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金磚的正確含義和綠竹有喜
十一月進京的唐鐵城和祁越夫妻,將在明春返回,皇帝授意雲展留他們過新年,而冬天到來,在京里隨便辦辦公事,也就新年到來。
臘月里, 祁越夫妻基本住在護國公府,驛站里只有世子唐鐵城,燕燕母子也就搬到護國公府。
元秀管家後,記憶最深的就是她有喜後,公主說過的一句話:「你已管家多時,想來準備好人手。」
當婆婆的不會幫管家, 而這句話一直提醒元秀, 事情隨時會出來,她確實應該做到來不及管家務時, 護國公府依然井井有條。
元秀一直按這個標準來做,就能騰出很多時間,和祁越夫妻、燕燕母子賞梅,或沖雪漫步,或房裡嬉笑。
有時接回龍哥兒玩上一天。
綠竹有喜的時候,太醫還沒有到,元秀和燕燕立即確定。
元秀挑眉:「哇啦哇啦的吐,綠竹,傑哥來了。」
燕燕也笑道:「是啊,你小日子沒來吧?」
太醫很快到來,答案出來,果然綠竹有了。
太醫走後,避開的祁越走進來, 幾個人愈發的嘻嘻哈哈不停,黃英走進來, 回說:「南陽侯夫人來看燕燕姑奶奶。」
燕燕給欒英厚厚的穿著, 自己抱著,燕燕奶娘攙扶著章媽媽, 來到角門見南陽侯夫人。
南陽侯夫人來送帳本,她笑道:「舅爺府上贈送的赤金,這不,我沒耽誤添了田地,問過你公公,全寫在英哥名下,這帳本一式兩份,你收一份,這裡夾的是田契。將來這是憑證。」
燕燕呀上一聲,她完全沒有想過。
平西郡王府是傳說中的有錢人家,又從欒英的抓周禮上證實,少有小孩子抓周會收七十二抬禮物,這放在京里的新娘子嫁妝里也是出挑的那種。
燕燕自己也不缺錢,她認為給公婆的禮物,就是給公婆的,雖然她這樣想時沒有想過以後便宜馮氏母子,但是理論上來說,南陽侯府必然有馮氏母子一份。
對於婆婆的舉動吃驚不已,燕燕推辭道:「這怎麼可以,這是我兄嫂府上送給父母親的,給英哥的另有七十二抬。」
南陽侯夫人笑道:「難道我沒有看到那七十二抬嗎?這是給家裡的十二抬,實在破費,你公公贊成我這樣寫帳本,也贊成我送一份給你。家裡沾你和英哥的光彩已有太多,舅爺府上送來赤金添的田地,收成上家裡收一份兒,餘下的打明年起給你送來,這田契還是應寫在英哥名下的好。」
燕燕還是不肯要,婆媳謙讓好半天,南陽侯夫人收下所有田地的收成,田契還是歸欒英。
南陽侯夫人還道:「就這已經占了許多。」
十二抬禮物里,五抬赤金磚,兩抬是男女織錦衣裳,四抬是土特產,兩件皮裘占兩抬,人參鹿茸占兩抬,還有一抬是一尺來高的一塊玉料,外層約兩寸高的石頭,往裡逐漸是玉胎。
南陽侯府一代不如一代,數代皆是先紈絝後磨了性情,風骨也點滴沒有。如果有人窮志不短的風骨,見到十二抬禮物或許跳上一跳。
雖然錢不少,實在敷衍,沒有一點認親戚的情意。
平西郡王世子表現的就是敷衍,調戲娶媳還想攀親密的親戚,這種好事不用想。
金磚隨便裝幾抬,男女織錦衣裳,是往年父母親過生日時,外人孝敬而來,有家底的老世家都不穿外面來的衣裳,自己家裡繡娘做的才是好衣裳,世子從庫房裡隨意拿些出來進京當禮物。
自從燕燕店鋪里發賣西北土特產,就知道土特產在西北有多便宜,皮裘人參鹿茸這種,也是世子從庫房裡隨意拿出,現在唐鐵城手裡還有好些,準備在京里走動走動,拜訪應該拜訪的府第。
玉料送人?
