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願割讓城池也沒關係,用歐陽諾的人頭,換上官若的命。
歐陽諾,一個才人。
大君拔了刀便沖向東宮了。
可當他怒髮衝冠地搜遍了整座東宮卻一無所獲時,炸毛了:「你小子!把歐陽諾藏起來了?」
才收到的信,他便把人藏好了!
莫非他一早知道納蘭嫣的目的是歐陽諾?
要不是被抓的是他親爹親娘,他都要懷疑這小病秧子是不是跟納蘭嫣一夥兒的!
諸葛夜看了大君一眼,表情不復往日的溫順與驕膩,燭光打在他臉上,鍍下一圈朦朧而華貴的光:「孫內侍。」
孫內侍盯著黑眼圈上前:「殿下。」
諸葛夜迎上頭頂刺目的光線,一字一頓道:「傳令下去,皇上龍體有恙,不宜見風。即日起,由孤,代為坐朝。」
大君氣得跳起來了:「小病秧子!你娘被抓了,你還有心思上朝?」
孫內侍命人抬來了鑾駕。
諸葛夜衣袍一揮,坐了上去:「我相信父皇會把母后帶回來。」
而他要做的,就是守住父皇的天朝。♞♢ 6❾ѕн𝔲x.𝐜o𝐦 ☢🐊
納蘭嫣一介女流,絕不可能對皇權發難,除非,她背後有個更大的靠山。而那個靠山支走了他父皇,多半是要對朝堂下手了。
「如果外公不介意,守城的任務就拜託外公了。」
大君臭著臉哼了哼:「誰耐煩替那個王八蛋守江山?」
他要去找若兒!
「外公的大軍……」
「給老子好吃好喝地供著!要是讓老子知道你虧待他們,老子揭了你的皮!」
這是變相把十萬大軍交到諸葛夜手上了。
城中的禁衛軍加上大君的鐵騎,至少明面上,對方不敢發難了,只要不打仗,就不會有太大傷亡,這對百姓與將士們而言,都是一件幸事。
可如此一來,他們幾個要越發小心了,因為明的不成,對方只能來暗的了。
油燈如豆,光線昏暗。
諸葛冥坐在地上,背靠牆壁,呼吸無力。
少女睡在對面的軟榻上,上官若則躺在溫暖的床上。
她承認,諸葛冥能及時趕來救她,她有那麼一點點的感動,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被他騙了那麼多年,這份感動便瞬間變成了排斥。☜💥 ➅9ѕⒽ𝐮𝓧.𝒸oM 🍓🐧
她知道他不舒服了,可她裝傻,沒叫他到床上來。
她其實想不通諸葛冥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就不舒服了,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納蘭嫣之所以願意給她解藥,是因為納蘭嫣給諸葛冥下了藥。
倒也不是毒藥,是化功散,比軟骨散的藥力更強一些,服用者除了感覺渾身酸軟無法用力之外,還會出現呼吸困難與心絞痛的症狀。
諸葛冥疼了大半夜,渾身沒一處乾燥的地方了。
可他還不能睡。
一睡,就再也醒不過來。
「若兒。」他輕輕喚了她名字。
上官若不理他。
「若兒,你過來一下。」
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啞,明明虛弱得快要掛了,卻好聽得足以讓耳朵懷孕。
上官若捂住耳朵。
「若兒,再不過來,就走不了了。」
上官若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走?」
你都半死不活了,我又不會武功,怎麼走?
諸葛冥就道:「用你的髮簪,刺我的大穴。」
他忍了大半夜,就是在等寅時,他練就的功法,寅正時刻,會開始逆轉,這是逼出化功散的最佳時機。
「過了寅時一刻……就沒效了。」
他艱難地說著,每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上官若從被子裡探出了腦袋,可依舊沒有過去。
諸葛冥熬過一輪壓抑的呼吸,問:「你還在怪我?」
上官若又把頭縮進了被子:「她是誰?」
諸葛冥合上眸子:「一個宮女。」
上官若驀地一驚:「宮女?你娶了一個宮女?」
你是皇子啊!
諸葛冥苦澀地勾起唇角:「父皇說,我這種下賤人生的孩子,只配娶個下人做妻子。」
上官若的心臟一縮,探出了腦袋:「是你父皇把她指給你的?」
這是個什麼樣的父親啊?
居然給自己兒子婚配宮女!
若換作別人這麼說,上官若定不會信,可諸葛冥——
她見過的,一個大太監,都敢對諸葛冥疾言厲色。
那些皇子公主,更是沒一個人不以欺負他為樂。
大家都以為他身上的傷是在戰場上弄出來的,殊不知還在行宮的時候,他的身上就已經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了。
說出去笑死人,新婚之夜,她居然被他身上的傷給嚇暈了。
為此,她冷落了他足足一年。
那一年,她天天都後悔自己嫁了個魔鬼。
天天都不許他進她房間。
想著想著,上官若的心裡有些難受了。
不過再難受,也改變不了被騙了二十幾年的憋屈。
「你娶誰都是娶,反正你成過親。你那時候一無是處,我都沒嫌棄你呢,你也不該嫌棄那個宮女。」
這回講得真言不由衷啊,真要一無是處入得了你上官大小姐的眼嗎?
諸葛冥淡道:「我沒嫌棄她……」
「你不嫌棄她?你喜歡她?」上官若炸毛了。
諸葛冥啞口無言,跟女人講理,簡直是找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