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小寶貝了」,宋楚頤瞪他一眼。
「不說算了」,厲少彬興奮的開著飛機,藍『色』的直升飛機遨遊在天空上。
下午,電視台開會。
長晴進會議室的時候,大家正在議論今天北城的海濱路那一帶有一架直升飛機在天空中晃『盪』了很久。
北城有錢人雖多,各種賓利、勞斯萊斯一大堆,但開飛機的還是很少。
「也不知道又是哪位闊少的直升飛機啊」,周日當的主持人林韻說。
「聽說是厲家的厲少彬」,晚間新聞的夏諾在富豪圈內的消息一向靈通,「聽說厲少彬的生日快到了,厲家的大少爺、二少爺一切買了架直升飛機給他做生日禮物,聽說花了好幾千萬」。
「幾千萬對他們那種人家來說不算什麼」,鄭妍忽然嘆氣,「怪不得那個厲少彬平時在北城無法無天啊,平時也不知道闖了多少禍,厲家的人還是把他當寶貝一樣」。
「誰讓厲家老爺子到晚年才得了這麼個小兒子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著,長晴在邊上聽著,一直到台長進來。
會議一直開到傍晚,晚上又是台里副總編生日,長晴打了個大紅包,又是大家一起吃飯、唱歌。
吃飯的時候,大家就嚷著讓長晴把男朋友帶過來。
「他忙,沒時間」。
「是真沒時間,還是不想陪啊」,也不知道誰暗諷了一句。
氣氛凝固了下,鄭妍開玩笑似得瞪了說話的人一眼,「你們這些人能不酸不溜秋的嗎,難道找個男朋友還時時刻刻得陪著了」。
「就是」,副總編也忙附和舉杯,「來來來,敬大家一杯」。
之後也老習慣唱歌,說唱歌其實還是喝酒。
長晴也沒拒杯,到後面喝的自己也難受。
酒喝多了,洗手間也去的頻繁。
再次從洗手間出來回到包廂吧檯上,左騫端著酒杯走過來,「長晴,祝賀你」。
「祝賀我什麼」?長晴喝的雲裡霧裡,人也蒙蒙的。
「祝賀你…找到喜歡的人啊」,左騫臉上笑著,眼底深處浮動著一抹難以言喻的苦澀。
「噢」,長晴一口乾了。
「你喝慢點,又沒讓你全喝了」,左騫被她這豪情的模樣都弄得愣了愣,皺眉。
「沒關係,我能喝,左老師,我也敬你一杯」,長晴自顧自的往自己酒杯里倒酒。
「長晴,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左騫微微心疼的說:「有什麼可以跟我說啊,別一個人藏心裡,我永遠是你的左老師,不會背叛你」。
長晴潤潤唇瓣,眼眶驀地紅了,她低頭,搖了搖頭,「我爸可能會再婚吧,其實這沒有什麼不好,他孤單了半輩子,找個阿姨沒有錯,而且那個阿姨人也好,我也喜歡,只是…」。
淚珠再次在眼眶裡轉動,她別開臉,吸吸鼻頭,「只是想到我媽媽,有點難受…」。
雖然她對媽媽沒有任何記憶,唯一的記憶只能存在照片裡,但是媽媽在她的心裡是那麼完美。
「我一直覺得我爸沒有再娶是因為始終愛著我媽媽,你說,我是不是把愛情想得太過美好了」,長晴苦澀的笑了笑,「任何愛情,在歲月里都會慢慢的改變,永恆不變的愛情只有在童話里才有」。
她抬起頭來,濕潤的眼睛微微『迷』茫。
左騫捏著酒杯,心裡狠狠的一痛。
這個問題,他不配回答,以前他也愛張子芯,可是在生活和歲月的蹉跎下,他確實不愛了,甚至愛上了她。
但是他不願意傷害相信著美好愛情的長晴。
「我相信你爸爸的心裡一定愛著你媽的,只是人隨著年紀越大,會越來越害怕孤單,孤單是很可怕的,而你爸不可能把孤單的一面敞開在你面前」,左騫真誠的說。
長晴望著他呆了呆,「是了,我忘了,你跟張子芯分開那麼久,卻依然還是在一起了,你們的感情是經得起時間考驗的,對不對,左老師,因為你們心裡一直沒忘了彼此」?
