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氣勢
燕燕在一時的心情之下,說出灌酒的話,是她在南陽侯府里看的更加清楚,在逐代沒落里的南陽侯府,幾乎從下到上都向權勢迸發出仰慕。
也可能這是南陽侯府追思過往輝煌,仰慕的是它過往的巔峰, 但是落在燕燕眼裡,把雲世子襯托的如雲端寶樹。
富貴閒人才會窮講究「英俊與不英俊」,勞作的百姓只關心賦稅的合理性、訴訟的公正性、風調雨順的可能性。在官員們眼裡只關心差使的重要性、難易程度、與仕途關連深淺。從這樣的角度來看,雲展無疑是清河侯他們眼裡的英俊人物。
人都愛英俊,好皮相永遠占優勢,雲展在燕燕這種青春少女的心裡也就上升的那麼高, 那麼高,一直的那麼高。燕燕是親身感受的人, 公主府接她以後公婆的態度、衛王府接她以後家人們的態度、理王府接她直接把春紅的嫉妒點燃, 讓這個眼皮子淺的丫頭不顧病體也跑來諷刺幾句。
這一切都建立在雲世子的地位高,也所以,那麼高那麼高的人物,為什麼要欺負自己,他還可以為自己主持公道,把一位小侯爺繩之以法不是嗎?
從雲世子對待秀姐的態度上看,他通情達理又有開明,可他為什麼偏向南陽侯府,拿自己終身填限。
說他世家包庇吧,自成親以後,又蒙他多加照顧。燕燕說感激雲展不是恭維秀姐女婿,祁家齊使力也再不能尋來一家兩萬聘禮的女婿。
燕燕再次樹起三根手指, 帶著感激,又帶著疑惑,又帶著能和秀姐長相伴的欣喜,盈盈道:「罰三杯,敬三杯,我決定了。」
「好啊好啊, 」元秀、綠竹熱烈的拍著巴掌喝彩。
燕燕納悶:「咦,你們為什麼興奮?」
口快的綠竹搶先回道:「為你鼓勁兒啊,先說好了,晚飯時候你不站出來,我就提醒你,你再不站出來,我就慫恿你,你還是不站出來的話,我就代你說,你看可好?」
燕燕笑道:「我既然說出來,自當的辦到。」向著元秀調皮一笑:「只是秀姐不許心疼你家世子酒多。」
元秀伸出小拇指:「咱們兩個拉鉤,要是你能讓他酒多,從此我是要高看你一眼的。」
燕燕的奇怪多出來,笑道:「難道我敬酒世子不給顏面?這也罷了,他不肯吃,我卻不能。好吧,拉鉤就拉鉤,橫豎有些意外不在約定之中。」
綠竹又搶話的笑:「只要你敬,就算,如何?」
燕燕爽快的伸手指:「就這麼辦。」
三個人繼續在園子裡賞玩片刻,發下晚上吃酒的宏願,燕燕不敢大意,又兼玩的滿身汗水,她提出小睡,也就便換換衣裳。棗花抱著衣包,霜草抱著鏡匣。
燕燕笑問:「果然秀姐安排周到,我真正害怕春水繡波和茶雨跟來。」
棗花也笑:「茶雨倒還罷了,上個月她娘得急病,要吃什麼藥湯,反正不是人參,但比人參還貴,我回過姑娘幫了她六兩銀子,她家拿出積蓄又借了錢,把這病擋下來,如今過去了,她娘月初還來看過姑娘,說姑娘心善必早生貴子來著。茶雨倒不急著尋姑娘。春水繡波那兩個,讓你說中,一頓午飯吃的東張西望,話裡帶出三四個心思,又是倘若世子請用飯,她們不在身邊侍候可怎麼好,又是說不好公主忽然來了,她們不在身邊有了不是可怎麼是好,陪我們的媽媽們倒還客氣,黃英來看我們用飯沒有,聽到這些話,嗆了幾句,這會子剛安靜下來。」
霜草在一旁開鏡匣,又預備洗臉水,棗花努嘴:「這不,兩個小丫頭每日帶出不懂事模樣,我也不敢使喚她們來送東西,倒還是請秋草來的好。」
「霜草。棗花你沒記性,你又忘記。」霜草不依的道。
燕燕、棗花一起笑:「是是,你如今叫霜草,經霜後也綠油油的草。」
「就是嘛,老太爺說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我這個草呢,一歲也不會枯,可不能叫錯。」霜草笑道。
