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陌生來客(1)

  姚琅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似是做了某種決定,他調轉馬頭,回往了莊子。♟✎ ➅❾𝔰н𝕌ˣ.ςόM 👻♪

  雪,沒有停下的趨勢。

  他跪在青石板地上,目光沉沉地望著窗戶的方向:「我妹妹罪孽深重,但楚小姐你就沒犯過錯嗎?你曾說過我是你恩公,可這世上有把自己恩公逼入絕境的嗎?」

  在打同情牌和道德牌了。

  楚芊芊隔著門窗,說道:「我現在給你一萬兩銀子,我不再欠你任何人情,我不救姚汐,也不治太爺了。」

  姚琅面色一沉:「你耍賴!一個人情,是一萬兩銀子能買的嗎?我又不需要銀子!」

  楚芊芊附和道:「是,你不需要銀子,所以我的銀子買不了你的人情。但我也不需要你自虐,所以你現在,也買不到我的人情。你不接受我給你你不想要的,我也不接受你給我我不想要的。想跪,就一直跪吧,你自願的,與我無關,與人情無關。」

  姚琅走了。

  這就是個油鹽不進的女人,這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女人!這就是個……寧願得罪全天下也絕不能得罪她的女人!

  早在怡紅院,她為了碧珠彎下千金小姐的腰身時,他就該知道,碧珠對她有多重要。

  他以為只是帶走了她的丫鬟,事實上,他是砍了她一條腿。

  試問,斷腿之仇,誰能不報?

  天就要黑了,黑了之後就要亮了,沒辦法,沒辦法了呀!

  姚琅回到張家時,碧珠正在繡嫁衣,看見他進門,碧珠笑了笑:「吃飯了沒?」

  「沒,我,帶你,出去吃。」他慢吞吞地說。

  「好啊,你等等。」碧珠收拾好繡籃與衣物,隨他一道出了門。

  上馬車後,姚琅握住碧珠的手,說:「一開始我沒想過要娶你,也沒想過會娶任何人,一個人過,也挺好的。一直到那天,你把金筆給我送回來,又送了鞋子過來。就是那個時候,我突然……動了……念頭。」

  碧珠微微紅了臉,心道,你那麼晚才動念頭啊。

  「你很好,很善良,很賢惠,應該會……是那個最合適的人。」

  什麼叫應該?本來就是,好不好?

  碧珠甜甜地笑了。👺😂 ❻❾丂hU𝔁.𝐜𝕠ᵐ ☜☠

  「但我發現……我錯了。」

  碧珠依舊笑著:「什麼錯了?」

  「表少爺!到了!」車夫停下馬車,輕輕地稟報導。

  碧珠挑開簾幕,咦?這是……酒樓?

  姚琅牽著碧珠下了馬車。

  「這是哪兒啊?」碧珠四下張望,像一個莊子,但又沒什麼人住。

  在一處簡陋的大院前,姚琅停住了腳步,深吸一口氣,啟聲道:「楚芊芊你出來!我把人給你送回來了!這下,你該高興了!」

  楚芊芊沒有出來,只有那雲淡風輕的聲音如冰凌一般穿透風雪而來:「你帶走的時候沒問我給不給,送回來又不問我要不要。你是哪兒來的自信,認為我楚芊芊,絕不可能,對你說個『不』字?」

  碧珠完全呆住了:「子川哥哥,裡面……裡面……是大小姐嗎?你……你跟大小姐在說什麼呀?」

  姚琅沒回答她的話,直直地盯著對面,道:「那你究竟想怎樣?」

  「你,後悔了嗎?」楚芊芊問。

  說來說去,永遠都是這句!

  姚琅一把將馬鞭摔在了地上:「後悔了,我他媽的真是悔得腸子都青了!長這麼大,我從沒這麼後悔過!我當時就是腦子被驢給踢了,才會對一個只見了幾名的丫鬟動了占有的念頭!我本來就不是一個願意受束縛的人!我告訴你不止這一刻後悔,我在回徐州的路上就經歷了無數次的後悔!我明明沒想過成親!沒想過娶個丫鬟!但我就是好面子,我講出去的話,從來都不會收回!所以我逼著自己喜歡她、哄她、寵她、甚至娶她!但成親後,我知道自己根本不會愛上她!」

  「啊——」碧珠跌在了地上。

  姚琅看著她,眸色一深,想走過去卻又沒過去:「你滿意了嗎楚芊芊?把我逼得現出原形,你滿意了嗎?」

  最後一句,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咆哮出來的。

  楚芊芊慢悠悠地走了出來:「早這麼誠實不就完了嗎?」

  夜裡,楚芊芊給諸葛夜寫了一封信,將事件的來龍去脈解釋得非常清楚。諸葛夜見過姚琅,也知道楚芊芊欠了姚琅人情,別說楚芊芊開了口,即便不開口,他也打算找個法子提拔姚琅的。

  收好信後,諸葛夜換上衣衫,準備入宮一趟。姚汐冒領功勞的罪,攝政王府可以不計較,但錯傷四皇子的罪名必須取得莊肅皇后的原諒。

  但就在穿戴整齊,即將出門之際,探子進來了:「世子爺!京兆府大牢走水了!」

  好端端的大牢怎麼會走水?

  諸葛夜狐疑地蹙了蹙眉:「姚汐怎麼樣?可查出走水原因了?」

  「好像是獄卒打瞌睡,打翻了燭台,姚小姐被燒傷了!」探子答道。

  諸葛夜淡淡地「嗯」了一聲:「現人在何處?」

  探子就道:「被小王爺接回親王府了,小王爺向陛下求了恩典,允許姚小姐在親王府待罪療傷!」

  待罪療傷?諸葛琰,你還真是敢做!

  諸葛夜勾了勾唇角:「細作安插進親王府了沒?」

  探子點頭:「進了,就在小王爺的內殿。」

  內殿,那是能伺候生活起居的地方,也是離秘密最近的地方。其實不止他在親王府安插了細作,諸葛琰也一定在攝政王府安插了細作,而除開他與諸葛琰,還有一些別的勢力在彼此的地盤釘了自己的眼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