南陽侯府又不是有嗜好的收藏家,唐鐵城充分表明禮物很隨意,毫不花心思,因為這塊玉料若是交到珠寶店鋪做出來玉佩玉鐲來,只送一個就是一抬禮。
稍等上幾天,倒不用花錢,那塊玉料做出玉佩後剩下的,就可以當工錢。而放塊玉佩成一抬,水頭挺好,這是上等禮物。可是唐鐵城就把這半石頭送了來。
這是標準的拿錢砸人,俯身看南陽侯府。
在給欒英的七十二抬里,每一抬都看得出精心挑選,一衣一物都是那種手藝繡工玉工雕工遠大過材料的珍品。
南陽侯夫妻心裡有數,平西郡王府壓根兒不想和他們走動,只看重欒英。其實看得欒英也就夠了,而南陽侯夫妻早就磨滅性情,有人送錢沒脾氣,從發財的角度來看,還是相當高興。
所以,南陽侯夫人想家裡得到田地的收成也就不錯,田契還是歸英哥的好,又趕緊的送來,也正好看看孫子。
玩上一會兒,欒英打哈欠要睡,南陽侯夫人看著包好大衣裳,目送燕燕等人上小轎走向內宅,她這才坐車回家。
內宅里,綠竹正在謝祁越:「傑哥知道他的玉馬來了,就趕緊的來玩耍。」燕燕進來,綠竹又說一遍,問燕燕自己說的可對,燕燕笑著說對。
祁越夫妻做了兩對玉馬,紫檀木為玉馬底座,馬身玉高兩尺,背部凹陷,可以坐進小人兒,和後世的木馬區別不大的,是馬腦袋兩邊各有一個紫檀把手,小人兒可以雙手握住在馬上前後晃動,和後世木馬有區別的,因背部是凹陷的座位,小人兒不用前俯,穩穩後靠也可以,就多出金絲編的馬韁繩。
編的結有講究,吉祥如意的圖案。
材料昂貴,做工也昂貴。
祁越帶進京三個,一個贈欒英,一個贈雲龍,一個贈綠竹,留一個在家裡,準備給他的孩子玩耍。
這不,綠竹高興壞了:「玉馬來了,懶傑哥才到了,否則傑哥不知道怎麼樣千呼萬喚才肯到。」
燕燕由玉馬就想到送給公婆的那塊玉料,差點撲哧一樂,怕問時不好回答,趕緊忍回去,先把欒英送進房睡覺。
晚上雲展回來,如果唐鐵城沒有人約吃酒的話,他會趕來護國公府吃酒,借著酒半真半假的和雲展談條件,說半真半假,世子的話出自父親,但云展首肯後,又需要父親認可。
雲展不會給南陽侯府太多顏面,他不願意欒景隨妻入住,欒景下值後,前半個月忙雜事,後半個月裡老實住店鋪,沒有燕燕母子在,店鋪也能讓欒景定心。
燕燕留下濃雲和重陽侍候他,欒景從沒有碰過她們。
紈絝改性冰凍三尺不能一日速成,欒景這樣做只因他是個紈絝,風月場裡走過來,他當然明白如果染指丫頭,燕燕心裡會怎麼想他。
如果欒景不是個紈絝,或者燕燕過門後成就夫妻,他也就笑納陪嫁丫頭。
由怠慢燕燕而到仰仗燕燕母子,這點兒心結卡在這裡,欒景不可能碰兩個丫頭。
他晚上歸來,和祁尋富祁均等人一處吃飯,回房裡挑燈琢磨公文。
有人可能會說,也去衙門有兩年,怎麼還寫不好公文?看看自己身邊的人,有沒有一直寫不好作文的就能明白。
別人寫公文,建議總結突出自己一氣呵成,欒景現在勉強有個通順的文法。
他打算紮根苑馬寺,就琢磨著怎麼寫好屬於自己的公文,力求寫的出彩,雖然現在還達不到,就退一步,先通順吧。
寫累了,他會悄步到店堂外面,隔著板壁聽裡面的讀書聲,內心不用說是羨慕的,甚至油然生出,假如當年好好讀書.