燕燕誇獎道:「不錯,霜草這半年裡長進了,背得出來老太爺念的古詩。」
她淨了面,換了衣裳,準備睡時,又告訴棗花:「晚上還真的同世子一處用飯,只能請你再將就一下,還陪著春水繡波她們別處吃吧。」
「我看得牢她們,姑娘放心說話去吧。這裡有吃有玩的,她們不會樂,竟然是個傻子。」棗花說著,收拾燕燕換下來的衣裳,霜草潑了水,兩個人關上房門去了。
一個時辰後燕燕睡醒,見黃英在窗戶下面坐著,燕燕道:「這可怎麼辦,自從進京我就得上病,這病的名字叫隔床睡香甜,只要不在我那個家裡,我總是睡夢沉沉。」
黃英為她梳妝:「秀姐和宋姑娘也剛醒來,她們還說不要催,讓你自在的多睡會兒,你獨自嫁在京里幾個月,必然孤單熬精神,今天補補虧空。」
這話說的燕燕又回想一下,她還真.沒怎麼熬精神,還是那句話,有錢能使鬼推磨,拜這裡世子的「欺壓」,她花得起。
這樣的想法出來,燕燕又尋思起來,罰世子三杯再敬他三杯竟然不再妥當,罰世子一杯敬他三杯這種方式,還有點道理。
雲世子雖拿自己的終身全了南陽侯府的聲譽,看似一條死路到頭,可他同時也給了生機,讀書的姑娘燕燕也有文人通病,比如視錢財有不屑,可是在南陽侯府這樣逐漸沒落的世家裡,有錢就是生存之道。
嗯,罰他一杯再敬三杯。
剛想到這裡,燕燕又覺得不對,雲世子沒可能想到內宅里怎麼過日子,他當時就是包庇南陽侯府聲譽,而不重視民女的終身。
還是罰他三杯,再敬三杯的好。
翻來覆去的想法裡,黃英請燕燕和元秀、綠竹會合,站到荷花池上面,燕燕才知道今晚的人不少,知道自己來做客,元家祖父、自家的兄弟們、賀寧宋瀚都會到來,自然還少不了元慧和鄭害人,哦,他叫鄭留根,還有與綠竹形影不離的元財姑,出門尋夫的時候這兩個人才分開,回來就又合體。
「是場大夜宴啊,」燕燕正在高興,綠竹又提醒她:「別忘記了,罰上三杯,再敬三杯。」
燕燕笑道:「放心吧,我」話只說到這裡,就感覺周圍猛的有了壓迫,像是天往下落而地往上擠,那給人站立的寬敞空間忽然窄巴,而且瞬間有喘不過氣的感覺。
尋找一下來源,燕燕瞠目結舌。難怪綠竹要和自己約定,罰世子敬世子可不許白說,原來天到這個時候黑下來,遠處有排紅燈籠乘風而來,風裡走著一個男子,離的遠看不出他個頭不高麵皮不白,只覺得浩浩蕩蕩的威壓沖魂奪魄,讓燕燕油然生出畏縮。
瞄一眼掩嘴笑的綠竹,燕燕深口氣:「我猜你也沒膽敬過他,我我試試看。」
綠竹嘴硬:「我嘛,幫財姑尋丈夫,今天不接你的話,我也剛回來呢,我是沒來得及敬世子。」
燕燕鄙夷:「那你先敬,我隨後。」
綠竹嘻嘻:「先苦後甜才好,罰酒在先,敬酒我在先,這樣如何?」
兩個人說著話,目不轉睛看著紅燈籠,見到燈籠漸漸行近,而人物開始清晰,雲世子攜帶的山石氣勢排山倒海般來,綠竹乾咽一口唾沫:「我在喜船上還挺喜歡他的,我還幫忙送過一回信呃,今晚這是怎麼了?」
她看天,又挪眼神看地,但不管怎麼挪,懾人之感永遠來自正前方,此時踏上往荷花池小徑的那排紅燈籠.後面的人。
他身姿輕鬆,漫不經心而來,可偏偏這隨意的態度,愈發讓客人拘謹。
燕燕鼓起勇氣:「我說過的話,我要做到它。我罰他三杯再敬他三杯。」
說完差點把舌頭咬下來,為什麼要說罰三杯,雲世子看起來好兇悍,罰他一杯也就是了,為什麼自討苦吃說三杯
見諒來遲,這是仔沒存稿的證明。
沒存稿的原因,一是身體,二是雜事繁瑣還未解決,三是寫的細緻,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