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汐將她的異樣盡收眼底,唇角一勾,道:「只要你能替我作證,我就不會被砍頭呀。」
歐陽瑾哈哈笑了:「你傻還是我傻?我巴不得你被大卸八塊,替你作證?做夢還差不多!」
姚汐美眸一轉,笑盈盈地道:「如果我能讓王爺娶你呢?」
歐陽瑾手裡的葡萄,掉下來了……
兩日後,大理寺再度開堂。
陛下依舊是坐在珠簾之後。
大理寺卿、刑部尚書、都察院左御史端坐於明鏡高懸下。
兩邊,分別是五部尚書。
人員比之上次沒什麼減少,但由於今日主審姚汐謀害四皇子一案,大理寺請來了四皇子的貼身嬤嬤譚嬤嬤。
大理寺卿拍了拍驚堂木,道:「譚嬤嬤,有人狀告姚汐謀害四皇子,那日你可在場?」
譚嬤嬤道:「在。」
大理寺卿正色道:「你將那日的事,從頭到尾細說一遍。」
「是。👺✊ ➅❾ŞHᑌ᙭.ᑕό𝓜 🎀👌」譚嬤嬤微微頷首,眉宇間,自有一派罕有的宮廷貴氣,「那日是小王爺的及冠禮,我奉了莊肅皇后之命,帶四皇子前來探望小王爺。中途,四皇子說,『夜叔叔要納新妃了,我去看看』,說完,便跑掉了。等一路跟過去,到達涼亭時,就看見姚汐推了四皇子一把,四皇子摔得很重,當場就昏迷了。後面,王妃說姚汐懂醫術,讓姚汐給四皇子醫治,姚汐就給四皇子治了。但她沒有治好……她把四皇子治斷氣了……」
講到這裡,譚嬤嬤低低地抽泣了起來。
三法司偷瞄了一眼屏風的方向,不知陛下在聽到兒子遇害的過程時,是個什麼感想。
大理寺卿率先回過神來,看向姚汐:「譚嬤嬤的話,你可要反駁?」
姚汐沉默。
張和上前,拱了拱手,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譚嬤嬤。」
大理寺卿大手一揮:「准。」
張和轉身,面向譚嬤嬤道:「你說四皇子斷氣,是誰判定他斷氣了?你嗎?」
譚嬤嬤搖頭:「不是我,是老王爺。」
張和懇請傳召老王爺。
半個時辰後,老王爺來了。-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老王爺是攝政王的叔叔,是陛下與世宗的十七爺爺,他進門之後,陛下立刻吩咐人給他看了座。
他坐下,二郎腿一翹,道:「哦,四皇兒的事兒啊!本王不才,雖不是大夫,但多年行軍打仗,活人、死人還是分得清的。本王探了四皇兒的脈,的確已經沒有了。」
所以是真的被姚汐治死了。
屏風後傳來一陣瓷器碰撞的聲響,像是陛下失手打落了茶杯。
這是任何一個父親都難以面對的傷口,就算活過來了,但一想到那一刻的死亡,還是會後怕。
眾人齊刷刷地瞪向了姚汐,這回,她難逃一死了吧。
姚汐捏緊帕子,用餘光瞟向了張和,只見張和沖她點點頭,她放下心來。
張和道:「三位大人,四皇子一共被傷害了兩次,一次是姚汐將她推下台階,一次是姚汐給他施針。如果三位大人是想因施針不當而給姚汐判罪,這就太說不過去了!」
三法司面色一怔,都把人治死了,給判個罪,還說不過去?張和魔怔了吧。
張和笑了笑,面向姚汐道:「你在施針前,可與楚芊芊說過什麼?」
姚汐抿了抿唇,道:「我就是問她,她是不是也要用那套針法?她說是,還說,如果我不敢,她就去下針了。」
「所以是楚芊芊用激將法誘導你給四皇子下針的?」張和問。
姚汐點頭:「是。她就是想揭穿我不懂醫術的事實,所以誘導我給四皇子下了針。四皇子斷氣後,大家果然開始懷疑我的醫術了,這時,她再挺身而出,說給四皇子治病,的確是需要那套針法,卻不是只需要那一套。」
「換句話說,你並沒有治療失誤,四皇子的病,本身就是需要先死再生!」篤定地說完,張和含了一絲笑意地看向楚芊芊,「楚小姐,為了揭發姚汐冒充神醫的事兒,你可真是煞費苦心啊!」
楚芊芊紋絲不動。
堂內,卻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的聲音。
張太爺氣得吹鬍子瞪眼:「揭發她是應該的!她冒領了別人的功勞,不懂醫術卻偏裝神醫,這難道不該被拆穿?」
張和聞言,眼睛大亮:「所以你們是承認,姚汐治死四皇子的事是楚小姐一手安排的了?哈!」
他突然大笑一聲,而後,面色一沉,指向楚芊芊道,「大膽刁民!為達目的,竟害四皇子遭受了無妄之災!」
張太爺狠狠一瞪:「什麼叫無妄之災?楚小姐救了四皇子!只不過以智取的手段逼姚汐現行了而已!別忘了,是姚汐將四皇子推下台階的!」
張和朝著三法司,雙拳一抱,正色道:「關於姚汐推下四皇子的事,其實另有隱情!」
隱情?
譚嬤嬤詫異了:「我親眼看見她推的,能有什麼隱情?別說她是無心的!哼!再無心的人,也不會隨隨便便去推別人!這是心腸壞透了!」
張和沒看她,只對著三法司正色道:「姚汐之所以會推四皇子,並非出於本意,也並非是一時無心,而是被人刻意算計與陷害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楚芊芊眉心微蹙地看向張和。
張和忙道:「姚汐,你把那幾天的異狀,詳細說來。」
姚汐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我也是昨天才知道自己被楚芊芊算計了,在那之前,我每天都好自責,我真的以為是自己把四皇子推下台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