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一臉不忿地奪了皇帝手裡的奏摺:「你為什麼要替歐陽諾說話?明明是她吃裡扒外害了夜兒!」
皇帝冷冷地睃了她一眼,拿起另一本奏摺道:「朕做事,無需向任何人解釋。«-(¯`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上官若噎住了。
她嫁給他時,他不過是個連太監都能隨便欺負他的皇子,在她面前,他從沒如此傲慢過,後面他做了攝政王,對她也是寵溺居多。即便二人冷戰的四年,他雖沒怎麼理她,可到底沒這麼輕視過她。
輕視,是的,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難以遮掩的輕視!
上官若的心,針扎一般地刺痛了一下:「你究竟為什麼這麼對我?就因為我食言了嗎?」
皇帝的眸光不再落在她臉上:「上官若,你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上官若的表情僵硬了。
寬敞的臥房,每一處狼藉被燭火照得發亮。
年四爺砸了一切能夠砸碎東西,卻依舊沒能讓內心的怒火平息!
他吐下了什麼,沒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那是一種用毒蜂煉製出來的毒丸,一旦發作起來,渾身便會像千萬隻毒蜂在身上蟄來蟄去一樣,癢到極點又痛到極點,他曾經親眼見過一個囚犯在毒發時,用手摳掉了自己的眼珠,又摳攔了自己的肚皮,到最後,連腸子和五臟六腑都沒放過,全都被自己摳成肉渣了。😾♗ 🍟♟
他不希望自己也變成那樣!
他要解藥!
解藥!
可當時為了不讓諸葛琰找到解藥,他全給毀掉了。
從今往後,他不得不每日服用那麼噁心的東西來抑制毒發!
這簡直……無法忍受!
年四爺一腳踹翻了面前的凳子!
但很快,年四爺又想到,好像不是完全沒有解藥!
為了以防萬一,他留了一瓶備用的。
當然,他沒那麼好心要給諸葛琰清楚毒素,可如果能換來諸葛琰的一切權利與家當,他不介意與諸葛琰做一筆交易。
年四爺兩眼放光,奪門而出!
哐啷!
他踢開了一閃房門!
歪靠在貴妃榻上的納蘭嫣就是一怔,但不忘把手裡的豆子塞進嘴裡:「怎麼了這是?大半夜不睡覺,跑我房裡來幹嘛?不用捉拿歐陽珏和諸葛琰嗎?」
年四爺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面前,擢住她的手道:「我給你的文件呢?」
「文件?」納蘭嫣有些發愣。
年四爺冷汗涔涔道:「就是那個我叫你替我保管好的文件盒子!」
「哦,你說這個啊。」納蘭嫣指了指一旁被撬開的、空空如也的盒子,「哪兒有文件啊?就一瓶豆子,挺好吃的,還有沒?」
年四爺兩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天蒙蒙亮的時候,歐陽珏與歐陽瑾抵達了皇宮,有諸葛夜的令牌,一行人很快進了東宮。
後半夜,諸葛夜突然高熱,楚芊芊一直忙到剛才才讓諸葛夜退了燒,可不等楚芊芊趴下來休息片刻,孫內侍稟報,歐陽珏等人來了。
楚芊芊洗了把臉,又給左手換了藥,確定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了才去花廳會見了他們。
諸葛夜躺著,楚芊芊又有意遮掩,左手的傷勢並未沒發現,可歐陽珏正常著呢,楚芊芊進門的一霎,他就察覺到了楚芊芊的異常。
歐陽珏濃眉一蹙,捏著她下顎道:「誰打的?」
楚芊芊推開他的手:「沒事了。」
沒事?
都讓人打到臉上了還說沒事?
「是不是皇后?」
好男人,不打女人,更不打女人的臉。
這個認知,讓歐陽珏頃刻間排除了諸葛夜與皇帝的嫌疑。
楚芊芊一時緘默。
歐陽珏大拳一握:「敢打本將軍的妹妹,她活得不耐煩了!」
說著,腳步一轉,就朝門外走去。
歐陽珏能在漠北隱忍多年,只為尋求一個復仇的機會,由此可見,他並不是一個莽夫,可在他內心深處,有著一塊誰也無法觸碰的逆鱗,便是天王老子動了它,他都要把對方給咬下一塊肉來。
楚芊芊拉住他:「大哥,我真的沒事了。」
跟上官若的關係本來就僵了,要是自己大哥再衝到鳳熙宮大鬧一場,她們婆媳恐怕真沒挽回的餘地了。
上官若不壞。
換作是她,知道琰兒或小寶差點被一個女人害死,她要做的,一定不只扇那女人一耳光。
歐陽珏拂開她的手,卻不小心碰到了她左手的傷口。
她倒吸一口涼氣!
歐陽珏眉心一跳,扣住她腕子,露出那纏了紗布的手背來:「怎麼?打臉還不夠,還砍手了?你在東宮過的什麼鬼日子?早知道我不讓你來了!」
「不是!大哥!」這是諸葛夜咬的。楚芊芊抿了抿唇,說道,「我真的沒事。」
「你……」
「對了大哥,你們怎麼樣了?」楚芊芊趕緊岔開話題,走到昏睡的諸葛琰面前,一邊把脈一邊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歐陽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
楚芊芊就道:「知道我受委屈了,就不要再讓我給你賠笑臉,哄你開心了嘛。」
歐陽珏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能說什麼?這丫頭,擺明被諸葛家的人吃定了!
氣悶了一會兒後,歐陽珏道:「具體經過我也不大清楚,我趕到的時候只看見年四爺在給琰兒餵藥,琰兒中了軟骨散,沒辦法動彈,虞伯躺在地上,像是昏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