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磊聽到容暢最後一句話更是連連頷首,很滿意。
雖然宋家的人詭計多端,不過容暢還是挺好的,積極的支持自己女兒度蜜月,他還不清楚自己女兒那點浪漫的小心思,早就想著要跟另一半去好好的蜜月,上回就為了去個馬爾地夫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買泳衣。
一頓飯,吃到八點多鐘。
倒也聊得順暢,畢竟容暢基本上什麼事都順著晏家,其實她倒是無所謂的很,晏家管的越多,自己就能少忙碌點,少『操』點心。
宋楚頤先下樓買單,長晴陪著一家子從樓上慢慢下來。
容暢說:「晏先生,您放心吧,楚朗那邊的事我肯定不會讓他再犯了」。
晏磊點頭,對於宋楚朗和宋懷生兩父子,這兩個名字他聽都不是很想聽到了,「對了,長晴,今晚楚頤和他媽回觀湖公館,你是回家住,還是去他們那邊睡」。
長晴不好意思的挽住晏磊胳膊,「我還是回家睡吧」。
兩人才和好,剛回來,她就迫不及待的跟著去宋楚頤那邊睡,好像也顯得太急切了。
「那我們回去再聯繫」,宋楚頤也沒有『露』出不高興的神態。
兩家人各自開車離開後,容暢看著兒子的奧迪a7,皺眉說:「你結婚要不要我送你輛車吧,這車實在…」。
「不用,我覺得挺好的」,宋楚頤淡淡說:「我一個上班族,開那麼豪華的車幹嘛」。
「你這孩子」,容暢無奈的搖頭,「要不我給你們買套新房吧,你那套公寓還是太小了點,將來要是有孩子了,就小了」。
「不用」,宋楚頤瞅了瞅兩邊反光鏡回答。
「你該不會還是想要宋懷生給你買的別墅吧」?容暢問。
「我既然離開了宋家,怎麼可能再要他的東西」,宋楚頤說:「我是已經物『色』好新房子早付款了,不用您幫我買」。
容暢讚不絕口的點頭,「不錯不錯,宋懷生給你安置的房子到時候就給他那個小兒子去住吧,不過興許還要個一二十年呢」。
宋楚頤掃了容暢一眼,怎麼從她眼睛裡看到了幸災樂禍的光芒。
「我就不懂你爸了」,容暢又感嘆說:「剛才我仔細觀察過了,晏家的人也挺好打交道的,就連那個後媽看起來也挺和善,家裡也不是那種市儈的人,姐妹也很和睦,你爸連這種人就都要算計,他算計來算計去,有意思嗎,賺那麼多錢幹嘛,宋家又不是錢不夠」。
「有些男人的野心是永遠也無法滿足的,當然,他可能是被我哥慫恿」,宋楚頤淡冷的開口。
容暢深深蹙眉。
兩人從觀湖公館的電梯裡出來,宋楚朗就倚靠在門上,英俊的面容寡淡冷峻,「媽,您回來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是打算跟你說的,這不今天才剛到北城嗎」,容暢看著宋楚朗這個一臉陰沉的模樣,心裡真是有點擔憂了,這樣下去,怕是找不到老婆啊。
「媽,您跟他慢慢聊吧,我這裡不歡迎他進來」,宋楚頤打開門,頭也不回的說。
宋楚朗緊緊的攥了攥拳頭,「宋楚頤,你到底是不是我弟弟,你是不是把那件事告訴戴嬡了」?
「噢」,宋楚頤挑眉,「沒想到戴嬡行動這麼快啊,她到底做了什麼了,真好奇」。
宋楚朗一臉陰沉的扯過他衣領,「宋楚頤,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可你現在幫著外人對付我是嗎,你忘了當年戴嬡是怎麼毀了我們的家庭嗎」?
