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現在從另一個人嘴裡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又是另一種悸動。
原來那麼高冷的宋楚楚背著她那麼幼稚。
假正經,悶『騷』。
想著想著,她突然眼眶發熱。
展明惟不動聲『色』的輕輕推了推司瑤,笑著提醒,「你能別把老宋的底細都給拋出來好嗎,他要是知道了又要冷臉尷尬了,下回小心他不給你好臉『色』」。
司瑤吐吐舌頭,「長晴,你可千萬別告我狀啊,他那個人心眼可小,不過我真的希望你們能在一起呢,其實我和明惟結婚也是經歷了不少困難,我們兩個是大學時候相愛的,明惟家裡條件太好,幾代都是當官的,而我,家裡頭只不過是縣裡面的,我爸是個開早餐店的,我媽就普通的家庭主『婦』,還身體不好,明惟他們家根本就不同意我們在一起,門不當戶不對就算了,懸殊還不是一般的大,可我硬是愣生生的頂著壓力和他在一起七年,他的父母最終才妥協,我們這才修成正果」。
長晴不大敢相信的看著面前一頭短髮乾淨優雅的女人,哪怕她一舉一動都透著無比自信的氣息,她以為司瑤和展明惟應該是門當戶對,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家庭背景。
「很驚訝吧」,司瑤笑道:「那時候明惟他媽還親自找我爸媽談過話,還試圖用錢打發我,難聽的話也說過不少,我是個心高氣傲的人,當時也想放棄,不過看到明惟一直那麼堅持、執著,我心想著賭一把就賭一把吧,反正這個人一直在我身邊,我有什麼好怕的,沒想到真的賭贏了」。
展明惟望著妻子臉上流『露』出寵溺的笑意,「讓我放棄一個這麼可愛的老婆,我可捨不得」。
司瑤哼了聲,「也就我頂得住那麼大的壓力」。
「是是是,我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才會娶到你」,展明惟好脾氣的附和。
長晴瞅的羨慕起來,也動容。
她不由得想到了辛子翱、阮恙、趙姝三人之間的關係。
也是同樣的辛子翱家裡反對,瞧不上阮恙的身份。
但辛子翱選擇的是迫於壓力和趙姝訂婚。
而展明惟選擇的是頂著壓力堅持。
人與人之間,某些方面一比較,突然就出來了。
夜晚的晚宴散場時,展明惟夫『婦』和長晴揮手告別。
「記得回去加我微博啊」,司瑤笑著提醒一句,挽著丈夫的手往樓下走,「展局長,您覺得我今天的表現怎麼樣」?
展明惟挑眉捏了捏她小臉,「一百分,回家伺候你」。
「明惟,稍等…」,宋懷生聲音從後面傳過來。
兩人回頭,宋懷生幾步下樓,「明惟,能聊幾句嗎」?
「宋伯伯,我們邊走邊說吧」,展明惟溫和的說。
宋懷生頷首,身後也有許多人陸陸續續下來,他也正好不願擋著別人的道,「最近楚頤有和你聯繫嗎」?
「有是有,說了一下阿姨的事情」,展明惟說。
「他媽的事確實挺讓人遺憾的」,宋懷生惋惜的說:「楚頤一向跟你走的最近了,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以後的打算」。
「他暫時的打算…應該是和長晴和好吧」,展明惟扯扯嘴角,「任何一個有家庭責任感的男人,老婆都要和他離婚了,哪還有心思一心去想工作,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男人先成家後立業」。
宋懷生沉起臉,「我也沒有讓他和晏長晴離婚…」。
「宋伯伯,您同意宋楚朗去收購晏氏的時候,就已經把楚頤放在您利益後面了,現在您跟我說這些沒有意義」,展明惟薄唇扯出些淡淡的弧度,「更何況,宋楚朗這樣處心積慮的對付晏家,現在案子沒談成,宋家是算了,但把人家晏氏弄成這個樣子,一句道歉都沒有,晏家能不寒而慄嗎,更別說宋楚朗多次對晏長晴進行羞辱、詆毀的惡言惡語,有一次還半夜三更把人家丟在沒有人的馬路上,還險些被流氓欺辱了,換成正常的人都不敢進你們宋家的門了吧」。
宋懷生眉頭一皺,他沒想到還有這種事。
「宋伯伯,或許您認為宋家條件好,兒子離婚了沒事,再找,就像您一樣,再年輕都能找得到,可恕我這個晚輩說的難聽點,離婚到底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宋楚朗大概也是沿襲了您某些方面的想法,認為離婚根本就無所謂,所以不遺餘力的『逼』著自己弟弟離婚,您現在急著打聽楚頤的事情,還不如好好的教導教導宋楚朗,別讓他走的更歪了」,展明惟溫淡的說著,不知不覺已經到了酒店門口,他的司機也把車開了過來,「宋伯伯,您也早點回去,我們先走了,我最後告知您一句,如果你們宋家還要對晏家猛追猛打,我也不會坐視不管」。
