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說的都是我的詞啊
陳澈被雜役弟子領著來到靜室外。
打開門，裡面採光不好，比較暗。
他見昨日領著自己入門的師姐盤坐其中，昨日他已經打聽好了，這位師姐姓陳。
只見陳師姐雙腿盤坐，手中持著一塊石頭樣的物體。
那個石頭竟然還在閃閃發光，似乎隨著她的呼吸，與石頭的一明一暗都形成了某種規律。
陳澈深吸一口氣，看過那麼多修仙小說的他怎麼不知道。
靈石！
這肯定是靈石！
這就和陳澈自己想像中的靈石一模一樣。
他懂！
師姐這肯定是在利用靈石修仙！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進來，顧曉清手上掐了一個法訣，體內砰砰作響。
陳澈只覺一股靈壓撲面而來，不禁肅然起敬，不愧是修仙者。
顧曉清輕輕呼出一口氣，心中暗道：
「這修煉配合武道第四境，讓自己經脈振盪發出響聲效果果然不錯。」
「難怪師父一個武道大宗師可以裝仙人裝的這麼像。」
她睜眼，看見陳澈盯著自己手中石頭的好奇眼神，心中竊喜，自己的準備果然有用。
裝模做樣地停下運功，她一手朝著窗子那邊一甩，另一手則是悄悄按下自己手邊的機關。
「咔！」
房間的木窗頓時被一股力量撐開，卡在了那裡，靜室內豁然明亮。
這一手把陳澈看得有些激動。
以氣御物啊！
聽說武道境界須得上三境才能做到，當世上三境大宗師幾近絕跡，而對於修仙來說似乎只是一個小手段。
他暗暗又下定決心，自己一定要修好這個仙。
「你來了。」
顧曉清平靜的聲音在靜室中響起。
陳澈聽聞立馬上前行禮。
然後靜室突然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平靜。
顧曉清發現她雖然想好了傳法的時候的說辭，但好像不知道怎麼過渡啊。
想了又想，她決定先打個寒暄：
「吃了嗎？「
說完她就後悔了，不過想了想這樣也行，並決定等會就直入主題算了。
陳澈一愣，「吃了嗎「？
陳澈陷入思考。
這是什麼問題？
「首先排除師姐是在跟我寒暄！」
「聽說修仙之人都已經辟穀，怎麼會問這種問題呢，傳法這麼嚴肅的事，她也不可能和我聊些無意義的事！」
「那麼，答案只有一個」，陳澈眼中露出一絲明悟。
他懂了！
「師姐她，是在考驗我！」
既然是考驗，那就馬虎不得。
陳澈立馬深思了起來，思考師姐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半刻鐘過去了。
陳澈眉頭依舊緊皺，顧曉清的臉有些僵硬了，而且感覺背有點酸，她痛苦地看著思考的陳澈，心中吐槽。
「不是！我隨便問你一句吃了嗎，你思考這麼久幹什麼啊！」
她感覺十分折磨，但偏偏又不好開口，畢竟陳澈都沒回答自己。
她只能「一臉平靜」地看著陳澈。
而此時的陳澈卻感覺自己快要想明白了。
「師姐為何要問我這個問題？」
「我昨日問范大同，他告訴我的傳法流程並沒有這一步。」
「那我肯定是有些和他不一樣的地方，哪裡不一樣呢？」
陳澈想起自己進門那一幕。
「是了，我不小心撞見了師姐修行的一幕，當時我的眼中肯定有渴望的神情。」
「而師姐看見了我的神情。」
「吃什麼，吃東西是修仙之人不需要的東西，所以師姐看似在和我寒暄，實際上在提醒我，我並非修仙者，尚未踏上仙途，是個需要吃東西的求道者。」
想到這，陳澈眼中越來越明亮。
「是了，師姐這是在告誡我不要好高騖遠，想要求仙須得腳踏實地，虛心求教！」
想明白這一關節，陳澈眉頭舒展，感激地又向顧曉清行了一個禮。
「謝師姐教誨！」
顧曉清「平靜」地看著陳澈，內心波濤洶湧。
顧曉清真的很想扯住面前這小子的衣領大聲質問。
「我教誨了什麼？」
但是她不能。
她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陳澈的腦迴路。
「不過，沒關係，總之還是把他忽悠到了」，顧曉清看著陳澈，心中預演了一遍之前設計的場景，心中一定。
她裝作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問出來她做好萬全準備的問題。
「何為道！」
聽到這句話，陳澈神情一正，他知道真正的傳法開始了。
可是…何為道？
怎麼這麼熟悉呢？
前世好像有太多先賢討論過這個問題。
作為穿越者紅利，他腦子裡清楚地記得前世的各種知識。
甚至他自己之前為了賺錢，在這個世界抄了許多前世的書，其中好像就有一本關於道的。
他猶豫了，師姐問他這個問題，是想考察他自己的想法。
可是他一聽到這個問題，就下意識地想起了前世那些關於道的闡釋。
這樣說出來是不是不好，能不能用前世先賢的話來回答師姐的問題呢…
他臉上露出了一些為難的神色。
看到陳澈臉上的神色，顧曉清內心湧現出一絲得意。
「哼，我凝思苦想一晚上的開場怎麼會出現問題，果然一開場就把他鎮住了。」
想著想著，顧曉清的眼神變得似笑非笑，看著陳澈。
她已經做好了這個傢伙又思考個半個時辰的覺悟了。
「不過伱就算思考一個時辰，也是沒有用的。」
一絲期待的笑意出現在顧曉清的嘴角，她已經準備好了，不管這個傢伙說出多麼莫名其妙的話，她都說出那句話！
「道可道，非常道！」
陳澈開口了。
他覺得自己既然已經認同了這句話的說法，那麼用這句話作答也無可厚非。
好！
你終於開口了！
顧曉清立馬就想拋出昨晚自己找的那句話。
等等…
顧曉清神情一怔，好似沒有聽清楚一般，下意識開口：
「你說什麼？」
陳澈看師姐的模樣，以為自己答錯了，但既然已經開口，便沒有改的意思。
「師姐，我認為，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一陰一陽之謂道。天地之大，萬匯之眾，凡囿於形炁，室於道器者，莫非陰陽二炁流行而有焉。」
他一連數語，把自己認同的道理一股腦倒了出來。
顧曉清身子一僵，嘴唇微張，瞪著眼睛看著陳澈。
陳澈因為姿勢問題，沒有看到她神情，而是躬身請教。
「師姐，請賜教！」
顧曉清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看著行禮的陳澈。
她腦子裡只有一句話。
這要我，教什麼啊…
你說的，都是我的詞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