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從來不知道原來有人可以活成那個樣子,就像…一個小孩,但是有著…成熟女人的身體,她就像太陽,我就像…就像…」。
「一隻貓」,展明惟笑著接過他的話,「楚頤,在我心裡,你就像一隻貓,貓常常喜歡行走在黑夜中,看起來優雅、內斂、自負、孤獨,其實有點任『性』」。
宋楚頤聽著怔了怔,還是第一次被自己的朋友形容成一隻貓,他有點啼笑皆非,但好像又有幾分道理,「我任『性』嗎」?
「任『性』啊,別人說什麼都很少聽的人,不是任『性』是什麼」,展明惟低低一笑,手裡的菸灰顫抖著掉在褲子上,他拍掉,說:「我們樓下有很多野貓,每次被人發現後,都會飛快的就跳進了花叢里,白天從不曾見到它們,有時候我會想,這些貓難道就一點都不想跟我們這些人接觸嗎,後來想想,其實貓都很敏感的,也許它們不是不想走到陽光下來,只是怕人會傷害它們,但它們,也許很想讓人上去『摸』一『摸』它們也不一定,楚頤,在我看來,你就是我們樓下的一隻野貓」。
「胡說什麼」,宋楚頤板起臉,耳尖卻下意識的微微發熱。
有沒有搞錯,竟然有人把他比喻成一隻野貓,太丟臉了。
「楚頤,也許你已經愛上晏長晴都不知道,正因為你家庭的不完整,所以你才更加喜歡跟她相處,因為她所有健康的東西都在吸引著你,還記得小時候,你跟我說,你爸媽總是經常吵架,吵得最凶的一次,你哭著跟我說為什麼你會生活在這麼一個不幸福的家庭里,你說你羨慕少彬的家,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看起來很冷淡,其實你骨子裡對幸福的東西很渴望,就像你會成為一個醫生,你對病人有著你平時所沒有的耐心一面,你從來都不是一個物質的人,這些,你跟你哥完全一點都不一樣」,展明惟笑著站起身來,「如果你愛上了晏長晴,一點都不要奇怪,因為她擁有你沒有但渴望的一切東西」。
宋楚頤濃長的睫『毛』輕輕抖了抖。
展明惟拿著籃球往球場裡跑去了。
「明惟,楚頤怎麼還坐那,什麼時候能上場啊」,隊友問。
「可能要過會兒吧,他需要理清一些東西」,展明惟笑了笑。
『毛』里求斯。
今天島上天氣不錯。
四人乾脆租了一輛吉普車開往塔馬蘭海灘,開車的是江朵瑤,長晴和管櫻懶洋洋的落在後面昏昏欲睡,突然車子抖了抖,往一邊傾斜過去。
她睜開眼,竟然看到自己車子開進了路邊的斜坡里。
江朵瑤這個不靠譜的司機還在不停的踩油門,但車子就是上不去。
「怎麼搞得」,長晴皺眉,「你不是說你自己車技很牛掰嗎,這麼寬的馬路都能被你開到下面來」。
江朵瑤窘迫的撓撓脖子,「方向盤跟咱們中國的位置不一樣,剛才一輛車突然飛快的開了過來,我一時緊張就弄反了」。
長晴心有餘悸,「謝天謝地,你只是開到下面,沒有和車子撞上」。
「早知道就不該讓她開的」,管櫻嘆氣,大夥一起下車,畢竟是幾個女人,不擅長這種事,想了半天車子的輪胎還是懸在半空中。
「現在怎麼辦,天黑之前總要趕到塔馬蘭海灘吧」,長晴有點慌,畢竟是在陌生的國家,果然出門在外還是有個男人會好點啊。
「我去攔車子,找個人幫幫忙」,管櫻當機立斷,走到馬路邊開始等車。
旅遊景點的人還算都熱情,沒多久,便攔住了一輛越野車,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金髮的男子和中國男人,兩人都不過二三十的模樣,金髮男子鷹鼻,眼眸深邃,中國男人戴著墨『色』眼鏡,文質彬彬,五官的輪廓極清朗明淨。
「你們也是中國人嗎」,中國男子笑著開口,聲音極富磁『性』,「怎麼把車子開那裡面去了」。
江朵瑤窘,管櫻溫和的說:「不小心開進去了,一直開不出來,能麻煩你們幫一下忙嗎,我們需要在天黑之前趕到塔馬蘭海灘住宿」。
「沒有問題」,金髮男子『操』著一口流利的中國話微笑著點頭。
中國男子坐到駕駛位上,金髮男子四處找了一遍,最後找了一顆大石頭放到車輪底下,不一會兒就開了上來。
「哇塞,兩個人都好帥」,江朵瑤小聲的跟長晴她們三人說。
「他們竟然不認識你們」,管櫻奇怪的說。
阮恙微笑的點頭。
等他們把車子開上去後,四人道了謝,管櫻隨口問道:「你們不是住在中國的吧」?
