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獨孤稚登基,獨孤祝臣驤陽稱帝

  玄刃一刀刺入他的胸膛沒有拔出。

  轉過身命令道:「將他綁在巨石上,沉塘。」

  秦芙受過的苦,時隔三年,她終於可以百倍討回。

  厲荀站在她後面冷眼看著這一切,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在沈煒路過他身旁時,他嫌惡地蹙眉,「走快些!」

  他催促,侍衛便像是逃一樣的跑出了殿內。

  「陛下回宮吧!我累了。」

  侍衛走後,沈清河也毫不留情的趕人。

  ……

  扶風國

  夜色如墨,皇宮內卻燈火通明。

  崇德殿內,太監宮女們臉色蒼白的忙前忙後。

  後宮嬪妃跪倒在床邊,眼神哀戚,最終不斷傳出抽泣聲。

  皇帝薨了。

  未曾留下遺言亦未遺留下任何聖旨。

  獨孤稚站在殿前,聽著侍衛長的回稟。

  「什麼?讓他跑了?」

  五萬兵馬居然沒有困住獨孤祝臣,可見風影衛有多特殊。

  「罷了!」

  獨孤稚冷笑一聲,擺了擺手走進殿內。

  看見殿內後宮嬪妃哭成一片,獨孤稚煩躁的揉了揉頭,「都出去吧!我想陪父皇說幾句話。」

  嬪妃們互相對視一眼,沒有說話,起身走出了宮殿。

  關上門那一刻,獨孤稚左眼留下一滴淚,聲音像是呢喃:「父皇,您愛肅皇貴妃入骨,卻不知母妃也愛您入骨。」

  「為了愛您,母妃哄騙外祖一家為您賣命,」他眼中恨意並現:「她只是與肅皇貴妃走得近一些,有什麼錯?因此便要將她置於死地?您該死!」

  他低頭,看見床上躺著的人,曾經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霸主,此刻毫無生機,安靜得可怕。

  所有恨意瞬間釋懷!

  「罷了!現在你應是見到她了,你的罪該與她去說。」

  他抬手,緩緩為皇帝蓋上白布,轉身離開了寢殿。

  殿外,太監宮女都跪著等待他的吩咐,他看了一眼,淡淡的說,

  「陛下駕崩,舉國哀悼,通知百官來崇德殿。」

  七日後清晨。

  獨孤稚坐在墨金龍攆上緩緩向上,目光如炬,掃視著跪拜在地的百官。

  初升的日光灑在他金色的龍袍上,泛起淡淡的光澤。

  到最高一階時,龍攆停下。

  太監尖銳的嗓音在整個太和殿前迴蕩:「百官叩見新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百官齊聲高呼,聲音震天。

  獨孤稚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平身,他的目光冷冽而威嚴。

  「朕今日登基,五品以上官員應全部到齊,為何有人未到?」

  一抹光打在他的臉上,威嚴而神聖。

  楚憐的父親楚軒出列跪地義正言辭的答道,「「陛下,歸德郎將宇文鷺今晨上朝時大放厥詞,未免冒犯您,被微臣拉下去杖責了。」

  「傳宇文鷺!」

  獨孤稚嘴唇輕啟,不多時,被打得氣息微弱的宇文鷺便被帶到丹壁下,被侍衛狠狠丟在地上。

  「朕想聽聽,你今晨說了什麼!」

  宇文鷺趴在地上,背部血肉模糊,聽見獨孤稚的詢問,他冷笑一聲,嘴角溢出鮮血。

  「亂臣賊子,也堪為帝?」

  他抬頭,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宸王殿下關愛黎民,雄才大略,他才當是真正的天子。」

  獨孤稚,目光如炬,他盯著宇文鷺,半晌才開了口。

  「哦?」他冷笑一聲,「扣下賑災糧豢養私兵便是關愛黎民,逃至襄陽稱王稱帝便是雄才大略?」

  「宸王殿下乃是真君,他如此做也是為了日後扶風的大業著想。」

  「你口中的大業便是讓百姓災後連溫飽都解決不了?有用的人徵用,無用的人殺了?」

  面對獨孤稚的質問,宇文鷺將頭驕傲的抬起,並沒覺得不妥。

  「自當如是!」

  高台上的青年嘴角微微勾起,冷聲道:「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普通百姓每日勞作而成,若人人都去行軍打仗,後方誰來供給?」