「你們兩別吵了」,容暢急的扯開他們兩人,頭疼,「楚頤,你先進去吧,楚朗,我們到門口咖啡館喝杯東西聊聊」。
宋楚頤聽了二話不說就把門關了。
宋楚朗氣得太陽『穴』暴跳。
咖啡館裡,容暢和服務員要了一杯美式咖啡。
宋楚朗要了一杯意式濃縮,濃縮咖啡不到三分鐘就到了,他吹了吹,抿了一大口。
「你這孩子,喝這麼苦的咖啡沒一丁點表情」,容暢瞅的都蹙眉了,「楚朗,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跟你聊什麼,這麼多年,反正你也沒聽過我什麼,但我知道你對楚頤和雲央好,是真的」。
「可惜他們都不領我的情」,宋楚朗面容陰沉如水,「現在楚頤還幫著外人對付我,媽,您知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戴嬡就吵著讓我搬離宋家,我爸竟然同意了,也是,他現在一心寶貝著那個宋佩遠,我要是人不在宋家,戴嬡還不得天天在我爸耳邊吹風,而且我爸現在看我也很不順眼,他認為我不但把收購晏家的事搞砸了,還弄得楚頤離開了宋家,責怪我當初根本就不該出那個主意」。
「是啊,當初你為什麼要出那樣的主意」?容暢嘆氣,「楚朗,你這個樣子媽都不知道要拿你怎麼辦,如果你一開始是為了雲央,但云央現在在德國重新開始了
新的生活,我真的不明白,楚頤過的幸福就好,你幹嘛非得拆散人家,拆散你弟弟的婚姻你心裡舒服嗎,說實話吧,我覺得晏長晴挺好的,可能你恨她取代了雲央在楚頤心中的位置,你拿著這些恨去對付晏家,就真的是心態問題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和楚頤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雲央也會更開心」,宋楚朗冷冷的說。
「搞砸這一切的是你啊」,容暢說:「你對付長晴,對付戴嬡,你還有多少人要對付,楚朗,你一直怪當年戴嬡毀了我們家,其實沒有戴嬡,我跟你爸也走不到最後,他太大男子主義,希望我成為一個賢妻良母,而我偏偏想往高處飛,我跟他一開始就是場錯誤的婚姻,沒有戴嬡,
還是有另外的女人出現,再者,我相信你宋家的公司和財產你這麼努力只是不希望這一切落到戴嬡母子倆的手裡,你不想他們痛快,但你一直想著她們兩母子,你心裡才更是不痛快,我生你出來是為了什麼,為了讓你給我報仇嗎,為了讓你膈應戴嬡嗎,為了讓你把自己認為好的全部塞給弟弟和妹妹嗎,我生你出來是希望你找尋自己的人生和目標,把自己這一輩子過的圓圓滿滿、充充實實」。
宋楚朗身軀一震。
容暢心疼的注視著他,「楚頤找到了自己圓滿的人生,有一個快樂的家庭,做他喜歡的醫學事業,雲央心裡雖然有遺憾,但她也因為救人而滿足,我的婚姻雖然殘缺,但我因為的事業而驕傲,充實,你問問你自己,你有什麼啊,你每天都是在想著要怎麼對付戴嬡,怎麼讓他難受,想著如何才能讓楚頤離開晏長晴,讓楚頤和雲央在一起,你既然看到雲央不開心,你為什麼不自己去追啊,你就沒有一點點自己想要的東西嗎,還是你內心懦弱,你認為你根本比不上自己的弟弟,所以從來不敢去爭取啊」。
宋楚朗怔怔的看著手裡的咖啡。
他懦弱?
他懦弱嗎?
容暢無奈的說:「當然,如果我的婚姻不這麼糟糕,當年不這麼任『性』,可能你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吧,楚朗,我為從前的事向你道歉,同時也想告訴你,現在的我活的很開心,請你不要讓我覺得當年生你下來是個錯誤的,錯誤的不是因為你不好,是因為你至今都過的不開心」。
晏家,長晴剛洗完澡出來,就接到宋楚頤打來的電話。
「在幹嘛」?
「剛洗完澡」,長晴軟乎乎的回答。
宋楚頤蹙眉沉默了一下,說:「想跟你一起洗澡」。
「……」,長晴臉熱的頓時要爆掉了,「你除了想這個就不能想別的嗎」?
「想抱你」,電話里宋楚楚清冷的聲線似乎也比往日裡多了幾分酥軟。
長晴聽得顧不得自己頭髮是濕的,羞得拿枕頭蓋住自己的臉,感覺渾身電流竄過。
幸好幸好宋楚楚不在自己身邊,不然她肯定會丟臉似得。
「那你過來抱啊」,她嬌氣的小聲說。
宋楚頤低頭,頓時看到某處有反應了,這個小妖精,電話里都這麼勾人,「我不能把我媽一個人扔在這裡,她難得回來,我暫時可能都要陪她住在這邊了」。
「噢」,長晴有點失落,不過這也很正常啦。
畢竟容暢離婚了,又是一個人,有孝心沒錯。
「沒事啦,反正元旦節快到了,我們台里安排我做主持人,我也要弄小品,還要當主持人,也挺忙的」,長晴說,「對了,上海那艘遊艇里的照片呢,都怪你啦,我當初都沒拍下來沒做個紀念」。
「沒關係,我都已經拍下來了」,宋楚頤低聲說:「照片也保留住了」。
「那就好」,長晴又接著說:「我想好了,蜜月還是要去馬爾地夫,你要是再放我鴿子,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我不敢」,他輕輕淺淺的丟過來三個字,長晴心裡全甜了。
兩人聊了十多分鐘,直到容暢回來才掛了。
「聊得怎麼樣了」?宋楚頤問。
「不知道」,容暢搖頭,「就這兩天去把股權轉了吧,長晴要是不肯要,就轉你手裡,我打算聖誕前回德國」。
「您又這麼快急著走」?宋楚頤黑臉,「不過年了」?
「我本來就沒打算陪你留下來過年,再說,現在你們和好了,你也應該要陪長晴吧」,容暢嘆了口氣,「還有雲央,你讓我把她丟在那邊一個人」?
宋楚頤頓時沒做聲了。
他覺得愧對雲央,讓她孤零零的過聖誕確實不大好。
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翌日,長晴開車到電視台停車場,一路上電梯,裡面的人熱情洋溢的和她打招呼,「長晴姐好」。
「長晴姐,你今天很漂亮啊」。
「長晴姐,您今天氣『色』好好噢」。
走出電梯,文桐跟在她後面,雄赳赳氣昂昂的說:「有沒有感覺今天台里的人看我們的神情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