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木背著沉重的行軍包,隨著部隊一路向西挺進。現在前線的敢死軍主力部隊已經打瘋了,攻擊的速度極快。所以後方的武裝警察部隊,也只能採取急行軍的方式前進。
數萬武裝警察部隊官兵已經連續幾天在急行軍了,每經過一個城鎮,就有部隊留下駐守。因為沿途的城鎮村落都被敢死軍部隊屠殺一空,留下的也大都是連排一級的部隊。
高木一路行軍看到的景象,都是極為觸目驚心。
很多村鎮都是屍橫遍野,除了大批蒙著頭的年輕波斯婦女,以及一些波斯的工匠,像牲口似的被驅趕著向東而去,剩下的人大部分都被敢死軍部隊屠殺一空。
因為敢死軍部隊的進攻速度太快了,波斯各地的駐軍基本上是一觸即潰,剩下的老百姓根本來不及逃離,就被野獸般的敢死軍部隊包圍了起來。
敢死軍部隊所過之處,到處都是一片血雨腥風。沿途一座座燃燒的村落,還有層層迭迭的屍骸,幾條通往波斯薩法維帝國境內的道路,已經儼然成了一條條血路。
「這幫傢伙真是一群野獸,突擊速度這麼快,也忘不了屠殺……」
高木心裡暗罵了一句,這一路他看到了很多城鎮都是屍橫遍地,那景象真是慘絕人寰。那幫野獸連幾歲大的孩子都不放過。
他親眼看到一個鎮子的街道上,上百個各個年齡孩子的屍骸被堆在路邊。高木僅僅看了一眼,他的心頓時就揪在了一起,一股熱血瞬間沖向了頭頂。
但是高木看著身邊的戰友,指著那一堆孩子的屍骸哈哈大笑,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也許很多戰友也和他一樣的想法吧,心裡難免有惻隱之心,可又只能裝作無動於衷。
隨著這樣的場景越來越多,高木的心也變得越來越麻木,原本看不下去的東西,現在也不怎麼在意了,雖然他依然接受不了這樣毫無底限的屠殺。
尤其是幾天急行軍下來,高木最大的奢求就是停下來好好的休息一下。他早就精疲力竭了,雙腳就像灌了鉛似的,而且腳腕好像斷了,疼的他直皺眉頭。
「立定……」
當他們走到一座城池的外面,連長的一聲大喊,仿若天籟之音,令高木和身邊的戰友全都長出了一口氣。
「總算是到地方了,要是再走幾天,那可真要親命了……」
高木心裡暗自慶幸著,真不知道再走兩天,他還能不能堅持下來。不眠不休的幾天下來,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他看著從身邊走過的其他武裝警察部隊的官兵,一個個向他們投來的目光,充滿了羨慕嫉妒恨啊,令高木感覺到無比的幸福和滿足。
幸福其實很簡單,自己的處境比別人好,其實就是幸福最基本的表現。
這座城鎮有著典型的波斯風格,城牆很低,城內密密麻麻的低矮建築,街道很窄而且布局雜亂。
鮮血、屍骸和城內熊熊燃燒的火焰,說明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浩劫。
駐守在這裡的是一個排敢死軍部隊,一個個渾身上下充滿了濃郁的殺氣,就連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簡直就是一群活脫脫的野獸。
他們滿臉陰沉的與高木的連長做了交接,然後就急匆匆的騎上戰馬一路衝出城鎮,向西奔騰而去。
城內的一座寺院裡慣著千餘名年輕的波斯婦女,她們穿著長長的袍子,用黑布蒙著頭,雖然只有雙眼露在外面,但是眼神里滿是驚怖和恐懼,寬大的袍子也遮掩不了她們瑟瑟發抖的身體。
高木所在的排接到連長的命令,負責把這些波斯女人用繩索捆起來,然後交由兄弟部隊送往後方。
可沒有想到的是,高木他們剛剛進入寺院的大門,這些波斯女人頓時大聲哭喊著四處奔逃,把高木他們弄得目瞪口呆。
為了抓住這些女人,可把一幫武裝警察樂壞了。畢竟這些武裝警察部隊的官兵,沒有敢死軍部隊那幫野獸兇狠,最後雖然把人都趕到了寺院中間的院子裡,可是依然控制不住局勢。
任憑高木他們如何喝罵、踢打,這幫波斯女人還是拼命的想要往外逃,弄得寺院裡到處都是哭嚎聲。
「嘭……」
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槍響,一名試圖逃跑的波斯婦女倒在了血泊里。
原本混亂不堪的寺院,頓時變得安靜了起來。原本四處亂跑的波斯女人全都驚呆了,一個個被嚇得瑟瑟發抖,滿臉驚怖的看著血泊里的女人。
「都別愣著了,趕快把她們都捆上……」
高木他們也被這一槍弄得有些目瞪口呆,聽到了排長的命令,這才一個激靈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去把這些女人收攏在一起,分別用繩索捆住了胳膊,然後驅趕出寺院。
排長的那一槍,也讓這些苦命的波斯女人停止了掙扎,都認命的任由高木他們挨個捆上,然後滿臉淚水的來到了鎮子的外面。
一個排的武裝警察部隊正等在這裡,負責押送這些女人回到後方。
高木看著逐漸遠去的波斯女人,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回到了城裡,接下來的他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城裡遍地的屍骸要運到城外掩埋,天氣馬上就熱了,為了防止疫病的發生,這些屍骸必須處理一空。武裝警察部隊的官兵心裡都在暗罵敢死軍那幫野獸,就特麼知道殺人,還特麼管殺不管埋,你殺人就殺唄,也不知道留點人幫著掩埋屍骸啊。
他們還要配合遠東公司的工作人員,對城內的大批戰利品進行收攏歸類,然後打包封箱,然後統一運走。
反正這段時間他們別想閒著了,高木他們的連隊一共才一百多人,負責這些工作確實吃力些。最後還是高木他們連長靈機一動,在城內收集了一些戰馬,然後組織了一個騎兵排,深入周圍的農村,抓了一些沒來得及逃走的壯丁,這才緩解了人員不足的問題。
即便如此,高木他們還是在這裡足足忙碌了一個多月,才算是把城內的工作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