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瑤聽的還挺甜,可過會兒又不滿意了,回頭,氣鼓鼓的,「這麼說你以前真的有過女人」?
燕墨倫懶洋洋的瞅她眼,「你自己不也說我是老男人嗎,幾個老男人之前沒有過女人的」。
朵瑤心裡的滋味頓時像吃了一塊被蒼蠅啃過的蛋糕一樣,「我太虧了,我不但找了個老男人,還找了個二手貨的老男人,不,可能都是三四手貨了」。
燕墨倫總算把玉佩的細繩給綁好了,抬頭,聽到她的話,眉頭無力的皺起來,走的時候他被她打擊了,回來的時候,又被她再次狠狠的打擊了。
他放開她,雙手抵在身後的草地上,淡淡開口,「你知道要找個新手貨男人的代價嗎」?
朵瑤哼著小鼻子回頭,「不知道,但肯定比你好」。
他從容的捂著手拿打火機點燃嘴裡咬著的煙,不一會兒鼻孔里吐出成熟男人才會有的『性』感煙霧,他看著她笑了笑,「你錯了,你要手把手的教他戀愛,就像老師栽培學生一樣,他猜不到你的心,你也猜不到他的心,他只有一頭熱的喜歡,卻不懂得珍惜感情,你要好好的呵護他,還要遷就他,不過這些你應該都不會做的,你自己都心口不一,你們肯定不用三天就會分手」。
朵瑤愣了愣,承認他說的有道理,不過就是不舒服,「你不要自以為是,人沒試過怎麼知道過程和結果」。
「更重要的一點…」,燕墨倫突然騰出一隻手摟住她腰,英挺的臉壓下來,挨在頸間,聲音略微暗啞的說:「…他在那方面的技巧完全是零,你一定會很痛很痛的」。
朵瑤身上的血『液』直接逆流進大腦,她回頭,看到男人勾起的邪魅嘴角,臉燙的火辣辣的推開他,「跟你才會很痛很痛啦」。
「痛不痛試一下就知道了」,燕墨倫瞳孔微深,「現在要不要…」。
朵瑤羞得滿臉通紅的推開他,吃力的爬起來想跑,男人的大手輕而易舉的抓住她手腕,略微用力,她便墜進了他斜躺著的懷裡,他低頭,滾熱的唇豁的深深的吻住她。
「不要…我不要試…」,她漲紅著臉手腳發顫的推他。
「傻,我逗你的」,燕墨倫輕輕將她安放在草地上,邊溫柔的吻她,邊沙啞的說:「這地方環境不好,我怎麼捨得你第一次在這種地方,至少也要回北城以後,在你家,或者在我家…」。
「回北城也不要」,她有點感動,但更害羞的偏開紅通通的小臉。
燕墨倫笑了笑,不說話,只是親她,現在兩人交往並沒有多久,等回北城之後,又是一個月以後了,什麼都說不準,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占據她的心。
「好,都聽你的,但是現在可以讓我吻你了吧」,他的唇曖昧追逐的壓著她的唇。
朵瑤心裡早羞得不像話了,她緊緊的閉上雙眼,一根根睫『毛』在陽光下撲閃撲閃的像蝴蝶兒一樣。
燕墨倫閉上深黑的雙眼,開始用力加深這個闊別將近一月的吻。
青『色』的斜坡上,藍天、白雲仿佛出手就能碰到,他的身體慢慢覆上去,整個世界似乎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朵瑤是害羞的,沒想過她們的吻會以這麼羞澀的方式,躺在乾淨的草地上,時間好像靜止。
地廣遼源的草地上,甚至都不用害怕有人會走過來。
吻了不知多久,燕墨倫抱著她翻了個身,她趴在他上面,他壓著她後腦勺吻,像怎麼也吻不夠。
之後抱著她坐起來,一下又一下的親著她臉蛋,他說:「雖然在你眼裡我可能是個二手貨的老男人,不過我會比新手貨更疼你更包容你更對你好」。
話語落完,他深深的占有她的雙唇。
清風吹拂過她髮絲,朵瑤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醉了,被他的話語弄醉了,雙手也不知道何時輕輕的摟住了他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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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返回之前的小路已經是一個多小時以後了,燕墨倫從車尾箱裡取出許多東西,剛走幾步,後面傳來騾子的聲音,奚玲似笑非笑的坐在騾車後面看著他們倆,「你們明明比我們提前走了很久,怎麼才剛下車的樣子,幹嘛去啦」?
