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長、豐臣秀吉雖然都是戰國時代的牛人,但他們的權威都是個人樹立的,並沒有實現制度化。制度需要時間來形成習慣,兩大牛人最缺的就是足夠的時間來培養下一代和形成制度,結果均是屍骨未寒即被外人篡權。
關原之戰後,人們都看出家康是天下之主,但是日本各地大名都在隱忍,希望等德川家康死了以後,再像對付織田信長、豐臣秀吉兩家那樣,想辦法抄了德川家的後人。
可是任誰也沒想到,關原之戰後老烏龜德川家康又繼續頑強的活了16年,直到幕府權力穩固,享年74歲。關原大戰後,家康誅殺石田三成,並沒有追究豐臣秀賴和淀姬,因為畢竟名義上秀賴還是他的主人、東軍陣營里也有大批豐臣系舊臣。
德川家康苦忍了14年,等德川系大名羽翼豐滿,直到他70多歲的時候,才藉口方廣寺鐘銘事件發動大阪戰役冬之陣和夏之陣,對淀姬和秀賴實施了肉體消滅,然後才放心的閉上了眼睛。
德川家康把大名分三類:親藩大名設立御三家拱衛幕府,譜代大名控制要害地盤,外樣大名是監控的對象,被前兩種大名層層包圍。
而且他在沒死的時候,就把征夷大將軍的職位傳給兒子德川秀忠,自己則是退居二線做太上將軍。死後交接並沒有發生接班內鬥和宮廷政變,給外人可乘之機。反正德川家康確實有兩下子,也為德川幕府執掌二百多年奠定了雄厚的基礎。
這次薩摩藩的島津忠恆,率領九州聯軍討伐「****」德川家,在開戰之初,得到了本州各地大名的擁護,長州藩的毛利家,甚至允許九州聯軍在其領地長門、周防兩國登陸,並為其提供了大批的補給。
其他各地大名也是非常支持,敲鑼打鼓的把薩摩藩率領的九州聯軍送到了前線,和德川幕府軍進行決戰。當時德川家光和德川家的重臣,被遠東外科手術式的斬首戰術,幾乎滅了個乾淨,使得島津忠恆有些操之過急,希望趁著德川家的混亂時期,一鼓作氣占領京都,然後號令日本各地的大名,共同征討「****」一舉滅掉德川家。
沒成想,德川幕府憑藉幾名老臣,迅速做出了應對,全線收縮防線,將九州聯軍死死的擋在紀伊、播磨、但馬、丹波、攝津一線。德川家在這條防線投入了重兵,抵抗住了九州聯軍的瘋狂進攻。也消耗了九州聯軍大量的人員和物資。
雖然薩摩藩和九州聯軍戰鬥力,在全日本都無人能及,可德川家在這片地區經營已久,後勤補給也非常方便。反觀島津家和九州聯軍,他們和德川幕府交戰以來,原本本州各個外樣大名的補給就斷了,他們只能從九州運送物資到達前線。
而且九州聯軍的水上運輸線,也經常遭到德川家水軍的偷襲。使得九州聯軍的攻勢遭到了遏制,和德川幕府軍形成了膠著狀態,到最後已經漸顯疲態。
德川家在挺住了九州聯軍的進攻以後,就召集各親藩、譜代大名的精銳預備隊,準備對薩摩藩發動一次猛烈的反擊。目前德川幕府軍參與反擊的部隊,已經基本集結完畢,只等一聲令下,就會對九州聯軍發動猛烈的進攻。
這個時候,就連九州聯軍都猜到了德川幕府的意圖,也馬上做出了一番應對。但九州聯軍現在士氣低落,物資補給也時斷時續,遠東公司的支援更是遲遲不到。
雖然島津忠恆已經在九州各地接連動員了幾次,徵召了大批的流浪武士和農兵足輕,使得九州島的青壯和流浪武士幾乎被抽調一空,但經過幾個月的鏖戰,死傷慘重,人員和物資損失非常大。
目前薩摩藩和九州各大名,已經到了極為危險的時刻,隨時都有戰敗的危險。島津家這一戰只能勝不能敗,別的藩主大名頂多是減石移封,可是發動這次戰爭的島津家,可能會被滅族。所以島津忠恆已經連續派出了十幾個特使,前往遠東種子島守備區和堺港北井商行,跪求遠東支援薩摩藩。
九州聯軍軍營本部,島津忠恆正召集九州聯軍的各級將軍,共同商討應對德川幕府軍反擊。可是目前九州聯軍內部已經人心惶惶,普遍存在軍心不穩的現象。
德川幕府這段時間也沒有閒著,在發動進攻前,分別派人與幾家大名秘密的見了面,許了很多的好處,使得九州聯軍內部的幾家大名,目前正在糾結之中。
島津忠恆看了眼大帳中的聯軍眾人,滿臉凝重的說道:「據前方的忍者回報,德川家正在集結兵力,近期將發動一次猛烈的反擊。目前形勢比較危急,希望諸君隨時做好準備,抵擋住德川家的進攻。」
大帳中九州聯軍的軍將們聽了島津忠恆的話,全都默不作聲。大多數的心裡都已經萌生了退意,有點不想打了。幾個月下來,九州聯軍各部死傷慘重,物資消耗嚴重,再這麼下去,不用德川幕府軍進攻,九州聯軍就能分崩離析。
一名大名想了下道:「德川幕府軍一直採取守勢,他們的損失比我們要少得多,很多精銳一直在後方養精蓄銳,一旦發動反擊,必將勢不可擋。我們九州聯軍卻一直在戰鬥,兵力疲憊,軍心也有些不穩了,想要擋住幕府軍的進攻,卻是有些難啊。
既然這樣,我們是不是派人前去和幕府談判,利用緩兵之計爭取一些時間,等我們得人員和物資補充完畢,就不怕德川幕府軍的進攻。」
島津忠恆聽了,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怕是已經晚了,幕府軍已經展開了,隨時都有可能發動進攻。這個時候我們去他們談判,他們就算再蠢,也不會和我們進行和談。」
另一個大名也滿臉憂色的說道:「那我們主動後撤吧,收縮防線於備後國,重新組織一條防線,進可攻退可守,實在不行就撤進長州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