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身穿迷彩的戰士從樹林裡鑽了出來,他們身上背著全套裝備,臉上塗滿了油彩,這樣的裝束要是趴在叢林裡,根本無法發現他們的蹤跡。
宋濤拿出一副地圖看了一會兒,然後哈哈大笑,對著前方一伸手,非常裝逼的說道:「兄弟們,這幾個月我們踏遍了周圍的所有山林,前方就是海參崴,到海參崴去洗刷你們戰爭的軀體吧!我們遠東公司是永遠打不跨的!今天晚上,我們就要回到海參崴……」
王小傑聽到這裡愣了一下道:「哥,希特勒最後一句不是這麼說的吧。」
宋濤一瞪眼,笑罵道:「靠……你總不能讓我說把海參崴從世界地圖上抹去吧,老高要是知道了,他不宰了我才怪呢,廢什麼話啊,出發了……」
旁邊的特戰隊員聽了都哈哈大笑。宋濤趁王小傑不注意,拍了他腦袋一下,轉身就跑了。王小傑一愣,馬上大罵道:「你偷襲我……」
他還沒罵完呢,腦袋又接連挨了幾下,一幫特戰隊員都趁機打了他一下,然後飛速的逃離了。王小傑指著這幫兵痞大罵道:「你們這些混蛋,別讓我抓到你,你們等著……」他喊完也沖了出去。
後面的劉保國苦笑著搖了搖頭,回頭對那些山地游擊隊的土著大喊道:「大家跟緊了,馬上就要回家了。」
本拉燈緊了緊身後的背囊,他現在的肩膀已經腫了起來,渾身上下也非常酸痛。他咬了咬牙隨著一幫山地游擊隊的土著繼續前進。
這兩個多月,他們山地游擊營的所有戰士,隨著特戰隊鑽進了茫茫的深山老林。剛進山的時候還是風雪交加的嚴寒冬天,大山裡的雪都有一米厚,而去很多地方,人踩上去都能掉進去,這一路可遭老了罪了。
他們一直在山裡走了兩個多月,而且宋濤對大家的要求非常高,經常是急行軍的狀態,而且他們出來的時候,基本沒有帶給養,全靠狩獵和採集山貨取得食物,純粹是野外生存的狀態。
兩個月下來,就算他們這些常年在深山中行走的本地土著,也都有些堅持不住了。嚴寒冬季在深山老林子裡一呆就是這麼長時間,可不是一般人能熬得住的。
天黑前,宋濤帶著特戰隊和山地游擊營趕回了海參崴,一個個累得跟什麼似的。高建國和李明得知他們回來的消息,都趕來迎接他們。
宋濤看到高建國和李明一幫軍委會的常委都來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哥終於從山裡活著出來了,來……讓哥抱抱……」
他說完張開雙臂就要衝過來,高建國原本還是滿臉的笑容,看到宋濤如此的做派,頓時就陰沉著臉,怒罵道:「宋濤,你特么正經點,你還帶著隊伍呢,部隊條令都忘了嗎。吊兵……」
宋濤被高建國罵的一縮脖子,屁都沒敢放一個,馬上轉身把部隊整頓好,然後規規矩矩跑到高建國的面前報告,然後才把部隊解散。
大家看到宋濤狼狽的樣子,都忍俊不禁的笑了。宋濤把部隊安置好了就又回到了這裡,哈哈笑道:「哈哈……這回讓哥抱抱吧……」
高建國的臉色這才恢復了過來,看到宋濤又要撲過來,連忙躲開了宋濤,然後笑罵道:「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像個半大小子似的,一點正形都沒有。」
他們正在這裡笑鬧的功夫,突然耳機里傳來了一陣興奮的喊聲:「海軍部來電,艦隊已經到達海參崴附近海域,一個小時後就會抵達金角灣……」
高建國聽了哈哈笑道:「老喬和宋濤則是商量好了,都趕在一起回來了。走……我們大家去碼頭迎接海軍部去。」
宋濤興奮的道:「幾個月沒見老喬了,你們還別說,我現在還真想他了,和老喬分開了,我才知道,原來我對他的感情是真摯的。」
李明笑道:「別瞎說,你弄的這麼基情四射,讓連紅知道了,還以為你和老喬之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大家一邊扯淡,一邊向金角灣碼頭的方向走去。他們趕到碼頭的時候,發現王和與幾個民委會常委也在。於是,大家聚在一起聊了起來。
對於喬海鵬的遠航訓練艦隊,這一走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大家都非常擔心。畢竟艦隊都是由風帆船組成,在大海里漂了幾個月,誰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啊。
整個艦隊可包括了絕大部分海軍部的官兵和所有的新兵,哪怕有一點閃失,對遠東公司都是非常慘痛的的打擊。
「嗚……嗚……」
