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晚會上雖然有好多東西吃,不過都是以甜食為主,而且要注意形象,長晴不敢多吃,這時候看到這麼多羊肉串,長晴眼睛都亮了。
兩人毫無形象的解決了六十串,江朵瑤『舔』著舌頭躺上床,「真好吃真好吃,一個月沒嘗過辣味了」。
「這麼慘」,長晴好同情她,「你也不胖啊」。
「說是要拍一部新戲,導演要求裡面的角『色』要瘦一點」,江朵瑤慘兮兮的說:「每天的飲食強烈的被遏制了」。
「幸好當初我去走主持人路線了」,長晴好同情她們,做明星難啊,總是要忽胖忽瘦的。
「對了,你跟宋楚頤怎麼樣了」?江朵瑤突然爬起來使勁盯著她嘴巴。
「幹嘛」,長晴被她嚇了一跳。
「看看你們接吻沒有啊,這麼久沒見,要是接吻應該會很激烈吧,說不定會吻腫或者咬破唇之類的」,江朵瑤一臉邪惡的說:「我之前來找你還挺怕你們兩在滾床單打擾你們呢,幸好沒有,不然我就只能躲掉天台去吃肉串了」。
「滾你個頭」,她不說還好,一說自己就想到了不該想的,長晴耳朵紅紅的瞪了他眼,「我像是那種沒有節『操』,那麼容易就被哄好的人嗎」。
「像是」,江朵瑤點點頭。
「……」,長晴硬著頭皮說:「反正我這次不會的」。
「所以你打算矯情會兒,做做樣子,我懂得」,江朵瑤繼續點頭。
「……」,長晴羞憤。
簡直不能跟她交流了,「你都吃完了,回不回去啊,我要去洗澡了」。
「我回去睡了,我跟你睡」,江朵瑤屁顛屁顛的爬起來,「走,我跟你一起洗」。
以前兩人也是在宿舍里常一起洗澡的,洗著洗著,江朵瑤突然很猥瑣的問:「問你一個問題噢,你和宋楚頤有沒有洗澡的時候那個過」?
長晴一窘,幸好浴室里熱氣騰騰,兩人的臉都粉紅粉紅的。
她假裝抹沐浴『露』的轉過身去,「……沒有」。
「哎,不可能吧」,江朵瑤探著腦袋朝她臉望過去,「那你們有沒有一起洗過澡」。
「沒有啊,你能不能別總問一些這麼猥瑣的問題」,長晴瞪起圓鼓鼓的眼睛,『露』出一副很輕蔑的樣子。
「說的好像你不猥瑣一樣」,江朵瑤撇嘴,為什麼她就是不信不信呢…。
累了一天,躺上床後,江朵瑤和她咕噥了兩句就累的睡得像只小豬一樣睡著了。
長晴確實翻來覆去沒怎麼睡好。
以前,宋楚頤不在國內的時候,想著這個人睡不著。
現在,他回來了,她還是想著這個人睡不著。
長晴默默的心裡詛咒,但願宋楚楚也不要睡個好覺。
翌日,江朵瑤還要在上海拍一個GG,早上八點鐘就被助手叫醒了。
長晴睡了不知道多久,被外面的門鈴聲吵醒。
她爬起來一看貓眼,外面站著的女人讓她猛地睡意全無,腿有點發軟。
好半天才鼓起勇氣打開房門,小心翼翼的說:「容…容阿姨,不好意思,剛睡過頭了」。
「沒關係,你們昨晚確實太累了,是我打攪你們睡覺了」,容暢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氣質很溫雅,「一起吃早餐怎麼樣」?
長晴扒了扒頭髮,有點為難和尷尬。
「就這麼決定了」,容暢沒給她反駁的機會,「楚頤不會和我們一起吃的,半個小時候,十二樓餐廳見」。
容暢說完笑眯眯的轉身就走。
「那個…容阿姨」,長晴不大好意思的叫住她,「昨天那個衣服我讓助手送去乾洗店洗好就還給您」。
「不用了」,容暢語氣深長的說道:「就當是我們之間的一點見面禮吧,送你了,那套裙子很適合你,衣服嗎,都是要找一個合適的主人」。
容暢離開後,長晴陷入煩惱。
雖然說容暢不像宋懷生、宋楚朗他們那樣,但是容暢在圈內的地位這麼高,她跟她相處有壓力啊,簡直就像讀書那時候在上學路上碰到自己老師,然後一起走往學校里一樣的壓力大。
而且也不知容暢要跟她說什麼啊,這時候,她倒寧願宋楚頤會跟他們一起吃早餐。
長晴左挑右選,最後挑了一件自己還認為不錯的大衣往餐廳里去。
她去的還早五分鐘,結果到那時,容暢還是到了,她一邊優雅的端著一邊咖啡一邊翻閱手裡的雜誌。
她受寵若驚急忙過去,「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沒關係」,容暢合上雜誌,推了推一旁的菜譜,「先點東西」。
「阿姨您先點」,長晴客氣的說。
容暢笑了笑,先點了一份英式早點。
長晴其實想吃小籠包和餛飩的,不過看到容暢點的後就不大好意思了,於是和她點了一份一樣的,
容暢看了她眼,笑道:「自己想吃什麼就點什麼吧,楚頤跟我說過,你應該會喜歡吃上海風味的早點才是,要不就來份餛飩和蟹粉小籠包如何」?