護國公府侍候的人眾多,柴枝碧雲留在店鋪里做飯,見到這一幕,在廚房裡準備明天早飯及年菜的碧雲問柴枝:「世子爺在聽什麼?」
柴枝煞有介事的回:「正氣兒。應該聽這個。」
碧雲懂了:「那卻好,多聽聽吧。」
這個年因綠竹有喜,宋汛夫妻來京里過年,欒景不是苑馬寺的得意官員,有大把空閒,陪前陪後,宋汛夫妻誇了他。
有喜的人性情怪,綠竹挑動祁越寫信罵了舒澤,祁越欣然答應。
賀寧笑話祁越是兩個倒數第一時,祁越與他扯平,祁越說:「現在想想,當年新集學裡我是假老二,真第一。舒澤有花花腸子,而且是事實。你寧哥也差點成事實。只有我是情意忠貞第一人,我是真第一。」
舒澤收到書信,想來哭笑不得,宋綠竹心直口快的脾氣,更上一層樓。
新年到來,大年初一雲龍抓周,僅比欒英小一個月又幾天的龍哥兒,因此小了一歲。
清河侯府前來慶賀,藉機再次邀請燕燕歸寧,大年初二,燕燕抱著欒英,章媽媽欒泰等人跟著,元秀不放心又派了四個老媽媽,和馮氏貴生同桌而坐。
哪怕早有心理準備,燕燕也頓時後悔這種尷尬場景,比和婆婆謙讓田契還要不習慣。
她婆婆的殷勤笑臉兒,燕燕也還沒有習慣,被調戲卻成親的烙印,當事人最深刻。
但是不來呢,清河侯府實在「熱情」,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欒景高興的在前半個月又見到欒英,而貴生和欒英這對兄弟難得的又見上一面。
自從燕燕生產,馮氏就被世事磨性情,她實在沒了脾氣,欒英金線彩衣,掛著鑲珠墜寶的項圈,把貴生的金鎖新衣裳比的沒了色澤。
娘家不助長,侍候人不助長,兩道聖旨罰俸不許升官擺在南陽侯府的香堂上,過年過節總要拜上一拜,馮氏被壓的動彈不得。
她掛著平靜的笑容照看貴生吃東西,沒有太多的話。
清河侯夫人竭力和燕燕親近,問欒英的衣著項圈是否出自護國公府,燕燕說這是舅母給的,清河侯夫人恭維一番。
一周歲的孩子已經很有趣,或者說很好玩,會坐會呵呵會學話,結實的會挪步,唐鐵雪很喜歡抱欒英玩耍,祁越笑話她學著做母親,唐鐵雪並不反對,她確實和元慧、婷姐敬安永益坐過半天,聽聽少女們的育兒經。
京城之行是鐵縣主的新鮮之旅,她聽說過內宅女眷如何過日子,但與她刀馬的閨中生涯不同,不管是元慧的活潑調皮,還是元秀的持家穩重,再到燕燕綠竹的店鋪東家,唐鐵雪都津津有味。
她去肅王府做客,也接受過永益的邀請,聽說丁氏的遭遇後,唐鐵雪說如果金側妃沒死,她一定拔刀宰了。
妾欺主母,還打縣主,實在可氣可惱。
敬安炫耀給弟弟唐進置辦的新年衣裳時,唐鐵雪就熱衷於給欒英和雲龍及綠竹沒出生的孩子買東西,一個瘋瘋癲癲,一個性情近男兒,在這類話題時熱烈之極,有成為知己的可能。
甄氏被她們和永益縣主的揮霍刷新眼界,唐進也好,錦城郡王府的唐禮也好,欒英雲龍也好,都是長個頭很快的年紀,特別是欒英和雲龍,合身的衣裳說不好下個月就不能穿,唐鐵雪出於穿上好看,偏偏喜歡做合身略寬一點方便穿脫的衣裳。
甄氏就納悶問自己,下個月一旦緊身些,在這樣的家裡就不會穿,怕束縛住孩子。這些衣裳下個月誰穿?看來看去,綠竹家的傑哥不用準備新衣裳,可是唐鐵雪又熱衷準備小衣裳小襁褓。
祁越說妻子練習做母親,其實沒有說錯。