一陣刺耳的汽笛聲響了起來,一艘武裝漁船快速的沖了進來。大家頓時興奮了起來,全都衝到碼頭的邊上,緊張的看著金角灣的入口。
終於,一號風帆船的身影緩緩的駛進了金角灣,緊隨其後的戰船也跟著開了進來,等到十艘風帆船一艘不落的出現以後,大家這才鬆了口氣。
但是在十艘風帆船的後面,出現了一個個帆影,又是十幾艘風帆船依次駛進了金角灣。大家頓時滿臉的驚愕,隨後就大聲的歡呼了起來。
二十幾艘風帆船匯聚在一起進入金角灣,場面也是非常的壯觀了。大部分員工並不了解事情的真相,都以為公司的海軍再一次打了勝仗,這些風帆船都是他們繳獲的戰利品。
可是幾個知道事情經過的常委,都相對苦笑著搖了搖頭,誰也沒有說什麼。他們隨著歡迎的人群,一起來到了一號登陸艦的旁邊,迎接喬海鵬和海軍部的官兵。
喬海鵬和路甘博並排走了過來,所有公司員工都鼓掌、大聲的歡呼。李明和高建國他們迎了上去,和他們握手擁抱,整個歡迎儀式進行了好半天才結束。
等到大家散去以後,喬海鵬並沒有參加公司為海軍部官兵組織的宴會。而是和高建國、李明兩人來到了軍委會,大家弄了點兒簡單的酒菜,坐在一起喝了起來。
三人都有心事,所以這酒喝得就有些沉悶,三個人都在琢磨著該如何開口。突然,一個人衝進了屋子,他們抬頭一看來人是宋濤,這貨喝得滿臉潮紅,手裡還拎著兩罈子玉米秸稈酒和幾個袋子。
「我一合計你們就在這裡,湊在一起喝酒居然不叫我,你們良心大大的壞了。來……哥給你們加幾個菜,哈哈……」
他的到來瞬間就打破了這裡沉悶的氣氛,幾個人也開始熱鬧的拼起了酒。多了宋濤這個活寶,大家的話也多了起來。
「老喬,你們海軍部這一次可是沒少劃拉啊,哈哈……就怪他們兩個,說什麼都不讓我去,要是我去了,我們哥倆配合,怎麼也能弄回來百十艘船,沒準大洋馬都能整一船。對了,你給我們講講這次的經過,讓我們也跟著過過癮。」
喬海鵬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抬頭看了眼高建國和李明,然後慢慢的把這一次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宋濤聽得抓耳饒腮,這把他急的啊。
等喬海鵬講完了,宋濤也傻了,他連忙說道:「老喬,你說你們海軍部的人真是的,水兵就是水兵,這仗打得丟人啊。看來最後解決戰鬥還是要靠步兵啊。還有,馬尼拉的那些大洋馬,你們怎麼不留點啊,都讓那些海盜禍害了,太可惜了。但是你們海軍部真是好樣的,就沖你們為馬尼拉死去的幾萬同胞報了血仇,我就佩服你們海軍部,都是響噹噹的漢子。換了是我也要殺光這幫白皮豬,以血還血……」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高建國和李明的臉。宋濤再沒心沒肺,也知道這回事情大條了。所以他在旁邊緊著和稀泥,但是他並沒有從高建國和李明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喬海鵬拍了拍宋濤的肩膀,笑著道:「兄弟,你不用說了,哥哥在這裡謝了。嘿嘿……」
宋濤還想說什麼,但是李明眼睛一瞪道:「宋濤,你滾蛋吧……我們和老喬還有事情要談……」
高建國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然後笑著道:「讓他呆在這裡吧,他能認識到這一步,說明他也不糊塗。」
喬海鵬舉起酒碗,暢快的喝了一口酒。然後放下酒杯,笑著道:「回來的路上我想了一路,越想就越覺得這次的事情有些過了。如果沒有個說法,勢必對我們軍委會帶來極為惡劣的影響。我們軍委會也該整頓整頓了,如果再拖下去,那我們軍委會就是一匹脫了韁的野馬。一旦公司的軍人勢力無人制約,幾十年後,或許就會造成災難性的後果。」
高建國和李明聽到這裡,全都長出了一口氣,他倆一直不知道如何開口,就是不知道喬海鵬心裡是怎麼想的。
既然喬海鵬這麼說,所有的事情都會迎刃而解。只要喬海鵬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那這次就好辦了,象徵性的意思意思就行了,也省得海軍部官兵心裡有想法。
解決問題還是要從軍委會的根源入手,好好制定一個切實可行的制度,而且還要和民委會協調配合,拴住軍委會這匹野馬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