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黑衣人已被逼得臨近懸崖,倉皇下,堪堪止住了腳步,卻覺一股殺氣追來,他轉過身,欲揮劍迎敵,卻只看到三枚閃電般迅速的暗器。
他縱身一躍,避過了暗器,卻跌下了懸崖。
崖底,傳來一聲劇烈的「噗通」聲。
諸葛夜停在懸崖邊,腳底的石子一塊塊滑落,跌進湖裡,水聲陣陣。
「殿下!」大君的侍衛趕來了。
諸葛夜比了個手勢:「帶人到下面搜!」
「是!」
侍衛繞下山路,去了。
諸葛夜返回營帳。
走了一半,大君提著大刀,凶神惡煞地奔來了。
許是太著急的緣故,他連袍子和鞋子都來不及穿,只著一套素白中衣。
「人呢?」他氣吼吼地問。
大半夜睡覺,卻險些被人行刺,而作為當事人的大君,竟半點沒察覺,說出去,都丟死了。
諸葛夜解下外袍,披在了大君肩上:「跑了,我叫人去追了。」
「跑了?」大君急得跳腳,看樣子是要發火,可一瞧諸葛夜左胸口的傷勢,又哼了哼,沒吭聲了。→
二人一前一後往回走。
幾步之後,大君把袍子扔到諸葛夜身上:「熱死老子了!」
你的手明明很冰。
諸葛夜彎了彎唇角,道:「正好,我挺冷。」
「哼!」大君看著諸葛夜把袍子穿好,嘴皮子動了動,又道,「你回去告訴諸葛冥,想殺老子就自己過來!使這種下三濫的招式算什麼本事?」
諸葛夜狐疑地眨了眨眼,刺客……是父皇派來的?
父皇沒這麼陰險吧?
不,他父皇絕對有這麼陰險,更陰險的事兒他父皇也幹過,只是……父皇為什麼要急著刺殺外公?不怕母后傷心嗎?
「還有!」大君又冷聲道,「以為老子死了若兒就不用回喀什慶了?哼!老子的兵,就算只剩最後一個,也要把若兒帶回喀什慶!」
所以……是怕外公把母后帶走,所以才痛下殺手?
諸葛夜還是無法相信幕後真相是自己的父親,可若不是,父皇為何連夜差人叫他回宮?這不是在變相地讓他遠離現場嗎?
諸葛夜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那邊有事沒?」營帳門口,大君問一旁的侍衛。
侍衛道:「沒事。」
諸葛夜意識回籠,望向了大君所指的第三個營帳:「外公,那裡住的是誰?」
大君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管那麼多閒事幹嘛?還不快給老子滾進去睡覺?」
諸葛夜撇了撇嘴兒。
「你……」大君握緊拳頭要打,卻終究沒打下去,步入營帳後,半天沒等到動靜,「進來啊!傻站著幹嘛?」
已經走到自己營帳門口的諸葛夜又踅步回了大君的營帳。
鳳棲宮內,上官若正在給曦兒洗澡。
曦兒抬眸,無辜而又期盼地看著上官若,仿佛在問,父皇呢?我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上官若抱緊兒子,吻了吻他額頭:「父皇很忙,等父皇不忙了,就會來看曦兒了。」
那四年,曦兒就是這麼被忽悠過來的。
聽到熟悉的台詞,曦兒眸光微微暗了下來。
上官若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兒子,張了張嘴,說道:「明天……明天母后帶曦兒去找父皇好不好?」
曦兒暗淡的眼底再次光彩重聚。
曦兒睡著後,上官若給曦兒蓋好被子,自己批了件外套坐在貴妃塌上看書。
大君與皇帝關係僵硬,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夾在中間,深知這種滋味不好受,她不樂意曦兒跟她一樣,可皇帝那邊……
她能確定皇帝是發現她跟明月的「事」了,可發現了多少呢?她跟明月在茶肆里的一舉一動,他為什麼都能說出來呢?
也不知……那副艷畫,他看見了沒有。
如果有,他和她,這輩子怕是都難以釋懷了。
「娘娘!」婢女打了帘子進來。
上官若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怎麼了?」
婢女行了一禮道:「娘娘,您讓奴婢查的消息奴婢查到了。」
上官若乏力地睜眼:「我讓你查什麼了?」
婢女含了一絲困惑地說道:「明大家的姐姐呀!」
「啊,對,我是讓你查了,查到了?」上官若來了幾分精神。
婢女點頭,面色有些遲疑:「是的。她……明嵐,她的確入宮了,不過,她不在皇宮。」
「這個你上次就說了。」上官若微蹙著眉,看向她,「有什麼話就直說。」
婢女道:「明嵐是行宮的宮女。」
「哪個行宮?」上官若翻了一頁書,問。
婢女看著她道:「皇上和劉美人的行宮。」
劉美人是皇帝的生母,原本沒有任何名分,這個位分還是在皇帝過繼給孝惠仁皇后之後,孝惠仁皇后給她追封的,那時,她已經過世了。
上官若放下了書本:「那個行宮早沒人住了呀,皇上成為攝政王后,就把它給封了,明嵐……不在那兒了吧?」
「是不在了。」
「那她去哪兒?」
婢女搖頭:「不清楚。」
上官若狐疑地皺眉:「怎麼會不清楚?你查查行宮的人事調動不就完了?」
婢女福低了身子:「這正是奴婢想說的,明嵐當年是劉美人的貼身宮女,劉美人死後沒多久明嵐就不見了,哦,奴婢的意思是,檔案就沒再記錄她的消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