長晴臉微微一紅,沒想到被看透了。
這個時候早拒絕就顯得矯情了,她點了點頭,轉移話題,「怎麼…楚頤沒跟您一起來吃嗎」?
「單獨跟我一起緊張」?容暢笑意盎然的眼睛裡透著溫暖。
長晴趕緊窘迫的搖頭,「不是的」。
「很多人看到我都會緊張,其實我也只是普通人」,容暢淡淡的一笑,「我希望我們可以相處的簡單點、融洽點,也許我不是一個好的婆婆,也不是一個好的母親」。
長晴一愣,怔怔的看著她。
容暢優雅的抿了一口咖啡,說:「楚頤以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我」?
長晴不是滋味的搖頭,「他沒提過」。
「你不要因此感到沮喪,他不是不想提,可能是覺得提起來沒太多意思吧」,容暢低低嘆息,「事實上你們剛結婚的時候,他就跟我說了,我希望我回來見見你,只是那時候我正在參加一個秋季的新款設計項目,我太熱衷於自己的事業,我說等我不那麼忙的時候會過來的,他十分的生氣,因為這句話他從小聽到大,我一直在敷衍他,我說的話總是沒有兌現,他第一次讀小學的時候,我答應送他們去學校,結果那天我得到一個很重要的機會,我需要在三天之類交出一份作品,交給我的導師參加一個獎項,我夜以繼日的只顧著趕自己的作品,最後是他爸爸送他們去的,再後來,承諾參加他們的家中會,又因為在外地出差,沒去成,
他們的成長階段,正是我事業走向國際軌道最重要的發展時候,我錯過了他們的成長機會,我只會跟我的孩子說抱歉,說下回媽媽不忙了肯定會帶你們去遊樂場玩,會陪你們去旅遊,會陪你們過生日,但我很少做到,連大學畢業典禮都沒有參加他們的」。
長晴莫名覺得心中酸楚。
雖然她也沒有媽媽,父親也做的極好,但是每回學校家長會或者親子活動,人家都是父母一起,而她總是爸爸陪著。
而宋楚楚,雖然有媽媽,卻總是被媽媽放鴿子,一定也很難受吧。
容暢眼眶澀了澀,說:「因為我的忙碌,我經常不在家,我和我的丈夫也經常發生爭執,我希望自己能去完成自己的夢想,但他不支持,他非常反對,我們的婚姻出現了問題,等我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在外面找了別的女人,心裡不是不難過的,只是那時候的自己已經走向了國際的舞台,所以我選擇離婚去了歐洲,這些年我越走越遠,可我的孩子們也離我越走越遠,用楚頤他爸的話來說,我就是一個瘋子,為了夢想丟棄一切的瘋子」。
服務生端著一疊小籠包上來。
兩人安靜了會兒,長晴吶吶的說道:「其實有夢想也挺好的,不像我沒什麼夢想…」。
「這或許就是楚頤會喜歡你的原因吧」,容暢溫和的注視著她,「簡簡單單,夢想有時候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它很艱難,路上總是要失去一些東西」。
長晴沉默,其實能活成容暢這樣,她是羨慕的。
如今大多的女人都是圍繞著丈夫、子女。
以至於活的越來越狹隘,甚至失去了自己的夢想和主見。
不過為了夢想跟宋懷生那樣的男人離婚也沒什麼不好吧,如果自己的丈夫是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一定會默默的在背後支持她的夢想。
而不是沒有了老婆的陪伴就在外面找別的女人。
如果是宋懷生那樣的婚姻,失去也並不可惜。
不過容暢這樣的人她也只是敢幻想幻想,畢竟離自己太遙遠,換成是她,她會選擇平淡簡單的生活,和自己喜歡的人生個一男半女,被寵愛著,這一生能這樣過了也挺好的。
「阿姨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半響,她才反應過來,問。
「大約只是想要你了解一下楚頤的過去吧」,容暢身子微微往後靠,眸光悵惘,「這些話,我連我自己的兒子都沒有說過,也從來沒有跟楚頤說過,昏『迷』不醒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第一個是他,護士說他一直在醫院守著我,當時真的覺得深深的愧疚,我這樣的人,就該醒來的時候,依舊是孤零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