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衛凡和阿爾貝,和他們一樣被帶到情報部的人有幾十個。其中包括現在已經升至小隊長的北井。他們都緊張的站在情報部外面的幾個帳篷里,來的時候被強行套上了頭套,進了帳篷才摘下來。
對於突如其來的變故,大家都選擇了沉默。北井看著帳篷里的十幾個人,有金髮碧眼的南蠻人,有大明人,還有幾個朝鮮人。
接下來,帳篷里的人一個個的被領了出去,沒有一個人再回來。讓北井更加的緊張了,他自認沒做過對不起公司的事情。自從他有了自己的房子和女人,他就發過誓,以後他這條命就是公司的。
想著家裡懷了孕的女人,北井的心情更加失落了。
周衛凡被帶進一間屋子裡,對面的一章桌子後面坐著三個人。坐在中間的人示意他坐在椅子上。然後微笑著道:「今天叫你來,是想詢問你一些事情。你別緊張,只要你如實的回答問題就可以。」
聽了那個人的話,周衛凡往前走了幾步,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他打量著對面的三個人。
最左面的那個人,雖然笑容很親切,但眼神深不見底,讓他想起了當年鎮撫司的一個千戶。那個千戶的笑容比這個人還要溫和,但是收拾起別人,卻是所有人中最狠的一個。
中間的那個人,看著非常的普通,讓人看一眼就會淡忘。但是周衛凡卻知道,這個人最不簡單,東廠和錦衣衛無數的番子頭,都是這樣的一副嘴臉。
右面的那個人,則是滿臉的陰沉,但最可怕的是他的一雙眼睛,帶著凜冽的鋒芒,隨意的看你一眼,就好像能把你看透了似的。
周衛凡知道這三個人都不好對付,他隱約猜到今天把他弄到這裡的原因了。對面的三個人和廠衛的那些大人物實在是太像了。所以他格外的小心,面對著對方的問話,周衛凡都是對答如流。
周比利問完了以後,笑著道:「你真不錯,連我接下來要問什麼你都知道。」
他的話讓周衛凡頓時心神一震,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周衛凡其實心裡很清楚,對方或許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在他們的面前,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幾乎是不可能的。
周比利笑了下,繼續說道:「我們開門見山吧,你以前的身份我們沒有興趣。我們準備讓你做一些事情,你有選擇的權利,如果答應,你可以提出一些要求,我們會儘量滿足。如果你不想參與其中,那我們就會把你送回種子島。」
周衛凡心裡冷笑道:「信你們我就是棒槌。一旦我不答應,出了這個門我就會沒命,你們難道會留著我活著回去嗎。現在除了答應下來,已經沒有第二條活路可以走了。」
其實他真是想錯了,公司情報部倒是真不會幹那種事情。但是周衛凡卻認為情報部幹得也是錦衣衛和東廠那一套把戲,所以周衛凡認為現在只有同意這條活路了。既然如此,還是別遮著藏著了,但是答應之前不妨要點好處。
想到這裡,周衛凡抬起頭,凝重的說道:「我以前是廠衛的人,被派駐在遼東,負責監視遼東的官員。老奴破了遼陽,我也被他們掠去,成了剃頭遼民。我答應替你們做事,只是我想留個種。」
他的話讓對面的三個人都笑了起來。他們沒猜錯,這個傢伙以前還真是大明派到遼東的皇家特務,已經知道我們找他的目的了。
這樣的人倒是省得長時間培訓了,以後他在大明,絕對有用武之地,甚至遼東也能去得。
周比利笑著道:「這你放心,你現在會有一處自己的獨立住房,還享受軍委會的一切福利待遇,而且你的家屬子女以後也會享受一份軍屬福利。我們在近期會為你物色幾個女人,你可以選一個,你們生活一段時間。」
周衛凡搖了搖頭道:「我已經有人了,她在種子島,帶我來的人知道是哪一個。」
周比利望著周衛凡的背影笑道:「這傢伙不錯,以後沒準真能用的上。」
丁興浩也點了點頭道:「應該錯不了,至少讓他去大明是沒什麼問題,他本身就是廠衛出身,我們以後還可以從他那裡了解大明的一些情況。」
錢兵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而是拿起了一摞卷宗,翻看了一會道:「下一個是個洋鬼子,名叫阿爾貝,還是個貴族。曾經是我們的帶路黨,幫我們輕鬆的拿下了馬尼拉。」