想到那一個多小時在草地上發生的事,朵瑤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嘴,沒腫吧,卻不知她小模樣早就落進了奚玲眼裡。
「去那邊的草地上走了走,說會兒話」,燕墨倫淡淡說。
「噢噢」,奚玲做恍然大悟的模樣,心裡卻偷偷一笑。
四人一塊上山,這次燕墨倫不止給孩子帶了紙筆,還給他們帶了彩『色』的畫筆。
晚上,朵瑤把紙筆分配好,準備明天分配給孩子們,學校外面突然傳來吵鬧聲和若有若無的哭聲。
這個村子不大,又安靜,要是動靜太大,村裡的基本都能聽到,朵瑤和奚玲當先跑了出去,發現村里幾十號人都聚在了一塊,格拉姆的母親捂著臉蹲在地上大哭,他爸也是紅著眼眶,另一邊八木的爸爸正在使勁拿棍子打八木,旁邊幾個人在拉扯。
「怎麼回事」?朵瑤也不大敢貿然上前,拉了拉阿隆索問。
阿隆索嘆口氣,「今天下午的時候八木、格拉姆他們幾個男孩子跑村後面去玩,男孩子頑皮,八木吵著要去山那頭,山那頭的路挨著邊都是懸崖,你沒去過不知道,那裡一直村民們禁止去的,結果格拉姆過去的時候上面掉了塊石子,他嚇著了,腳一滑就掉懸崖下去了」。
朵瑤不可置信的倒抽了口涼氣,在她印象里格拉姆雖然頑皮點,但是聰明伶俐,也善良,沒事就幫他爸送柴過來,就今天早上她出村的時候格拉姆還笑呵呵的跟她打招呼,一眨眼就出了這種事,「那…那有到崖下面去找過嗎,是死是活」?
阿隆索搖頭,「八木和另外兩個孩子嚇壞了,磨磨蹭蹭到傍晚才回來這才哭著跟家裡人坦白,格拉姆姥姥都急暈了,你不知道那懸崖下面以前出過好幾次事,那地方都沒人敢進去的,幾年前也有個村民掉下去,村裡的人組隊下去找,同去搜查的人丟了條命在裡面逃出來的人說見過裡面和人一樣的粗的蛇,還有狼,你有時候沒聽到有狼叫嗎」?