  宇文鷺語塞,臉色複雜起來。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獨孤稚眼中浮現殺意,「不知感恩,還有如此謬論,實在該殺!」

  聽到該殺兩個字,宇文鷺終於慌了,顫顫巍巍的求饒:「陛下,臣知錯了,還請陛下開恩吶!」

  獨孤稚漫不經心側頭看了一眼初升的旭日,輕描淡寫的說:「拖下去,斬首示眾。」

  太監拖著宇文鷺遠去,一路上鮮血滴在青石板上,蜿蜒曲折。

  百官噤若寒蟬,不敢言語。

  百官們看著宇文鷺遠去的背影,心中泛起敬意。

  新皇殺伐果決,關愛民生,是為明君。

  高台上的青年輕輕抬手。

  「入殿吧!」

  太和殿內

  諫議大夫一身正紅色官服,頭戴花翎,率先一步出列。

  「陛下,初登帝位是否要廣開後宮,進行選秀,充實後宮儘快誕下更多皇嗣。」

  聞言,楚軒出列,躬身行禮。

  「也應儘快冊封皇后,安定後宮。」

  楚軒話一出口,朝堂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

  畢竟他有從龍之功,且獨孤稚後院如今只有楚憐一人,皇后之位定是落在楚家頭上,這是莫大的榮耀。

  丞相想出來說話,一時也想不到說什麼。

  墨衣帝王陷入了沉思,像是在認真的思考楚憐的提議,朝堂上一時沒了聲音。

  半晌,獨孤稚才像是決定好了什麼一般,垂眸看向楚軒。

  「楚將軍說的是,」青年看向身側太監,堅定開口:「朕之髮妻沈氏,品德高尚,才貌雙全,更是為皇族誕下一子一女,功不可沒,即日起,封為昭穆皇后。」

  昭穆,亦是朝暮,朝朝暮暮。

  太和殿外,陽光灑在琉璃瓦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獨孤玥站在殿前,目光深邃地望向殿內,終究還是轉身回了寢宮。

  合歡是知曉獨孤玥的心事的,也是因此她才會得獨孤玥的青眼。

  主子難過,她自然要分擔一二。

  「公主,不必傷懷,你忘了前日探子來回報什麼了嗎?王妃已在西晉封妃,如此不潔的女人,陛下若是知曉,一定會收回聖旨。」

  獨孤玥眼前一亮,方才她倒是忘了這回事。

  長樂宮

  獨孤稚剛下了朝便被請來,有些煩躁。

  「皇兄,你可知皇嫂如今在西晉國後宮?」獨孤玥直奔主題,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獨孤稚轉過身,看著妹妹,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他輕嘆一聲,緩緩開口:「玥兒,這不是你該插手的事。」

  獨孤玥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緊緊咬住下唇,努力抑制住內心的憤怒和嫉妒。

  她心中忽然湧起一股不甘和憤怒,猛地站起身,有些失控。

  「皇兄,所以你知道她在西晉受封了元妃?」

  獨孤稚微微皺眉,他想殺了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可面前的,終究是自己相依為命十多年的親妹妹。

  「玥兒,不該管的事情不要插手,好嗎?」

  儘管獨孤稚已經儘量克制,可還是極其冰冷刺耳。

  獨孤玥覺得如墜冰窖,轉過身淡淡的說:「皇兄,玥兒累了。」

  「那你好好歇息。」

  說罷,獨孤稚轉身便走,行雲流水沒有一步停頓。

  等殿內只剩下她與合歡,她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元妃?」她抽泣著,將拳頭躥緊:「一個破鞋也配當原配?可笑!」

  合歡上前幾步,想去攙扶獨孤玥。

  卻被獨孤玥一把甩開:「昭穆皇后,與她朝朝暮暮!我偏不讓。」

  獨孤玥發了狠,瘋狂地將寢殿內的東西琉璃明珠狠狠揮落,清脆的碎裂聲在空曠的寢殿內迴蕩。

  她像只失去了理智野獸,連合歡都嚇得出了宮殿。

  終於,只剩她一個人在殿內,還有一地的碎片。

  她赤足踩在瓷片上來回踱步,鮮血睡著瓷片在赤金的地上緩緩流淌,她卻絲毫不覺疼痛。

  「朝朝暮暮?」

  她的心在滴血,可那人卻從不知。

  「皇兄為何永遠看不到玥兒?」她低聲呢喃,可是大殿空空,沒人能聽得到。

  合歡進來時,獨孤玥已經昏倒在地。