「你怎麼知道」,金髮男子詫異的笑道:「我是英國人,你們可以叫我詹姆茲,這位是林躍藜,我們是來『毛』里求斯談一個商業案子,順便來這邊旅遊,你們是要去塔馬蘭海灘嗎,真巧,我們也是要去那邊」。
「那真的太巧了」,江朵瑤笑眯眯的點著頭。
「一起走吧,這樣比較安全一些」,林躍藜突然微笑的說,長晴等人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笑,這個男人笑起來的時候很明媚、乾淨,四個女人都愣了愣。
「那也好,反正都是中國人」,阮恙笑著點頭,「而且我們不是太會去那邊」。
這回大家堅決不同意讓江朵瑤開車,商量後還是由阮恙開。
林躍藜他們的車不緊不慢的開在她們前面,江朵瑤在後面嘰嘰喳喳的說那兩個男人帥。
長晴點點頭:「那個林躍藜笑起來的時候真的挺好看的,像個好人」。
「這算什麼評價,難道有誰笑起來像個壞人」,江朵瑤朝她翻了個白眼。
長晴嘿嘿的笑:「行啦,既然你對人家這麼滿意,我們不跟你搶,讓給你哈」。
「那倒不用,還是讓給你吧,正好你快要離婚了,馬上開始第二春,離婚之後也不至於太難過,氣死宋楚頤」,江朵瑤想了想,哈哈一笑,「這兩個人就讓給長晴和管櫻了」。
三人說說笑笑,阮恙認真開車。
晚上七點的時候才到達在塔馬蘭海灘訂好的度假酒店,四人訂的酒店臨著海邊,棕櫚樹環繞四周,送她們到酒店門口的林躍藜兩人見裡面環境不錯,正好也沒訂酒店,立即便辦了入住手續。
累了一天,晚上四人做spa,江朵瑤笑眯眯的說:「那兩個人跟我們同住一家酒店,你說他們是不是看上我們哪個了」。
「有時候,人也別太自作多情了」,阮恙懶洋洋的說,「我看那兩個人,衣著雖然休閒,但都是大牌子,價格不菲,這樣幾千塊的酒店想也沒想就住了,應該挺有錢的」。
「阮恙,你眼力真好」,江朵瑤點頭。
spa後,三人出來經過長廊欣賞酒店的夜景時,又碰到了林躍藜和詹姆茲,兩人大約是洗完澡,換上了舒適的沙灘和背心,展現出兩人健碩有料的好身材。
「你們好啊」,詹姆茲用帶著外國口音的中文主動熱情的打招呼,「我們準備去酒吧坐坐,要不要一起去啊」。
「這個…」,長晴拘謹的看向江朵瑤和管櫻,管櫻沒說話,但之前還大放厥詞的江朵瑤這會兒也踟躕的悶不吭聲了。
「好啊,一起」,還是阮恙說。
幾杯啤酒下肚,大家再多交談一陣後,就徹底放開了,尤其是詹姆茲和林躍藜都是在國外長大,開朗幽默,談笑風生,舉手投足間又不知紳士有禮,讓人相處舒適,於是約好了第二天一起去游泳。
回到房間,大家都玩的很開心,江朵瑤開玩笑的說:「你怎麼會答應跟他們一塊出去玩」。
「我是覺得天天我們幾個玩在一塊,是不是也該換換口味」,阮恙淡淡一笑,「不是說好出來要盡情的拍美照,泡帥哥的嗎,前幾天是我們臉都難看,這幾天不也慢慢好了,其實出門在外,是要小心,但也不要太拘謹,尤其是他們國外的人很開放的,也喜歡交朋友,人家請你一塊去酒吧可能並沒有別的意思,是我們女人想太多,人嗎,有時候還是要大大方方點」。
「嗯嗯」,長晴和江朵瑤聽得認認真真,她們兩個就是私底下猥瑣,面對外人的時候還是太小家子氣。
「不過我覺得那個詹姆茲好像對管櫻有點意思」,阮恙突然說。
「什麼」?突然說到自己,管櫻臉一紅,不大自在,「我沒覺得啊」。
「別裝啦,太悶『騷』了」,阮恙毫不客氣的戳破她,「管櫻,你就是太裝了,沒必要,大家都幾個熟人了」。
「阮恙…」,管櫻尷尬的瞪她。
「就是旅行途中認識認識嗎,沒什麼的,你可以盡情展現最真實的你」,阮恙笑眯眯的轉過身去洗澡了。
管櫻看向阮恙和江朵瑤。
江朵瑤『摸』『摸』鼻子,「詹姆茲確實長得挺帥的,為什麼她沒看上我」。
長晴眨眨眼,「我也覺得他金髮碧眼很有個『性』啊,比宋楚頤好,比宋楚頤真摯大方」。
管櫻一愣,勉強笑了笑,「是啊,最重要的不是什麼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