周比利笑道:「這個人我很喜歡,嘿嘿……天生的間諜,雖然暫時用不上,但是可以好好的培養一番,光是他血脈里銘刻的貴族基因,就不是我們情報人員能具備的。」
面試進行了幾天的時間,經過三人的反覆斟酌,一共留下了十幾個人。其中本地土著三人,明人四人,日本人兩人,朝鮮一人,洋鬼子兩人。其餘人都遣送回了原單位。
這些人從現在開始,就是情報部的備選人員,經過一段時間的培養,至於合格的情報人員,他們以後將會被派到各地,成為遠東公司的特工。淘汰的也不會送回去,而是繼續留在情報部做後勤人員。
北井今天一進屋,看到了對面的人是老長官錢兵,他當時就放心了。雖然錢兵在集中營的時候,對他們比較嚴厲,但是對他卻一直不錯。
所以從頭至尾都是錢兵和他交流,最後他也被選上了。當錢兵問到是否願意加入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原因很簡單,只要進了情報部,就會進入軍委會,成為一名公司正式在職的軍人。來遠東公司這麼久,他深深的知道,進入軍委會的意義。
就算為了即將出世的孩子,他覺得答應下來都值了。軍人家屬子女的待遇福利那更是沒的說,軍人的孩子以後也有很大的機會進入軍委會。
回到自己家門前,看到他的女人挺著肚子,正站在門口等著他。北井是被從家裡帶走的,家裡的女人一直在替他擔心,可能已經在這裡站了很久。
女人看到了北井,連忙走了過來,抓起他的腦袋就抱在了懷裡,然後大聲的哭了起來。從北井被帶走的那一刻起,女人就已經站在這裡等著他了。
北井扶著女人進了屋子。他把女人安頓在椅子上,蹲下身子把腦袋趴在女人的肚子上聽了一會,感受著女人肚子裡的胎動,北井心靈無比的安寧。
他抬起頭對女人笑著說道:「我進入軍委會了,成為軍委會一名正式軍人了。我們明天就搬家,搬到軍屬區。你前一陣子不是還說那裡的木屋比我們這裡的漂亮嗎。」
女人抹了把臉,滿臉驚喜的看著自己的小男人,伸出手捧著北井的臉,使勁的親了他一口道:「我家的爺們也是軍爺了,呵呵……」
突然,女人推開了北井,站起身笑道:「那我先收拾行李吧。」
北井拉住了女人,搖頭笑道:「那裡什麼都有,你晚上收拾下重要的東西就好,他們不讓我們帶太多東西過去。以後你要是不願意上班也可以,軍屬每月有補助的工分票,等孩子生下來,你就在家專心的帶孩子吧。」
女人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抱住了北井,在他的身上痴纏了起來。北井被女人揉搓的也有了反應,閉上眼睛享受著女人的溫存。壯實的女人,突然猛的一下就把瘦弱的北井推到在床上,滿臉春意的伏了上去。
阿爾貝也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同於北井,他思考了很久,才最後點頭答應了下來。對於海參崴,他呆的越久就越驚訝,歐洲和新大陸要是同這裡相比,簡直就像一片愚昧的蠻荒世界。
以後這裡的人如果去了新大陸,哪還有那些人的活路。馬尼拉的陷落,王國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是無論從本土派來再多的軍隊,再多的戰船,在這些人的面前,都是以卵擊石。
所以最後他堅定的點頭答應了下來。從此他的生活也會隨之改變,成了遠東公司情報部的一名預備情報人員。
這又何嘗不是一次機會呢,一旦以後他得到重用,他就是這個強大勢力的一份子。他所做的一切,家族會為他驕傲的。他越想越興奮,走著走著就到了海參崴的那條步行街。
一間叫天上人間的鋪子,門口正站著兩名濃妝艷抹的女人,看到阿爾貝爵士走過來,兩名女人頓時眼前一亮,這就是凱子啊。
「大爺,進來玩玩啊。」
阿爾貝笑了下,要是以往他早就掉頭離開這裡,他一個貴族怎麼會去那樣的地方。但是今天一路走來,心情卻無比亢奮,讓他難以自持,特別想找個地方宣洩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
他轉過身邁步走進了這家鋪子,幾個穿著和服,踩著木屐,臉上塗滿了****的日本妓戶,從裡面走了出來,肉呼呼的身子緊緊的貼著他,鶯鶯燕燕的把他扶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