左騫注視著她雙眼,他突然發現,如果能讓她繼續這麼純真美好,他願意欺騙她,就算這個欺騙會讓他連自己都噁心自己。
「對,我們沒有忘了彼此」。
他輕聲說:「所以,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真好啊」,長晴由衷的感嘆,又羨慕,「談了那麼多年分了,又過了很多年,還能走到一起,左老師,我也祝福你們,希望你們一直幸福」。
「…謝謝」,左騫把酒全喝了。
那杯酒苦澀的要命。
可只要她美好,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夜裡十二點,散場的時候,長晴醉的東倒西歪,不過意識卻還有。
文桐扶著她出去,掏她手機,「我打給宋楚頤,讓他來接你」。
「不用不用」,長晴壓著她手,含含糊糊的說:「你送我回去就可以了」。
「大姐,我也喝了好多酒」,文桐頭疼。
「我送你們吧」,左騫走了出來,「我喝的不多」。
「…那麻煩你了」,文桐猶豫了下,點頭答應。
左騫把車從停車場開出來,文桐扶著趔趄的長晴上去。
車到了晏家門口,左騫忙解開安全帶幫著文桐把已經要睡著的長晴扶出來。
「我扶她進去就可以了,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文桐忙說。
左騫看著搖搖晃晃的兩人,不放心,「你扶得動嗎」?
「當然扶得動」,文桐轉身就扛著長晴走進去。
別墅的燈還亮著,一抹清俊的身影穿著睡衣坐沙發上翻雜誌,聽到動靜,眼帘抬了抬,看到醉醺醺的長晴時,又皺起眉頭。
「晚上台里有人生日,大家都喝多了」,文桐尷尬的忙解釋。
「嗯」,宋楚頤站起來,把長晴接了過去,對文桐說:「辛苦你了」。
「沒關係,那我先走了」。
文桐離開後,宋楚頤橫抱著『迷』『迷』糊糊的長晴上樓,羅本屁顛屁顛的跟在兩人後面,快進臥室時,門猛地關上,狗腦袋就那麼生疼的撞到了門上面,它疼的「嗷嗷」撓門。
「快點去睡覺」,宋楚頤朝門外呵斥了一句。
長晴打了個激靈,抬起頭,嘟嘴說:「你別凶,我馬上就去睡覺」。
「我沒說你」,宋楚頤把她放到大床上,長晴立即自己熟練的把鞋蹭掉,往被窩裡鑽。
他注視著她一張一合的櫻唇,『揉』著眉心說:「羅本的衣服怎麼回事,這大夏天的你給它穿那麼厚的衣服,要不是我及時回來,它熱的都快中暑了,你知道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就這片刻的功夫,長晴夾著被子睡著了。
他捂著額頭無奈的嘆了口氣。
翌日,長晴醒來,發現自己身上換了套睡衣,旁邊好像也有男人睡過的痕跡。
她去梳洗的時候看到裡面放著套男士衣服。
她發了會兒呆,下樓時,看到沒穿衣服的羅本,有點兒不高興,忙問張阿姨,「羅本衣服誰脫得」。
「昨天晚上宋先生過來的時候脫掉的」,張阿姨笑著說:「衣服放柜子里了,你也真是的,昨天羅本熱的都快中暑了,你要給狗穿衣服,也要看天氣啊」。
長晴撇撇嘴,轉過身戳羅本,「你真是沒出息啊,就這種天氣穿個衣服也熱,虧我還花了那麼多時間幫你找合適的衣服,你知道衣服多貴嗎,還是我自己掏的錢,你個主子摳的要死,生怕我會花他錢一樣」。
羅本「嗚嗚」的呻『吟』。
它也想穿啊,可是真的好熱嗎。
「以後跟我過算了」,長晴嘟囔的說:「跟著一個摳貨過日子,你能幸福嗎,吃的都吃不飽,看吧,是不是來我家之後胖啦,都重的像小豬一樣了」。
這時,一旁的張阿姨猛地用力咳起來。
「張阿姨,你幹嘛啦」,長晴疑『惑』,「感冒了嗎」?
「沒有啦」,張阿姨強擠著笑沖她後面說:「宋先生,散完步回來啦」?
「嗯」,宋楚頤低冷的應了聲。
長晴回頭,身體僵硬,「你…沒去上班啊」?
「我上晚班」,宋楚頤清俊的臉陰沉的沒有一絲表情。
摳貨?