唐鐵雪積極的準備著新生兒出生前後的東西,並且一一記下來。
此時欒英也就壓倒貴生。
傍晚,馮氏回去,春紅跑前跑後的接著,見縫插針的道:「今年咱們這院子也修繕過,點上花燈亮堂的很,我白天經過東邊園子,看看,也沒什麼了不起。」
馮氏知道她挑撥,可是馮氏心如死灰,以前壓祁氏,是她出身高,現在她拿什麼壓祁氏,她仿佛一無所有,娘家也被奪走。
春紅挑了幾句後,馮氏不搭理,氣呼呼回房,又悄悄罵馮氏沒出息,窩囊廢等等,說如果她是馮氏被二妻壓住,一把掀了桌子,大家都不要過。
春紅現在也就這點能耐了,欒景連馮氏母子都顧不上,何況是春紅,正經的兩個妾都見不到欒景,春紅從身份上說更退一步。
那麼欒景在顧誰,在這裡得說明白,他在顧自己,他現在是剛找到主心骨的時候。
正月十五鬧花燈這天,許昌伯府倒了下來,前兩年的收成遇災,到處借貸度日,這兩年收成順暢,追債的上門,因此無力支持,賣田賣地賣家什賣丫頭,大批的東西搬出府門,御史們狠狠上了一本,唐澤勃然怒了。
吏部的黃老大人特別喜歡照顧敗落的老世家,為他們謀求一條生存出路,除去黃家的祖上受到南陽侯府等的照顧以外,再就是唐澤也不願意祖上功勳的老世家倒下來。
西和子爵父子爭官,吏部甩出一句話:「反正是給你們家一個人的俸祿,父子商議好再上任」,從照顧上來說也算憐憫。
祖宗顯赫,兒孫精窮,從紈絝發生的事件來看,用紈絝們罵欒景的話來說,惡貫滿盈,從皇帝的角度來說,他理當寬憫。
唐澤一直容忍著清河侯帶契著敗落的世家們,一直容忍著像黃老大人這樣念舊恩的人照顧敗落世家,為他們謀官職得一份口糧,許昌伯還是把自己過成被債主抄家,唐澤忍無可忍,發到刑部讓治罪。
清河侯府等老的忙碌起來,欒景等小的也跟著忙碌,吳天雄道:「我算著,不可能這個年倒下來,過年前,許昌伯世子說他有一筆生意,需要一筆錢才能獲利,紅口白牙發咒誓,我借了五百兩給他。」
欒景咦上一聲:「我也是這樣借了五百兩給他。」
兩個人攤開手:「這就一千兩了,夠搪塞一波債主,安生過個年,他家到底怎麼了?」
找許昌伯世子時卻不在家,許昌伯跳腳罵兒子,說他拐走家裡兩千銀子,否則債主不會撒潑。
算一算,許昌伯世子手裡有三千兩,欒景和吳天雄明白了什麼,往青樓里一一找來,也沒有新年贖身的事情,又懷疑許昌伯世子被謀財害命,往周邊的衙門一路找去,問問有沒有無主死人。
刑部先一步找到許昌伯世子,二月楊花開,五百里外的城池裡,因離京城近也算繁華地方,有幾個出名的富人,在這城的衙門裡接出許昌伯世子。
欒景和吳天雄聞訊往刑部看他,許昌伯世子握住欒景的手痛哭:「都怪你都怪你,我學你呢,我帶著三千兩調戲銀準備另找個有錢的妻,結果她家把我告了。都怪你,都怪你。」
接下來口口聲聲說欒景惡貫滿盈,口口聲聲問欒景你惡貫滿盈你自己知道嗎?
欒景被震撼的無話可回,和吳天雄好說歹說,把三千銀子拿一半賠人,還留下一半給許昌伯府,和吳天雄接出許昌伯世子送回他家,兩個人悶悶走出來。
在滿街熙熙攘攘人流里,心情也提不起來,吳天雄忽然道:「平西郡王府也是的,送禮送什麼金磚,擺一百兩金元寶,一抬一對,也是好禮。」
欒景張張嘴,心想你難道看不出來平西郡王府拿錢砸我家嗎?
