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瑤將這一切都做完過後,然後收回了自己的手。
秦墨原本還有些因為疼痛而扭曲的臉,如今也恢復了常態,表情再次恢復了平靜。
看著小幼崽恢復了平常的樣子,秦堯和米朵高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們長舒了一口氣,然後跌坐在凳子上。
但是路瑤並沒有掉以輕心,她轉過身問上他們一人一獸,語氣有幾分嚴肅「其他小崽子呢,你們有沒有檢測過他們的身體?他們的身體是不是好的?」
路瑤問出這段話過後,一人一獸陷入了沉默。
半晌。
秦堯搖了搖頭,語氣沉重「我們檢查了所有的小幼崽,他們的身體裡面都含有這種物質,只是當秦墨因為這個東西而陷入危險的時候,我們就停下來了繼續清除這個東西的動作。」
路瑤搖了搖頭,認為有些不可取。
沒有必要因為清除工作速度過快,而導致了小幼崽身體不適,讓整個項目就此停止這種做法。
路瑤趕緊告訴了他們,這個藍色粘稠物究竟是什麼東西。
路瑤隨手從旁邊的醫療艙下邊拿出了一個小板凳,然後坐了上去「你們沒有必要停止清除這個動作,因為這個東西在小幼崽的體內終究是不好的。」
秦堯看著路瑤的這副樣子,便對這個東西起了濃濃的好奇。🍭💜 ➅❾𝐒卄Ux.Č𝐎𝔪 🐜★
他根本沒有任何停頓間歇的時間,就開始詢問路瑤「那個藍色的粘稠物究竟是什麼東西?它為什麼會對小幼崽的身體造成這麼大的影響?」
路瑤自然不會對他多做隱瞞「是蟲毒。」
聽到路瑤的回答,秦堯和米朵都不自覺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他們雖然對於基因實驗早有耳聞,但是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人類幼崽只是軍部護送過來,讓他們幫忙照顧,幫忙看一下他們體內的異常物質能不能想辦法解決,並沒有告訴他們這群人類幼崽就是經歷了基因改造。
米朵這才明白為什麼那群人類幼崽總是露出一副成熟又冷漠的表情。
雖然他們隱隱約約有猜測到人類幼崽是經歷了某些實驗研究。
但沒有想到卻是如此殘忍的研究。
米朵到底是涉世未深,她剛剛才止住的淚水,一時不慎又一次出現在了眼眶之中,立馬就奪眶而出。
她白皙的手指不停的擦拭自己眼眶的淚水,聲音哽咽,帶著濃郁的悲傷「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對待小幼崽呢?」
「他們明明還那么小,他們都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為什麼要這樣殘忍的對待他們?」
其他站在他們旁邊的人類幼崽,看著米朵哭得太傷心了,趕忙走上前來,從自己的空間紐裡面拿出小帕子,爭先恐後的往米朵的眼眶上抹去,想要給她擦拭乾淨。
嘴裡還笨拙的說道「別哭了,本來眼睛就紅紅的,一哭就更紅了。」
「就是再哭你就不好看了。」
「別哭了,別哭了,紅眼睛醜死了。」
「……」
「噗呲,」米朵聽著他們這十分不像樣的安慰,卻笑出了聲。
她知道這群小幼崽向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日裡也不愛講話。
突然在這種情況下說了那麼多的字,已經是他們關心到極點的表現了。
米朵想到這裡,嘴角含著笑意,然後伸出手,拍到了其中一隻小幼崽的後腦勺上,笑道「有你這麼安慰別人的嗎?討厭。」
誰知小幼崽傲嬌的撇過了自己的頭,嘴巴還十分強硬的狡辯「誰想要安慰你了,你這隻兔子真是自作多情。」
米朵聽完這隻小幼崽的話,趕緊上手把他摟在了懷裡,兩隻手呈拳頭捏住他的臉頰,就往中間懟,一邊懟一邊說到「嘿,你這臭小子。」
「信不信我揍你!」
她此時的表現已經全然不負剛剛的悲傷了,反而全心全意的和小幼崽鬧了起來,恢復了活力。
路瑤看著眼前的場景,沒有感到一絲的驚訝。
所有的小幼崽本性都不壞,他們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有一種近乎天真的善良。
而真正讓他們長成了不一樣的人類和獸人的,反而是那些後天的教育。
正因為如此能在經歷了困難與折磨之後,這群人類幼崽還依舊保持著這樣善良的本性,尤為可貴。
他們知道如何去關心別人,哪怕這個方式看起來有些彆扭。
他們依舊在儘自己所能的感知這個世界。
秦堯和路瑤看到眼前的這一切,對視了一眼,然後悄悄的關上了門走了出去,有些話還需要他們單獨商量。
至於這些小幼崽,依舊讓他們這樣無憂無慮下去吧。
秦堯先離開的座位,路瑤隨後跟上,等路瑤來到走廊的時候,秦堯已經點起了一根煙,叼在了嘴巴里。
他的雙手隨意地放在窗台上,看著窗外蓬勃生長的自然植物,猛地吸了一口煙,然後吐了一口煙圈。
看起來動作極其的老練。
秦堯轉過頭看著路瑤,看見路瑤那略帶驚訝的眼神,有些隨意的滅了煙「怎麼?很驚訝嗎?」
露瑤點了點頭。
說實在的在她的記憶中,好像很少有人類和獸人抽菸。
秦堯癟了癟嘴,語氣有幾分懷念「嘖,那條臭龍偽裝得可真好。」
路瑤???
秦堯看著路瑤這滿臉不解的樣子,勾了勾嘴角,然後笑道「就是賀蘭珈呀,以前在軍校的時候,他可是抽菸最厲害的那隻。」
「那個時候他又叛逆又刺頭,整隻獸人都是桀驁不馴的。」
「不然你以為為什麼現在的軍部這麼害怕他,在學校的時候,這群軍官都被他打過。」
這個原因,可是路瑤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秦堯接著爆料「不過他成年過後就沒有再幹過這些事兒了,等他從軍校出去過後,他好像就丟掉了當初在軍校所有的惡習,變得越發的理性,像是把自己所有的感性都丟掉了一樣。」
說到這裡,他再次看向路瑤,然後把自己手裡的菸頭扔向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不過現在他好像隱隱約約又變回了當初的樣子。」
「變得鮮活而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