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強營瘋狂的開火,打得韃子鬼哭狼嚎。楞額禮趴在馬背上嚇得魂飛魄散,這次攻擊來自頭頂,他身邊的十幾個護衛也無法幫助他擋子彈了。
一枚榴霰彈在楞額禮轟然爆炸,炙熱的鋼珠瞬間就把楞額禮打成了篩子。
直到下面慘叫聲逐漸消失,郝連河才對著耳機大喊道:「停止射擊,停止射擊,上刺刀,準備清理戰場,小心韃子裝死……」
王波從腰間拔出刺刀按在了火槍上,興奮的喊道:「我殺了十幾個韃子,嘿嘿……真他娘的過癮啊。」
旁邊的張鐵錘撇了撇嘴,笑道:「你殺的那十幾個韃子,早死好幾次了,就你手裡那把破槍,等裝好了藥子兒,韃子都快他娘的死絕了。」
趙四在旁邊也跟著起鬨道:「哈哈……老王,沒事兒,韃子命硬,沒準有幾個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哈哈……」
王波的好心情,被兩個損友弄的蕩然無存,氣得他狠狠的撞開兩人沖了下去。等他們沿著陡峭的山坡來到山下的時候,三人都被官道上的情景驚得目瞪口呆。
他們三人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可是眼前這一副屍山血海的場景,還是讓他們有種想吐的感覺。官道上的韃子實在是太密集了,韃子和戰馬的屍體層層迭迭的堆積如山,韃子的鮮血已經沒過了他們的腳面。
「哇……哇……」
旁邊一些守備團的戰士,紛紛跑到路邊去吐了。惹得其他人的胃裡都泛起一股酸澀,有種噁心欲吐的感覺。
王波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韃子的屍骸中間行走,用火槍不斷的翻驗著,遇到沒死透的韃子,就補上一刺刀。他看著一個個剃髮結辮的韃子,死在他的腳下,心裡別提多痛快了。
「這幫天殺的韃子,沒想到他們也有今天,禍害死那麼多遼東的漢人,這就他娘的是報應。」
「噗」的一聲,旁邊的趙四猛的一刺刀,扎死了一個受傷未死的韃子,然後回過頭哈哈大笑道:「我現在就算是死都值了,光這一會兒,我就弄死好幾個韃子了。」
突然,一個韃子從屍體堆里猛的站了起來,衝著王波身後就撲了上去。張鐵錘和趙四都大喊道:「老王,身後……」
王波也是在戰場上混了多年的老油條,回身就是一刺刀,把那個韃子扎了個通透。這個韃子雖然高大粗壯,但是渾身上下就跟個血葫蘆似的,能爬起來全憑一股子激勁,現在他挨了王波的這一下,終於徹底的死了。
「嘭」的一聲,王波一腳就把那個韃子踹飛了。
「你個死韃子,臨死了還想蹦躂,我他娘的讓你蹦躂,我扎死你個死韃子……」
王波走上去,不解恨的又朝那個韃子連軋了幾刺刀,這才罵罵咧咧的繼續往前行走。等大家清理完戰場,郝連河就讓大家把韃子的人頭都割了下來。
這可是好東西,上次他們禍害蓋州海州的時候,那幾千顆韃子腦袋,全都賣給了寧錦的關寧軍。那時候正趕上韃子入關肆虐,韃子人頭的行市見漲,為遠東換回了好多的糧食。割完了韃子的腦袋,大家又挖了幾個大坑,把韃子的屍體都埋了。
郝連河正在指揮打掃戰場的時候,耳機里傳來了李明的聲音:「郝連河,你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報告司令員,我加強營已經完成了阻擊任務,殲滅韃子四千餘人,沒有俘虜。」
李明聽了郝連河的話,非常的興奮,剛才另一個阻擊陣地也傳來了好消息,消滅了近兩千韃子。這一仗算是把韃子打疼了。
滅了幾千韃子的精銳甲兵,對皇太極來說,那跟剜他的肉一樣啊。這時,耳機里傳來了宋濤的聲音:「哥們,你們在哪裡呢?」
「你去哪裡了?剛才打得那麼熱鬧,怎麼沒見你咋呼啊。」
「別提了,我和我那三個弟兄,想守在一個地方,合計著抓幾條大魚,沒想到張宇飛那個混蛋,他跑我們前面去了,我們連湯都沒喝著。」
宋濤放下話筒,心裡這個憋屈啊。這麼大的一場仗,他就弄了幾個小魚小蝦。他和三名特戰隊員垂頭喪氣的往旅順方向走去。
剛走了沒多久,最前面的那名隊員就一抬手,大家瞬間就停下了腳步,然後慢慢的半跪在地上。宋濤做了幾個手勢,兩名特戰隊員,轉身就鑽進了兩邊的樹林。
宋濤拔出手槍,雙手舉槍慢慢的向前走去,他背靠在一株大樹上,耳機里傳來了一名特戰隊員的聲音:「一共十幾個韃子,其中一個好像有來頭,身上的棉甲是黃色的,而且看著就不一般。」