大年初二英哥身上金線衣,光繡工就得不少錢,給父母的兩套衣裳,雖然衣料不錯,也一看就是市賣的,平西郡王府的鐵世子擺明就是隨便一送,帶出來我不想送你家,但是怎麼辦呢,就隨便來點兒吧。
要說生氣吧,家裡置辦不少良田,又是高興事情,畢竟家門添地是興旺之舉。
欒景無精打采道:「我倒知道原因。」
吳天雄道:「嗯?」
「鐵世子進京的馬車上,全是四方大箱子。」
吳天雄恍然大悟:「對,金元寶沒有金磚好裝箱,這平西郡王府上可真是太有錢了。」
欒景又張張嘴,沒有說。
鐵世子帶來金磚,應該為的是京里金鋪兌換一下,就好花用,就可以拿金元寶送人。
而對自己家,是真不講究,直接上金磚,連往金鋪去的空兒也無,難怪母親不敢要,置辦地在英哥名下,父母親也一定明白這明是重禮,其實膈應人,其實羞辱人。
而往金鋪里兌換的話,金票也可以,為什麼大車帶金磚進京,這個結果欒景不敢想。
這是鐵世子打算在京里送出重禮,怕金鋪不能及時兌換出來,他乾脆自己帶一批金子,需用時,金鋪里以現金換現金,比金票更快。
這是打算送出去多少,才能事先想得到金鋪也能有兌換精光的時候,而金鋪補貨的空當,鐵世子也不願意等。
欒景覺得自己還是不想為好。
許昌伯府被收回爵位,因祖上封爵時不是京里人,還有原籍在外省,清河侯南陽侯臨江侯代為打發餘下債務,贈送盤纏,一家人離開京都,宣告一個老世家正式倒台。
龍山侯世子虎步侯世子等人,正式宣布和欒景絕交,說自己是個好人,不能與人品下流的紈絝做知己。
吳天雄說這是眼紅嫉妒,龍山侯世子等人藉機和吳天雄也絕交,一行人和馬得昌出來進去的親熱無比。
吳天雄對欒景道:「真是道不同不相謀,一幫沒錢的能處的好,,他們就是羨慕你家翻身。」
欒景道:「你有幾天沒見黃老大人吧?」
「我準備今晚去看看他,怎麼了,他那裡有新聞?」
欒景回道:「黃老大人幫忙的門檻高了。」
吳天雄一愣:「這話怎麼說?」
欒景苦笑:「老大人說你當官四平八穩,你衙門裡人誇你世子豪爽,為人仗義。」
吳天雄一聽就急了:「這幫孫子,吃我的喝我的還背後罵我。這是罵人!我也不想請,我是擋不住他們。」
欒景繼續苦笑:「說我洗心革面,知錯能改。老大人說再有想當官的,就學你和我。老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我有這麼好嗎?」
吳天雄瞪眼半天,還是笑了:「所以那些絕交的混蛋們可能拿不到官職,就拿你我出氣。」
兩個人一面說話,一面走在街上,後面有馬蹄聲,回頭看時,是雲展帶人過來。
欒景一抱腦袋往角落一鑽,吳天雄下意識跟上,並排擠在角落裡,吳天雄奇怪:「剛說你洗心革面來著,你能洗心革面,全是小辟邪的功勞。你應該行禮,不應該避開。」
欒景小聲道:「你得了吧,我最怕見的就是他,祁家舅爺住他家,祁氏母子也去了,我有日子不見英哥,也不敢往他家去見。」
吳天雄道:「我愈發的糊塗。」
「你想啊,我調戲了人,他給我一個美貌的妻,一個如今權勢滔天的舅爺,一個胖兒子。我這心裡啊,滴溜溜的懸著。萬一他哪天覺得給多了,收回去,我可怎麼辦?」
吳天雄啊啊兩聲,抱緊腦袋學著欒景拼命往角落裡鑽:「你說的對,咱們躲起來,你見他確實有風險,而他要是看見我,說不定就想到你,萬一收回去,你可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