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夜的摸了摸光潔的下顎,問:「那他又沒有把姚汐怎麼樣?」
探子疑惑地搖了搖頭:「沒,連罵都沒罵一句,還警告宮女與內侍嚴禁將此事外傳。⑥⑨ⓢⓗⓤⓧ .⃝ⓒⓞⓜ」
刺殺世宗唯一的血脈,別說陛下不會放過她,就連喀什慶的那些老頑固也會撕了她。
諸葛夜沉吟片刻後,似笑非笑道:「好啊,既然他這麼在乎純陰之女,我就成全他!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探子拱了拱手:「找到了!」
「民婦,叩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慶安殿內,一名身材矮胖、穿褐色桂枝短襖的五旬婦人跪下,恭敬地行了一禮。
諸葛琰歪過頭,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問:「你就是那個接生嬤嬤?」
婦人福了福身子,恭敬地道:「是,民婦是。」
諸葛琰抬起右手,打算示意他平身,一動,扯到了傷口,他索性作罷,只問:「十五年前,你在楚家接生過一個女嬰,你可記得?」
婦人皺眉想了想:「楚家?啊,記得,民婦記得的。」
「她的生辰八字是真的嗎?」
「這……」
諸葛琰一拳砸在了桌面上:「你只管照實說!」
內侍給婦人使了個想活命就別撒謊的眼神。☟♣ ➅➈Şн𝕦𝔁.C๏𝐦 ☹☆
婦人悻悻地低下頭:「是,是,民婦說!她……她其實不是亥時出生的,那個時候已經過亥時了,是民婦趁人不備在沙漏上做了手腳,大家才以為是亥時。」
諸葛琰的眸光一凜:「你為什麼這麼做?」
婦人眼神一閃,難為情地撓了撓頭:「民婦知道自己罪孽深重……哎呀,民婦那晚也是鬼迷心竅,收了那姨娘的銀子,就這麼做了。後面,民婦才知,楚夫人原本不該那麼早發作,是被人給下了催產藥,才在那日生產的。那姨娘是姓什麼來著?好像是……胡?對,姓胡!」
這麼說,是後宅之爭了。
諸葛琰看向了內侍。
內侍點了點頭:「奴才查過了,楚家確實有過一個胡姨娘,是老太太送給楚老爺的通房。不過她紅顏薄命,沒幾年就死掉了。」
所以,死無對證?
婦人看了看神色緊繃的諸葛琰,眸光一顫,道:「王爺,民婦所言句句屬實!民婦這兒還留著胡姨娘送給民婦的鐲子呢!您瞧!」
她拿出了一個款式早已過時的金鐲子,「這是胡姨娘的貼身之物!您要是不信,可以問問她娘家人!」
內侍湊近諸葛琰,嘆道:「奴才去胡姨娘家中問過了,是她的東西。她大嫂還說,她生前的確幹過一件見不得人的事兒,好像與孩子有關。她一直到死都在悔恨自己造的孽。但她大嫂問她造了什麼孽,她又死咬著不說。但八九不離十,就是陷害楚夫人與楚小姐的事。」
「老虞啊,不是我要說你,你一把年紀了,別跟小伙子似的上躥下跳!瞧,中風了吧!」太醫給他施針完畢,說道,「幸虧搶救得及時,養一段時間看看恢復情況吧,別再激動,聽見沒?」
虞伯扯了扯唇角,艱難地說道:「啊……啊。」
想說聒噪,可惜不大利索。
太醫懂,笑了笑,收拾好醫藥箱離開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諸葛琰急吼吼地沖了進來。
「虞伯!虞伯!我找到了!我找到她了!」
虞伯老眸一亮!
諸葛琰抓住他肩膀,激動道:「是姚汐!」
虞伯身軀一震:「啊——啊——啊——」
不,不是她!不是她啊,王爺……
天微亮,沈氏緩緩地從睡夢中醒來,一動,發覺身邊躺了個人,是楚芊芊。她一時還以為在做夢,愣愣地看了半響,又摸到肚子上敷著的藥膏,才漸漸回過神來。
難怪昨晚,她睡得那麼安穩,連個夢都沒有,原來,是女兒陪在身邊。
沈氏高興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不多時,楚芊芊也醒了。
母女倆許久沒這麼親密過,沈氏倒是沒什麼,楚芊芊卻有些尷尬。
道了句「我去看陌兒嫣兒」,好似逃一般地走掉了。
沈氏看著她「落荒而逃」的小背影,抿唇偷笑。
正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楚芊芊回來了,又與世子定下親事了,最重要的是,世子的病有起色,芊芊不用守寡了。沈氏覺得自己的病,一下子好了大半。
楚芊芊去小廚房,做了一盤雞蛋卷餅,以黃瓜、大蔥、牛肉絲蘸甜麵醬為餡兒,又灑了一層白芝麻,香得一屋子人口水直冒。
她也煨一鍋小雞燉蘑菇,下了幾碗手工面,自己的和沈氏的放了辣椒。
考慮到楚陌、楚嫣貪甜,她又煮了一大碗桂花糊小丸子。
今天早上,瑩心堂總算沒再聽到兩位小主子的哭聲。
「姐姐姐姐,你還走嗎?」楚陌可憐兮兮地望著楚芊芊。
楚芊芊摸了摸他腦袋,微微一笑:「不走了,姐姐就住在家裡。」
一直到嫁人為止。
楚陌還以為姐姐一輩子都不走了,可把他給開心壞了,一頓早飯,就賴在楚芊芊腿上,根本沒下來過。
楚芊芊餵他和楚嫣吃了小半碗麵條、小半個卷餅,和幾勺子桂花糊小丸子,吃完,楚嫣跳下凳子,他還想貪嘴兒。
楚芊芊拍了拍他小屁股:「不許吃了,跟妹妹玩去。」
楚陌不依,賴在她懷裡使勁兒地蹭了蹭,蹭著蹭著,覺著好像有什麼不大一樣了,就伸出小手指戳了戳:「咦?這長的什麼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