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夜一襲白衣,容顏冷峻,端坐在鋪了墊子的軟席上。😲🏆 ☝🐨
他的面色頗有幾分蒼白,對於習慣了他弱柳扶風之態的眾人而言,這並無任何不妥。
反正他三天兩頭犯病,今天活蹦亂跳,明天就可能下不來床。
他握拳掩住唇瓣,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他這咳嗽,比年四爺的正宗多了,不愧是患病多年老字號,演病人完全是本色出演。
他坐在軟轎上,欠身給皇帝行了一禮:「父皇。」
皇帝擺手示意他平身。
他又慢悠悠地看向對面的年四爺一行人道:「父皇,寶靈塔被人炸了嗎?何人這麼大膽,竟敢挑在您的祭天儀式上炸毀寶靈塔?這不是故意要給您安一個不敬世宗陛下與端敏皇后的罪名嗎?」
炸?
那幾聲巨響……
百姓們的臉上現出了一絲困惑。
皇帝就道:「不知道是誰炸的,父皇也困惑得很。」
諸葛夜又問:「那人是誰?好生眼熟的樣子。🎉✌ 69𝐒ʰⓤⓍ.ⓒόM 👣♔」
皇帝挑眉:「不可能眼熟吧?世宗陛下過世時,你才不到四歲。」
「哦。所以……那是……世宗陛下?」諸葛夜滿是不屑地問,「世宗陛下早已入土為安了,這是哪個戲子唱著大戲嗎?」
張太爺花白的眉毛一擰:「太子殿下!不可對世宗陛下無禮!」
諸葛夜沉下臉來:「老頭兒,他說他是世宗就是世宗,證據?」
假死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但凡他攜帶一點兒與身份有關的東西,都容易被查出來,諸葛夜就不信,他死不承認他,他還真能怎麼樣了。
年四爺心頭冷笑,黃口小兒,以為這樣就能難住我?未免太小瞧我了!
「我被囚禁於地牢二十年,除了這一身囚衣,什麼都不剩下了。」把過錯推給皇帝。
要找證明身份的東西,好哇,找皇帝要去!找到了是你們本事,找不到,對不起,那是皇帝毀了,不是我。
張太爺忙道:「太子殿下,這真的是世宗陛下啊!」
諸葛夜冷冷地勾了勾唇角:「你的意思是,他真的世宗陛下,而我父皇真的將他囚禁在寶靈塔下二十年?」
張太爺啞然。🐲💞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沒錯,他的確是這麼認為的,他信世宗,比信自己還要信他。以他對世宗的了解,世宗絕不可能主動謀害別人,尤其是與自己有著血親關係的皇叔。
諸葛夜懶得跟張太爺廢話,有些人,一旦固執地認定某事,就再也聽不見別人的話。諸葛夜問向年四爺:「你是說,你一直被囚禁在這裡,哪兒也沒去?」
年四爺露出一抹苦澀的笑:「被鎖著,能去哪兒?」
「也沒見過你的家人或者親人?」
「誰都沒見過,只有幾個獄卒。」
其實,如果歐陽珏與諸葛琰跳出來指證他,他還是挺危險的,可問題是,他們兩個,寧死都不可能背叛他。至於山莊的部下,全都是他的死士。
但他,忽略了一個人,那就是歐陽瑾。
歐陽瑾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次給人作證了,她似乎,一直不可避免地被捲入一些大事,先是指證楚芊芊,後是指證姚汐,現在,又來指證年四爺,天知道,她其實,誰都不想指證,但為什麼每次都那麼慘、那麼別無選擇?
楚芊芊告訴她,如果成功指證了年四爺,就給她永久性的解藥,她再也無需受楚芊芊的掣肘!
雖然這麼做,會惹諸葛琰生氣,會得罪年四爺,可為了身家性命,她顧不了那麼多了。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諸葛夜把年四爺虐死,以免年四爺回頭來找她尋仇!
「他……他是度假山莊的莊主!他沒有被囚禁在地底!大家別被他騙了!」
一語激起千層浪!
年四爺的眸子裡快速閃過一道兇悍的波光:「你是誰?在胡說什麼?」
小賤人!竟敢出賣她!
歐陽瑾被他兇悍的眼神嚇得倒退了幾步,可話已出口,年四爺是不可能放過她了,為了彼此共同的勝利,她必須把年四爺往死里踩!
「四……四爺,你別再裝了!這幾年你幹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我有證據,證明你不是哪兒沒去過!」
口說無憑,單單幾句話,當然不足以令人信服,畢竟世宗與歐陽瑾,百姓們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相信前者的。
百姓們齊刷刷地看向了歐陽瑾,想著她能拿出什麼證據。
而年四爺也饒有興致地望著她,在年四爺看來,歐陽瑾胸大無腦,心思歹毒卻不夠細膩,屬於想害死一堆人卻最終只會害到自己的蠢蛋。
她能拿出什麼證據?
別是他的字畫,那樣,他大可反咬她,說她是受了諸葛夜的指使,找人臨摹他的作品栽贓陷害!
歐陽瑾咬咬牙,從布袋子裡掏出了一塊紅紅的大布片!
「這是年四爺的褻褲!」
「嗷嗚——」
一條雪白的小狼崽,跐溜一下從諸葛夜的轎子裡跳下來,圍著褻褲聞了幾下,閃電般地撲向了年四爺!
這一下,眾人看傻了。
方丈忽然想起自己的後院也養了兩條流浪狗,忙叫弟子去牽來。
很快,一黃一黑兩條狗狗奔來了,它們在褻褲上聞到了年四爺的氣味,全都跟那小狼崽一樣,撲向了年四爺。
如此一來,誰還看不明白呢?
如果他真被囚禁了二十年,怎麼會讓自己的褻褲流落到了外面?瞧那花樣子,是今年才剛流行起來的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