拾東西給我滾蛋」。
「宋楚朗,你沒資格趕我,我不會走的」,戴成沖了過來,王子曦忙攔住他,另外戴嬡的舅舅和堂妹等人也衝過來大呼小叫。
「宋楚朗,做人也不要太心狠手辣,你忘了自己是怎麼對戴嬡的嗎」?
……。
「如果你們有能力,我不會開除你們,但是宋氏不是慈善機構,沒有道理讓一堆蛀蟲呆在裡面啃食,這種企業不適合你們,你們賺也賺的夠多了,別給我貪得無厭」,宋楚朗厭憎的說完,保安就進來了,把那幫人給趕了出去。
「宋總,真是對不起」,王子曦說道:「因為您不在的這兩年,公司的人都知道戴成他們是戴嬡的親戚,所以都不敢拿他們怎麼樣,他們闖進來,也不敢攔」。
「你出去跟外面的人說,只有這一次,再有下一次,就不要來上班了」,宋楚朗冷冷的說。
「好」,王子曦吸口氣,忙出去了。
宋楚朗砌了杯茶,沒多久,宋懷生就打電話來了,「你幹嘛非得把戴家那幫人一個不留的全開除了,戴嬡都快把我吵瘋了」。
「既然我是總裁,難道開除幾個人的權利都沒有嗎」,宋楚朗淡淡道:「我為什麼開除不是因為我不喜歡戴嬡,只是我討厭沒有能力的人占著位置,現在又是畢業生找工作的季節,我打算騰出新的位置來多給有能力的人一些機會,公司應該大膽吸納有才華有本事的新人,不然宋氏永遠都會停滯不前」。
他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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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下班時分,宋楚頤也給他來了個電話,「你等會兒來我醫院一趟吧,我在紐西蘭給輕靄帶了一箱『奶』粉和一些蜂蜜給她」。
宋楚朗應了,下班後開車過去,宋楚頤打開尾箱,看到車裡一堆東西都是給陸輕靄和孩子的,宋楚朗蹙眉,「為什麼我就沒有一點」。
「是長晴買的」,宋楚頤只淡淡的丟了一句話,「對了,我還在醫院買了些很好的『藥』材,熬湯的時候可以放裡面讓她喝」。
宋楚朗眉頭又皺緊了幾分,「她最近不待見我」。
「為什麼」?宋楚頤一愣,倒是有點疑『惑』。
「從香港回來後就一直不待見我」,宋楚朗冷冷的說。
宋楚頤莫名好笑,「是不是在香港遇到了其他男人,變心了」。
宋楚朗神『色』莫名狠狠陰沉起來,這也是沒有可能,之前對他還是熱乎乎的,他冷淡她也依舊像牛皮糖一樣,現在,說兩句就記仇到現在,也可能是變心不想在自己心上花心思了。
「我瞎說的,不大可能啦」,宋楚頤看他這模樣都有點擔心陸輕靄了,「我看她要不是很喜歡你,也不會追到美國去啦,她年輕漂亮,又不是找不到別的男人,只是你也別太冷淡了,你一直愛理不理的,人家一頭熱也會被你弄冷的,我這還要加班,先走了」。
看著宋楚頤匆匆離開的背影,宋楚朗回頭看了下自己尾箱裡的東西,煩躁的用力把尾箱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