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時候又會想到底是誰送的那把傘真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他們交往後的點點滴滴啊,但那些點點滴滴的背後也是宋楚朗背後在為他們默默的付出,她如今也做不到淡然、自私的不顧宋楚朗的感受。
也許她和宋楚頤這一輩子因為宋楚朗是沒辦法在一起的。
「過來,送宋小姐進房,扶她上床休息」,宋楚頤朝剛在廚房裡吃過飯的看護招了招手。
目送宋雲央進房後,宋楚頤在樓下坐了會兒,看著宋懷生夾著一個幽黑的皮夾走了下來。
宋楚頤站起身,問:「就弄好了」?
「嗯,你小媽還在樓上磨蹭,我不等她了,我要去公司一趟,你等會兒送她到機場,我們在那匯合」,宋懷生拍拍他肩膀。
宋楚頤聞言皺眉,讓他送那個女人?
「家裡司機不夠,沒辦法,畢竟是一家人,而且她經過上回的事,身體也不大好」,宋懷生溫言交代了幾句才走。
他離開後大概四十多分鐘左右,戴嬡叫來兩個傭人幫她把行李箱搬下來。
宋楚頤走過去把她箱子搬上他車,戴嬡趾高氣昂的戴著墨鏡坐上他車的后座。
回到駕駛位上的宋楚頤心裡冷笑了聲,還真當他是司機了。
「不好意思啊,還讓你特地送我去機場,不過實在沒辦法,家裡就一個司機,跟你爸走了,我也沒辦法」,戴嬡坐在後面邊玩手機邊頭也不抬的說。
「沒關係」,宋楚頤薄涼的唇動了動,開車出了宋家。
后座,戴嬡很快和宋懷生打電話,說話嬌滴滴的。
宋楚頤聽得極為不舒服,戴嬡年紀也只比長晴大幾歲,可嬌滴滴的對象確實自己父親,他覺得挺反胃的。
這個電話聊了三四分鐘,戴嬡掛了後,對他說:「你爸也正往機場去了」。
「嗯」,宋楚頤把音樂給關了,戴嬡皺眉,「幹嘛關了,我覺得挺好聽的」。
「關了跟你說話會聽得清楚一點」,宋楚頤不急不緩的說:「自從嫁給我爸後,我好像挺少給你聊的,倒是我哥私下裡跟你聊過不少次吧」。
想到宋楚朗那張陰森森的臉,戴嬡臉『色』變了變,「你想跟我聊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解釋一下,上回你摔下樓梯的事長晴真的不是無心的,更不是我攛掇她要害你肚子裡孩子之類的」,宋楚頤淡淡說:「其實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做母親的,不管是為了將來自身利益也好,還是真的愛自己十月懷胎的孩子也罷,會難受、生氣也是理所應當,不過在我看來,你一直是個很聰明的女人,也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你真的確定每天在家裡不斷的挑撥長晴和我家人的關係真的好嗎」?
戴嬡看著他後腦勺,忽然冷冷一笑,「你說不是無心的,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認為現在這樣下去真的好」?宋楚頤語氣清冷的說:「你自己不笨,應該清楚,你能在宋家走到今天,是我並沒有針對過你的任何事,我甚至沒有在我『奶』『奶』面前說過一句壞話,你的孩子我完全也可以用不著不救」。
戴嬡嗤笑一聲,「你要是不救佩遠,宋家的人現在對晏長晴僅僅會是這個樣子」?
「如果換成是我哥,你覺得他會犧牲自己的女人,還是毀掉你的孩子」?宋楚頤不急不緩的開口反問。
戴嬡錯愕,一時間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如果是宋雲央,說不定選擇和你是一樣的」。
「看來你來的雖然不久,卻很了解我們家的事」,宋楚頤扯了扯薄涼的唇,「那你就要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我的底線無非是希望自己的婚姻能夠平平靜靜,無波無瀾,如果你覺得日子過得太舒服了,非要跟我玩,我也不介意陪你玩一玩」。
戴嬡驀地變了臉『色』,「你什麼意思,你威脅我」。
「宋家什麼地方,龍潭虎『穴』」?宋楚頤淡聲說:「難道在這種地方呆久了什麼叫進退有度你不清楚嗎,我哥已經看你很不順眼了,你再得罪我,想過以後嗎,你自己孩子才多大,能不能在宋家順順利利的養大還是個未知之數,不要仗著我爸現在疼你就真以為可以如魚得水,我爸畢竟年紀也漸漸大了,身上小『毛』小病的事也不少,時間長了,你還能這麼仰仗他」?