朵瑤打了個哆嗦,「那格拉姆不是…」。
她都不敢說下去了。
「不知道,最恐怖的是村民把那次掉下去的死者抬出來,結果發現傷口既不是狼咬的,也不是蛇咬的」,阿隆索自己說著都打了個哆嗦,「格拉姆情況怎麼樣不知道,但明天去肯定就是死定了,但誰也不敢晚上下去找,晚上去也是等於送命」。
「我去」,突然格拉姆父親大聲說:「他是我兒子,橫豎不能讓他死在那裡」。
「胡拉,你別衝動」,村長拉住他,「你家裡就有一個頂樑柱,你要有個什麼萬一,你老婆和你阿媽怎麼辦」。
「我要是明天去找格拉姆,他肯定沒命了」,胡拉暴怒的說。
「你要今晚去你可也能會沒命」,村長嘆氣的說。
「你別去了,我幫你去找吧」,朵瑤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
她回頭,也不知道燕墨倫什麼時候站在她後面,表情淡淡然的說。
村裡的人都愣住,看著他,村長忙說:「燕先生,我們明白你一片好心,可是那裡面真的很危險,您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沒關係的」,燕墨倫語氣很平靜,「我以前去過亞馬遜,很多奇怪的生物我都見過,經驗比較豐富,你們說的那種蛇我也殺過,你們幫我多找幾把刀吧,我今天晚上就下去」。
朵瑤嚇了跳,使勁拽著他到一邊,說:「你可別開玩笑,這不是逞英雄的時候,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不會出人命的」,燕墨倫抓著她手放胸口上,她『摸』到裡面有把槍的弧度,他說:「你回去休息吧,我很快就回來」。
朵瑤著急,「我知道你厲害,你以前是僱傭兵,但是大自然有時候比戰場還危險,你是為了我來的這裡,我不想回去的時候又沒了你,你要出了事,我這輩子都沒法心安的…」。
「我們以前的組織,為了證明你能不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傭兵,第一個條件就是把我們放到亞馬遜熱帶雨林裡面去,只有在裡面呆夠了一個月還活著才能成為真正的傭兵,跟那裡一比,這裡根本不算什麼,相信我」,燕墨倫『摸』『摸』她腦袋,「最晚四個小時我肯定回來」。
他說完抬頭對胡拉說:「既然你是孩子的爸,那你帶我去吧」。
校長也擔心,「燕先生…」。
「什麼都別說,我能去就能回」,燕墨倫拍拍阿隆索肩膀,轉身去校舍取他的手電筒了。
奚玲用力推了推朵瑤,「你必須勸勸他」。
「我勸不動」,朵瑤抿了抿乾澀的唇,她也看過一些書和電視,亞馬遜熱帶雨林里有多危險她知道,什麼食人魚、鱷魚、蟒蛇、蜥蜴,他既然能從那裡面出來,那只不過到懸崖下面去一趟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可光想想,她還是怕怕的,萬一要是不回來怎麼辦。
她腿腳打顫,趕緊追上去,燕墨倫已經把手電筒取出來,他回頭看著她,似乎知道她想要說什麼,打斷她,「朵瑤,你不相信我」?
「我…」。
「在家呆著」,他腳步頓了頓,回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你只要想好待會兒我回來該怎麼獎勵我就行」。
他說完大步離去,朵瑤氣得直跺腳,這個時候他還有什麼心情想獎勵。
燕墨倫很快和胡拉離開了,從前平靜的村子今晚沒人有心情入睡,阿隆索在『操』場裡來回走動,「完啦完啦,他們肯定回不來了,朵瑤,你就不該讓他去的」。
朵瑤悶聲不吭的坐在以前燕墨倫常坐的那張桌球檯上,她臉上、手上被蚊子咬了好幾口,卻一點只覺都沒有。
就像她之前說的,如果燕墨倫不回來了,她可能這輩子都會放不下的。
其實他跟她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一想到若是他這個人再也不能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了,她就覺得心裡像針刺一樣難受。
是不是不會再有人給她打水了,不會再有人給她從村外帶東西上來了,也不會有人在她上課的時候,他安靜的在外面等著。
回北城後,吃夜宵的時候,也看不到他安靜的坐在一邊。
她把臉埋進膝蓋里。
不對,她不應該總想著他回不來的,說不定能回來呢,反正他就是一個怪獸一樣的男人。
等待的時間每一秒似乎都是煎熬的,他說的是四個小時,三個小時過後,很快就四個小時,凌晨也漸漸過了。
時間一分一秒『逼』近時,大腦也漸漸呈空白,邊上一直是奚玲在嘮嘮叨叨,江朵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看著時間。
當時間指向三點五十五時,學校外面突然傳來喧譁聲,她跌跌撞撞的跑出去,燕墨倫健步往這邊走來,他臉上刮破了幾道口子,衣服也沾了許多泥漬,但是步伐極快,肩上扛著一個昏『迷』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