他說完,不管臉『色』有多糟糕的宋懷生,就和自己妻子上車了。
車開走後,司瑤還往後看了看,「你剛剛會不會說的有點過分了」。
「過分」?展明惟把玩著愛妻的說,嘆息,「楚頤這個爸爸就是太重利益,太貪得無厭,當年還沒和楚頤他媽離婚的時候,就在外面有女人,離婚後這麼多年卻還是固執的認為當年那段婚姻全是楚頤媽媽一個人的錯」。
「哎,那確實挺討人厭啊」,司瑤反感的說。
德國,慕尼黑。
正是黃昏時候,醫院裡,宋楚頤安靜的坐在走廊上,大拇指劃開手機屏幕,點進微博里。
長晴更新了最新博客,裡面的她穿著一條魚尾裙一臉俏皮在吃烤肉,圖片上的文字也是俏皮的:忙碌了許久的台慶活動終於結束了,吃點肉補補體力。
他疲倦的黑眸里終於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點讚後,在下面評論了一個字:豬…。
評論完後,又無聊的翻看了一下她以前的微博,翻來看去,竟也不覺得厭煩。
宋楚朗提著晚餐和宋雲央一塊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低頭拿著手機在看,嘴角還不時的掛起了一絲笑容。
宋雲央腳步怔住,心裡瀰漫出一股淡淡的傷痛。
她也是戀愛過來的,自然清楚那種笑容只有在戀愛中想到某個人時才會流『露』出的笑容。
宋楚朗也察覺到了,他走到宋楚頤面前,他竟然還沒有察覺,於是看清楚了他手機里的照片。
他緊張的擋住了一旁走進的雲央,不讓她看到那張照片,冷冷說:「吃飯了」。
宋楚頤抬頭,忙把手機收起來。
宋雲央把飯盒遞過去,「給媽餵食了嗎」?
「剛餵了」,宋楚頤接過飯盒,裡面是麵條和肉腸。
來德國這麼久,基本上頓頓都是吃這些。
他嘆了口氣,夾起肉腸咬了口,猛地想起以前在家的時候,總是讓某個小女人肉償肉償…。
現在剩下他一個人慘兮兮的吃肉腸了。
宋楚朗看他一眼,走進病房,容暢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就像睡著了一樣。
他守了一會兒,出來,宋楚頤差不多把晚餐吃完了,「爸今天打電話給我,我過來幾天了,公司里有很多事,媽這裡交給你了,我過些日子再來看她」。
「隨便吧」,宋楚頤淡漠的說。
宋雲央站在邊上沒說話,誰也沒想到曾經感情極好的三個人會變得這麼陌生。
宋楚朗沒再說什麼,只是第二天早上就做機票走了。
長晴早上醒來,打開微博,便看到楚楚動人3號的評論。
她看的有點懊惱。
她哪裡豬了。
『亂』說,果然,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不過再安靜的看著那個「豬…」時,不知怎的,心裡又泛起一股悄悄的甜味。
好像有首歌叫什麼「豬之歌」吧。
她忍不住打開手機找出來放一放。
嗯,好像還挺有意思的。
沈璐敲門進來,聽到屋裡回『盪』的歌聲時,嚇了一跳,「長晴,這是什麼歌,你竟然聽這種歌」。
浴室里刷牙的長晴趕緊把嘴裡的泡沫吐了,窘著臉說:「我放的是隨機播放,它正好播到這首歌了」。
「噢」,沈璐納悶的點點頭,果然跟不上年輕人的時代,「不過這歌好像在說你一樣啊,哈哈」。
「…」,長晴跺腳,「沈阿姨,那明明是在說豬」。
「你不就是那頭小懶豬嗎」,沈璐寵愛的一笑,「快點下來啊,我給你做了麵條,冷了就不好吃了」。
「好」,長晴應著,等沈璐走後,就把音樂關了。
她才不是豬呢。
她真是瘋了,因為宋楚頤一句話,就聽這種歌。
長晴心裡煩躁,她要不要發個簡訊問問宋楚頤媽媽的事情呢,不過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好像又想跟他在一起似得。
煩惱著吃了早餐,早上急急忙忙趕去台里開大會。
馮台長對昨晚的表現有褒有貶。
下午,長晴在後台忙碌時接到林躍藜打來的電話,「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約到晏小姐賞臉一起吃個晚飯呢,忙了這麼久,總該有一天能有時間吧,我明天和詹姆茲要回英國一趟,大概要一個月後才能來中國了」。
長晴一聽說他要離開,也覺得挺過意不去的,最近人家約了自己很多回,可惜她都太忙了,「可以啊,不過要稍微晚一點,你幫了我這麼大忙,這頓我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