「一會兒我們滅了其他人,把那個有來頭的韃子摁住,估計是哪家來鍍金的傢伙吧。抓回去好好問問,沒準能從韃子那裡換一些馬匹和遼民呢。」
戰鬥很快結束,那個二十歲左右的韃子,開始還不服呢,但他被兩個特戰隊員,狠狠的收拾了一回,這回算是徹底的收拾服了。
他們用的自然是王小傑那個損招,這個損招專治各種不服。這可把那個韃子禍害慘了,鬼哭狼嚎了半天,直到兩名隊員停手以後,還在那裡大聲哭嚎。
宋濤聽著鬧心,走上去就是一個大耳瓜子。
「閉嘴……你特麼再喊,我活剮了你!」
那個韃子雖然聽不懂宋濤的話,但還是把嘴閉上了。兩個特戰隊員把那個韃子綁了個蘇秦背劍的姿勢,然後就連踢帶踹的把他帶回了旅順。
李明正在旅順城下組織各單位打掃戰場,他一回頭就看到遠處的宋濤,讓他覺得奇怪的是,宋濤竟然帶回了一個韃子。這可不像宋濤的風格,這傢伙對韃子歷來都是雞犬不留啊。
宋濤見到李明就笑道:「抓到個韃子,看他穿著可能不是一般人家,沒準能換點戰馬和糧食什麼的。」
李明轉過頭看了眼那個韃子,發現就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子,這個子可是夠大的,長得也是虎背熊腰。只是現在眼神里滿是恐懼,身體也在不斷的發抖,看來是被嚇壞了。
宋濤一把拽住了那個韃子,直接拎到旁邊綁在一顆樹上。他也壞,那棵樹底下正好擺著小山高的一堆韃子腦袋。把那個傢伙嚇得啊,差點哭出來。
李明搖了搖頭,對旁邊的一個參謀說道:「你去海外兵團找幾個會說韃子方言的老兵,一會兒審一審這個韃子。」
宋濤一拍李明,笑道:「哥們,飛子回來了,他還牽回了幾匹馬,拉著兩具具韃子的屍體。難道是逮著大魚了?」
張宇飛牽著馬走到他們身邊,笑著說:「我今天幹掉了不少,只有這兩個傢伙看著還像那麼回事,我拿不準,就把他們拉回來了。你們別告訴我,一個活口都沒留。」
宋濤一瞪眼,「胡說八道,誰說沒留,我們可是正義之師,怎麼能不留活口呢。」他一指遠處那個韃子:「你看那小子,就是我抓回來的,我們是人民的隊伍,一向優待俘虜。」
張宇飛笑道:「老宋什麼時候變成善人了,你還能抓到韃子的俘虜,這可真稀奇。」
這時,兩個海外兵團的老兵被一個參謀領了過來,李明對兩人笑著道:「你們去審一審那個韃子,審完了讓他過來認一認這兩個韃子的屍體,看看是什麼來頭。」
兩個海外兵團的老兵痞嘿嘿笑道:「將爺,你就瞧好吧,以前毛帥在的時候,我們兄弟沒少去韃子那邊,韃子的話,我們哥倆熟兒著呢。這事兒交給我們准錯不了。」
他們說完就去了,不一會兒,遠處就傳來了那個韃子悽厲的慘叫聲。李明回頭看了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倆兵痞哪是審人啊,純粹是解恨來了。
散布在各處的部隊都陸續趕回了旅順城下,包括兩支執行阻擊任務的加強營,他們分別向李明做了報告。
經過幾個參謀的統計,此次戰役共殲滅韃子精銳護軍、甲兵兩千多人,無甲步兵、廝卒四千多人,俘虜一人。斃傷東江叛軍三千多人,俘虜近萬人(包括旅順水師的兩千多人)。
繳獲韃子戰馬四千餘匹,糧食馬料、兵甲箭矢數量巨大,一時間還沒有統計完畢。另外還繳獲東江叛軍的大小戰船二百多艘,火器火炮兩千多件,其他兵甲物資難以統計。
遠處正在審韃子的兩個老兵痞也審完了,李明和宋濤一看,這哥倆夠狠的,審了將近一下午,差點沒把這個韃子禍害死,腦袋打得跟豬頭似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嘴唇都被打得豁開了幾個口子。
兩個老兵痞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對李明說道:「將爺,我們哥倆審完了,這韃子還算老實,把他知道的都撂了。這個韃子的身份了不得啊。」
宋濤一聽就興奮了,連忙問道:「是哪個旗的貝勒嗎?」
「那倒不是,將爺您這話說的,貝勒哪有那麼多啊,但他身份也不差了。」
宋濤笑罵道:「靠……早知道他連貝勒都不是,我特麼宰了好了。」
「將爺,他是鑲黃旗人,出身蘇完部瓜爾佳氏,他的爺爺是蘇完部的族長,叔叔是老奴手下的重臣費英東,無論是出身還是家世,就算在滿人中也是高貴無比,僅次於王公貝勒了。」
旁邊的周成眼神一凝,突然問了一句:「他是不是叫鰲拜?」
兩個老兵痞頓時一愣,連忙道:「將爺,你認識他啊,他確實叫鰲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