他到底是有多扣啊。
竟然被自己的女人想的這么小氣。
他簡直氣得都胃抽搐。
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誰說過他小氣。
「額…我去熱早餐啊,你們慢聊」,張阿姨見勢不妙,趕緊溜。
「我…我也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好吃的早餐」,長晴順勢就想跟上張阿姨。
「等一下」,宋楚頤突然清冷的開口,「反正我今天有時間,我們來好好的、深刻的聊一聊」。
「聊什麼啊,我跟你沒什麼好聊的吧」,長晴停下腳步,眼珠子四處『亂』轉,還在為背後說人家壞話心虛。
「聊我摳死的要死啊」,宋楚頤找了條沙發坐下,拍拍身邊的位置,眯著一雙眼眸,「看看我到底有多摳」。
長晴咽了咽口水,無奈的應著頭皮走過去,卻沒坐他旁邊,而是坐他對面,低頭看著腳下的仿古磚。
宋楚頤眉頭緊蹙著盯著她片刻,緩緩啟動了嗓音,「我並沒有怕你花我的錢,只是你習慣了大手大腳,我給你多少你就能花多少,你知道嗎」。
「噢,我知道了」,長晴不冷不熱的應著。
宋楚頤面『露』煩躁,她根本就是不知道,還認定了自己摳門,「我並不摳門」。
「我知道啦」,長晴有點受不了,有幾個摳門的會承認自己摳門的。
「我在你跟你說認真的」,對於她這種應付的口吻,宋楚頤臉緊繃起來,「等會兒一起去街上,你要什麼我買給你」。
他一定要洗清楚這個摳門的頭銜,不然以後厲少彬那幫人還不得笑死自己去。
長晴一愣,面『色』微微古怪,「不用啦,我沒想要什麼東西」。
「你不是最喜歡買衣服衣服鞋子包包嗎」,宋楚頤眉頭自始至終都緊緊的皺著。
「我已經夠穿了」,長晴站起身來,肚子真餓了,不想跟他在這討論些莫名其妙的話題了。
「那就買首飾項鍊珠寶」,宋楚頤長腿伸直,上前一步抓住她手臂。
長晴啼笑皆非,回頭,她說:「我要買自己會買,不一定要你給我出錢,別到時候錢掏出去了,又我以為我要占你們宋家什麼便宜,你不就是想洗脫你摳門的嫌疑嗎,我承認你不摳門,你只是跟你哥一樣,疑神疑鬼,好像我要從你們家身上撈多少錢似得,其實我也能明白啦,像你說的,你爸那麼大了,戴嬡嫁給你爸不是為錢還能為什麼啊,可能你們兩兄弟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像戴嬡一樣吧,這也沒錯,防人之心不可無」。
宋楚頤第一次發現她那張嘴巴有時候甜起來甜的要命,但吵架的時候也能活活的把人給氣暈。
他覺得自己挺正常的,怎麼從她嘴裡說出來,好像他有病一樣。
要是其它的也就算了。
但,摳門,多男人來說,被扣上這樣的頭銜,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可偏偏她好像又說的又幾分道理。
他確實是疑心比較重。
但這能怪他嗎,現在愛錢勢力的女人太多了。
「你上樓換身衣服,我現在就帶你出去」,這次,他用一種命令般的口氣說。
「不出去」,長晴被他強硬的態度弄得有點畏縮,不過想了想,還是說:「我們的婚姻還能不能走到頭還不一定,要是將來有一天離婚了,你在我身上花的錢,要我如數退還怎麼辦,那得帶給我多大的壓力啊,我總不能向我一把年紀的爸去討錢吧」。
「我們不會離婚」,宋楚頤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面都快『露』出猙獰了。
「未來的事難說」,長晴嘀咕道:「以前天我們電視台有個真人真事的節目,有對夫妻就是因為離婚,男方讓女方退還彩禮錢鬧上了新聞,現在各種各樣的奇葩男人都有,太匪夷所思了,我還是留個心眼好點」。
宋楚頤實在聽不下去,直接扛著她就往別墅外走。
「喂,你幹嘛,快放我下來,我還穿著睡衣」,長晴要瘋了拼命拍他肩膀。
「沒關係,等會兒商場有買」,宋楚頤說不過她,直接把她扔進車裡。
長晴爬起來,他把車門打了倒鎖,從另一邊上副駕駛位,抓住她,狠狠警告:「你給我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