戴嬡咬緊唇片,眼神流『露』出憤怒和不甘,「你知不知道我可以把你這些話告訴你爸」。
「隨便你,你說了又怎麼樣,我爸難道會不要我這個兒子」?宋楚頤慢條斯理的說:「以你的了解,我爸是會更指望他那個不到十個月的小孩還是我這麼一個拉扯到快三十的兒子,他老來得子,你以為他是想要一個繼承人,他無非就是想要個孩子陪伴陪伴他,讓他現在的生活多一點樂趣,所以他比較想要一個女兒,而你,想要你的孩子得到足夠的繼承權,還得和你兒子在他後半生的日子裡不斷的討好他」。
戴嬡漂亮的臉『色』漸漸沉寂下去,變得灰暗起來。
「何況平時我在家裡一直也是比較聽我爸的話,對你,也沒有過衝突,我『奶』『奶』平時看著喜歡你,但比起我來你算什麼,我挑唆兩句,你覺得她會喜歡你」?宋楚頤再次緩緩的開口:「連我爸心裡都恐怕清楚,我是這個家的平衡木,平衡木一旦不平衡了,你想想後果」。
戴嬡僵硬的坐在那裡,背部竟然泛起一層淡淡的寒意。
接下來,誰也沒說話。
車子一路開到機場,宋楚頤下樓把行禮搬下來,戴嬡走過來時,他低低說:「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不吃虧的,就像你的存在對於我來說一樣,我選擇的是隱忍,那你自己呢,我相信這次美國之行你應該想通能在我爸面前吹吹好一點的耳邊風,別讓我覺得你在我們宋家除了會咬我之外沒有任何一點益處」。
戴嬡嬌艷的唇顫了顫,這時,身後傳來宋懷生的聲音,「楚頤,辛苦你了」。
「沒關係,我送你們去登機吧」,宋楚頤推著兩個行李箱幫他們辦好登機手續才走。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宋懷生很滿意的點頭,「楚頤『性』格就是比楚朗溫順許多,沒楚朗那麼偏激,又聽我話」。
戴嬡勉強扯了扯嘴角,其實她日日睡在宋懷生身邊,對他心裡的事大約是最了解的,她完全能感覺的出來兩個兒子宋懷生要喜歡宋楚頤一些,「是啊,可惜楚頤喜歡做醫生」。
「這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他們兩個沒有為宋家的繼承權爭得頭破血流,一個家族的興衰,兄弟團結是必須的」,宋懷生看了她眼,微微一笑,「所以,我也希望佩遠將來能和他們一樣和諧」。
「當然」,戴嬡捏著包包,終於擠出了一抹笑容。
離開機場後,宋楚頤回宋家午睡了會兒才去醫院上晚班,他剛和同事交完班便收到長晴發來的簡訊和照片,照片裡長晴已經把鑽戒帶進了無名指得意洋洋的在拍照了,鑽戒在她手裡閃閃發光,她還問:鑽戒剛剛好,你說,我戴著漂不漂亮?
宋楚頤低低一笑,這個女人,總是會讓他生活中充滿驚喜。
男人最喜歡女人什麼,最喜歡他送出的禮物能得到女人充分的讚美。
這樣男人下次才會更想送東西給女人。
如果對長晴收到禮物後的表現,他覺得起碼可以打九十分了。
他低頭敲擊手機鍵盤迴復:漂亮,我眼光好。
長晴很快回擊:才不是,是我手漂亮,找到我這麼一個手漂亮的老婆,真是戴什麼都好看啊。
宋楚頤啼笑皆非,瞧吧,真是不能夸。
不過還沒聊完,便有同事在喊了,「宋醫生,您快過來,這邊送來了一個傷的很重的病人」。
「什麼情況」?他忙收起手機,快步跑過去。
「工地上一顆石頭從高空砸在他頭上,有生命危險」。
沙發上,長晴看著發出很久之後都沒回訊的手機,漸漸的不高興起來,最討厭男人發著發著就不回了。
不過看看手上閃閃發光的鑽石,算了,這次暫時原諒他吧。
天亮,疲累了一晚上的宋楚頤下班後被同樣加班的辛醫生叫著一塊去早餐。
早餐店還是辛醫生介紹來的,宋楚頤嘗了幾口,覺得味道不錯,又讓餐廳多下了一碗米線。
辛醫生笑著打趣:「給你老婆打包回去啊」?
「嗯,這個時間點她應該還在睡懶覺」,宋楚頤想到某個女人的睡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吃米線的速度。
「哎哎哎,你吃那麼快幹嘛,急著想撇開我回家陪老婆」,辛醫生語氣懶懶的說。
「不是,是太累了,想回家睡覺」,宋楚頤淡淡說,「你不是也有老婆嗎」?
「天天陪老婆有什麼意思,你現在是剛結婚,新鮮,說不定時間長了就跟我一樣了」,辛醫生低頭吃米線。
宋楚頤聞言看了他眼,沒說什麼,不過他覺得和晏長晴那種『性』格的女人應該不會覺得沒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